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上空。
“嗯?”
蛇身人面的燭天魔祖蜿蜒盤旋在天空,龐大的身軀散發(fā)著強凌天地的威壓,驚疑地看著太初天帝的化身,“太初,你寧可承受我的攻擊,也不愿意暴露氣息?”
他透過因果線襲殺的力量,完全可以感應到,遠在蘇城的太初真身,在他這一擊之下,真身的元神已然破碎了!
按理說,以他的實力,即便是在人間,即便提升到了超越上限的實力,他沿著因果線的攻擊,只要太初同樣施展因果手段,他就威脅不了才對。
他只是想借助這一記因果襲殺的攻擊,逼迫太初暴露氣息罷了。
但是……太初竟然沒有反抗,絲毫沒有顯現(xiàn)神通的意思,只是以元神硬抗!
他堂堂魔祖降下的化身,還提升到了超越人間極限的層次,循著因果線的全力一擊,太初居然敢不施展手段,只憑元神硬抗?
就像是再怎么擅長格斗的高手,如果躺平不動的話,即便是遇到菜雞也是必死無疑。
所以,他能感覺到,太初的元神也是當場就破碎了。
“怎么可能?就算是害怕驚醒‘它’,也不至于受死吧……”
燭天魔祖愈發(fā)驚疑不定,更加不理解的是,為何太初專門留下這么一具化身?
這簡直就像是在故意引誘他一樣。
莫非,是想算計冥夜一樣,引誘他付出更多代價?
亦或者是有其他目的?
總之,他是不敢相信,堂堂太初天帝會任由他這般攻擊,寧可元神破碎也不抵抗。
就在這時——
“什么玩意……”
那太初天帝的化身‘金袍帝皇’竟然閉上了雙眼,像是夢囈般地發(fā)出一聲煩躁的嘀咕,就像是在驅趕蒼蠅一樣,輕輕一揮袖袍。
“轟!”
隨著他這袖袍一揮,他身后的十萬八千種道的奇光異象,開始不斷交織匯聚,剎那間便幻化為一片混沌之氣繚繞的世界虛影!
這世界恍若位于無邊混沌的最中央,就像是混沌中誕生第一方的天地,其內似乎無邊無際,可見日月星辰,萬靈朝拜,散發(fā)著最為古老而永恒的氣息,乃為太初之地!
“轟隆隆!!”
這龐大的太初之地虛影,隨著他的袖袍一揮,頓時直接撞向了燭天魔祖,攜帶著無可抵御的恐怖威能,轟隆隆地碾壓而過!
“太初……”
燭天魔祖喃喃一聲,震撼地望著眼前這橫壓而來的太初之地虛影,眼眸中仿佛映照著無數(shù)年前的太初之地。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他最初誕生的天地。
以十萬八千道統(tǒng)御天地,顯化出太初之地的虛影,便是太初天帝的招數(shù)!
那時候,他還是燭九陰,只能仰望著這位站在九天之上的天帝,任由其統(tǒng)御九天十地諸多仙神,差距之大,即便如今太初之地荒廢,他也踏入了天道,但與太初天帝的差距,依然大的離譜!
太初之地虛影那恐怖的威能橫壓而過,燭天魔祖絲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其化身便瞬間被碾成了虛無!
隨即,太初之地的虛影消散無蹤。
天空恢復了平靜。
那金袍帝皇收起袖袍,轉頭看向金烏少女,打量了她一眼,開口道:“小十一?”
“父皇!”金烏少女欣喜地望著金袍帝皇。
她心中暗道,父皇果然不愧是父皇,如燭天魔祖這樣的尋常魔祖,袖袍一揮便能當場鎮(zhèn)殺了!
“父皇?怎么不叫爸爸了?”金袍帝皇眼神略顯奇怪地看著金烏少女,“不過你怎么又變得這么小了?我喜歡大的……”
金烏少女愕然,總感覺父皇的眼神有點怪怪的,小心翼翼地說道:“爸爸?”
這時,天地微微一震,附近的空間忽然變得扭曲模糊了起來,恍若被隔絕了一般。
“太初。”
一縷至善至圣至高無上的意志,忽然貫通了無盡遙遠之地,降臨在了這片被隔絕的空間之中,磅礴的意志在天地間蔓延,形成了一個虛幻而美麗,身穿羽衣的女子虛影。
“女媧娘娘!”金烏少女吃驚道。
女媧娘娘,居然在這種時候降下了神念投影?
天道一方的大能,雖然無法像外道大能那樣在人間降臨化身,但降臨神念還是很簡單的,而且無需媒介。
隨即,金烏少女還沒來得說什么,就感覺眼前一花,也被排斥出了這片隔絕的空間。
隔絕的空間之中。
“女媧?”金袍帝皇看著女媧娘娘的虛影,眼眸之中卻是如同失神般一片茫然,又像是天穹般蒼茫無垠。
“太初,你怎么親自出手了?”女媧娘娘問道。
“我?”
金袍帝皇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說道:“你們怎么都覺得我像是太初天帝?我就是我,我可不是太初天帝。”
女媧娘娘的虛影絲毫沒有驚訝,只是輕輕頷首道:“也是,既然你和他已經(jīng)元神合一,那既不是太初,也不是他,而是新的你。”
金袍帝皇有點茫然。
“不過……”女媧娘娘的虛影看著金袍帝皇,輕聲道:“你在人間出手,居然沒有驚醒‘它’?難道這就是你與他合一的特殊之處嗎?”
“我在做夢啊……”金袍帝皇喃喃一聲。
“做夢?”女媧娘娘的神念虛影打量了一下金袍帝皇,恍然道:“這就是他的神通嗎?夢之化身,所以才能避開‘它’?”
這夢怎么這么詭異,女媧娘娘看上去這么虛幻,這是馬賽克么?接下來的劇情該不會不和諧吧……金袍帝皇有點懵,隨即便感覺眼前一黑。
下一刻,這具化身便消散了。
而女媧娘娘若有所思地看著金袍帝皇消散的地方,輕聲自語:“天道外道合一……這才六百年,太初就快成功了么……”
旋即,女媧娘娘的神念虛影也消散于無形了。
……
……
蘇城,偏僻陋巷的字畫店內。
屏風后,躺在小床上的林止水依然閉著眼睛,處于睡夢中,嘴巴里咕噥著模糊不清的囈語。
“唔……”
忽然間,林止水猛地睜開了雙眼,有些茫然地望著天花板,揉了揉眼睛,這才緩緩坐起身,回憶著剛才的夢境。
“嘶……”他抓了抓頭皮,嘀咕一聲,“做了個什么夢……”
他記得在夢中,一片朦朧虛幻的場景之中,有兩道奇異的光芒涌入體內,就像是找回了自己一樣,讓他覺得非常舒服。
后來,他記得夢境忽然轉場,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條不知道是蚯蚓還是蛇寶寶之類的玩意,隨手拍飛之后,又看到了變成蘿莉之后的小十一,小十一在夢中還叫他‘父皇’,后來……沒記錯的話,居然還出現(xiàn)了女媧娘娘?
女媧娘娘好像很漂亮,不過……看上去似乎打著馬賽克?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林止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前兩天才見過小十一,睡個午覺就夢到她了,居然還把她想成了那么嬌小的小蘿莉……我可不是畜生啊,該死……怎么這么快就醒了??”
他揉了揉睡的有點僵硬的臉頰,繼續(xù)回想夢境:“還有女媧娘娘,說了一堆什么來著?不過怎么也打著馬賽克,該不會……咳,罪過罪過,無心冒犯,全都怪那本《三界之變》破書,把女媧娘娘畫的那么漂亮!”
對于那個虛幻的夢境,林止水醒過來之后,就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記憶一片模糊。
“洗把臉……”
林止水下床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清醒了一下之后,這才回到書桌前,準備繼續(xù)練習畫畫。
他裁好紙張之后,拿起了旁邊的一支毛筆——并沒有用心愛的毛筆,最近一直在用心愛的毛筆練習,也該看看自身的水平了。
“咦?”
畫了幾筆之后,林止水卻是微微一怔,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手中的毛筆。
他畫的是三清道祖圖。
最近一段時間里,他一直都是在用心愛的毛筆畫《三界之變》上的圖畫,因為這上面的圖畫難度太高,用普通毛筆的話,他臨摹都臨摹不像。
但現(xiàn)在,他用普通毛筆勾勒描繪的時候,卻感覺異常靈活,有種得心應手的感覺。
這種情況,以前只有使用心愛毛筆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極其順手的感覺!
過去,他就是依靠這種手感,才能讓書法和繪畫變得靈動,讓功力水平上一個檔次,讓字帖畫卷極具意境。
而現(xiàn)在……沒有用心愛的毛筆,居然也有這種極其順手的感覺?
“難道這只毛筆也很適合我?”
林止水有點不信邪地拿起了旁邊的另一只毛筆,沾了沾顏料墨水,繼續(xù)描繪勾勒,卻是發(fā)現(xiàn)那種手感居然還在!
他不禁略微有些懵了:“怎么回事?”
自從得到心愛的毛筆以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依靠這支毛筆極其順手的感覺,才能發(fā)揮這么好,這支毛筆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而現(xiàn)在,不用心愛的毛筆,居然也有這種感覺?
“難道我水平進步這么快嗎?開竅了?”
林止水有點不敢相信,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又看了一眼心愛的毛筆,愈發(fā)迷惑:“難道是因為這只毛筆用多了,讓我徹底習慣了?”
他知道這支心愛的毛筆有問題,肯定不是普通的毛筆,把它當成金手指,說不定是古代書法家的寶物,甚至還幻想過毛筆里面可能藏著古代書法大家的鬼魂之類的,所以這支筆才這么厲害。
盡管他是個無神論者,但這支筆確實算是有點神奇,讓他不得不胡思亂想。
“再用這支筆試試。”
林止水拿起旁邊的心愛毛筆,沾著顏料在紙面上描繪起來。
這次的手感依然相同,仿佛……它已經(jīng)變成了普通的筆。
“果然……”
過了片刻,林止水喃喃一聲,放下了毛筆,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怎么樣,陪伴了自己許久的毛筆,到今天……對自己終于沒什么加成了。
難道是因為最近臨摹這種高難度的畫太多,導致他本身的功力水平不斷上漲,只是因為他一直在使用心愛的毛筆,所以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嗎?
或許,這就是成長吧。
“咦?”
林止水仔細盯著紙面上的彩墨筆跡,赫然發(fā)現(xiàn),用心愛毛筆畫出來的部分,顏色明顯要鮮活不少,看上去有種真實的氣息。
明明是同樣的顏料,怎么會效果不一樣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水平提升,所以金手指也開發(fā)出了新的功效?
這絕對是過去沒有的全新功能!
我去……
這毛筆真的是金手指?
“你不對勁……”
林止水愕然,盯著手中心愛的毛筆,小心翼翼地呼喚了一聲:“系統(tǒng)?嗨?芝麻開門?喂喂?開啟系統(tǒng),接受綁定……醒醒,爸爸?”
然而,毛筆毫無反應,也并沒有滴的一聲。
“我還不信了。”
林止水放下心愛的毛筆,重新裁剪了一張紙出來,隨即拿起普通的毛筆,開始在紙上畫自己最熟悉,還在夢中約會過的女媧娘娘。
換了毛筆的手感也一模一樣,但同樣的顏料,用普通毛筆的顏色明顯沒有那么鮮活,只是和以前一樣。
或許是開竅或者水平大進的緣故,這次畫的倒是很快。
行云流水,流暢無比。
僅僅半個小時,一副栩栩如生的女媧圖便出現(xiàn)在了畫卷上,發(fā)揮的甚至比之前送給小蛇的那幅女媧圖還要稍微好一點。
林止水又裁剪了一張新紙,這次換了心愛的毛筆,開始在紙上描繪同樣的女媧圖。
手感相同。
但明明是同樣的顏料,這次換了心愛的毛筆之后,畫上的顏色卻是明顯更鮮活,讓他懷疑這毛筆里面是不是真的藏了顏料。
當這幅女媧圖畫好之后,林止水將兩幅女媧圖擺在一起,頓時看出了明顯的差別。
用普通毛筆畫出來的女媧圖,雖然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水平極高,還極有神韻,但終究是畫。
而用心愛毛筆畫出來的女媧圖,卻讓他感覺女媧似乎真的要飛出來了一樣,有種活靈活現(xiàn)的靈動感。
“果然不一樣……真的解鎖了新功能啊?”
林止水愕然望著自己心愛的毛筆,思維發(fā)散著幻想起來:“這……該不會是神筆馬良的毛筆吧?難不成……最后能讓畫出來的東西變成真的?”
他不由得心情激動起來:“那……我要不要畫個蕭穗?”
……
PS:(我去……讓某人幫我發(fā),結果忘了……我的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