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長歌說罷后,會場上便是出現(xiàn)了古怪的一幕。
只見得靳長歌坐在臺上,懷里抱著一本厚厚的《紅樓夢》,他還真是一頁一頁翻看了起來。
《紅樓夢》是靳長歌找京城文聯(lián)要的!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皆是無語了。
擦嘞!
你丫還真以為是“開卷”考試啊!
眾人想不到,對面的呂志翔也想不到,所有人都是眼睛瞪得圓圓的。
網(wǎng)上的無數(shù)網(wǎng)友們也都笑噴了。
“我靠,老靳他還當(dāng)真了!”
“哈哈哈哈!”
“搞笑,太搞笑了,沒想到老靳竟然也這么頑皮!”
“我敢打保證,老靳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你看他還手指蘸點唾沫,還真是一頁又一頁翻看起來!”
“莫名想笑!”
“你說老靳他怎么這么好笑呢!”
“你看臺下的眾人,我靠,都他喵的看傻了!”
“還有剛才和靠近一起打游戲的小美女,你看那傻傻的樣子!”
.......
屏幕前靳長歌的熟人也都是互相看了一眼,無奈一笑,果然,老靳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老靳,就是不按規(guī)則出牌。
在某一刻,突然靳長歌手指一停,雙眼盯著那書的頁面。
“我找到了!”
驟然響起的聲音讓很多人嚇了一跳。
緊接著,他們便是反應(yīng)過來了。
找到了?
真找到了?
呂志翔雙眼微瞇,“哦,那答案是什么?”
靳長歌指著頁面上的字,說道:
“剛才你說的那些丸藥,其實在其他人那里,也就是聽個熱鬧。但是,薛家還有一丸上好的藥,這藥,特別“妙”,什么藥?棒瘡藥。”
棒瘡藥?
聞言,眾人一愣。
然后靳長歌指著書面說道:
“這可不是我胡謅,你看這兒,賈寶玉和蔣玉菡兩人“私下”來往,又因為金釧跳井事發(fā),被賈政逮住,胖揍了一頓。先是被人按在凳上,挨了十來大板,賈政仍然覺得不解氣,親手打了三四十下,等到王夫人來時,寶玉“面白氣弱,底下穿著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
“好不容易回到怡紅院,襲人給他換衣服,每拉一下都哭爹喊娘地疼,賈寶玉可沒怎么挨揍,這一下子是打狠了。他“腿上已經(jīng)有一半是青紫,都有四指寬的僵痕高了起來。寶玉是太子爺,是賈母的心肝肉,這一頓打得連賈政都暗暗地后悔,要不是惹上了該死的忠順王府,估計也不會打得這么狠,但是,打都打了,也只有好好養(yǎng)著吧。
想當(dāng)然地,好藥全部上。
雖然是人都猜得到,賈府不可能不給上好的給寶玉,但是寶釵還是拿了藥來了。
只見她眼睛微紅,手里托著一丸藥,穿林過水的,來到怡紅院,把藥交給襲人,說:“晚上把這藥用酒研開,替他敷上,把那瘀血的熱毒散開,可以就好了。”爾后,對著寶玉說:“早聽人一句話,也不至今日。別說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們看著,心里也疼。”好暖心,哎喲喂,臉都紅了。
看看人家寶釵,多會做人。“托”了藥來,還送了暖心話,真真是讓人感動得。或許看官朋友們也有不喜歡她作派的人,但是寶玉很感動,襲人很感動,這就夠了。”
哎呦,可以啊!
看著靳長歌指著書說的信誓旦旦,而且聽起來也有理由有據(jù),很多人都非常的驚奇。
難不成這真是現(xiàn)場從書里找出來的?
眾人面面相覷,腦海中全是問號。
呂志翔微皺眉頭,“那你憑什么就去說那個丸藥是最神奇最金貴的呢?”
“簡單!”
靳長歌打了個響指,然后抬起指頭又翻了幾頁,
“好了,你看這兒!”
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雖然大部分人都看不到,但他們還是忍不住看了過去。
“我為什么說它是最神奇最金貴丸藥,這里要說道效果怎么樣?你看這兒,寶釵說:“可以就好了。”說得真看得見效果似的。薛家皇商出身,有好東西也不奇怪,象那什么大個的螃蟹,人間少見的好材,都不錯。但這丸藥呢?上藥后,小寶玉默默的躺在床上,臀上作痛,如針挑刀挖一般,更又熱如火炙,略展轉(zhuǎn)時,禁不住“噯喲”之聲。林黛玉來時,他想著起身,可惜半截疼痛難忍,支持不住,還是噯喲一聲,仍就倒下——扛不下去了,林黛玉是他的命,他哪舍得看她眼睛都哭成了桃子?無奈屁股痛,動不了!”
“寶玉到了掌燈時,才只喝了兩口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藥有什么用?哪有什么立竿見影的可以就好了!那為什么寶釵還托著呢?其實藥效一般,好的是,藥里的愛心,藥里的貼心。”
嚯……
說到這兒,很多人都隱隱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啊!
所謂最神奇最金貴的丸藥,并不是說藥用療效,也不是說價格因素,而是因為藥里有愛心,藥很貼心,是從情感方面來說的。
巧辟捷徑!
聽到這兒時,很多人看靳長歌的目光都不同了!
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迅速的反應(yīng)過來,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靳長歌手指沾了點唾沫,翻看了幾頁,然后說道:
“這就要追根溯源了,寶玉為什么會挨打?——其實用我們的話來講,就是他也該,誰讓他不好好讀書,結(jié)交戲子,還調(diào)戲家里的丫頭?但是放在那會兒,公子哥兒都這樣,也就不以為怪了。寶釵從襲人嘴里,得知這次寶玉被打,和自己的哥哥脫不開干系,于是,跑回去和母親說。薛姨媽見著醉酒回來的兒子,就覺得心里不自在,開始大罵。結(jié)果說來說去,薛蟠根本不認帳——事實上也的確不是他說的,讓人家怎么認?薛姨媽母女兩人就認定是他,依他的脾氣,必須是他啊!薛蟠氣急,說不如把寶玉打死了,他替寶玉償命,大家干凈。還抓起門閂就準備跑。”
“母子大吵時,薛寶釵在旁,也說哥哥的不是。薛蟠氣急后,說:“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鬧,我早知道你的心了。從先媽和我說,你這金要揀有玉的才可正配,你留了心。見寶玉有那勞什骨子,你自然如今行動護著他。”這就是了,一心在寶玉身上,有了弟弟,什么親哥哥都給忘了。寶玉一被打,她立馬托著丸藥過來,托著的,可不就是她自己的一顆心嘛。這顆心,任誰都看見。第二天一大早,林黛玉見著薛寶釵,說:“姐姐也自保重些兒。就是哭出兩缸眼淚來,也醫(yī)不好棒瘡。”
看到靳長歌認真的在講,而且還偶爾插穿幾句網(wǎng)絡(luò)用語,將很多觀眾都聽的津津有味,時而發(fā)出幾聲笑聲。
空間中,只聽到靳長歌嘖嘖的聲音。
“然而事實的確是,別說一丸,就是用上兩丸藥,也還醫(yī)不好寶玉的棒瘡。但是這棒瘡,竟然是出了名了。合府上下,都知道薛大姑娘給的藥,治好了賈寶玉。這里,少不了襲人的功勞。當(dāng)時,寶玉迷迷糊糊睡下后,襲人向上級匯報。她對王夫人說:“寶姑娘送去的藥,我給二爺敷上了,比先好些了。先疼的躺不穩(wěn),這會子都睡沉了,可見好些了。”
“這丸藥真好:尊貴的寶姑娘托著走了一圈,人人得見。襲人睜著眼睛說瞎話——把最好的結(jié)果告訴當(dāng)家夫人,看看,這是你的人馬送來的,我給敷上了,現(xiàn)在好了,她的心,我的心,都在他身上呢。他好,王夫人自然也好,賈母也好。這么一來,一丸藥,人情全足了!哪里象林妹妹,眼睛都哭腫了,卻不想被人看見。人家搞個丸藥,上上下下都合意。人家賈府什么沒有?但是,用心送的,才是最好的。其實,寶玉挨打后,林妹妹哭得最傷心了,但是,世事就是如此,人人都道寶釵懂事,不但送藥體貼,還回家去懲治親哥哥這個嫌疑犯,大公無私。藥好不好,無所謂了。這丸藥,最金貴,加上,沒有誰知道它是什么配方,所以,自然又最神秘。”
五六分鐘后,靳長歌終于說完了。
“誰有水,給我來一口?”
“我有我有!”
聞言,夏雪趕緊拿著一瓶水,蹦蹦跳跳的過來了,大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到靳長歌身邊,伸出小手將水遞過去,“給!”
“謝謝。”
靳長歌好笑得看了一眼,然后接過水,瓶蓋已經(jīng)被夏雪擰開了,仰頭喝了幾口。
“啪啪!”
此時,一道掌聲響起來了!
“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猶如傳染了一般,頓時間,無數(shù)人都鼓起了掌聲。
響亮的聲音在空間傳響!
不管是靳長歌知識淵博也好,還是現(xiàn)場他找的也罷,現(xiàn)在前者的回答,已經(jīng)贏得了所有觀眾的認同!
幾分鐘后。
掌聲停下來后,靳長歌偏過頭,微笑道:
“這次,輪到我問你了吧?”
呂志翔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說道:“可以,你問!”
靳長歌自顧自的點點頭,微微一沉吟,然后抬起頭,嘴巴一咧,那潔白的牙齒便是顯露出來。
“我問的問題就是———你覺得《紅樓夢》中,誰最會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