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醉酒
瑾蕭炎在房頂上回想著與王柳兒時的種種,心中越發的不快活。如今的王柳已不再他兒時心中傾慕的王柳,現在的王柳不過是一個陰險狡詐、貪慕虛榮、趨炎附勢的小女人,兒時的天真和童趣早已不在。瑾蕭炎越想越不快活,拿起一壇酒便往嘴里灌,想要用酒來澆灌心中的愁思。
“人總會變的,兒時的話怎能夠當真,真是可笑。”瑾蕭炎自言自語道。
不知不覺間,瑾蕭炎身旁已有許多空的酒壇子,這時瑾蕭炎自己才曉得自己醉了。手在不經意間松開了酒杯,從空中落至地面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使得林中的鳥兒頃刻間從鳥巢的睡夢中慌忙四處逃竄。瑾蕭炎一個翻身便從房屋落下,緩緩向自己的屋中走去。
大抵是真的醉了吧,步子不像白天那樣鏗鏘有力,而是略顯踉蹌與頹唐。
王柳在瑾蕭炎房中回想今天瑾蕭炎對于自己的百般呵護和柔情,以及十四歲時的浪漫時光,王柳的嘴角輕輕上揚,試想自己終于能擺脫劉順子那個肥頭大耳的死胖子,能夠在任家享受榮華富貴,心中甚是一陣歡喜。
王柳此刻正陷入無止境的幻想之中無法自拔,猛然間,房屋被人推開。
王柳此時嚇了一跳,急忙起身,想要查看究竟。走進細看,可不,就是那張她所幻想的眉清目秀的臉龐,此人正是瑾蕭炎。
“蕭炎,你回來了。”
隨著一陣清風拂來,王柳才嗅到一絲短暫而強烈的酒氣,這才意識到瑾蕭炎喝醉了。王柳急忙上前去扶他,“蕭炎,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瑾蕭炎擺了擺手,“扶我……進去。”
瑾蕭炎在王柳的攙扶下,終于能夠倒在床上,想要進入夢鄉以暫時逃離這片苦海。
王柳看著倒在床上大醉的瑾蕭炎靈機一動,心想:如果我與瑾蕭炎有了夫妻之實,即便任家人不想讓我入堂會,但礙于瑾蕭炎的面子,他們也不能像之前一樣果斷拒絕,那么我的計劃已經成功一半了。想到這里,王柳的嘴角閃過一絲邪魅的笑容。
“蕭炎,蕭炎。”
王柳輕輕試探了兩聲,確認瑾蕭炎早已熟睡后,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果然連上天都在幫自己。
王柳的雙手漸漸向瑾蕭炎的衣領靠近,剛剛想要為他寬衣解帶,自己的手猛然被一個人的手抓住。
“你要做什么?!”瑾蕭炎嚴厲呵斥道,雙目怒視著王柳。
王柳被瑾蕭炎這一舉動下了一跳,“你……你還沒睡?”情緒明顯有些緊張和害怕,語氣其中略帶試探。王柳此刻心跳急劇加速,更讓她難以理解的是:瑾蕭炎為什么沒有熟睡?他是故意裝睡以來試探自己的?
瑾蕭炎將王柳的慌張盡收眼底,雖然他自己確實早已醉酒的不省人事,但此刻他清醒的認識到:王柳,這個他曾經真心愛慕和保護的女人,在勾引他!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對我做什么?”瑾蕭炎的語氣更加嚴厲與呵斥,猛然起身,怒視著眼前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王柳的手足無措頓時無處可藏,心恨自己恨不得往角落里鉆去,“我只是……看你喝醉了,想要幫你……寬衣解帶……”此時此刻,王柳依然想為自己辯解,被人拆穿滋味的確不好受,能掩飾便掩飾吧。
瑾蕭炎眼睛微瞇,斜視著王柳,“哦?真的是這樣嗎?”瑾蕭炎帶有一絲試探和輕蔑的語氣問道。
“是……”王柳慌忙的回答,卻始終不敢直視瑾蕭炎的眼睛。
瑾蕭炎看著王柳一直想要逃避自己的問題,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心中確定她是在撒謊,于是更加證實了自己先前的推測。
呵!果然,原先這個貪慕虛榮、趨炎附勢的女人,早已不再是自己先前愛慕的王柳了。
“我現在酒醒了,那你……可以滾了。”瑾蕭炎雖然沒有嚴厲呵斥她,但他說的這一句話字字擲地有聲,更是讓王柳覺得羞愧和無地自容。
“打擾了。”話音剛落,王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出了瑾蕭炎的房間,一路飛奔到自己房中。
此時此刻,早已夜深人靜,水花村的人都沉浸在深夢之中。王柳眉頭緊鎖,回想著剛才在瑾蕭炎房中發生的種種,不覺有些委屈與羞愧。
自己的計劃竟然失敗了,王柳下意識的向自己手下的桌子用力一錘,“混賬!”
王柳越想越是來氣,這樣的恥辱就在她的腦海中慢慢侵蝕自己,“在任家又能怎么樣?當了將軍又能怎么樣?錦衣還鄉還了不起了?我看你還能張狂多久?”王柳自言自語咬牙切齒道。
王柳本來是在氣急敗壞之中的一些氣話,沒想到這些話卻被正巧路過劉順子聽的一清二楚。
“喲,我當是誰大半夜里在這里哭哭啼啼呢,原來是先前揚言要休夫,去高攀任家將軍瑾蕭炎的王柳啊。”劉順子明顯是來看王柳笑話的,在一旁輕描淡寫的嘲諷道。
王柳先是惡狠狠瞪了劉順子一眼,“滾!”
“不會瑾蕭炎突然覺得你容顏老去,又把你從任家趕回來,你在瑾蕭炎那里吃了癟,有氣沒處撒,就又選擇滾回來了吧。”劉順子說完便是一陣狂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真是無巧不成書,劉順子的一番話正猜透了王柳的小心思,她現在不僅僅是感到羞愧與屈辱,但更多的是惱怒。面對劉順子的一席話,王柳起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惡狠狠的瞪著他。
щщщ? tt kan? C ○ 劉順子將王柳的憤恨與惱怒盡收眼底,打算想要更加變本加厲的嘲諷她,“怎么?現在是不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我若是你啊,我都沒臉在世上繼續活著了。”緊接著又是一陣狂笑。
“不過也是,你相貌如此誘人,死了也挺可惜的,嘖嘖嘖。”
劉順子向來是把王柳當軟柿子捏,任人宰割如同小白兔一般,根本就不會想到她會來反抗自己。
劉順子依然沉浸在自己嘲諷王柳的話語中,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臉部被狠狠的敲擊了一下,緊接著又聽到一陣狂笑。
嗯,沒錯,給他一耳光的人正是王柳,這一巴掌不輕不重,剛好使他倒癱在地,劉順子被王柳這一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瞬間打清醒。
王柳居高面下的俯視他,“你算個什么東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跑來我跟前嘲諷我?”王柳壓在心中的怒氣終于爆發出來,果然,劉順子猛然間被這一刻鎮住了,手足不知所措。
王柳一步步逼近劉順子,表情嚴肅,眼神冷峻且帶有一絲輕邈。只見她俯下身來,勾起劉順子的下巴,嘴角微微泛起笑意。
劉順子與王柳夫妻相伴多年,卻從來沒有見過眼前如此面部猙獰、神色桀驁不馴的女人。當王柳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時,他無疑是心生害怕和內心恐懼的。
劉順子驚慌的拖著自己肥大的身體向后撤退,“你……你要干什么?想要殺人滅口嗎?”劉順子神色慌張的看著王柳的一舉一動。或許……他確信王柳想要殺了自己以堵住悠悠眾口。
聽到這里,王柳突然猛然大笑,“哈哈哈哈哈,那你還真是錯怪我了,我這么一個柔弱女子,怎么能殺人呢”王柳一改先前的怒氣,現在還是之前那般溫柔。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見你摔倒了,想要扶你起來。怕什么?”王柳說著將劉順子攙扶著起來。
劉順子順勢起身,下意識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心里舒了一口氣。
“你好歹也是我先前的夫君啊,我怎么能殺了你呢,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說對不對?”王柳一邊倒茶一邊對劉順子說道。
“對對對。我們好歹之前是夫妻。”不得不說,王柳剛才的那一幕,著實是嚇到劉順子了,他只好在一旁迎合道。
“喝水壓壓驚。”王柳想劉順子遞過一杯剛剛倒好的一杯水。
劉順子順手接過,“好好。”
盡管如此,劉順子還是被剛才那一幕嚇得不輕,他自己都不明白剛才那班惡狠狠的王柳是不是她真實的樣子,眼前這個女人的百般討好,是不是她裝出來的,這些劉順子都不得而知。但他一定要做的是,既然王柳已經暴露出來兇惡的本性,那就一定要心提防她。不然萬一自己在做什么錯事惹惱了她,讓自己命送黃泉,那就不值了。
“柳兒,其實我剛才并沒有真的想嘲諷你的意思。我只覺得你一個花容月貌的美人兒,被瑾蕭炎肆意踐踏了很不值。”劉順子雖然不知道王柳和瑾蕭炎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他們兩個一定發生了爭執,劉順子就借此作為切入點。
“呵,是我王柳命賤,高攀不上像瑾蕭炎那樣的貴人。”王柳話中有話,即是在嘲諷瑾蕭炎,又好像是在嘲諷她自己。
“柳兒,我倒是有一個良好的計策,可以幫你對付瑾蕭炎。”
“哦?什么計策?”王柳一聽可以對付瑾蕭炎頓時來了興趣。
劉順子抬手示意讓王柳湊耳過來聽,王柳順勢把耳朵湊過去。只見劉順子在王柳耳邊嘀咕了些什么,兩人相視一笑,“此計甚妙。”
第二天清晨,王柳跪在任家大院的門前嚎啕大哭,懷中還抱著一個孩子,“救命啊,誰能救救這個孩子。”
周圍的路人見到此狀統統前來圍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強烈的好奇心走那個引起人們熱烈而持續的討論。
“這不是柳兒嗎?”
“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周大娘,你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嗎?”一個中年婦女問道。
“我早上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周大娘回答。
在場眾人議論紛紛紛,誰都不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各種各樣的猜忌和謠言紛紛從眾人口中脫出。
“救命啊!誰能救一救這個孩子!”王柳放聲大哭,語氣更是梗咽的說不出話來。
任家掌權女任銀行去店鋪查賬,恰逢路過此地,看眾人群居于此,不覺前來查看這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發生了何事?”任銀行問道。
“屬下不知,只是王柳一大早便抱著一個孩子跪到這里,說救一下她的孩子,但究竟發生了什么,也沒有人知道。”旁邊一個隨從回答。
“柳兒,究竟發生了什么?這個孩子他怎么了?”任銀行只好上前問王柳。
王柳見到任銀行前來詢問此事,心想,機會終于來了,嘴角在任何人都不曾察覺之時,泛起一抹笑意。
“任小姐,請你救救他吧。”王柳仍是哽咽。
“他是生病了嗎?”任銀行問。
“這個孩子他發燒了,他不是我的孩子,但他是我的學生。他自幼失去雙親,是個孤兒,無依無靠,我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但他從昨天晚上開始發燒,一直高燒不退,奈何我沒有錢為他請郎中治病,請任小姐救救他吧,任小姐的大恩大德,我王柳今生今世無以回報,原來是為任大小姐當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說著王柳變相任銀行扣頭。
任銀行見此,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拒絕她,之好勉為其難答應王柳的請求,“好吧,我答應你為他請郎中治病,柳兒你快起來吧。”
王柳在任銀行的攙扶下起身,跟隨一個丫鬟抱著孩子進入任家大院。
郎中在把晚脈之后,開了幾副藥便退下了。
王柳撫摸著那個孩子的臉頰,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心想:計劃馬上就要成功了,咱們走著瞧。
在丫鬟的帶領下,王柳找到了任銀行,“任小姐,我還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成全。”王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傷感。
“何事?柳兒直說便好。”任銀行很爽快的答應了。
“任小姐雖然能夠緩解這個孩子暫時的生存危機,他躲過了這一次災難,未必能夠躲過以后的災難。況且我不能一直拿您的錢,來給他治病。”說著王柳便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以任銀行的才智,的確可以聽得出王柳的確是話里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