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臉上帶著笑意,正按照自己的想法說得起勁兒,卻是冷不丁被一側的人給猛的拍了一下肩膀,這將士正想的認真,肩膀之上被人陡然這么一拍,瞬間也是被嚇到了些許。
思路被打斷,這小將也是下意識的扭頭朝著身后看去,見是一個笑得爽朗的兄弟,他的臉上也仍舊是帶了幾分不豫之色,“楊老二,你拍老子作甚,老子這是哪里說的不對了嗎?”
那名喚作楊老二的小將,臉上仍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對著這人幽幽道。
“我說老宋啊,你可是要謹慎點啊,還是仔細管一管你自己的嘴巴吧,剛才你所說的那小丫頭,可不是什么太子殿下的暖床丫頭,而是咋們北燕威遠侯府上的嫡千金,是被稱為北燕第一才女的瑤花郡主,你如今拿著瑤花郡主這般尊貴女子與咱們北燕軍營之中那這個身份低賤的軍紀相比,難不成這是不要命了不成?”
這被稱為老宋的人,聽見她口中楊老二所說的話,心中也是一驚,面容之上也是一陣劇變,極為不可置信的朝著那人問道:“你方才說什么?方才那個小丫頭片子,竟然是威遠侯府之中的瑤花郡主?”
瑤花郡主這個稱呼,在北燕人的耳中,實在是沒有半分陌生,要說北燕女子之中最為杰出的二人,除了兩年之前因為勞心身亡的北燕女相之外,便是這位瑤花郡主最為出色了。
謝瑤花雖然并沒有如同當初的北燕女相那般,擁有著艷殺天下直接登頂紅顏冊榜首的容顏,但是憑著一身的才智謀略,同樣也是上榜紅顏冊經年不掉之人。
當初有著北燕女相在,眾人倒是并不如何知曉這位瑤花郡主的諸多才華,而一直到兩年前北燕女相身亡之后,謝瑤花此人才逐漸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謝瑤花的那一身才華,比起北燕歷年以來,科舉高中的狀元郎而言,也是稱得上是綽綽有余,當初北燕有一屆的狀元郎,一時興起與這位瑤花郡主比拼詩賦做文的才華,輸在了謝瑤花的手中,從此之后,謝瑤花之名便是在北燕之中一動成名,甚至是連整個天下,也是對這位瑤花郡主有所耳聞。
而這位瑤花郡主的命途,比起北燕女相而言,其實也是個極好的,謝瑤花估摸著是因為看到了當初北燕女相在北燕皇帝成為了眼中釘,肉中刺的場面,所以即便是富有一身才華,也是不敢去憑著一介女子之身沾染半點朝廷之光,更是絲毫不去議論北燕朝中政事,所以也是得了北燕皇帝頗為歡喜。
當初北燕皇帝的一場壽宴之上,謝瑤花寫了一首稱贊北燕皇帝功德的詩歌,引得北燕皇帝龍顏大悅心花怒放,也是當即便賜予謝瑤花一個瑤花郡主的稱呼,更是連帶著整個謝家門楣后來也是步步高升,一躍成為北燕皇帝跟前最為得寵的威遠侯府。
以區區一介女子之身,并不沾染朝中政事半分,卻是帶得皇帝分再說偏寵謝家,讓謝家整個門楣如此興盛至極,也算得上是北燕朝廷之中一件莫大的傳奇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北燕眾人對于瑤花郡主這個尊稱也是再熟悉不過了。不過謝瑤花此人,素來都是來無影去無蹤,比起當初的北燕女相而言,那可是要神秘多了。
謝瑤花當初憑借勝過一屆狀元郎一比成名之后,倒是也有過不少這負盛名的才子佳人會接二連三跑到謝侯府上,試圖與那位才華橫溢的郡主交手些許,只是威遠侯府上,卻是始終難得見著一次這位郡主大人的身影。
威遠侯府對此作出的解釋,是瑤花郡主每年以來都會到各個地方進行各式各樣的行善活動,有的時候也會抽時間前往靜庵之地,進行些許佛寺清修。
簡而言之,就是這位瑤花郡主是個終日行善的大忙人,也是個專于清修學習無心利欲的奇女子,
雖然眾人不知這些個言論到底是從何處傳來的,但是這個消息傳出之后,眾人心中也是沒有什么懷疑之態。
這是因為北燕各州城池之中,的確是時不時的便會有人說見著了瑤花郡主,又在某某處行了什么善救了什么人,至于其他的這些人,他們雖然根本就沒有親眼見著,但是素來三人成虎,時間一長,那些個不切實際的流言蜚語,也便忽而就成了事實了。
而謝瑤花的名字,也是在那段時間之中一直聲名鵲起,成為了北燕諸多女子之中分艷羨的人物。
即便是這一年半的時間以來,謝瑤花似乎是一次都不曾出現在北燕大眾之中,但是謝瑤花的那些樂善好施,無心欲利,一心求學的好名聲好印象,卻是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的種植在了北燕眾人心中了。
不過因為謝瑤花這一年半的時間以來,都不曾出現在北燕大眾之中,所以北燕百姓們雖然對瑤花郡主這個名字分外熟悉,但是卻是有極少的人能夠認出,這便是他們北燕人之中口耳相傳,極負盛名的瑤花郡主。
“靠,虧得老子是在他們走了之后才在這里廢話的呀”那名叫老宋的人聽著楊老二如此之說,想著自己方才的粗魯言語,心中也是一陣心驚膽戰。
如今北燕眾人對這位瑤花郡主口碑可是極好,再加上威遠侯府如今權勢大增,已經算得上是北燕之中數一數二的侯府世家,再加上有著北燕皇帝寵信對之至極,所以任誰都知曉,這整個天下北燕之中,其實是無人膽敢輕而易舉的議論這位郡主大人和威遠侯府邸的。
可他方才做了什么事情,不僅是議論了這位瑤花郡主,還將人家這么尊貴的一個郡主大人,與他們軍中這些下賤至極的軍妓相比,得虧是這郡主大人沒有聽見這句話,否則,只怕他如今已經是掉了腦袋尸首分離了。
這老宋心中想著,也是越想越恐懼,甚至是多了一絲劫后余生的幸存者感,他下意識的回頭朝著四周方向看了看,確定了周圍除了這所謂的楊老二之外,沒有別的人再聽見他方才的議論之源了,這名叫老宋的小將這才放輕松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的道:“可是嚇死老子了,老子以后再也不會跟那些個婦人一般,瞎嚼舌根了。”
話落,這人他又朝著那被他稱呼為楊老二的方向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帶著幾分疑問道:“不對呀,你小子怎么知曉這人便是瑤花郡主來著?瑤花郡主素來行蹤神秘,見他之人似乎也是少之又少,你卻是如此篤定,難不成當初你這小子還有那般服氣,曾經見過瑤花郡主不成?”
那被這老宋稱為楊老二的小將,看著這人如此心驚膽戰之后又一副疑竇重生的樣子,面容之上也是有起一抹笑意:“當初我曾前在謝家府邸之上做過家丁,自然是識得這位瑤花郡主的,當初瑤花郡主便是不常在這威遠侯府之上呆著,想來后面成名之后,為了躲避開那些個文人,是指的糾纏,瑤花郡主想來應該也的確是一直游歷在外了吧”。
聽著楊老二如此說話,那名叫老宋的小將臉上也是極為迅速的閃過一絲了然之色,下意識的點點頭道:“原來你小子沒參軍之前,竟然還是在威遠侯府做家丁啊,平白見到了瑤花郡主的真容,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頓了頓,這人忽而又是有些疑慮的開口問道:“對了,那你可是知道瑤花郡主怎么會突然跑到咱們晉州這邊來了?看這樣子,似乎還是與太子殿下一起來的,難不成兩人之間還是有什么親密關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