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果然不愧是李輕水的克隆體。”劉暢仍舊閉著眼睛，“就幾個很簡單的問題，你們看著回答就行。”

“第一個問題最白癡，但是我確實不知道，你們這些克隆人，擁有李輕水的記憶嗎？”

“不擁有，我們有獨立的思維和人格，只是跟他擁有相同的基因，本質(zhì)上我們是一樣的人，但是因爲各自的經(jīng)歷不同，也會產(chǎn)生出不同的人格。”克隆人中的老大說道：“就好像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放在不同的生長環(huán)境下，也會成長爲兩個不同的人。”

“但是本質(zhì)上我們的思維方式會很接近，身體功能也差不多。”

“哦，是這樣。”劉暢一邊假寐著，一邊嗅著空氣中的危險氣息，用以警戒，“那其實實際上來說，你們?nèi)齻€都是三個另外的人，和李輕水的關(guān)係就是，你們和他很像！”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克隆人中的老二點了點頭。

“那第二個問題。”劉暢深吸了一口氣，“那既然你們和李輕水的腦域功能和身體機能幾乎一樣，那你們是不是也擁有和他一樣的實力和能力。”

劉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略微有些激動。因爲畢竟來說，李輕水的能力他見過，如果這三個小孩都有他的那般實力的話，那衆(zhòng)人的生存機率就會很高了。

“是。”三人中的老三點了點頭，“但是我們還小，發(fā)揮不出來多少功能而已。就比如，你的克隆體，如果才三歲的話，可能兩個普通成年人都打不過。而實際成長起來之後，你要比他們厲害的多。”

“我們長大後有李輕水四年前那麼厲害，但是卻不會有他現(xiàn)在這麼厲害。”老三做了總結(jié)。

“這怎麼講？”劉暢繼續(xù)問道。

“因爲我們是四年前李輕水培育出來的第一批胚胎克隆人，經(jīng)過將近一年的試管嬰兒期這纔出世的。我們?nèi)齻€的年紀差不多，都是三歲左右，但是其實我們已經(jīng)被培育出來四年左右了。”老大說道：“所以說，我們身上的基因，用的是李輕水四年前腦域二次異變時期的基因，沒他現(xiàn)在這麼厲害。就算長大了，也只是他四年前的那種功能，而李輕水現(xiàn)在有多厲害我們已經(jīng)不知道了。但是能肯定的是，絕對不止二次腦域變異。那傢伙是個瘋子，比趙卓更瘋的瘋子。如果說我們這些克隆體中有誰和他最接近的話，那麼就是十七號。”

“十七號是最後一個培育成功的，一年前成功的唯一一個。李輕水腦域異變的越是厲害，他的克隆體成活率就越低，而近一年來的胚胎更是一個都沒有存活成功。所以，現(xiàn)在誰也不知道他有多麼厲害。”

“但是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在這片地球之上，比他厲害的人絕對不多。”老大最後感嘆似的說道。

“那這麼說，李老師這次留在鄭州，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劉暢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沒有，機率爲零。”老二嗤笑了一聲，說道：“他就算再怎麼厲害，在大柳樹面前也幼稚得如同嬰兒。”

“你不瞭解大柳樹的生理構(gòu)造，但是李輕水我們研究過。上百萬的腦域，集合在一起的力量，雖然不是一加一的線性疊加，但是量變引起質(zhì)變。當腦域容量到達一定程度，而受體的知識總量突破了極限之後，那就不是智慧那麼簡單的事情了。”老二說道。

“是。”老二這邊話語剛停歇，老三就接起了口：“李輕水不是大柳樹的對手，遠遠不會，毫無一絲勝利的可能。對方的智慧和他的智慧的差距，大概相當於對方體力和他的差距。”

“有這麼多？”劉暢眼睛瞪到了極限：“大柳樹可以瞬間毀滅一個城市，它的體力比李輕水強了不止萬倍吧，智慧也有這麼大的差距？”

“沒有也差不多了。”老大說道：“不要對李輕水活下去還抱有一絲的希望，他是個瘋子，妄想用凡人的智慧去挑戰(zhàn)神祗，這是自尋死路。”

“你說這話讓我聽起來很不舒服，他死了你們不傷心嗎？”劉暢嘆了口氣，“畢竟他算你的親人吧？”

“傷心，但是我們不想表現(xiàn)出來。”三個克隆體說道：“而且他的存在，讓我們的生命有了陰影。誰也不想當誰的複製品，他死了，也許對我們來說是一種解脫也說不定。”

“哈，真是無情的人啊。”劉暢嘆了一口氣，“這點和李老師可截然不同。”

“我們這不叫做無情。”老三說道：“最深刻的感情，是無法用語言和動作來表達的。”

“好吧。”劉暢深深嘆了一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照你你們這麼說，李老師這次真的死定了。”

“是的，死定了。”

“那連他都不及柳樹萬一的話，那這個世界誰還能阻止得了那個大傢伙？”劉暢突然感覺一陣絕望。

“不知道，但是照這麼看的話，人類在他面前還真是不堪一擊。”三個小傢伙中的一個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絕望，人類的生命基數(shù)那麼大，接近六十多億的數(shù)量，總會有能人出現(xiàn)的。”

“是的，人類脆弱，但是基數(shù)和底子還在，不會脆弱到不堪一擊。”三個小傢伙卻是呈現(xiàn)出積極的看法，“人口那麼多，足足六十億，別的物種能誕生出超級生命，難道人類就不能？總會有先驅(qū)的。”

“呵呵，而且我們雖然現(xiàn)在還很差，但是十七個我們，幾年後也足以改變一些東西了。我們也會成長，而柳樹成長到一定基數(shù)之後，他包裹全球的步伐肯定要收到其他物種的阻撓。沒有一個物種會希望看到柳樹這個東西的存在的，它太有侵略性了，比人類更有侵略性，它能吸收一切，但凡有智慧的物種，知道它的存在，都會與它爲敵的。”

“我們不是孤軍奮鬥。”兩個小李輕水笑道：“就如同那個兩棲人，不是最後仍舊和我們合作了嗎？十七號就是讓那個流給抱走了，不知道這對組合幾年後會產(chǎn)生出怎樣的化學反應(yīng)呢。”

“哈哈，有趣，有趣。”最後一個克隆體說了兩次“有趣”之後，三個人就同時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而劉暢看他們這樣，也沒有了問話的興趣，最後沉浸在對李輕水最後的思念之中，睡著了。

第二天，天一亮，這個隊伍就再次啓程出發(fā)，熄了火焰拎起鐵鍋，幾人再次跋涉向了新鄉(xiāng)市。

而與此同時，鄭州市內(nèi)，也再次發(fā)生了大的風浪——李輕水終於通過軍方的口，把大柳樹的事情傳遍了整個鄭州。

一時之間，聽到了這個消息的衆(zhòng)人，一下子從暴動中瘋.狂了起來。

這幾周以來本來人們的情緒就不穩(wěn)定，食物短缺造成的各種瘋狂已經(jīng)讓這座城市沸騰，而李輕水的這個消息，就如同在一對柴火上澆上了一鍋熱油——整個鄭州城徹底炸鍋了。

就連基層軍隊，聽到這個消息也徹底炸鍋了。

沒人再聽長官的命令，一切權(quán)力形式在死亡面前都化成了四個字——去他.媽的。

人們紛紛收拾行李，同時攻擊著身邊所有的一切。一些人徹底喪失了理智，見人就攻擊，想搶奪糧食用於長途跋涉。

整個鄭州城在這一個消息之下瞬間化爲沸城，而更有暴.民涌入研究所之中，想對發(fā)佈這條瘋狂消息同時切斷他們食物來源的罪魁禍首——李輕水，實施報復(fù)行動。

可是這種瘋狂的報復(fù)僅僅持續(xù)了幾十分鐘就徹底終止了。

因爲所有衝到研究所三百米範圍內(nèi)的暴民，都在踏入這圈子的同一時間死亡了——無人例外。

上千人的死亡，在研究所外圍三百米的圈子上行程了一個奇特的“圍牆”，所有人都死在圈子的同一個圓周線上，屍體擺放在一樣的地方，似乎在警示著後來之人——越過這個線，就是死。

所以，再瘋狂的人，在真正意識到這條死亡線存在之後，也都不得不把自己的瘋狂嚥下肚子，轉(zhuǎn)而發(fā)泄向別的地方。

而研究所內(nèi)的軍隊在被趕出去之後，研究所這片操控了鄭州城四年的地方，徹底成了一片死域，只有一個強大的生靈留在了原地。

安靜的實驗室內(nèi)，李輕水開啓了一瓶紅酒，倒在杯子裡面小酌了一口之後，抿了抿嘴片，舉著杯子沉寂了很久，舉著杯子也不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應(yīng)該還有兩天的時間吧？”李輕水的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北方，“柳樹君，還有兩天我們就又能見面了。”

自言自語完畢，李輕水把手上的紅酒一飲而盡，隨後打開了實驗室內(nèi)最秘密的一間房門，走到了那被獨立開闢出的地下密室之內(nèi)，躺在了試驗牀上，按下了機器的一個按鈕。

而隨著他的按鈕被切下電源，實驗牀上空的機器臂一陣扭動，隨後把數(shù)十個枕頭刺入了李輕水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