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縣太爺當著堂上眾人的面,宣告了王漢云釋放回家,王漢云的弟媳跟她那相好的秋后處斬,王漢云的嫡母受不了這個結果當堂昏了過去。
王漢云卻十分仁義的原諒的王氏族人和王氏族長的誤信,帶著昏迷的嫡母回家去了。
“君子不立危堂………”盧奇看著王漢云離開的身影,喃喃的在口中咕噥道。
“你在說什么?”淑之詫異的看著他問。
“沒說什么,我就是,咳咳,我就是覺得那個王漢云似乎不是江湖經驗豐富的人”盧奇給自己找臺階的說道。
“嗯?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淑之看著盧奇一副等待他說清楚的樣子,盧奇嘿嘿一笑,左右言他的道“嫂子,如今看堂你也看完了,那王漢云也放出來了,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嗯………”王漢云這個案子的重審和相關爭取的調查都是吳郗等人出的力氣的,如今王漢云已經安全的被放出來的,下一步自然有空閑之后的吳郗繼續去招攬他。
淑之不理會盧奇的掰扯,轉身走在前后就朝著市井的方向走去,單單尋了一家大門臉的藥堂,淑之走了進去,這家鋪子的叫做積善堂,一進鋪子就能看見長長的幾乎一面墻似的藥柜子,藥柜子前有整理臺,可以為客人抓藥,小伙計很勤快是個年紀大約十五六歲的大男孩,一見有人來了,就主動上前招呼“客人您是請大夫看診,還是有了方子了直接過來抓藥呢?”
“你們這里〖藥〗品齊全嗎?”淑之開口問道。
“齊全,齊全,我們這家積善堂那是百年老字號了,而且這里坐診的也是在魏國出過御醫的杏林世家。要說在整個南華城,還有比〖藥〗品更加齊全的藥堂那絕對是吹的,我們就是最好的。”
“你這話,挺起才更像是吹捧。”淑之聽了輕笑起來。
大男孩臉一紅跟著堅持道“我沒有說假話,做生意,尤其是草藥生意,一定要秉承誠實守信,絕不欺瞞才行。這是我爹從小就教我的,生意我從來不說假話。”
淑之聽了撲哧一聲笑了“哎呀還真較真起來了?那我問你,你說這南華一共有多少家藥堂啊?你說你家是草藥最齊全的藥堂又有什么憑據啊?噢,單單是憑你嘴上說的,我可是不會相信的哦。”淑之故意逗他道。
這孩子真不禁逗,馬上就急眼道“我說的真的都是真的,整個南華一共三十二家藥堂,這三十二家藥堂之中,超過百年的老字號只有六家,跟魏國各地的草藥產地有固定收購約定這就只有這六家就這六家中,我們家是從我祖上開始就成立專門的藥材收購的商隊,每年我們的商隊就滿城收購藥材最多的,不說別的,我們還供給宮中的御藥房一部分名貴的草藥材其它五家無論從店存草藥的數量上,還是質量都是沒有辦法跟我們比的。”
“說的真詳細,莫非你就是這家藥堂的小東家嗎?”淑之看著大男孩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很想自己包子兒子長大后的小肥臉,所以越加口氣隨意的說道。
大男孩好像也發現了眼前這個站在他面前,蒙著面紗的女子語氣中沒有惡意,但是她進來之后又不問診,也不抓藥而是詢問藥草是否齊全這是什么意思?
“客人,您到這里來究竟是為了什么?”莫非是故意找茬來了?但是看著也不像啊!!~
“當然是為了抓藥!!~”淑之道。
“纟⊙o⊙T啊!?那……那方子呢?我按照方子給你們抓藥吧。”大男孩先是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還真是來抓藥的,但是仍舊極為爽利的說道。
“行啊,單子上這些藥材,我都需要。”淑之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那草藥列舉的名稱之多,需要數量之大,頓時讓看單子的小伙計臉色一白“這么多!!”他不由驚呼出聲。
“不行嗎?沒法抓?你家不是草藥最齊全的?”淑之帶著笑音的說道。
小家伙抿嘴嘴唇沉默了一下,好像是在盤算,然后才出聲道“可以,只是客人您需要的藥材太多了,很多還在庫房之中,我現在沒有辦法抓藥給您,您能不能給我一定地址,我隨后給您送去。”
“行啊,藥到結賬。你這收金票嗎?還是收現銀?若是收現銀,我讓人提前給你們兌換出來。”
聽了對面女子的話,小家伙頓時紅暗暗舒了一口氣,心說這人如此干脆,想必是真心來買藥的,只是他們要的也太多了。這次若是給了他們,想必他們家這一年的鐮材儲備就得去掉十分之一去。
“金票就可以了,當時必須是南華本地的錢莊開據的。你把地址給我吧,最遲明天我給客人你送去。”小伙計最后還是承接了這次聲音,反正家里也不只一年的藥材儲備。
淑之聽后點點頭,就讓盧奇給小家伙寫了一份地址。
倆人離開之后,盧奇見淑之竟然開始往回家的方向走了,十分詫異的看看不遠去那間門臉也不小的藥堂,不覺出口詢問道“嫂子,你怎么就看一家,我還以為你會多去看幾家,其實這么若是真的草藥豐盛,我們不如在這里多采購一部分。”
“那就打草驚蛇了,你以為魏國的皇族和武將們都是白吃飯的嗎?只動一家還好說,編造個身份敷衍一下就是了。”
聽了淑之的話,盧奇的小臉忍不住抽了抽“動誰不是動啊,只要是大數量的收購藥材,我才不相信魏國的人會一點都沒發覺呢。”只是,他這次聲音故意的低了許多。
“說什么呢?為什么要故意放低音量?是怕我聽見?”淑之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一副你看我不滿嗎的疑問態度。
盧奇再次不吭聲了。
倆人回來的第二日,吳郗就去找王漢云了,上午春huā綻放,園子里雖然有點涼,但是陽光很足,聶政正帶著小包子聶琰站樁,小包子對于站樁沒啥長性,蹲下一會兒,就起來了,他爹一瞪眼睛,就再蹲下,然后一會兒又抽冷子站起來了。聶政在瞪,這小子再蹲下,最后實在不愛蹲了,站起來就逃跑,被他爹逮住狠狠的揍了他的小屁股幾巴掌,這嫉恨的小東西,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都不跟他爹說話。
聶政被他氣得哭笑不得,在餐桌上看著淑之埋怨道“你看看你兒子,又懶又狡猾,還愛記仇,不就打你倆巴掌嗎?到現在都跟爹說話了?以前讓你站站樁子,也不見你這么鬮騰啊?”說著用手摸摸兒子的小腦袋。
小包子故意把頭撤走,看一副恨恨的不理他,埋頭吃飯。
聶政又伸手上去摸,小包子再躲,聶政干脆捉住小包子的小腦袋,就是不讓走,小包子氣呼呼的回頭就伸出小牙狠狠的咬了他爹的手一口,哎呀媽呀,這是屬小狗的嗎?
“聶琰!”淑之低聲一叫,那小包子趕緊一臉委屈的松開了嘴,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家娘親“為什么咬人?”
“站樁累,不愛練。”聶小包子終于說實話了。
“那你也不能咬人啊?還有以前你爹也帶著你練武啊,你怎么不逃跑,反而今天站樁就開始逃跑了呢?”淑之問道。聶小包子的小臉上閃過迷惑之色“以前不累,不站樁。站樁,累,要逃跑。”
“就不愛站樁,練武還是可以的?”淑之這話一問出口,聶政馬上在一旁緊張的道“媳婦兒啊,慈母多敗兒啊,你可能放任聶琰,我讓他站樁自然有讓他站樁的道理,這是武道基礎練習一部分,以后還有其它的修煉方法,你不能因為臭小子喊累了就聽他的。”
“可是你不可以改動一下教他練武的方式嗎?幾個修煉方法穿著來,多讓他活動活動,他不就不難受了?”她原來那個世界的精英教育不就是那樣,采用科學研究出來的合理的學習系統,培養出來天賦和學習速度都十分驚人的精英驕子們。
聶政聽了這話,反倒是語重心長的對淑之道“媳婦兒啊,武道修煉就是不斷突破凡人的極限,讓凡人修煉成真正的武道者!!~這武修,除了要修煉武道,還要修煉心境,你覺得你一個什么都實現為他鋪好路,讓他少年功成名就,一點痛苦都沒有吃過,就高深的武道修為的孩子,他還能夠更進一步嗎?
在激烈的江湖搏殺之中,這樣的孩子只怕就連在逆境中求生的強烈意志都沒有,我們培養孩子,可不是為了給別人培養一個明晃晃,亮晶晶,可以隨時砍刀上位的墊腳石。”
這話到是有些道理,世界太殘酷,很多人在出了社會之后多年仍舊在原地踏步,或是覺得自己的成就多有不如的人,很大程度上不是機遇太少,而是因為心理太脆弱,總是容易受到打擊和影響,導致他們浪費許多年輕時候的時間。
“那就按你的方法先教吧,但是不能損害我們孩子的身體,畢竟他年紀太小了,這個時候若是身體受了傷,很可能這傷痛就要跟著孩子一輩子,到時候我會恨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