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世子,本城主贊同你方才到提議,就將這城門打開,兩軍正正經經到廝殺一番——”
思及如此,蒲州城的城主也是立馬揚聲便對著高樓之上的姬弦音朗聲道,然而他的話才說到了一半,卻是聽見了這城門之處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王光輝下意識的朝著城門的方向直直看了過去,眼中也是帶著極大的震驚之意,然而下一刻,他便是萬分清楚了這巨大的轟鳴之聲到底是為何而起了。
只見城門之處,那兩塊極為沉重的用來作為門栓的圓柱形木柱也是轟然碎裂,從正中間的位置開始,便是有著以肉眼可見的強大裂縫從中蔓延開來。
咔嚓作響的木塊碎裂聲音清晰至極的傳入耳中,而沉重木柱之上,也是有萬千裂痕仍舊是不斷的蔓延開去,瞧這這般模樣,這堅固厚沉的木柱,似乎儼然就快要碎裂開來了。
而此時此刻,那位造成了如此轟動效果的慕流蘇卻是在城門之前的空地跟前凌空落下,全然沒有半分退讓之意。
她背對著眾人,身姿筆直宛如一桿長槍直直落于地面,殷紅色的戰(zhàn)袍在風中迎風獵獵,和著滿天青絲飛舞開來,驚艷至極。
而她身上的銀白色戰(zhàn)袍更是在月華映襯下,閃著熠熠輝芒,映襯著整個人的身影雋直,當真是宛如天神降臨一般。
而待著慕流蘇的腳尖剛剛點上地面的時候,只見著她身前的那兩根極為碩大的城門之上的木柱,終于是應聲而響,轟然碎裂,徑直化作了漫天渣滓。
碎裂的地方揚起漫天塵土,木柱之上的木渣也是齊刷刷的散落了一地。
而由于這木樁兩塊木柱碎裂時候引起的慣性,直接落成兩扇城門,那兩扇極為碩大的城門,也是猛的一陣晃動,門葉分開了些許,依稀滲透進來了些許月華。
而從這滲透進來了些許月華的縫隙之中,也是依稀可以看到城門之外的風光,三萬鎮(zhèn)北軍肅然林立,銀白色的戰(zhàn)甲在月華之下輝芒萬丈不忍直視。
所有人看著眼前這讓人驚詫的一幕,一時之間也滿是目瞪口呆,更是完全喪失了所有的語言。
城門破了?!那么堅固的城門,只怕是萬軍在外都難以一時半會闖進來的城門,竟然是真的被那一位少年將軍這這么一擊給破了?!
這位少年將軍,方才不過是用內力對著這城門的門栓用力一擊罷了,怎么便是造成了如此大的危害力,況且這木柱可不是應聲斷裂,而是完全碎成了漫天渣滓,這得是如何強悍的內力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啊?!
所有人呆呆的站在原地,面容之上一片茫然,不僅是這承諾之下的五萬蒲州軍隊,便是城門之上、城門之外的三萬鎮(zhèn)北軍也是齊刷刷的陷入了一種完全呆滯的狀態(tài)。
畢竟他們當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如有神力之人,就這么輕飄飄的一個拂袖出招,便是完全破了這般沉重至極的城門?
姬弦音站在高高的程城樓之上,遙遙看著慕流蘇,從他的位置正巧能夠看見慕流蘇精致至極的側面,她的面頰在月華映襯和蒲州城的萬千燈火之下,鍍上了一層暖暖的微光,然而那一雙熟悉的眉眼,卻是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英氣凜然。
姬弦音見著這幅場景,美艷面容之上也是露出一抹寵溺至極的神色,他的流蘇,當真是永遠都不會讓他失望,永遠都是如此優(yōu)秀至極。
他與流蘇相識這么多年,自然是知曉流蘇的,一身武功高深莫測,到了如何地步。只怕是這天下之間,一身武功能夠勝過了流蘇的人,最多也不超過一手之數。
而憑著流蘇的那一身出神入化都武功,別說是將這城門之前的木柱給轟然震裂是件綽綽有余的事情,只要流蘇若是用上八成功力,哪怕是這看上去堅不可摧的蒲州城的城門,必然也是會如同這木柱一般,碎成了漫天渣滓。
正是因為知曉他的流蘇確實是有這般實力,所以姬弦音才會同意流蘇所說的,到時候就由她親自去破了這蒲州之城的城門的事情。
倘若想要破了這蒲州之城的城門,自然是需要將城門之上的那些個負責射殺的駐守城樓的兵將清理干凈才可,而在鎮(zhèn)北軍當中,雖然輕功極好之人,的確是數不勝數,但是這層樓的確是有一些高的。
若單單是憑借輕功的話,倒是只有少數人能夠上了這蒲州的城門,所以鎮(zhèn)北軍之中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數千支負責爬墻的鉤索,直接甩到了這城墻之上,從上而下遙遙的拉成了一條直線。
這從上而下拉下的鐵鎖雖然只是細細的一條,甚至還是左右搖晃不停看著頗為不靠譜,但是對于已經有了極好的武功底子的鎮(zhèn)北軍之中的輕功高手而言,大概是有了一個可以借力的地方,想要躍上再高的城樓,都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他們甚至是可以拿著盾牌,有的拿著武器,再以這鎖鏈做為著力點,順著那鐵鏈直直而上,徑直翻越到了這蒲州城的城門之上,
蒲州之地負責守城的將士們又怎會知道這鎮(zhèn)北軍竟然會進攻得如此兇悍,甚至是連性命都不顧的也要沖擊上來。
不過其實這些守城的將士們也是想多了,對于鎮(zhèn)北軍而言,但凡是有了一個借力的支點,他們只需要再猛的縱身一躍,便完全可以直接躍到了他們身前。
而鎮(zhèn)北軍的動作如此迅速,濮城的守城之人自然也是完全反應不及,有的人又想去動了那靠在他們城墻之上的鎖鏈,有的人又想去射殺了那些靠著城墻之上的鎖鏈而依次爬上來的人。
但是三心二意兩邊顧盼之下,這些個守城之人一時之間也是茫然無措,又豈會是鎮(zhèn)北軍的對手呢?
所以不過是須臾時間,他們便是占據了這城樓之上的絕佳地方。
而鎮(zhèn)北軍之中的人,也并非什么心慈手軟之輩,既然是北燕的軍隊,那么這些個倒霉的守城之人自然也是被他們悉數殺了個干干凈凈。
至于如今他們想要破了這城門,讓鎮(zhèn)北軍的三萬將士們和那五萬蒲州軍隊的人馬互相廝殺一番,倒的確不是心血來潮,或者是實在是沒有什么妙計才引起。
這件事情,其實正是他們昨天商議出來的一個決定。
因為鎮(zhèn)北軍雖然已經經歷了燕楚首戰(zhàn),但是其實說到底還的確是沒有進行過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實戰(zhàn),先前的那一個滬城邊疆之戰(zhàn),只是因為用了計謀,所以才能那般遠距離進攻直接取勝,但是說到底卻是未曾經歷過一場近身之戰(zhàn)的。
正因為如此,慕流蘇和顏繁之、菘藍等人也是不約而同的認可了慕流蘇的主意,完全贊同讓他們去訓練一下近身作戰(zhàn),而這對鎮(zhèn)北軍日后的成長而言,無疑是受益頗大的,
況且他們如今已經占據了城樓之上的優(yōu)勢地位,城樓底下的的五萬蒲州軍隊自然也是不敢在他們眼皮子輕舉妄動,他們也是有著足夠的把握,可以讓這兩軍進行一場極為公平的戰(zhàn)場廝殺。
而這一場較量,是指雙方必須舍棄射擊這一類遠程攻擊的作戰(zhàn)方式,而選擇一種完全屬于戰(zhàn)場之上的近身廝殺。
雖然這樣的做法,不可避免的會讓鎮(zhèn)北軍之中的人受到傷害,甚至還極有可能會讓鎮(zhèn)北軍的人有所折損,但是對于一個軍隊的長遠發(fā)展而言,這樣近身作戰(zhàn)的方式,其實正是鎮(zhèn)北軍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