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貴妃冷笑道:“本宮知道爹爹為何會這樣心疼一個姨娘,不過是因為白家?guī)椭蹅冏隽艘恍┦虑榱T了,只是爹爹真的以為白家的人,會這樣死心塌地的為咱們?nèi)罴屹u命么?”
“你為什么會這么說?是不是……”
“說的不錯,本宮的確是安排了人手去玉林鎮(zhèn)調(diào)查過白家,并且還查到了很多消息,只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爹爹做事情實在是過分,所以本宮才沒有說出來的。”阮貴妃笑呵呵的說道。
阮釗聽了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這個白眼狼,早知道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書云先送進(jìn)宮去!”
“爹爹,你可算是說實話了,只是你以為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你現(xiàn)在不還是讓管家去了本宮哪里求著本宮回來么?”阮貴妃不疾不徐的把玩著自己的護(hù)甲說道。
阮釗在心中細(xì)細(xì)的掂量了一下才說道:“我也知道這些年來有很多地方對不起你,只是你沒聽說過百善孝為先么?難道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爹爹,你說的可真好聽,百善孝為先,那指的是父親慈愛的情況下,可您呢?這些年做了什么?為了把書云弄進(jìn)宮去,硬生生的派了人在我的飲食中做手腳,弄的我到現(xiàn)在都無所出!還有,本宮宮里頭時不時的就會出現(xiàn)一些蛇蟲鼠蟻的,別以為本宮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
“你……”
“怎么爹爹很驚訝么?您不會真的以為只有你你一個人會算計別人吧?要知道你女兒我好歹也是在宮中做到貴妃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很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只是不愿意說出來傷感情而已。阮釗嘆了口氣,瞬間有一種自己虧欠了她很多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卻被阮貴妃那張不可一世的臉給磨得干干凈凈:“你就算是做到了貴妃那又如何,還不照樣是我阮家的女兒!”
“那爹爹的意思是?”
阮釗以為阮貴妃這是在示弱了,于是便松了一口氣道:“阮家現(xiàn)在失去了白家的幫助,也并不如以前了,阮家雖然有兩個女兒,并且都進(jìn)了宮,但卻只有一個貴妃,所以我想……”
“丞相大人,還請您注意言辭,一個貴妃,那也是皇上親封的,跟阮書云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若她想要與本宮平起平坐的話,那就讓她自己拿出些手段來坐上這個位置!”阮貴妃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不過是想借著自己的身份然后給阮書云抬抬位分,這樣也有利于他的利用而已。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自打阮書云進(jìn)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再也不會受阮家的任何控制了,畢竟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憑本事得到的,憑什么要拱手相讓給別人!
阮釗聽了阮貴妃的話,氣得渾身直發(fā)抖,鼻翼煽動者,似乎快要噴出火來一般。
“難道你真的就要見死不救么!現(xiàn)在阮家處處都被段家壓制著,你一點都不知道么!還是說,你非要看到阮家亡了才開心,才滿意!”
“丞相大人這話言重了,本宮也是阮家的一份子,今兒這么做,完全就是想讓爹爹看清楚,不管是宮里還是宮外,丞相做事情都要想清楚了,再有就是,您以后做事兒之前可千萬要想清楚了,別無意間得罪了他人而不自知!”
“你說的這個他人,指的就是你自己么?”阮釗聽著阮貴妃一口一個丞相大人,已經(jīng)是心寒無比,在大的火氣也沒了。
阮貴妃冷笑依舊:“不,我是說,丞相現(xiàn)在得罪了皇上而不自知,反倒是變本加厲,難道你真的以為,皇上現(xiàn)在不動阮家是怕了我們么?”
“算了,這些我也不想跟你說,我這次把你叫回來,原先是想商量著怎樣逼著皇上立后的,可你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也就算了,今日早上送上去的折子,我也會想辦法讓季公公撤下來的。”
“什么?立后?”阮貴妃聽到這兩個字之后顯得無比的震驚。
原本她還以為父親這是打算棄自己不顧了,所以要自己把貴妃的位置讓出來,但是她卻沒有想到父親會這樣幫著自己,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過于無情了么?
阮釗見阮貴妃這副樣子,也是心痛無比,他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錯,原本好好的一個女兒,進(jìn)了宮,做了貴妃就變成這樣,甚至連家都不愿意認(rèn)了。
“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
“不,爹爹,只要您能幫我坐上皇后之位,那我便可以保證妹妹在宮里頭可以衣食無憂!”
“好,這是你說的,以后不管是出了什么事兒都不可以反悔!并且這事兒在你妹妹面前不得提起一個字!”阮釗見阮貴妃送了口,便立馬把條件擺出來說道。
“好,一言為定。”
兩人達(dá)成了協(xié)議之后,阮家的氣氛這才算好一些,但破鏡難重圓,此時兩人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幾分猜忌,所以都各自留了一手,這也直接性的促進(jìn)了阮家以后的滅亡。
“現(xiàn)在你可以說說,白家的情況了吧?”阮釗坐下端起茶杯說道。
“是,白家在玉林鎮(zhèn)有一個秘密窩點,這個想必父親是知道的,只是這個窩點里面,卻不全然是幫阮家做事,這里面一大半都是白家接著阮家的名義在斂財。置于這些錢財是要做什么用,我也就不知道了。”
“是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想,白姨娘在咱們家一直都是姨娘的身份,是個妾室,而你卻讓她一直就這樣做小的,她能愿意么?當(dāng)初白姨娘進(jìn)門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有野心的。”
“她有野心,比且不小,這我也知道,否則也不會時不時的就在暗地里給你娘下絆子了。”
“既然你知道,那為什么還留著白姨娘,今日還要這樣為她系白腰帶呢?”阮貴妃只要一想到以前在家中的時候,下人們有什么事兒都是直接跳過大房去問一個姨娘,她就覺得惡心!所以才會悄悄地查探白家的底細(xì)的。
“這不過
是做給白家人看的,畢竟白老爺還在牢中沒有被處死呢,萬一要是可以放出來,那不是還能為咱們家做事兒么。”
“放出來?呵,你就別想了,難道你真的以為,得罪了皇上還會有好果子吃?不說別的,就說段家,若是那天段詩沫觸怒龍顏的話,皇上照樣會想辦法辦了段家。”
“你說的對,不過我自有辦法把人弄出來,你現(xiàn)在只要顧好宮里頭就是了。”
“知道了,你上次進(jìn)宮的時候不是想了辦法讓皇上去了妹妹那里么?可她卻把最好的機(jī)會拱手讓給了那個姚美人,可真是愚蠢到家了。”
“我相信她做事情也是有分寸的,咱們就別管了。”
既然阮釗都這么說了,那阮貴妃也沒什么可說的。她站起身來看了看時辰,然后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宮了。”
“嗯,你路上小心,對了,下個月的狩獵,皇上是怎么安排的?”
“不知道,反正段詩沫和姚思樂肯定會去的,剩下的就不知道了。”阮貴妃雖然表面上很淡定,但內(nèi)心還是很想跟著一起去的,畢竟狩獵這樣的事情,還是很有意思的,再說一年也才那么一次,要是不去的話,多可惜,去了,也足以證明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唉,上次南巡,書云被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被送回來也是她自己不好,只是不知道皇上這次會不會帶上她。”
“這個我會想辦法跟皇上說說的,只是最后能不能去的,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這個是自然,但只要你做到位了就好。”阮釗說道。
“那我這就回宮去看看消息,不過你還是要托人帶個消息給妹妹,免得中途出岔子。”
“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
阮貴妃走后,管家過來說道:“老爺,奴才看著貴妃娘娘不怎么愿意幫您呢,您看……”
“不愿意又如何?最后不還是要乖乖聽我的話?”阮釗背著手說道。
“還是老爺有辦法,只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再者說,二小姐在宮里頭還什么都不知道呢。”管家擔(dān)心道。
阮釗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我看還是別讓書云知道了,她的性子咱們也知道,根本就藏不住事兒,萬一要是被她給泄露出去了,那豈不是壞了我的全盤大計?”
“是,奴才知道了。”
阮貴妃回到宮中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紅楠一路走來都是心事重重,但卻一直憋著沒說話,直到回到凝香宮的時候,紅楠這才開口道:“娘娘,您真的要幫老爺么?”
“為什么不呢?不過是合作關(guān)系罷了。”
“可是二小姐那邊……”
“她的死活,與我有何干?今日回去之后我也算是看出來了,父親不管什么時候都會考慮到書云,但從來不顧我的感受,你真的以為,他會盡全力幫我坐上皇后的位置么?這些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