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你防守很好,但我是御無雙
下一局,莊家的位置落在了黑澤的身上。
看到黑澤上莊,安野滿心中非常清楚,現(xiàn)在的黑澤未必真的重回上層境界,畢竟那天在三打一的情況下,能感覺到黑澤已然心境崩潰。
加上兩位弟子淪為人柱,黑澤絕對是道心受損的。
可如果真讓黑澤繼續(xù)下去,打出了自信。
那么按照因果律的特殊情況來看,沒準(zhǔn)真的給他恢復(fù)了感知。
到了那時候,本場的勝負確實會出現(xiàn)另一種可能性。
為了消除這種可能,安野滿知道自己必須要出手壓制黑澤了。
牌局早期,直接丟出立直棒,宣布了立直。
他倒是想看看,你黑澤是不是真的恢復(fù)了所有感知力!
荒正役見到這一幕,微微皺眉。
安野滿此舉,是給對方機會的一手。
要知道額外增加了五種役型之后,能默聽的牌大大增加,尤其是五門齊和三色三節(jié)高這兩種役,對于他們而言要凹出來可謂是簡簡單單。
所以大多數(shù)時候,沒有必要立直。
可安野滿進行立直,完全是把對面的黑澤義明當(dāng)成是那晚被打崩潰的黑澤來對待了。
荒正役能看出來,現(xiàn)在的黑澤雖然看起來還比較虛弱,可是精氣神并不算差。
這至少說明對方的感知還是恢復(fù)了一部分的,不是真正的廢人。
安野滿剛剛的操作,是完全在小覷對方。
而黑澤的操作,也讓荒正役震驚。
在安野滿立直的第一巡,他便手切了一張伍萬,爾后也是絲毫沒有避銃的想法,如同走鋼絲一般,又是切出了四萬。
這是絲毫沒有避銃的想法。
要知道現(xiàn)在不論是黑澤義明還是北川傀,都只有區(qū)區(qū)5000點。
白道和牌,不一定能一副牌擊飛他們,但榮和成功,可以說是百分百能夠?qū)Ⅻ\道擊飛出局。
也就意味著黒道現(xiàn)在的容錯率實際上是非常低的。
可以允許他們自摸,但榮和是萬萬不能出現(xiàn),只要出現(xiàn)了一次,黒道這邊就徹底失敗。
畢竟他們已經(jīng)沒有能夠繼續(xù)上場的人了。
但此刻的黑澤義明確實不管不顧,大生張亂沖,并且在不顧危險地沖鋒之下完成聽牌,還點和了立直之后無法改張的安野滿。
“平和,dora1,一杯口,只有三番。”
黑澤推倒手牌。
【一二三三四索,二二三三四四八八萬】,點和了寶牌五索。
“可惜,這一局不算。”
看到黑澤榮和了自己,安野滿表情有些不爽。
看來今天的運氣,似乎不站在自己這邊,黑澤這樣亂沖都沒有放銃。
之后更是如此。
安野滿清一色聽和二五八筒帶九筒的四面聽,而且牌河里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了筒子染手的痕跡,幾乎可以說是明牌染手了。
在自己切出字牌發(fā)財?shù)哪且豢蹋拘嬷峙平M建完成。
可是黑澤抬頭看了一眼他的手牌,隨后又是突了一張大生張六筒。
這家伙……
真是不要命了!
荒正役也是瞬間明白了。
黑澤義明的感知,恐怕已經(jīng)回來了。
因果律就是這一點最為特殊,他們的上下限差距非常大,心境強橫之輩,可以一直將自己維持在巔峰狀態(tài),而心態(tài)不夠的,可能因果律上層有時候都未必能打贏心轉(zhuǎn)手。
黑澤此前就曾經(jīng)鬧出過這樣的笑話。
他在成為上層代打多年之后,還敗給過一名心轉(zhuǎn)手。
這件事讓黑澤在關(guān)西黒道可是聲名遠揚的,堂堂上層,居然輸給心轉(zhuǎn)手,而且還是大敗。
加之此前輸給他們,這在白道眾人看來,黑澤是關(guān)西三大上層有些名不副實。
但荒正役知道因果律就是這么特別的一個流派,感覺來了,神擋殺神。
或許黑澤此刻,就正處在感知力絕巔的時刻。
千萬別把黑澤當(dāng)成和沖本瞬一樣的弱者看待,再怎么說黑澤也有上層之實。
而最終黑澤無腦橫沖之下,最終依舊是完成了自摸。
【一一一萬,六七七八八九筒,三三八九索】
只有邊七索的門清自摸和的一番。
但就是這么一副牌,黑澤就敢跟筒子混一色的安野滿對拼。
“這、到底是……”
安野滿也是驚了。
這家伙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仿佛是在打銅之間一般,根本就沒有腦子一樣在無腦亂日,直接給他整不會了。
難不成他的感知,已經(jīng)徹底回來了?
不對。
之前他們?nèi)话椎郎蠈訉Ω逗跐梢粋€人,他的感知力也絕對沒有這么可怕,這種完全不會放銃的自信,就算是健康狀態(tài)的黑澤也不曾有的。
何況他現(xiàn)在還是大殘,一副要死的模樣。
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強大的感知。
這絕對不正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黑澤摸了根香煙打算嘬上一口,但見到荒正役投來不悅的眼神,隨后悻悻地放下手里的打火機,只是把香煙刁在嘴上。
“你覺得我的打法過于莽撞,無腦沖大生張而不防守。
但現(xiàn)在我的點數(shù)只有5000點,而且不會再增加。反觀你們只要場風(fēng)變換,就能夠不斷增加點數(shù)對我們保持領(lǐng)先,并且只要和出一副跳滿以上的大牌炸莊,我們就必輸無疑。
所以我們這邊既不能長期作戰(zhàn),還不能一味去防守,如果依靠常規(guī)的手段去打的話,這一場沒有取勝的可能性。
有些牌如果是平常我不會打,也不敢打,但現(xiàn)在如果想要贏的話,沖生張是必要的操作。
而我今天的感覺,出乎意料的好,我選擇相信這種感覺。”
沒錯,在得知北川傀就是南夢彥,是那位老人的傳人,他知道這一戰(zhàn)自己不會輸。
卸下來了所有負擔(dān)之后,黑澤反而打得輕靈了不少,摸牌出牌一氣呵成。
連續(xù)幾局打下來,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
明明安野滿和荒正役兩人聽牌比黑澤更早,但是黑澤卻仿佛看穿手牌一般,連續(xù)打出極其危險的中張、寶牌。
然后將自己的手牌和出。
雖說有些牌不夠四番,無法造成殺傷效果,但卻讓白道非常難受。
“黑澤,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我不信你打出的每一張牌都是安牌,接下來我只要鑄就多面聽,你終會有一次放銃。”
安野滿咬牙切齒道,“何況你和的都是一些不足為道的小牌,連四番都達不到的牌,和一萬次都沒有用!”
“無妨,我就快達成八連莊了,只要完成了八連莊,那么那一次我和的牌再小也是役滿對吧。”
黑澤注視著安野滿,“這個規(guī)則,不就是為此刻而生的么?”
“你還想完成八連莊?”
安野滿目中露出血絲,“別做夢了,真以為不放銃就能完成八連莊,不要忘了我們的聽牌可是快你一步的。”
“哦,是么?”
聽到這話,南彥笑了笑,“你真的覺得,你的聽牌比我快?”
安野滿表情微微一變。
一種詭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從剛剛開始,眼前的這個小子,似乎就沒有了任何氣息,宛如一個死人一般,出牌摸牌沒有一點動靜。
他甚至,都要忘了這一局是四人麻將。
因為他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黑澤吸引。
“這小子的聽牌,跟我們是同步的,甚至平均還要快個半巡。”
白道這邊,輪換上來的椋千昭開口道。
剛剛荒正役還有安野滿的注意力都被黑澤吸引的時候,椋千昭的目光卻是牢牢鎖定在南彥的身上。
他能感覺到,傀的聽牌并不比安野滿他們慢,甚至還快上那么幾分。
畢竟人家是御無雙,運氣方面絕對不差。
只是他選擇把主場交給了黑澤,自己選擇了斂聲屏氣,沒有出擊。
這種人當(dāng)真是可怕,要知道牌場如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能自如隱藏自身氣息的,必然是一位好戰(zhàn)士。
“聽牌這么快,看來你很適合修煉我們椋家的連莊之法。”
“不用了,我覺得我的連莊能力也不差。”
“哈哈,年輕人還真是有自信,看來如今的麻雀界,也不算太無聊。”
和小輩聊了幾句后,椋千昭立刻神色一變,開始認真了。
這小子,還有感知拉滿的黑澤義明,恐怕沒有這么好對付。
而他感覺到,南彥的氣場突然有了細微的變化。
來!
南彥瞳孔之中,泛著一絲銳意。
天江衣模板加持,被牌所愛之身如鎧甲合體般加持于身。
“杠!”
椋千昭打出的第一張牌,就被南彥開杠!
四張一索,直接拍桌。
王牌一翻,還是九索!
后方,水無月兄弟倆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好像是他們水無月家的,副露進攻流打法。
和也更是一臉詫異。
他記得此前有一個人,就在旁觀了他的副露進攻法之后,很快便學(xué)會了。
那個人叫做南夢彥。
而眼前的傀,似乎不遑多讓,他在觀戰(zhàn)了幾場之后,居然也學(xué)會了副露進攻的打法!
這,就是真正的天才么?
和也不禁握緊了拳頭。
南夢彥、北川傀!
這些怪物,都成為他追逐的目標(biāo)。
他未來一定要更加努力,去超越他們!
“喔,有點嚇人啊。”
看著南彥的這手杠,椋千昭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瑳]有太過在意。
他比較在意的是開杠的居然是一索。
作為白道上層巔峰,椋千昭曾經(jīng)也對一個女孩產(chǎn)生過憧憬。
說起來有些難堪,因為那個女孩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女兒的同學(xué)。
那一手單控鳳凰的神技,令椋千昭頗為心動。
作為一個有女兒的老男人,他第一次動心,居然是因為女兒帶來的同學(xué)。
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和鳳凰那張牌有著得天獨厚的默契。
直到遇到了那位,和他相差二十多歲的女孩。
如果他能晚點出生,或者說那女孩能早點降生于世,他無論如何都會娶了那個女孩,而不是現(xiàn)在的妻子。
他承認,雖然他現(xiàn)在仍愛著自己老婆,也沒有真正對那個女孩出手,但他實際上已經(jīng)精神出軌了。
這或許是作為白道曾經(jīng)第一人的他,畢生的遺憾吧。
在椋千昭思緒走遠的那一刻,緊接著,黑澤摸出了一張三筒。
“杠!”
南彥也是沒有停手,二度開杠。
三筒,是這一局的寶牌。
也就是說南彥此刻明面上的寶牌數(shù)目,就已經(jīng)達到了八張,倍滿在握!
可他們?nèi)f萬沒想到,隨著這次開杠后翻出的杠寶指示牌,赫然是一張一萬。
如果是別的牌還好說,一萬對應(yīng)的寶牌是二萬。
倘若打出二萬被南彥開杠。
那就會出現(xiàn)一個極其可怕的局面
三杠子、三色連刻,以及十二寶牌!
毫無疑問的累計役滿。
而且哪怕二萬開不了杠,若是摸到了三張,也是寶牌十一并且有了默聽的資本,那么南彥早早就能開始默聽埋伏了。
哪怕不是三色連刻,這副牌也還有著無數(shù)的變種,而且至少都是倍滿以上的大牌。
如果說是役滿大牌,還比較容易看出要和什么,但這一手,就完全讓人猜不透。
畢竟傀的牌路和水無月和也的不一樣。
和也是直性子,稍微老道的麻雀士都能猜到他要做什么,但傀的牌風(fēng)千變?nèi)f化,這就讓安野滿和椋千昭兩人有些遲疑不決。
早巡的大牌聽牌,牌型也可以聽任何一張,只要南彥牌河里沒有出現(xiàn)的牌,都有可能是危險牌。
但他們還不能像黑澤那樣亂沖,畢竟感知力加持可以防下絕大多數(shù)銃牌,可他們并未有黑澤這樣的強大感知。
此刻安野滿摸上一張牌后,手牌的形狀異常難受。
【二伍七八九萬,二二四七八九筒,七八九索】
明明三色同順已經(jīng)構(gòu)成,但因為南彥開杠三筒,一二四筒的壁直接被擊斷,這副牌怎么看都叫人不適,但好在二筒可以作為雀頭,還能處理。
只不過二伍萬,就有些危險了。
可緊接著,南彥也是手切四筒。
而且是兩巡內(nèi)的兩枚。
這就讓安野滿有些看不懂了,不過他很快猜到一種可能性。
那就是原本傀能碰掉自己的四筒完成對對和的聽牌,但此后摸到了第二或者第三枚二萬,從而改變了想法。
還是說單純只是為了不讓牌河里的安牌增加,才故意拆了一組雀頭。
以他御無雙的能耐,重新摸回一組更為隱蔽的雀頭還是非常簡單的。
但也正因為連切了兩張四筒,這更讓南彥此刻的手牌顯得撲朔迷離,因為這樣做牌河里的安全牌,完全沒有增加。
以至于后續(xù)摸到五萬聽牌的安野滿,不得不將手上的安牌九萬拆出,到了現(xiàn)在,這張二萬絕對是危險張。
隨后,黑澤一枚二萬切出。
“碰。”
南彥直接鳴掉了黑澤的二萬,三色連刻順利組建完成。
而下一巡,安野滿再度摸上了一張五萬,重新聽了回來。
場上五萬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張,自己手里也有了三枚,按理來說二萬應(yīng)該是安全牌。
但這不對勁,黑澤出的二萬大有古怪,而傀出的一張一萬,也極具迷惑性。
想想看。
如果傀手里是【一二二萬】的牌,在知道自己不會出二萬的情況下,為什么會這么早打出一萬。
那這張牌大概率是一張迷惑他的牌。
傀有可能先是【一一二二三萬】,故意先切一萬,然后碰掉了黑澤手里的二萬,從而繼續(xù)聽這張二萬,就是等著他打出來。
他的二萬一出手,恐怕就放銃累計役滿了。
安野滿冷哼一聲,小子心機深沉,但最終還是他技高一籌,看出了傀的想法。
最終安野滿只能拆了兩張二筒,把自己這副牌兜成了三色空聽二萬的牌。
面對二萬出不去的局面,他自然是痛苦無比。
不過如果傀是狙擊自己手里的二萬,那么他也大概率沒辦法和牌。
“自摸。”
然而,最終南彥推倒手牌,宣布了自摸。
【三三三四萬】;副露【一一一一索,二二二萬,三三三三筒】,自摸高目的四萬。
“三色連刻,對對和,dora12,累計役滿。”
可最終,南彥的手牌和安野滿想的有點不一樣,雖然同樣是能狙擊他手上二萬的一副牌,但確實螺絲形聽三面的情況,而且自摸到了高目四萬。
推倒手牌的那一刻,南彥看向安野滿微微一笑:“雖然你防守很好,但是很抱歉,我可是御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