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文眼神凌厲,轉而看向林心怡,然后轉過身去。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
董思卉竟啞然失聲,她眼里的淚光在閃爍,唯一對他的期盼也就這么被消失了。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是在滴血。
“嚴若文,你給我站?。 ?
她忽然發瘋似地叫住了他,聲音是那么沙啞而激動。
既然他已經對她沒有半點愛意,那么她又何必在他面前再偽裝自己,一再地讓自己受到委屈和卑微的踐踏,她憑什么要讓他過的這么順心!
“我告訴你,昨天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我就是嫉妒你和林心怡在一起,我就派人綁架她怎么了?還有之前席朵朵被綁架的事情也是我做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樣?!”董思卉一字一句地說道,哭泣的時候忽然笑得十分狂妄。
“董思卉,你——”
嚴若文緊緊地抿著薄薄的嘴唇,仿佛是在壓抑著對她的怒意。
只要一想到席朵朵受傷的眼神,害怕的眼神,他的心中就有種拉扯的疼痛,而當時的他竟然都沒有站在她那一邊,居然會相信這個女人!!
“我怎么了?我這么愛你,陪在你身邊整整六年,你都沒有正眼看過我吧,就連我對你付出的愛你也都不放在眼里,你寧愿去和那個出身低賤的女人在一起,她有什么值得你去愛的?!”
董思卉的聲音尖銳難聽,再也不似之前柔弱的她。
這時候,她停止了笑聲,凄慘而仇恨地盯著嚴若文,眼淚從臉龐滑落之后,已經從愛意變成了恨意。
既然他不肯接受她對他的深愛,那么他們之間就只有恨了。
是他對不起她!
而不是她的問題!
“董思卉,無論我愛誰,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嚴若文的嘴角嘲弄,語氣冰冷徹骨。
他在笑她。
他居然在笑她?!
“哈哈哈,原來這就是你的回答,原來你都沒有愛過我!”
董思卉伸手指著他,此時的她又哭又笑,就連話都說不完整,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可是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他沒有愛過她!
她痛苦地像是無人能拯救她。
六年的時光,她終究是錯付了給別人。
而她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像是被人重重打擊之后的反擊,在大哭一陣之后她收斂了自己的神情,任由著眼淚落在地上,她激動地又一次叫了起來。
“嚴若文,既然你真的這樣對我的話,那我就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孩子,小時候救你的人不是我,哈哈哈,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讓這樣一個我留在你的身邊?!而讓那個真正救你的人遠離你了?!”
董思卉笑得越發大聲,眼神古怪地看向嚴若文。
而嚴若文竟一時間失了神色。
沒錯!
她就是也要讓他感覺到痛苦,也要讓他嘗嘗她的滋味!
許久,嚴若文的身體震了震。
他突然像是失控似地上前,在隔著玻璃窗的房間,他冷聲問道,“你知道這一切的真相是吧?!告訴我,當年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不,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知道她是誰的!”董思卉睜大著雙眼,諷刺地說道。
他總是那么冷冰冰的,那么毫不受到外界的影響,可是那個曾經救過他的小女孩卻是他的心結,當初她就是利用了他這個弱點,順利地成為了他當年要找的女孩,但是也卻用了整整的六年,也沒有辦法得到他。
嚴若文的手緊緊地抓著玻璃外的欄桿,手背上泛出了青色的靜脈。
這些年,他居然找錯了人??!
“若文哥哥,你沒事吧?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林心怡不知所措地在旁邊提醒著,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嚴若文這么沖動的模樣,這個董思卉所說的話她也聽不懂。
“董思卉,快點告訴我她在哪里?!”嚴若文憤怒地沖著她吼道,身上的氣場強大得讓人震驚。
“不!”
董思卉狠狠地咬住牙關。
兩人就這么對視著,就像是僵持不下的敵人。
“嚴先生,您是不是太激動了?”在旁邊的警察也不免提醒地說著。
半響過后,嚴若文才冷靜地站直了身體,他抿緊著嘴唇閉上了眼眸,在平靜了一番之后轉過身去,旁若無人地走出了警察局。
而身后的董思卉望著他大步走開的身影,她的眼淚又一次流淌下來,對他的恨意和愛意糾纏在一起,最后痛苦的人卻只有她一個。
她為了他做出了那么多傷害別人的事情,可是這一切都她不后悔,但是后悔的卻是他沒能夠好好看她一眼,沒能夠好好抱抱她。
“若文哥哥,你去哪里啊?!”
林心怡叫了半天也沒人回應,她嘟嚷著看了身邊的夏律師。
“那個你在這里好好配合他們,我就不管了,知道了嗎?”她吩咐地說道。
“好的,林小姐?!毕穆蓭煈暤馈?
林心怡跑出了警察局,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并不是別人,而是昨天救過她的衛城。
“衛城!”
她開心地打通了衛城的電話。
“你打電話給我又想干嘛?!”
衛城正打算去吃午飯,沒想到又接到了林心怡的電話。
林心怡雖然不開心他的語氣,好像她在糾纏他一眼,但是他現在她眼里已經是救命恩人了,她小聲地撒嬌道,“你別這樣嘛,我可沒有煩你的意思,就是昨天你那么照顧我,我打算今天帶你去找席朵朵,你要是相信的話就過來!”
“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自從昨天的事情過后,衛城早就不吃她那一套了。
“你相信或者不相信都可以,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哦,你要是來的話就發條短信給我,到時候我告訴你地址,我保證你可以見到席朵朵!”林心怡再次誘惑地說道。
衛城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是他糾結的聲音。
“該死的,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只要每次聽到席朵朵的這三個字,他就沒有辦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