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劍想了下,把自己都覺得荒誕的事情給大致說了一遍,說完把茶杯一放,站起身子:“我說的都是實情,如果首長覺得我在撒謊,那我也沒辦法。”
公安部長沒有說話,紀監(jiān)局長也是眉頭緊鎖,良久后部長才開口:“這事我們會按密名舉報來處理,希望你也不要亂傳,明早八點你來部里開會,這一次行動,我們需要你的配合。”部長說完按下桌上的對講器:“小陳,你進來下。”
公安部長隨后讓人領(lǐng)龔劍出去,安排好他的住處。轉(zhuǎn)頭對紀監(jiān)局長問道:“這事你怎么看?”
“我看不像做假,最好是讓六處來查一查。”
“那好吧,你去準備一下明天的會議工作,我這就叫六處的人來。”
中國公安部六處,一個鮮為人知的部門,對外聲稱只是處理勤務雜務,其實里邊的人大多都是玄靈異士,用現(xiàn)代人的話說是超能力,用老一輩的話說是修道師。這一群人是中央專門按排來負責各類非正常案件的,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六處的處長,丘萬全,正部級干部,現(xiàn)年七十有二,外貌不過五十出頭,在茅山呆了近四十年,特殊時期過后經(jīng)人介紹進入中央機密部隊,工作了三十載成為這個特殊部門的老大。
接到電話,丘萬全立刻來到中國部長辦公室,面對警隊一哥,連禮都沒敬,一屁股坐了下來。
“有啥事,非得我親自跑一趟?”
公安部長雖為警隊一哥,可是在警察部門呆的時間沒丘萬全長,再來六處只是掛在他名下,實責由中央直接管理,又和丘萬全認識多年,如同倆個老哥們,深知他的脾性,笑了笑:“沒事就不能請你來了嗎,我這有些好茶葉,你要不?”
丘萬全師出茅山,學的東西中有看相一門,一眼就識破公安部長另有所圖,也不推卻,伸手接過茶葉聞了聞,光是隔著密封袋都可以隱隱嗅到一股清香。
“這茶不錯,你有話就直說吧,否則我走了。”
“別急,就是想讓你的人跟著去趟廣西。”
“去干嘛,難不成那邊又生事了?” шшш ⊙ttκǎ n ⊙¢ ○
“恩,是件大案子,可能還扯上了些妖魅,所以這次行動得讓你派人跟著,以免中途有變。”
從民國初期起,西方先進思想傳入,人們對神玄怪誕的事情開始產(chǎn)生抵觸情緒,進而把所有一切不合理的事物都歸納為迷信。特別是特殊時期時期,打倒牛鬼蛇神的口號一浪高過一浪,后來隨著四人幫的解體,這類呼聲有所削減,可反對迷信的看法一直持續(xù)至今。如今這話從公安部長口中說出,任誰也無法相信,接著把龔劍說的話轉(zhuǎn)訴給丘萬全聽。
丘萬全聽后想了下,回道:“行啊,這趟我派兩個能干些的給你,下次有好茶記得叫我!”丘萬全說完也不多呆,拎著茶葉就走,回到六處叫來兩個人和他們把事情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明早八點,你們一起過公安部開會,配合他們的行動。”
被叫到的兩個人,一個叫穆寒二十六歲是丘萬全的得意弟子,相術(shù)差了些,可抓妖的本事卻是一把罩的。另一個叫童俊四十五歲,法號延弘,出至南少林密宗,實力可想而知。接到丘萬全的指示,第二天一大早來就到了公安部。
公安部辦公室內(nèi),連同國紀委和中央特派人員,一共有三十多人,個個都神情嚴肅的等待著最后的命令下達。這次行動所要逮捕人員眾多,牽扯之大,最高到廣西省省級干部,所以不容得有半點閃失。最后穆寒和童俊被分到和龔劍一組,負責柳條市的抓捕行動。
很快龔劍幾人就回到了柳州,和中央其他分組一同開始整個抓捕行動。這天下午,市內(nèi)大部份警察都接到通知,緊急集中到市四十一軍駐地,直等到晚上八點,上層特派專員才向他們道明整個行動用意。隨后二十多輛載滿軍警混編的軍車從四十一軍駐地開出,涌入柳州市幾大惡勢力所在區(qū)域,其中百分之八十的軍警被派往一個叫古亭山的地方。
古亭山,柳州市郊的一個小地方,早年只是零零散散的住房著百多戶人家,改革開放大風一吹,先是有幾個人試著下海嘗到了甜頭,然后人人競相效仿,可是此海非彼海,悄無聲息就能淹死人。有些被淹得深的人沒有辦法,只好從旁門左道上找錢,利用自家閑置的空房拉來些妓女,賺取皮條費。從第一家開始,沒到半年整個古亭山都變成了雞街,隨后還有人在這里開設(shè)賭場,放高利貸,收保護費,直到國外的一家媒體報道,才引起中央高度重視。
羅剛這時正得意忘形的坐在賭場里數(shù)錢,突然聽到外邊有動靜,沒來得急反映就被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軍警圍住。看到此景羅剛蒙了,他的頭每個月沒少往上邊送錢,據(jù)說打通了條鋼鐵般的通道,可沒聽說今天有突擊檢查啊。前來的軍警也不給羅剛解釋的機會,連同賭場里的一伙人全部押上軍車。
這一晚柳州市一共動用軍警一千多人,打掉帶有黑社會性質(zhì)的團伙數(shù)個,連同各團伙頭腦及牽扯其中的政府官員數(shù)十人,在廣西反貪反黑史上寫下濃默重彩的一筆。一個多星期后,柳州市的許多普通老百姓才知道,那晚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整個案件所牽扯的高官竟然有省里和市里的一把手,另外還有公安局里的三位正副局長。大伙兒這回恍然大悟,原來柳州市亂了這么多年,敢情是這幫老鼠給造的。
整場行動從立案調(diào)查到抓捕成功,一共花時近半年,時間大多花在調(diào)查上面,實際抓捕也不過是兩三天的時間。穆寒和童俊在這三天里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地方,眼看著行動要劃上句號,穆寒不由的急了。
“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就這么回去了吧,多少得弄清來龍去脈,否則我們這趟和花瓶有什么區(qū)別。”
童俊覺得穆寒說的有理,且算這回是妖怪幫了人類的一個大幫,可也不能輕易了事,必竟非我族類,不得不多悠著些。
“那我去查查這市里的妖怪,你去跟著視頻上被抓的幾個人,看看誰曾經(jīng)與妖怪發(fā)生過過節(jié),或許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些線索。”
“好,就這么定了,有消息聯(lián)系我。”穆寒答完,足下一蹬,沒入漆黑的夜幕中。
隨后穆寒把視頻上所出現(xiàn)過的相關(guān)人員都單獨查問了一次,都說沒有遇上任何怪事,只是每人身上都帶有淡淡的妖氣,不像是無意中遇見所留下。隨著穆寒進一步深入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不光是視頻中的人,就連他們身邊的親人、朋友、手下,同事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妖氣。看來這并非一般的妖怪報復,而是這整群人都被妖怪給盯上,如此大面積又有針對性的妖魔行動很少得見。穆寒開始有些擔心,這里的妖怪是否在謀劃些事,極有可能不利于這里的人類。
此時童俊那邊也傳來消息,說是從一個妖怪那得知,他們所抓的毒販中,有一個前兩月前不小心得罪了一個老妖的弟子,所以市內(nèi)的妖怪都在幫它們收羅這幫毒販的犯罪證據(jù)。
穆寒把兩邊的情況連在一起,中間有許多相同之處,看來是這幫毒販子們無意惹到了大麻煩都不知道,還悠哉悠哉的在那尋歡做樂。這幫妖怪的行為也算是義舉,只不過穆寒還是有些不放心不下,與童俊合計了下,決定再多查一查這幫妖怪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