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政,不管你跟我爹爹之前都是怎么盤算的,反正是你們有錯在先。現(xiàn)在我打算暫時住在這里,但是你得先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第一呢,我要跟嬸嬸住,你不準(zhǔn)不答應(yīng)。第二呢,我什么時候想回家,你得陪我回去。(免費的導(dǎo)游兼保鏢不要白不要。)第三呢也是最主要的一點,在我沒說不要你之前,你敢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這點最主要,淑之的一雙嫵媚的丹鳳眼此刻正明亮至極的瞪著聶政,為了不跟其它女人共用一個男人,為了不得花柳病……這點是一定要堅持的。)”
站在她對面的聶政聽了她這話,眼中一瞬間閃過激動和驚喜,接著就被他遮掩過去,趕緊點頭應(yīng)下,聶政這小子甚至出動出言道“淑之,還有什么嗎?你一快兒說,我都聽你的。”這口氣打心眼是他心甘情愿的樂意啊聽啊!~
別說是他,就連原本安然的坐在床沿上的許氏眼中都劃過一抹喜色,淑之這孩子提到第三個條件,怎么理解怎么都是想要獨占聶政的意思吧,許氏聽了這話心中焉能不喜?淑之可能是無意識的說出了這話,可這不正好可以解釋為淑之心中其實對政兒也非全部情意?其實在許氏口中雖然說過多少次聶政和淑之不般配,但是那畢竟是兒子喜歡的,許氏更加希望兒子能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
“淑之,這點你放心,政兒他既然娶了你,就絕對不會再招惹其它女人的,他若是敢納妾或者是勾三搭四的,娘就先收拾他了。想當(dāng)年娘嫁給政兒他爹的時候,也曾經(jīng)逼著他在花堂之上立下誓言,此生只我一個妻子,絕不納妾。”
淑之聽了這話,猛然間回頭看著許氏,心說娘唉,這果然是沒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她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弄不好就夠驚世駭俗的,這聶家人怕不是要接受不了,對她心生厭惡,以后大大的增加了她行動的不利條件。但是這畢竟也是她做人的底線,是原則問題,所以她才選擇了一開始就直接說出來,若是聶政不接受,那她寧可在外面更加危險一些,也是要想法子逃跑的。
誰知,這聶政娘更加厲害,幾十年前就逼著聶政他爹發(fā)誓說不納妾。人家那宣誓場合選的更加給力啊,干脆選擇了花堂之上!!~
好厲害,好厲害!!~淑之先是看了看許氏,接著又回頭看了看聶政,“嬸嬸~~”急走了幾步,撲到許氏的身邊親昵的挽住許氏老太太的胳膊,堅決,堅定的下定主意要抱許氏的大腿了,看來在這個家里,說了算的不是聶政,而是她這位許家嬸嬸。
許氏老太太笑咪咪的帶著淑之走了,剩下單蹦一個聶政坐著喜床之上嘿嘿傻笑。淑之她……總算留下來了。吃下補身子緩解身體不適的湯藥,淑之又換了身衣裳,邊開始隨著許氏老太太忙碌,一開始咱們的淑之小姐并沒有把主觀意識和嬌弱身體之間的差距放在心上。
想她就連原始森林中的生存訓(xùn)練都堅持過來了,還能畏懼這點農(nóng)家院里的小活兒?
可惜的是她這身體真是嬌生慣養(yǎng)的小廢材,拿掃把掃地被掃把上的飛毛刺兒扎破了小爪,血珠子一飛,聶政馬上心疼的把掃把搶了下來,讓容煙給她上藥清理好!!~
想提個水吧,汗死,那水桶對于現(xiàn)在個身體而言實在是太重了,還有那個轆轆,好重啊,根本就挽不動。還把淑之這副身體累的直喘氣,淑之的臉紅紅,太丟人了,太羞愧了。
從全才家族精英繼承人,到嬌弱廢材小千金,這種巨大的落差,實在是讓某個女人接受不了,淑之硬著頭皮就打算死勁用力,手廢了也非把那該死的水桶從水井中拉上來不可。可是聶政又搶了過來,咯吱咯吱幾下,人家就將水桶提了上來,放下了水桶,聶政趕緊湊過來翻開淑之的手掌,眼見著只是用里過甚紅了,才稍稍放心道“這種重活,以后我來干吧。”
“淑之,淑之,快來,跟娘一起剪桑葉。”就在淑之尷尬的望著一直把自己的一雙手抓在手心不放開的聶政的時候,許氏的聲音適時的傳了過來。淑之趕緊甩開了聶政的手,沖向了許氏的身邊。
月上天幕,一家人坐下來一起吃了晚餐,聶政心中不舍的看著自家媳婦跟娘親大人走了,回頭只能自己一個人回窩了,哎,蒼天不公啊,孤枕難眠啊!!~
第二日一大早,聶政的結(jié)拜兄弟老五宋擅就來了。宋擅也是二十來歲,同樣也沒成家呢,聶政這幾個兄弟關(guān)系都極為親密,但是許氏老太太看不上他們,每次這群人來都不給好臉色。宋擅來了也只敢站在籬笆墻外頭喊聶政,只喊了一聲聶政就出來,還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哥倆出了聶家來到聶家村唯一的一條小街上,宋擅終于感覺到松快了,不自覺地就大嗓子道“哎呀三哥,你家老太太太厲害,我每次去了都不喊大聲說話,聽說有一次大哥跟二哥去了都被老太太罵的落荒而逃?”
聶政極為不好意思的道“我娘那其實是嫌棄我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晃著沒正事干,那次到是白白連累了大哥跟二哥,還得他們跟著我平白一起被罵了一頓,后來我親自給倆位哥哥道歉賠不是了。”
聶政這話宋擅是信的,因為他在家里同樣整天被老爹跟老娘訓(xùn)斥,同樣是為了這事兒,什么不務(wù)正業(yè),什么紈绔子弟,什么敗壞老爹名聲的小青皮之類的……
其實他這被罵的人心里也有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氣呢,你說這世道,朝廷腐敗,各種黑幕比比皆是,各種不公平觸目驚心,他們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小子,怎么還會愿意自己也成為那群黑烏鴉中的一員呢?同流合污的事兒,首先得過自己的良心那一關(guān),也不是那么暢快的人人都想干的。
哎呀,不想這些破事了,宋擅想起了這次來喊三哥的目的,趕緊咧嘴笑道“三哥,這回你可幸福了,大哥說為了幫三哥慶祝你這新婚之喜,他特意叫了扶搖城內(nèi)最好的幾個青倌到郭家堡唱曲兒,一會兒你若有看上喜歡的……”這小子曖昧的擠擠眼睛,意思了一個三哥你懂的眼色……
聶政一聽,腦袋馬上就大了,他剛?cè)⒘诵孪眿D,家里頭淑之還沒整明白呢,大哥又折騰這些,這不要人命??
這回家之后,淑之若是發(fā)覺了什么不對頭的,還不找他拼命?“唉喲,崴了腳了,崴了腳了,五弟啊,你趕緊跟大哥說一聲,就說他的心意我領(lǐng)了,這花酒我就不去吃了,回家了,回家了。”聶政腳下突然一個趔趄,就裝起崴腳來。
宋擅跟他兄弟多年,是真的崴了腳還是假崴了腳豈會看不出來?這小子馬上勾住聶政的脖子,拐住聶政的手臂,死活都拖著他走去,若是不去,那就是不顧兄弟面子。聶政幾次都沒有掙脫這另外一個野蠻人的鉗制,硬是被他給撈到了郭家堡。
由于聶政成親,他們這當(dāng)年結(jié)拜的異姓兄弟一共十三人,昨天就參加了聶政的婚禮沒走,直接住在郭家堡,今兒大伙起身之后,聚在一起一合計,都說聶政的媳婦娶的蹊蹺,為了套套真相,郭老大貢獻了影子,王老七貢獻了眼光,嘿嘿笑著跑扶搖城選青倌兒去了,全程主意是由徐濟徐大壞銀全權(quán)策劃,跑腿架人的就成了老五同樣跟老三一樣是力量型的猛人一個宋擅大帥鍋,其實這宋擅張的很普通,卻總是自以美,是姑娘看見了就會喜歡他,就他這秉性沒少在兄弟中被撿樂兒玩笑。
聶政硬被宋擅拖進來的時候,整個堂屋之中已經(jīng)的酒席擺滿,香艷的輕歌曼舞也早就在一群妙齡的女子中施展起來,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過氣的青樓中的姑姑整陪坐在郭老大的身邊,一邊跟郭老大笑意盈盈的對飲,一邊借著郭老大興致很高,還介紹其自己這新編歌舞來了。
郭榮雖然也是個堡主,但是文學(xué)上卻是不大在行,坐在他身旁的這位沈姑姑一會兒一個典故,一會兒一個詩作名句的,弄得郭榮腦子還是發(fā)脹,正想著找個什么理由脫開這沈姑姑的磨人念經(jīng)呢,可巧聶政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哎呀三弟,你可來了,你要是不來,哥哥可就打算拖著全部的兄弟們到你家抓人了。”
既然人都來了,聶政也不客氣地竄到二哥的桌上,往二哥身邊一擠,就擠出一個好位置,再讓人填上一副碗筷,就吃將起來。
嗨?這小子來了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悶頭大吃,也不坑聲,這可是十足的古怪啊??老七王輒早就憋不住,快口就問道“三哥,你跟嫂子怎么樣了??我們可都在猜你讓嫂子給亂棍掃地出門了,你到是快說說,是也不是?”
噗,聶政滿口的吃食全噴了,臉都綠了,人立而起,怒眼圓睜,環(huán)視這群沒良心的兄弟,忿忿道“有你們這么做兄弟的嗎?人家才剛?cè)⒘讼眿D,你,你們……”
哈哈哈,堂上一片哄笑,就連那絲竹樂舞的靡靡之音都不自覺的降低了,就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滿頭大汗的一頭撞進了堂屋,在口的地方撞得大門砰的一聲響,他也沒有管顧,直接沖著聶政奔去“大郎,快回去,有人把你們家房子給點了,還要把你媳婦給抓走。”
聶政一聽,猛的一躍就出了堂屋,幾個箭步人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