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嚴若文卻忽然脫離了隊伍中,他上前扶住了董思卉。
“跟我回教室去。”
他皺著眉頭,像是命令地說道。
董思卉望著他好看的眉眼,那張英俊的臉龐因為她而生氣的模樣讓她心中感動,被他這樣關心,腳上的痛根本不算什么。
“都已經去過醫務室了,我沒事的。”
她露出蒼白的微笑。
“我說了不要再上課了。”
嚴若文不容許她繼續在這里,他忽然抱起了董思卉。
“哇。”
女生們被他的做法再次驚呆了,都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他當著眾人的面,執意要帶董思卉回教室。
嚴若文抱著董思卉,透過人群里,那雙漆黑的眼眸只是不經意地掃過席朵朵,卻別無其他的反應,這讓席朵朵頓時失神了,恍惚之中的她仿佛是被人在心口上扎了細細的小針,扎進去了卻看不到痕跡,可還是一下下地戳痛著她。
女生更衣室里。
一群女生圍在她的衣柜旁,二話不說就當著體育老師的面打開了。
衣柜里塞著換下的校服和鞋子,看起來很普通。
葉敏心當著大家的面上前就把那衣服和鞋子統統拿出來丟到地上,一個勁地翻找著席朵朵衣柜里的東西,隨著一樣一樣東西地掉落,最后在衣柜最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紙盒子。
席朵朵像是等待著最后的結果,看著她隨意扔掉自己的東西,只想等著結果證明自己的清白。
葉敏心看著那紙盒子起了懷疑,那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拿出了那紙盒子隨手打開,里面竟然是一堆小小的圖釘。
“席朵朵,還說不是你做的,東西都在你衣柜里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葉敏心證據確鑿地指著席朵朵。
席朵朵怔住了。
她的衣柜里怎么可能會有圖釘,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不是我的!”
她反駁地說道。
可是此時的她的反駁卻顯得那么無力。
“你還說不是你的,大家都看到了,你這樣報復董思卉肯定是因為早上的事情。”
葉敏心再次打擊地說道。
這下終于讓她抓到席朵朵的把柄了,現在沒有嚴若文的維護看她還能拽到哪里去。
“老師,這個東西真的不是我的。”
席朵朵看著體育老師解釋,然而老師的眼神卻已經像是相信了葉敏心,畢竟東西是當著大家的面翻出來的,而且葉敏心是這個班級里的班長,相信的自然是后者。
“沒想到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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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鄉下來的女孩子心機就是重!”
女生們用著格外排擠的眼神看向席朵朵。
那一聲高過一聲的議論讓她視線眩暈。
更衣室里。
席朵朵再也聽不下這些言語,不管她再怎么解釋也沒人回相信她。
“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不是我做的。”
她握著小拳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說道。
隨即,席朵朵轉過身,當著眾人的面邁出步伐走向更衣室外面。
當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
席朵朵清楚地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嚴若文。
他眼神深邃,微微瞇著的眼眸注視著她仿佛是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那幽暗漆黑的眼眸里,她望眼而去看到的是一個深深的無底洞,有著的卻是不信任的目光。
這樣的他不相信自己。
席朵朵抿緊著嘴唇從他的身旁擦肩而過。
傍晚的天空顯得灰沉沉的。
在足球場坐了整整一下午的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整整五點了。
教室里的應該走光了吧。
當她準備把手機放回口袋的時候,卻看到了好幾個未接電話。
一打開來發現是嚴若星和林果打來的。
原來還有他們在關心自己,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面對那些挫折還真是沒用!
她一邊走,一邊給他們回著短信。
學校的自行車棚。
空蕩蕩的車棚里,只有她一輛自行車停在那邊。
席朵朵拉出了自己的自行車,和平時一樣騎了上去。
滋啦一聲――
才剛騎車出去沒一段路,自行車的鐵鏈突然掉了鏈子,戛然而止地停在了路上。
席朵朵跳車下來扶著自行車。
她蹲在地上修著那條鏈子,弄得手上都是鐵銹,卻仍舊沒有修好,她無奈地低下頭,看著自己一手臟乎乎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咣當――”
自行車突然被人踢翻在了跟前。
席朵朵愕然地抬起頭。
眼前,穿著一身校服的嚴若文斜斜地背著書包,目光落在被踢翻的自行車上。
是他踢翻了她的自行車?
有種莫名的氣憤!
席朵朵站了起來,直直地瞪著嚴若文。
“為什么踢我自行車?”
嚴若文的臉色有些冷。
“怎么,不行?”
他的語氣又冷又囂張,面不改色的臉龐在落日的余暉下顯得英俊而帥氣。
“不行!”
席朵朵強調地說道。
在她看來嚴若文現在的做法就是在對今天的事情做出的反應,他不信任自己,只站在董思卉那一邊,現在倒好居然來給她出氣了。
“你說不行就不行嗎?”
嚴若文走到她的面前,以他身高的優勢高高地俯看著她。
她像是氣得快炸掉的氣球。
望著這樣的嚴若文她心里憋屈的不行。
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出現在她的腦海里,他抱著董思卉離開,看著她被眾人當場誤會,她不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而這個戳痛她的人正好站在她的面前,但是這個人卻恰好是她喜歡的男生。
席朵朵氣鼓鼓地撞開眼前的嚴若文,彎腰吃力地扶起了自行車。
她扶起自行車后,嚴若文的身影擋在她的跟前。
“別來我這邊擋我的路,你還是好好照顧好董思卉吧!”
席朵朵大聲地說道。
在空曠的自行車棚她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嚴若文站在她的跟前,正視著她問道。
“是不是我做的很重要嗎?重要的是我說出來了你也不會相信我。”
她扶著自行車,背脊站得直挺挺的。
席朵朵并不奢求他會像以前那樣站出來保護自己,但是他在董思卉出現后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她還能要求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