好歹也是公認的大楚第一美人,容貌自然還是極美的,精致的妝容,盛裝的衣裙,就這么娉婷行步,弱柳扶風,裊裊若云,委實是不可多得美人。
沈芝韻婀娜站定慕流蘇身邊,水粉色的櫻唇勾著笑意,說不出的嬌媚美麗:“將軍可是認為芝韻配不上你?”
慕流蘇見慣了姬弦音的盛世美顏,自然是不會被沈芝韻這般的容貌驚艷,不過沈芝韻問的話,倒是讓她一時有些愣怔。
慕流蘇微微皺了皺眉道:“沈小姐何出此言,不過是一門本就不需要的婚事罷了,說不上什么配不配。”
若說沈芝韻之前還有幾分信心認為慕流蘇是在欲擒故縱,如今她心中卻是已經知道這人是真的想要與她解除婚約了。
沈芝韻對自己的容貌還是頗有自信的,然而卻是沒想到對慕流蘇使了美人計也不管用,難不成是因為慕流蘇有了心上人了?
慕流蘇回來后,只是和榮親王府的姬弦音略有走動,倒是沒有聽說過和誰家的千金小姐走的近,經常在慕流蘇身邊的女子也不過是個慕嫣然和楚清菱罷了。
雖然沈芝韻一直以來覺得慕流蘇對楚清菱都是一個哥哥對待妹妹的的行為,可是她身邊的女子就那么兩個,慕嫣然又是她的嫡姐,自然排除在外,那慕流蘇的心上人便只能是那個楚清菱了。
沈芝韻暗自咬牙,若是早知道自己會對慕流蘇動了心思,何必會由著楚清菱那個臭丫頭天天在慕流蘇跟前晃悠。
不過現在倒也是不晚,畢竟她與慕流蘇還是有婚約在身,聽慕流蘇的話,慕流蘇應當是以為自己并不歡喜這門親事不愿意耽誤了自己,所以才想要退婚的。
若是她向慕流蘇表白了心意,她就不信她沈芝韻還會輸給一個絲毫沒有規矩不懂半分閨閣禮儀的刁蠻公主。
想著,她便打開那方錦盒,將里面的貔貅翡翠玉佩拿出來,放在慕流蘇眼前,溫婉笑道:“將軍可知曉有一句話叫做‘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慕流蘇原本還疑惑她又拿出這枚自己清楚拒絕的玉佩做什么,如今一聽這句話,卻是猛然明白過來,本就皺著的英氣眉宇更是擰在了一起。
沈芝韻卻是極為大膽的伸出青蔥玉指,徑直便拉住了慕流蘇掩在寬大紫竹紋飾白袖下的手,將那貔貅玉佩放在了他手上:“芝韻送玉佩于將軍的原因,就在于此。將軍如今可明白了?”
慕流蘇便是再對情愛之事遲鈍,也是知道這個如今是在像自己道明心意了。
她委實有些佩服沈芝韻了,雖然一開始見她敢讓一個丫鬟污蔑當場公主便覺得這女人不簡單,但是如今素來端莊溫婉的美人竟然敢直接當著她這個“男子”的面表白心意,她也算是對沈芝韻另眼相看了。
若她是個男子,許是還會娶這么個女人做個賢內助,可她是個女子,便是她再欣賞她的手段,那也是萬萬不能接受她的心意的。
慕流蘇完全不用細想,兀自掙脫沈芝韻的手便道:“沈小姐若是因為我昨日出手救了你,誤將恩情看當作了感情,完全沒有必要,流蘇不過是一介武夫,且心中已有愛慕的女子,這婚約,必然是要解除的,流蘇素來做事魯莽,但沈小姐是個聰明人,流蘇相信沈小姐自當是清楚怎么做的。”
說著她便徑直站起身來,將那貔貅玉佩放在了錦盒之中,甩開紫竹衣袖,徑直便起身離開:“這玉佩上的貔貅,乃是逢兇化吉的瑞獸,還是沈小姐自己留著的好。流蘇還有要是,今日就此別過,還望沈小姐好生考慮流蘇所言之事。”
青花身姿筆直的等在屋外,慧云被她那一身氣勢驚住,有些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
兩個丫鬟沒等多久,便見著慕流蘇眉目清冷的走了出來,青花見慕流蘇神色不太好,倒是沒有多問,只道了一聲已經結賬了,主仆二人便徑直離開了。
慧云沒想到這才不過品幾口茶的時間,慕流蘇如此快便離開了,她心下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忙是進屋去看沈芝韻。
沈芝韻容顏依舊美貌,但是整個臉色都極為蒼白,她手中拽著那翡翠色的貔貅玉佩,一雙盈盈若秋水的眸子里滲出冷意。
慧云看著那塊玉佩還留在沈芝韻的手上,心下就已經明白了一半,英武將軍不收這玉佩,難不成是不愿意與她家小姐締結良緣不成。
沈芝韻目光幽幽落在慧云那滴溜溜轉動的眼珠上,唇角勾出一抹滲人的笑意,她一個抬步,疾步便走到了慧云身邊。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音響徹空蕩蕩的房內,混著沈芝韻有些陰冷的聲音,讓人憑添幾分懼意:“你在想什么,一個低賤的丫頭,還想笑話本小姐不成。”
慧云臉上挨了一巴掌,極大的痛意卻是讓她不敢哼出一聲,只是急忙跪下,連連磕頭:“小姐饒命,奴婢絕對沒有這份心思,小姐饒命……”
沈芝韻發泄心中的怒火,臉色這才稍微緩和過來,她回過頭,正好透過窗戶看見穿著紫竹衣衫,清風明月般的少年極為輕巧的踏上了馬車。
沈芝韻手中力度緩緩加重,捏緊了那塊品質上乘的貔貅翡翠玉佩,溫婉的面容上透出極不相符的森冷。
慕流蘇,本小姐看上的人,便一定要得到。我管你有什么心上人,有一個,本小姐毀一個,有兩個,本小姐毀一雙。
總歸,你最后娶的人,一定是也只能是我沈芝韻。
……
慕流蘇皺著英氣的眉的靠在馬車上,顯然頗為煩躁。若是早知道沈芝韻會因為自己出手救了她便心儀自己,她必然會尋了沈芝蘭去救人,何必平白給自己惹一身麻煩。
如今雖然她要解除婚約的意思是傳達到了,可是很明顯沈芝韻不像是會乖乖解除婚約的人。
若是她委實不愿意,那就只能自己出手,將這婚事強行退了。只是那時候沈芝韻必然更會名譽受損的事情怨恨上自己,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是等她要回到大燕的時候,她卻是不得不擔心沈芝韻會不會對慕家出手。
若說別的辦法,倒是還有個簡單的,徑直派荊棘門的人殺了沈芝韻,一了百了,這婚事便也就作廢了。
可是慕流蘇即便對沈芝韻這個人委實有些不喜,但是好歹這人沒有威脅到自己,她雖心狠手辣,倒也沒到必須要濫殺無辜的時候。
且沈芝韻若真是死了,便是端妃那邊便不好交代,再加上一個看不清態度的沈芝蘭,想想就頗為煩躁。
皇帝那邊國交宴的彩頭也不是個辦法,那彩頭是她留給弦音的,等把弦音的路鋪好了,她才能放心的去大燕復仇。
慕流蘇仔細想了想,便也覺得這幾日應當是沒什么大事了,她可以好好休整一番,等到正月十五,南秦才從那邊啟程,想來到也是要三月左右才能抵達,這事兒還不算太急。
倒是邊疆那邊,爹爹也當是要回來了,也便是時候將宋氏那邊一鍋端掉了。
慕流蘇將要處理的事情都在腦海里面捋了一遍,覺得處理這些事情似乎也花不了太多時間,最多不過半年之久,她便可以動身前往大燕了。
這樣的話,風嶺在神醫谷的事情還有青花的身世,也理應趁早解決了的好,最多也就等大燕暗樁的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她便得先行帶著風嶺回一趟神醫谷,把該處理的事情處理好。
慕流蘇一路沉思,馬車悠悠離去。
……
雖然知道風嶺素來神出鬼沒,但是突然發現自己房屋的軟榻上睡了個大活人的感覺,委實還是太過微妙。
慕流蘇滿腦子的沉思都沒了,上前便是一腳踹了過去:“風嶺,你能不能把你搶人床榻的喜歡給改了。”
軟榻上的人原本是一副閉眼熟睡的模樣,但是慕流蘇帶著疾風的靴子落下前,一襲華麗的紫色萱云緞長袍搖曳出驚艷弧度,風嶺堪堪避開,睜開了一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
他嬉皮笑臉的看著慕流蘇:“注意用詞,是軟榻,不是床榻,說的小爺我多么風流似的。”
慕流蘇不屑的嗤笑一聲:“你若是不風流,這天下便沒有風流的人了。”
風嶺頓時哭喪著小臉委委屈屈道:“英武將軍真是好生不解風情。”
慕流蘇緋色唇瓣抽搐了些許,強忍著沒有一拳揍到他的臉上。
隨意打量了一眼,見風嶺那一張本是珠玉生輝的俊逸面容雖笑意生輝,但是又隱隱帶著幾分疲倦之意。
慕流蘇一下便心軟了,想著這些日子自己坐鎮京中,都是風嶺在處理荊棘門的事情,大燕的暗樁自然也是極為不好布置,應當是害他勞累了不少。
這么想著,慕流蘇便也就由著他去了,語氣軟了下來:“這些日子你在荊棘門當是累壞了,將暗樁圖給我接手吧。”
風嶺見她眼中溫軟,心下也暖了幾分,將臉上的嬉笑收斂,又從袖中取出了一疊紙章宗卷,朝著慕流蘇穩穩拋了過去。
慕流蘇接在手中,倒是未著急看,將那宗卷擱置在書案后的暗格內,這才轉身看著風嶺道:“你這般風塵仆仆過來,本是應當讓你休息休息的,但是既然你人都來了,那就先隨我去見一個人吧。”
風嶺原本還帶了幾分暖意的面容頓時一變,滿臉的警惕之色:“什么人,你想讓本公子去救的人,該不會是青花那丫頭信中說的那個老太婆吧?”
慕流蘇看著他如此大的反應不由咂舌,出言道:“你好歹是江湖盛名的鬼手圣醫,怎么會養成這么個德行,身為醫者救死扶傷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風嶺瞪著她,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憤然:“慕流蘇你給本公子把話說清楚,本公子什么德行了,又怎么就沒有救死扶傷了。”
饒是慕流蘇這般性子,也是被風嶺的無恥給震驚了一把:“你說你什么德行,我活了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見著救死扶傷的醫者只挑年輕美貌的姑娘家救人的。”
委實不怪慕流蘇出言損他,風嶺此人,雖然醫術卓絕,但是委實是個不怎么靠譜的風流公子,求醫上門來的倒是數不勝數。
可他有一個規矩,只救姿容美貌的年輕女子,為這事兒他也是遭了不少江湖人士的罵聲,甚至還引來了不少追殺,若不是荊棘門護著,就風嶺那三腳貓的功夫,委實不像個命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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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這句話的意思是用什么連接你和我之間的感情呢,用系著羅纓的玉佩,女子對男子送這個心意昭昭。,。評論區有寶貝說站流蘇和沈芝韻的cp,嗷嗷我估計是第一個把女配寫的像男配的二貨作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