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人有十幾個,臨空醫療部所有治療人員只有顧優優會針灸,讓她給十幾個人做針灸,估計一天不吃不喝不上廁所也做不完。
所以,她決定暫時先用藥物控制,正好訂的藥材已經到貨,剛好可以用。
顧優優聯系任珉行讓他派人送些藥材過來。
電話剛打過去,任珉行生無可戀的聲音傳來,“你們昨天都干了什么?”
顧優優不明所以,“怎么了?”
“讓杜新元接電話。”任珉行還是偏心,不想對顧優優破口大罵,他也相信,優優肯定沒有參與其中,一定是被杜新元帶壞了。
“任老板,我在呢,你說啥?發生啥事了?”杜新元接過手機,語氣輕快。
“說了多少遍,讓你們不要惹事,怎么就是不聽,你說,你昨天又做什么了?”任珉行憤怒地控訴。
杜新元理直氣壯,“這不能怪我,是他們擋著路不讓我們走,我也是沒有辦法才給了他們一點小小的懲罰。”
那種情況的確不能怪他啊,要是他不出手,等一群人打過來,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難不成他們是浮沉跟彼岸的人?”杜新元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也就浮沉跟彼岸能讓任老板有這么大的火氣。
任珉行罵罵咧咧,“不然還能有誰,嗎的,氣死我了,剛睡著就被叫醒,你們惹事就算了,一惹還惹兩個,浮沉跟彼岸的人全到門口要賠償。”
“真不要臉,明明是他們先招惹我們的,我出手是正當防衛,憑什么找我們要錢?一群不要臉的垃圾。”杜新元憤憤不平,隨后又慫恿道,“任老板,你那么厲害,去干翻他們,讓他們知道聯盟不是那么好惹的。”
“我要是能干翻他們,會跟說這破事!不管怎樣,你們先回來,那些人來勢洶洶,來晚了,就要沖進總部鬧事。”
他坐在這個位置容易嗎,天天跟一群不要臉的東西打交道,高血壓都快被氣出來。
“行吧,我們現在過去。”言語之中盡是失望,難怪聯盟總被欺負,任老板真是太善良了,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也舍不得打罵。
任珉行干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可以的話,讓臨空的人送你們回來,就說藥太多需要幫忙,讓他們派十個八個人過來,嚇嚇那群龜孫子,天天到老爹門口要錢,不害臊!”
島上也就臨空的人能震懾這群烏合之眾,所以大部分時候聯盟跟臨空都是合作關系,沒有合作,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杜新元:“行,這事我在行。”
任珉行:“速度點,晚了組里就只剩空殼。”
“知道了知道了。”掛斷電話,杜新元滿是無奈地說,“走吧,總部出了點事,咱們得趕緊回去。”
這一天天的,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他看向蘇祁睿:“七爺,我們得回去拿藥,不知道能不能借你們幾個人?”
蘇祁睿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回,“我送你們。”
杜新元:“.......”
臥槽,這什么眼神?不要以為你是臨空的人我就怕你。
知道顧優優跟臨空有過節,杜新元時刻都保持著十足的戒備,尤其是蘇祁睿,從他們見面到現在,他的眼睛往優優身上瞟了不下十次,顯然覺得優優眼熟,所以才偷偷打量。
沒有實際行動,估計只是懷疑,沒有實證。
何況,臨空的人還得優優來救,哪怕認出優優,也不能拿她怎樣。
現在最要緊的事,是借臨空的勢好好敲打一下浮沉跟彼岸那幫人,讓他們知道什么叫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那就多謝七爺。”杜新元虛偽地笑了下。
蘇祁睿不咸不淡低哼一聲,轉身讓人去備車。
杜新元發出感慨,“真大牌。”
什么時候他也能硬氣一回。
“你們跟他很熟?”顧優優問,剛剛見面的狀況,不像是沒見過面。
“不熟,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杜新元攤手,“只知道臨空的人都喊他七爺,面子嘛總是要給的,而且,在島上最好不要告訴別人你的名字,不然上了黑名單,容易被暗殺。”
不過,他已經在臨空的黑名單上,雖然沒有被追殺,但臨空的人看到他,就會舉起手里的槍,賊刺激。
難怪之前讓任珉行查蘇祁睿沒有查到他在臨空的消息,原來是不知道他的真名。
顧優優心里暗暗地想著。
很快,蘇祁睿為他們備好了車。
一輛軍用越野車,車廂里除了他們三人,還有蘇祁睿,記憶臨空其他八位勇士,一共十二個人,分成兩排,每個六個,面對面坐著。
杜新元:“......”
這氣氛,怎么感覺他們像是被押運的犯人?
早知道還不如自己開車回去。
他瞟了一眼身邊的兩位臨空勇士,他們穿著作戰服,坐得筆直,神色冷峻,不茍言笑,對面那位的眼睛更是盯著他一動不動,讓他后背發寒。
車廂里最淡定的要數孔梵音,翹著腳若無其事地玩手機,好似身邊的人不存在。
顧優優旁邊就是蘇祁睿,兩人靠得很近,蘇祁睿坐在前面,顧優優坐在后面,不知道是身體的慣性,還是某人故意為之,蘇祁睿總往她那邊靠。
他的動作并不明顯,就算在意也不能說他什么,索性不予理會。
終于,車子到達聯盟總部。
十二人從車上下來。
剛下車就看到門口站了兩撥人,每撥人面前都躺了幾個人,他們身上全是紅色的斑點,手腳臉都被撓出血,觸目驚心。
“你們總算回來了?”任珉行看到他們,像是看到救星,眼淚汪汪地走過去迎接。
“臨空的人?他們怎么來了?”
“聯盟的人跟他們在一起。”
“他們不會是結盟了吧?”
“不可能!”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臨空不是好惹的,要不我們先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撤?撤什么撤?臨空不好惹,我們就能吃啞巴虧了?誰都不準走,這是我們跟聯盟的事,不信臨空的人會來插一腳。”
“老大,是臨空的人。”
“我眼睛沒瞎,不用你提醒。”
“他們還帶了那么多人,這是想干什么?”
不會是來幫聯盟的吧?老大,我們要不要先撤?”
畢竟是官方的人,不能跟他們有正面沖突,一旦被抓到把柄,別想在島上過好日子。
“對面的都沒撤,你們怕什么?”
兩撥人看到臨空的車,私下討論起來,商量的結果都是很統一,都是按兵不動。
“喲,怎么這么熱鬧嗎?這么多人躺在地上是想干嘛?”杜新元幸災樂禍地這邊瞅瞅那邊看看,看到他們身上的紅斑,都非常高興,“嘖嘖,真可憐,竟然病成這樣,不過,你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有病應該去醫院,來聯盟總部,是想討打?還是想求和?”
“你們別想耍賴,這些兄弟,都是在昨天被你們的人打成這樣的,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就別怪浮沉日后對你們不客氣。”
說這話的人身穿黑色衣服,他們曾是島上的黑鷹小組,最近剛加入浮沉,新官上任三把火,
剛剛加入浮沉的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表現自己,一連半個月,干了不少大單子,計劃屢屢成功,
昨晚的單本可以成功的,沒想到中途被彼岸截胡,他們便打起來,沒想到聯盟竟然從中插手,丟了單子不說,派出去的兄弟還被弄成這樣。
這樣的屈辱,誰能忍?
他剛說完,白衣服的男人接過話,“我們這些兄弟也是被你們聯盟的人弄成這樣的,今天要是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日后別怪彼岸對你們不客氣。”
白鼠曾是島上的有名的組織,若是沒有被合并,發展到今天,估計也能在各大組織總有一席之地。
可惜,最后一人管理能力不足,硬是把龐大的組織帶進溝里,后來被彼岸收為己用,雖是彼岸的人,但他們更想獨立。
因此,經常跟彼岸領導陽奉陰違,表面是在為彼岸辦事,實際上是在為之后的獨立做鋪墊。
這一唱一和的,杜新元聽得很不是滋味,昨天還水火不容,打得難解難分的兩隊人,今天就統一戰線,找他們要錢。
碰瓷都沒有你這樣碰的。
他尋思著,浮沉跟彼岸,沒窮到要上街乞討的地步吧。
“七爺,他們的行為嚴重影響島上的治安,若不及時處理,只怕會是下一個芒。”杜新元把問題推給蘇祁睿。
島上的治安可是大問題,兩隊人馬聽完臉色大變,連忙解釋,“姓杜的,你別胡說八道,這是我們與你們的私事,怎得扯到島上的治安?”
杜新元說,“芒走到毀滅,不也是因為各組織之間的私事。”
“那怎么能一樣?”
當時芒出現的時候,臨空還沒有呢,羅帕島本不屬于任何國家,島上的人為了掌握更多的權利,爭斗是必然。
只是,芒的手段過于殘忍,才會被他們所不容,甚至曾經同樣水火不容的三大組織,為了對付芒,甘愿放下往日偏見。
“有什么不一樣?我警告你們,今天是聯盟跟臨空合作的大日子,你們若是出來搞事,別怪臨空到時開幾架飛機,把你們那些小房子給轟平了,七爺,你說是吧?”
杜新元非常雞賊,總是把問題丟給蘇祁睿。
他相信,蘇祁睿一定會幫他們,因為臨空還有十幾條命等著他們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