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她就會孜孜不倦的問張林。除了想和張林多說話之外,還因為張林是聯(lián)盟大神,更是劍客鼻祖,他一定會知道。
張林失笑:“什么殺氣,虛無漂渺的,只是以靜制動而已。優(yōu)秀的選手會在對手出招的那一瞬間有所察覺,畢竟刺客在技能出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現(xiàn)形了。雖然這樣理論上會處于下風,但如果經(jīng)驗夠豐富,事先吟唱的技能撞得夠準,會有一些方法去拉平這個劣勢。”
“撞?”對張林用了這個詞李欣然覺得很疑惑。
“嗯,畢竟處于劣勢。刺客既然是偷襲,出招肯定會盡力求快,誰也不能百分百確定自己吟唱的招數(shù)能準確的進行防御。但是技能怎么變化,為自己準備什么樣的后路,這個肯定是有考量的,所以成功的概率也不至于太小。”
“原來如此。”李欣然點頭。
此時現(xiàn)場解說為了配合場中環(huán)境,也禁了聲。李欣然突然覺得很幸福,身邊這位解說比起現(xiàn)場解說,可是要方便清晰得多。
場中的邱澤依然微瞇著雙眼,靜等著翟耀的現(xiàn)形。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邱澤拿劍的手握得越來越緊,技能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
啪。
就在這個時候,一顆碎石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撞到了一塊墓碑上,所發(fā)出的聲響明顯與石子自由落地不同。
邱澤的眼睛陡然瞪大,頭也朝著那個方向轉(zhuǎn)了過去。
而同一時間,翟耀的身影出現(xiàn)了,方位在與那顆石子的聲響絕然相反的地方,手中那寒光閃閃的匕首直刺邱澤的后腦勺。
聲東擊西!
翟耀的神情十分堅定,兩只眼睛透發(fā)出一股紅光,這才是真正的殺氣。
邱澤動了。
他在剛才轉(zhuǎn)頭的那一剎那就抬起了手中的劍,似乎有打算朝有聲響的那一個方向去揮劍一樣,這是人的正常反應(yīng)。
如果是在平常的地圖中,聲東擊西未必好用,因為太簡單了,在對手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很容易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在這副地圖中卻不一樣。
對方會時刻處于緊張的神經(jīng)之中,而因為一些聲響的干擾心神也容易分散,這個時候如果有一個不同的聲音去敲擊他們的心神,就會做出本能的反應(yīng),被牽著鼻子走。
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是非常迅速的,甚至可以說是身不由已,很是奇妙。
但凡事卻都有例外。
如果之前在一定程度上將這些外界環(huán)境的干擾隔絕,封閉自己的心神,只考慮自己的應(yīng)對方式,那就會不一樣了。
這也是一個心理素質(zhì)的體現(xiàn),畢竟在賽場上,能保持如此鎮(zhèn)定絕對不容易,哪怕是一些大神都難以做到。
邱澤做到了。
他的劍看似揮向前方,但實際上飛速的轉(zhuǎn)向了身后。在聽到石子聲音的那一剎那,他的技能就揮出去了,從前至后,似乎早就算定了翟耀會出現(xiàn)在他的后方。
鬼斬。
他沒有用出招最快的拔刀斬,而是用了鬼斬,說明他不但想瓦解翟耀的偷襲,甚至還想對翟耀形成壓制。畢竟距離很近,中了鬼斬之后的僵直不遠,再接最快的拔刀斬甩出一個木林森回旋劍,有一定機率將對方給連起來,并且拉回到自己的身邊,形成浮空的機會。
不得不說邱澤的心真的很大,也非常自信。
鬼斬的轉(zhuǎn)動帶動著邱澤的身體也跟著轉(zhuǎn)了過來,從這一刻來看,鬼斬似乎會先一步劈到翟耀的頭上。
“小子,老子可沒那么容易對付!”
在觀眾都為邱澤的反應(yīng)而驚嘆的時候,只見翟耀手中的匕首突然一沉,本來是刺向邱澤的后腦,但這一下變成了刺向腰部。
當然,不是因為匕首真的下沉了,而是翟耀的身體往前傾倒了。
翟耀早知道邱澤不簡單,也為自己留了后路,這一下傾倒也使得鬼斬劈中翟耀的時間大大延長,而他手中的匕首則是率先捅到了邱澤的身上。
中招!
邱澤再能算計,也算不到這么深,畢竟刺客在這種地圖從潛行之后就已經(jīng)占了絕對的優(yōu)勢,翟耀有充分的空間去進行周到的考慮。但邱澤不行,連翟耀會從哪個方向來,或是出什么技能他全都不知道,而且周邊的環(huán)境使得他再怎么封閉心神,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干擾,客觀因素太多太復(fù)雜了。
赤陽的粉絲一陣嘆息,終究還是被翟耀給偷襲到了么。
翟耀一擊得手,自然不會就此打住,緊跟著一招突刺頂了出去。
不愧是職業(yè)大神,在身體已經(jīng)失去平衡的狀態(tài)上絲毫不影響他的出招,突刺接得天衣無縫,趁著邱澤僵直的狀態(tài)捅到了他的身上,簡直是完美的銜接,一點機會都不給對方。
突刺不但可以用來連招,還是一招緩沖技能,能將翟耀的身體調(diào)整過來,并且迅速拉近與僵直后退的邱澤之間的距離,而之后便有空間再接技能。
唰唰唰。
連續(xù)三招,打得邱澤連連后退,甚至連霸體都用不出來,因為沒有任何的空間,翟耀的技能太流暢了。雖然他沒有機會出浮空技,只不過是普通攻擊加前沖技,但他這三招完全就在營造機會,騰出非普通技能的出招時間,下一招應(yīng)該就能將邱澤挑上半空。
“機率很小,翟耀應(yīng)該不敢賭。”張林小聲說了一句。
正在張林說這話的時候,只見邱澤退的地方剛好有一塊墓碑擋道,而他的身體撞在墓碑上之后,折向斜上方退了出去。
當然了,即使如此,翟耀其實仍然有時間去做出攻擊,距離足夠,但他卻在之前就停了手,身影再一次消失,又潛行了。
“搞什么飛機?”
觀眾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明已經(jīng)占了絕對上風,翟耀不乘勝追擊,居然跑路了?
這一次不待李欣然問張林,現(xiàn)場解說就已經(jīng)開口了:“偷天換日真是謹慎啊。”
“不錯。”另一位解說連忙應(yīng)道:“雖然他之前那幾下連續(xù)技打得是真不錯,但卻仍然勉強,每一招的落點都限制了,只能直線攻擊,也必須是打在劍斬云天挺起的前胸。如果不是這樣,要是偏移了方位,就會留給劍斬云天揮出技能的空間。但只不過這樣一來,就沒有辦法改變劍斬云天退出的路線,撞上墓碑是遲早的事。”
“眾所周知,撞上殘舊的墓碑會很難預(yù)料后果,有可能是讓僵直的人停在原地,也有可能是撞破墓碑,不知道會退向哪一個方向,或者是像現(xiàn)在這樣,撞向一邊。”
“難以預(yù)料就會顯得很棘手,不知道下一招該如何出手。當然了,如果運氣好可以賭一把,賭贏了就可以打出一輪連擊,賭輸了那就麻煩啰,說不定反而會被對方逮到機會。”
“正是如此,偷天換日的選擇無可厚非,畢竟無論是地圖還是局勢都對他有利。慢慢來,不貪功,有的是機會。”
兩位解說一唱一和,將情況剖析的非常清楚,也讓觀眾恍然。
邱澤在僵直結(jié)束之后甩了一下手中的劍,似乎是在發(fā)泄,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又緩緩的走到之前他站立的地方再次站好,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
而此時觀眾才注意到,他選擇站立的地方很有門道,這里的墓碑分布似乎很密集,雖然中間有一些空地,但他如果站在中心位置,任何一方就只夠刺客兩招沖刺技能的發(fā)揮,顯然在此之前邱澤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
邱澤依然是那副模樣,只是血條一點一點的在降,翟耀的匕首抹了毒。
李欣然突然眼睛一亮,道:“翟耀現(xiàn)在血量領(lǐng)先,要是不再現(xiàn)身,拖到比賽結(jié)束,那他不就贏了?”
“不怕被直接判負,可以這樣做啊。”張林笑道。
“哦,犯規(guī)啊……”李欣然有些失望,她是真心希望翟耀贏。“不過也沒關(guān)系,一直這樣偷襲下去,磨也能磨瘋了這家伙,誰叫他選了這樣的地圖的。”
張林點頭,道:“對于邱澤來說,如果逮不到翟耀,他沒有任何機會。除非在一次偷襲中他能變被動為主動,并且不給翟耀再潛行的時間,他還有贏的希望。”
“哼,那是不可能的。”李欣然撅著嘴道。
場中,翟耀的確一次又一次的在偷襲,慢慢的磨著邱澤的血。雖然翟耀一直都沒有弄出連續(xù)打擊的機會,但邱澤更不好過,在這種地圖中被翟耀用這樣的方法來打,實在是一種折磨,對心神的消耗會非常大。他的血也是被打掉不少,再這樣下去,他必敗無疑。
每一次翟耀偷襲的時候,赤陽的粉絲們都會激動起來,希望邱澤能雄起,將翟耀給逮住,但每一次都失望了。而如此情況讓粉絲們也感到氣難平,不禁都大罵出聲:“翟耀你這個縮頭烏龜,有本事正面單挑,別像個地老鼠一樣!”
赤龍的粉絲不干了:“放屁,刺客不潛行那算哪門子刺客?你們他媽以為是狂戰(zhàn)啊?打不過就打不過,扯什么鳥蛋!”
觀眾席開始對轟,吵得是不亦樂乎,而場中的邱澤似乎也顯得很煩燥,表情明顯不對了,眉頭皺得極緊,氣息也非常急促。
而翟耀又再一次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