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禮探手虛抓,靈力涌出,把爐里融化的劍胚吸了起來,只見一團通紅的鐵水從爐里升起,小心翼翼的移動旁邊的泥模上。
葉禮屏息靜氣,聚精會神,一絲都不敢松卸。
很快的,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涌出,順著臉頰流下,最后涌到鼻尖滴下。
終于,融化的鐵水移到了泥模上,葉禮松手,任由鐵水貫入泥模中,哧哧的冒出白煙。他這才敢松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還是低估了靈力轉(zhuǎn)移鐵水的難度了,或者說他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只是單純的把融化鐵水從爐里轉(zhuǎn)移出來,距離連半米都不到,就差點把他的靈力耗光,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看來下次不能這樣搞了,得弄個坩堝才行,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石墨賣呢?”
煉器一門里,對金屬材料的處理步驟包括了淬煉,塑形,祭煉,印符,獻祭等等。
淬煉很容易理解,就是提純的過程,一般的煉器師用靈力去淬煉金屬胚,去除雜質(zhì),以達到提純的目的。
而塑形,是用靈力去改變材料的外形,這兩者,都是非常耗費靈力的工序,葉禮前身的那把劍胚煉了這么久,連飛劍的外形都沒塑出來。
粹煉和塑形就已經(jīng)很難了,到了祭煉這一步,難度就更大。
祭煉的目的,是為了讓材料能和靈力產(chǎn)生親和性,能用靈力和神識去控制法器,比如飛劍,要讓其如臂使指,長時間的祭煉就必不可少,一些更高級的法器,甚至需要長期去溫養(yǎng)。
印符是在法器上銘刻符印,而獻祭就神奇了,那是一個讓法器產(chǎn)生器靈的過程,葉禮還沒學到這一步,只知道個大概。
鐵水凝固,葉禮敲碎泥模,得到了一個七厘米高,四厘米內(nèi)徑,管壁厚達七毫米左右的鐵筒。
跳過祭煉這一步,直接進行印符。葉禮把趙思涵畫給他的崩解符,通過比例尺縮后,然后刻在鐵筒的內(nèi)部最底,然后放上一顆靈石。
“不行,一顆靈石的威力還是太大了,能不能把它的威力縮小點呢?”葉禮喃喃自語。
可是靈石之所以能成為貨幣,就是因為價值的恒定,如果能切割的話,每一顆削一點下來,別人很難發(fā)現(xiàn),那豈不是很容易發(fā)財?
然而并沒有,就是因為靈石不可切割的特性,才會讓其成為穩(wěn)定的貨幣。
最后,葉禮采取了先吸收一部分靈能的辦法,讓靈石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能量,然后試爆。
嘗試了幾次后,葉禮終于找到了最佳的比例,靈石剩下二分之一左右,所爆發(fā)的能量鐵筒才能承受住。但每發(fā)射一次,鐵筒就必須維修一次,否則下次再發(fā)射會很容易炸膛。
葉禮本來就不是做連發(fā)的,一次就夠了。在筒底刻上符印,塞進碎鐵屑和石塊,然后用白玉封起來,一枚單發(fā)的散彈筒便做好了。
無論散彈筒還是震天雷,結(jié)構都非常簡單,但如果想用科技的方法來實現(xiàn),必須一套完成的工業(yè)生產(chǎn)鏈。
然而在這個修仙的世界,大部分關鍵的技術,都能用煉器的方式來實現(xiàn),也是因為這樣,葉禮才能在如此簡陋的條件下,把這些東西制造出來。
握著散彈筒,又多了一樣自保的武器,葉禮的安全感頓時又漲了一分。
下午面對劫匪的時候,其實很危險,如果不是葉禮當機立斷提前啟動震天雷,爭取了兩秒的延時;如果不是葉禮用‘給錢’來吸引劫匪的注意,誘他接過震天雷;如果不是震天雷完全是全新的產(chǎn)品,而不是法器,劫匪就不會接過來看一眼。
以上但凡一個條件不成立,結(jié)果都可能截然不同。
現(xiàn)在,如果再碰上之前劫匪這樣的敵人,出其不意的給他來一筒,對方不死也得懵半天。
材料只夠煉一個,葉禮把散彈筒收進乾坤袋里……不行,不能叫散彈筒,太沒仙氣了,就叫暴雨…梨花筒吧。
……
大清早的,郭臺早早的趕到五山包裝廠,直接在廠長室里拍桌子了:“李博,你這個無恥小人,我的這么多學生費心費力的給你設計了這么多方案,不采用就算了,卻拿有更好方案這樣的話來搪塞我,好好好,我就來看看,有誰還能提得出‘更好方案’。”
李博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瞪了郭臺一眼,反問到:“為什么不能有更好方案,你還好意思拍我桌子?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你看看你的學生都給我出了些什么方案?
靈識掃描,靈獸嗅探,你不是說你們天工煉器學院是最好的方案提供商嗎?你們這個所謂‘最好’里,就沒有關于成本的考量嗎?你知道一個能用靈識進行掃描的修士一個月工資得多少嗎?生產(chǎn)線二十四小時運轉(zhuǎn),我就得備上四個修士,光他們的工資就夠的一條生產(chǎn)線的成本了?!?
氣都不喘一下,李博就繼續(xù)說到:“靈獸就更扯了,你知道一只靈獸一個月要吃多少東西嗎?龍巴士公司養(yǎng)了這么多條龍,年年虧損,如果不是政府在進行公共事業(yè)補貼,他們早就破產(chǎn)了。
如果不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證你們的方案設計是最合理最經(jīng)濟的,如果不是跟你這么多年同學,老子相信你,我也不會只向你們發(fā)設計邀請,然后沒一個方案能用了,浪費我們多少時間和成本,你還好意思跟我拍桌子?”
“只向我們發(fā)邀請了?你不是說向六家學院發(fā)了邀請嗎?”郭臺一愣。
李博老臉一紅:“哪有這么多經(jīng)費,就只發(fā)了你們學院而已,這樣說不過是為了讓你們盡點心而已。幸好發(fā)給你們邀請前我們就貼過懸賞,不然投入就大羅?!?
郭臺皺了皺眉,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到:“真的有更好方案?”
“當然,我騙你干嘛?來來來,讓你親眼看看,什么叫最經(jīng)濟,最合適的解決方案?!崩畈┮话堰」_的肩膀,把他提溜著往廠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