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黑溝城某棟小洋樓下方的草坪上。
一箇中年男人正拎著高爾夫球桿,瞄準(zhǔn)遠(yuǎn)處的洞口,用力揮了一桿。
草坪上的高爾夫球子在大力撞擊劃過一個弧度朝遠(yuǎn)處飛去。
男人將手掌放在眼眶上方,望向那顆漸漸消失在視線裡的高爾夫球,神情滿意的輕笑了一下,隨手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桿拋在一旁的屬下手裡。
才轉(zhuǎn)身望向站在一旁穿著白裙的小邱開口道。
“知道這裡原來是個什麼嗎?”
“是片平地,在後世降臨之後,我找人在這裡鋪上了大片草皮,你知道高爾夫球場專供的草皮有多貴嗎?在後世前可沒多少人買得起。”
“大部分人現(xiàn)在都在幹什麼,都在城外和那些牛頭人怪物做廝殺從而賺取一些微末的點(diǎn)券。”
“而我卻可以在這裡悠哉悠哉的打高爾夫。”
“這就是階級差距。”
“也是後世洗盤後的產(chǎn)物,而我這種人便是後世降臨之後,新的王。”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
男人隨手將手上的白手套摘下扔在一旁草地上,緩緩走至小邱面前,望向其那雙滿是慌張和恐懼的眼睛舔了下嘴角笑了起來。
“我其實(shí)並不關(guān)心那顆球進(jìn)沒進(jìn)洞,甚至我都不喜歡這項無聊的運(yùn)動。”
“但這並不重要。”
“這項運(yùn)動能很好的告訴其他人我的地位如何,不是嗎?”
“讓我猜猜你應(yīng)該是沒有賺到1000點(diǎn)券的,所以伱打算以身來贖你父親了,或者說你的裙子下方藏了什麼利器,打算跟我魚死網(wǎng)破。”
“看那邊。”
男人指向一旁大樹底下被繩子束縛起來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開始吧,當(dāng)著你父親的面,將你這身象徵著純潔的白裙褪下吧。”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開始欣賞你那副表情了。”
“.”
小邱嘴角緊抿,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口,當(dāng)再次睜開雙眼時,眼裡的慌張和恐懼都已消失不見,留下的就只有堅韌,聲音堅定的一字一句道。
“這裡人太多了,換個人少的地兒。”
那個答應(yīng)她要來的男人,看起來真的是在騙她。
也是,她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哪種城市的,只是聽對方說要來,也就信了。
可能真的是自己天真了吧。
“換地兒?”
男人輕挑了下眉頭,伸手朝小邱的下巴伸去:“不不不,我”
就在這時——
“砰!”
沉悶的槍聲突兀響起。
一枚子彈從男人腳底激射而出,在男人胳膊還沒觸碰到小邱的下巴時,徑直將男人的胳膊徑直射成兩截。
血霧炸開。
斷臂跌落在草地上。
“啊!!!”
男人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在原地猛地刺耳響起,眼神滿是恐懼和憤怒的目眥欲裂道:“手,我的手!!”
“啊!”
小邱同樣被眼前這一幕嚇到,滿眼恐懼的捂著嘴朝後瘋狂退了幾步,腳下一個不穩(wěn)跌坐在草地上。
“誰,是誰!!”
男人從懷裡迅速掏出一個道具砸在自己斷臂上,勉強(qiáng)止住血,隨後才捂著自己的斷臂來回掃視著,聲音憤怒的不斷高吼:“是誰在背後下黑手,有本事站出來!”
下一秒——
他突然表情有些微微僵住,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望向視線盡頭朝他緩緩走來的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裡面穿的花襯衫外面則是套著一個黑色休閒西裝,下身則是一條休閒西裝黑褲,單手插兜拄著手杖朝他緩緩走來。
而跟在這個男人身後的男人,上半身同樣穿著花襯衫,胸前釦子解開了幾枚,衣領(lǐng)顯得很低,下面則是穿著一個沙灘短褲。
兩人僅僅只是一露面,就能立刻讓人感受到不一般。
並不是因爲(wèi)兩人的穿著。
而是因爲(wèi)兩人頭頂上那密密麻麻琳瑯滿目如燈塔一般的稱號!
拄著手杖的那個男人,頭頂上赫然頂著超20個稱號,每一個稱號都幾乎直白的表明著該男子的實(shí)力。
這幅裝扮,這些稱號,還有那個熟悉的面龐。
他認(rèn)識這個男人。
陳逸。
在世界boss活動中,一槍打出幾百萬傷害的男人。
隱隱已經(jīng)是全球玩家第一人的代表了。
“我”
原本滿臉憤怒的男人,在看清來者後,臉上的憤怒瞬間消了下去,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陰霾,嘴脣抽搐了一下強(qiáng)顏歡笑道。
“陳逸老大,我認(rèn)識你,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有什麼事兒你吩咐,我立馬照辦。”
“在黑溝城,我還是有點(diǎn)地位的,應(yīng)該可以幫得到你。”
這兩位明顯來者不善,他必須提前讓對方知道自己也有點(diǎn)勢力的,好讓對方內(nèi)心有點(diǎn)忌憚,畢竟你哪怕在世界boss活動中打出幾百萬的傷害。
也是使用了技能或者是道具的效果而已。
你總不可能每次攻擊都有這種恐怖的傷害吧?
他手底下足足近百號人,真要一擁而上的話,也不是沒有將陳逸擊殺於此的能力。
只是目前身邊只有七八個人而已,他必須拖延足夠的時間,讓手下的人將消息傳下去,好拖到救兵到來。
然而下一秒——
“砰,砰!”
連續(xù)幾道沉悶的槍聲再次傳來,男人四周的屬下全都身子一僵,隨後便緩緩倒在血泊中,只餘有男人身旁那個抱著高爾夫球桿身子不停發(fā)顫的屬下。
陳逸緩緩拄著手杖走至幾人面前,伸出手杖擡起眼前這個男人的下巴,盯著其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平靜道:“這點(diǎn)實(shí)力,就已經(jīng)開始學(xué)人強(qiáng)搶民女了?”
“叫人吧,我等你。”
“陳陳逸老大。”
男人暗嚥了下口水,不敢去看周圍自己屬下死去的樣子,感受著下巴上手杖的冰涼,儘可能將自己姿態(tài)放低聲音發(fā)顫的卑微道。
“有什麼事兒好好說,手底下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不算什麼仇怨的。”
“你我二人第一次見面,應(yīng)該也沒什麼仇怨,有什麼話是不能說開的?”
“你”
原本已經(jīng)放棄希望的小邱,望向癆兔熟悉的身影和打扮,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有些難以置信道:“你你.你是俱樂部裡的那個男人?”
“昂。”
癆兔雙手插兜嘴裡叼著一根菸,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是我,我不是說了會來黑溝城找那個什麼老鬼嘮嘮麼。”
“答應(yīng)你了的事情,自然不會毀諾。”
“只是你走的太快了,既沒留個聯(lián)繫方式,也沒給個具體位置,找起來耽誤了點(diǎn)時間。”
“不過還好,看起來沒來晚。”
看見小邱和一旁被綁在樹下的中年男人,癆兔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倒不是爲(wèi)了小邱安然無恙而鬆了口氣,而是慶幸小邱沒有騙他,是真的遇到事兒了。
萬一小邱是個騙子,只是講了這麼一番故事爲(wèi)了提價,那他在逸哥面前可就把人丟大了。
“我”
小邱滿眼劫後餘生的捂著嘴巴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她並不認(rèn)識面前這兩人是誰,只是知道這個平日裡在黑溝城作威作福的變態(tài),在這兩人面前連個狠話也不敢放一個,明顯不是一個級別的。
“嘮嘮吧。”
陳逸隨意坐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從懷裡掏出一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望向站在原地捂著斷臂的男人隨意道:“來之前的路上,我聽人說黑溝城的王一昧是你殺的。”
“這事兒我挺好奇的,王一昧是你殺的嗎?”
男人面色陰晴不定的低著頭咬牙一言不發(fā)沉默了一會兒後,才硬著頭皮開口道:“不是,前段時間劍無涯來黑溝城找王一昧,在城中找人問了路。”
“被問路的人,是我手下的人。”
“之後王一昧就沒了聲音,我猜測王一昧應(yīng)該是被劍無涯殺了,之後我看劍無涯也沒聲張此事兒,他本人也不在黑溝城。”
“我便偷偷放出話,說王一昧是被黑殺幫派是所殺的,單純爲(wèi)了提高黑殺幫派的威名。”
“如果你們是爲(wèi)王一昧尋仇而來的,我只能說你們找錯人了,真正殺王一昧的應(yīng)該是劍無涯,我們只是吹牛而已。”
此時男人內(nèi)心早已悔恨不已,當(dāng)陳逸提起王一昧?xí)r,他就大概清楚陳逸爲(wèi)什麼會突然來找他了。
他和陳逸素未謀面,彼此也無冤無仇怎麼會突然來找他,只能是替王一昧尋仇這個理由了。
他恨不得當(dāng)場扇自己幾個嘴巴子,原本只是吹個牛而已,誰也沒想到會有人替王一昧來尋仇,來的還是一個他不敢招惹的人物。
“.”
癆兔有些古怪的掃了眼男人:“剛纔我和這姑娘的對話你是沒聽到嗎?我們是來替這姑娘出頭的,替天行道英雄救美行俠仗義懂不懂?”
“關(guān)狗屁王一昧什麼事兒。”
“不過你還真說對了,王一昧最後確實(shí)是死在了劍無涯手上,那老兄親自下地獄追殺去的,不過你們也別擔(dān)心,等你們下了地獄之後,劍無涯應(yīng)該會再去找你們一趟。”
“畢竟劍無涯7月規(guī)則的容錯機(jī)會已經(jīng)全部用完了,看起來也不像是活多久的樣子,不久後估計也得再下去一趟。”
而這時——
已經(jīng)有不少黑衣人從小洋樓裡涌出朝草地奔來,是黑殺幫派的幫衆(zhòng)操著傢伙趕來支援他們的老大了。
粗略一眼望去,約莫有大幾十人。
人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