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水瑤等人回到了學院,五天的假期一晃而過。
時光如白馬,噠噠飛馳的跑個不停,就像是永遠都不會停止的日升日落。
正如圣人曰: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潦退蛟螭不可逃,溪潭清澈見秋毫。欲霜日射西山赤,漸冷天騰北極高。秀色更濃唯竹柏,孤根先動是蓬蒿。感時一撫青萍嘆,馬踏西風氣自豪。
轉(zhuǎn)眼間初冬已經(jīng)來臨,寒氣悄然侵入每一處,不管是你看得見還是看不見的地方。
金色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在褐色土地滋生的小草上。
遠處傳來清脆的馬蹄聲,由遠至近,鮮衣怒馬的少年們遠遠的朝著傲天學院的守門人豪放一笑,然后在傲天學院的門前緩緩停下。
“今天真是爽快,就是有點兒太冷了,不過那白玉山上還挺好看,不枉費我起來這么大早的去找罪受。”
說話的人一身紅色緞面錦袍,腳下一雙皮質(zhì)軟靴,靴口同樣有一圈兔毛。手上拿著一根馬鞭,走路是馬鞭時不時的點到地上。
頸邊是一圈很薄的出的極好的兔毛,油光水滑,襯的紅衣少年面若白玉,俊秀靈動。
“哈哈哈,不是我說你啊,秦簡,你說你又穿這么一身騷氣的衣服,也不怕血魔獅看到再給你扒了,現(xiàn)在可都冬天了,光溜溜的在大街上,嗬!那滋味兒可有你受的,哈哈……”
說話間一個著絳紫色軟緞袍子的少年,腰間綁著一根靛藍色寶相花紋革帶,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fā)高高束在銀冠里,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身軀挺秀高頎。
一聽這話,周圍另外幾個少年都紛紛笑起來,仿佛想到了那一副場景,紅衣少年在澄澈的藍天白云下,被一頭火紅的獅子摁在地上扒光了衣服。
秦簡橫眉冷目,臉色還有幾分潮紅:“印泉,你這個臭小子,一天不說你是會死嗎!你給我等著,最好不要讓我也抓到你什么把柄!”
印泉攤手,牽著馬匹同守門人豐羽導師打招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秦簡,那你可要睜大你那黃豆眼好好看著本少爺,千萬不要眨眼,否則你就別想抓住我的把柄。哈哈哈哈哈。”
眾人再次大笑。
秦簡臉紅的像血靈果,不過是被氣的:“印、泉!你眼瞎了不成,我這明明比你眼睛大了幾倍不止,什么黃豆眼!看招!”
印泉一個后空翻:“哼哼,相對我動手,你還是找你家君決一起吧!”
身穿一件栗色蜀錦勁裝,腰間綁著一根黃色渦紋腰帶的沐云走到秦簡身旁,拍了拍秦簡的肩膀:“唉,說起來你也是導師初級了,比印泉還高一級,怎么你就打不過印泉呢,唉。”
說罷手背在身后,一匹同樣是栗色的馬跟在他的身后,那眼神似乎也在憐憫秦簡。
秦簡頓時炸毛,原地怒吼:“胡說八道!誰說我打不過印泉那個臭小子的!站出來有本事單挑!”
那樣子的確有幾分虎虎生風之感,只不過……
藍升全身穿一件蒼紫色鶴氅,腰間綁著一根靚藍色鳥紋銀帶,平日里方正木著一張臉,此時也面露笑意:“你平時還是少吃點兒吧,上次崖底訓練,你可是唯一一個導師初級還倒數(shù)的人。”
秦簡默然,君決這時候上前,牽起了秦簡的袖子:“沒關系,他
不是打不過我嗎,下次咱們給他下個套。”
秦簡頓時高興,手更快的抓住君決的手,“哈哈哈哈,到時候看印泉那小子還敢嘲笑我被血魔獅扒衣服!哼!”
但只片刻間,那手就牽住了馬繩,飛快的追上去。
君決手里還殘留著掌心的溫度,他握緊了手心,不急不緩的牽著馬。
一行人歡聲笑語地向著教室而去。
一走進教室就看見一個全身臟兮兮的老頭躺在地上,手里還拿著一個酒壺,看起來像是喝醉在這里的樣子。
秦簡頓時微微皺眉,上前對老頭說道:“喂!老人家你怎么在這啊?這是我們學習的地方,你還是快走吧!”
老頭只是瞇著眼睛看了秦簡一眼,之后就翻了個身不理會秦簡,搞得秦簡一臉尷尬,秦簡也不放棄,繼續(xù)對老頭說道:“老人家,這里是我們的教室,你要睡覺就到別處去睡吧!”
就在秦簡以為老頭依舊是不理自己的時候,老頭突然一甩臟兮兮的袖子,把袖子打在了秦簡的臉上,嘟啷著:“吵死了!”
一瞬間,秦簡的臉都黑了,但是看著老頭瘦瘦小小的樣子,也就忍著沒有動手,撓著腦袋看著羽水瑤。
“好了,都回座位吧!”羽水瑤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老頭,對其他人說道,說完之后羽水瑤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羽水瑤沒有看見,在她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那個躺在地上的老頭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睛里閃過一絲什么東西。
其他人見狀,也都不在去管那個老頭的事情,全部都走到座位上做好,又過了一會兒之后,就看見一身白衣的院長慢慢地進了教室,看見秦簡她們竟然安安靜靜的坐在座位上修煉,眼睛里閃過一絲的驚訝。
果然跟傳言一樣,這丙申班還真不是當初那個廢物班了。
眼神在看到羽水瑤的那一瞬間,院長心中也就了然了,不動聲色恢復成剛開始進來的樣子。
羽水瑤在院長走進教室的那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平靜地看著院長,并沒有說話。
“那個同學們停一下啊!我來說點事情。”院長笑呵呵地掃視了所有人一眼,笑著說道,“那個,你們班原來的導師有事情不能繼續(xù)給你們上課了,學院經(jīng)過研究討論決定給你們換一個導師。”
說完之后院長在教室里走了一圈,嘴巴里念叨著什么,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里老頭,指著老頭說道:“這就是你們新的導師!”
眾人朝院長指的方向看去,等看清楚那人以后一個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竟然是他們那個乞丐酒鬼一樣的老頭,這是在開玩笑吧?還不如之前那個目中無人的導師呢。
“喂,不是吧!”
“搞錯了吧,這是我們的導師?”
“還是風老大來吧,我們不需要導師!”
眾人頓時抗議道,盡是對老頭兒的不滿。
“就是他!好好相處,我還有事,先走了。”院長篤定地點點頭,然后看了老頭兒一眼,轉(zhuǎn)身徑直離開了,留下目瞪口呆不滿的一群人。
秦簡看著躺在地上的老頭兒,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這老頭能有什么本事教我們?院長竟然讓他當我們的導師。”
君決上前拍了一下秦簡的肩膀,說道:“誰說新
來的導師沒本事,這睡覺喝酒不就是一個本事嗎?”
蕓初清在后面弱弱的說了一句:“那難道要讓新導師教我們喝酒睡覺嗎?”
秦簡一聽笑得更加大聲了,說道:“也不是不可以啊!哈哈哈哈!”
羽水瑤微微皺眉,散發(fā)出神識撲向老頭兒,下一秒,羽水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的神識落在老頭的身上,就好像是石沉大海一樣得不到半點回應,又試了試,依然是同樣的結(jié)果,半晌無果,淡定地收回神識。
羽水瑤看向還在嬉笑的眾人說道:“行了,都回去,新導師教我們什么,我們就學什么。”說完之后就自己回到了座位。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躺在地上的老頭突然身形一閃,來到羽水瑤的座位前,老頭的身形很快,快得就倆羽水瑤都沒能看清楚。
羽水瑤心下頓時一驚,有些警惕地看著老頭兒。
只見老頭抬手把蓋在自己臉上的頭發(fā)往兩邊一撩,咧著嘴角對羽水瑤說道:“小女娃,還記得老頭子我嗎?”
羽水瑤皺著眉毛看了一會,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人影,這不就是之前在酒樓的那個酒鬼老頭嗎?
“有點印象,你怎么混進學院當了導師了?”羽水瑤挑了挑眉說道,“那天你……”
老頭一聽說羽水瑤還記得自己,老臉上立即就展開了一抹笑意,臉上的皺紋都快能把蒼蠅夾死了,聽到羽水瑤下一句立刻趨身上前要將羽水瑤的嘴捂住,羽水瑤眉頭一皺往旁邊一閃避開了老頭兒的魔爪。
老頭悻悻地笑了一會兒,收回撲空的手,靠近了羽水瑤一點點,在羽水瑤的耳邊偷偷地說道:“小女娃,你可不許把老頭我那天那么丟臉的事情說出來啊!”
說完,老頭兒拿著酒壺仰頭朝口中到了一點酒,咋了咋嘴巴說道:“小女娃你那天賣給老頭喝的酒可真是好酒啊!”
羽水瑤淡淡地癟了癟嘴:“我對你個酒鬼的事情沒有興趣。”
老頭干咳了兩聲,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把酒壺掛在腰間,下一秒,卻閃到了秦簡的身后,跳起來狠狠地敲了秦簡一個毛栗子,頓時疼的秦簡齜牙咧嘴地抱著腦袋哀嚎。
老頭敲完秦簡之后,滿臉高深莫測地把手背在身后,歪歪扭扭地走到講臺上面,趴在講臺上說道:“你們這些小子,竟然敢說老頭我沒有真本事!一點都不乖!”
老頭一說話,整個教室里就充滿酒的味道,難聞的緊,君決幾人不由得悄悄地閉了氣。
秦簡站起來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么本事啊!我看你啊就只會喝酒,哈哈哈。”
笑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其他人都沒有笑,秦簡頓時覺得無趣。
君決無奈地看了秦簡一眼,也就秦簡這傻小子沒有注意到這個老頭不是等閑之輩。
聽到秦簡的話,老頭不高興了,雙手叉腰對秦簡說道:“你這小子好生無理,既然你想看看老頭我的本事,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把。”
秦簡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學著老頭的樣子雙手叉腰,說道:“有何不敢?你說賭什么?”
老頭朝秦簡招了一下手,秦簡走上前去,看著老頭,老頭笑呵呵的對秦簡說道:“這樣,你用你最厲害的拳法打我,要是你能打得到老頭,就算是你贏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