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不禁有些氣喘起來，咳了兩聲，閉了眼睛。蒼白到極點的臉上現出兩團嫣紅。

伊子塵見他像是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焉了下來。忍不住說道：“難道在你的心目中，僅有你的白龍國，你的父皇母妃，就沒有朋友？”

白子陌淡淡一笑：“在修羅場出來的人哪裡會有朋友？”

伊子塵不服氣：“那——楓逸影呢？我想你對他的感情應該是不同的吧？我現在已經陸續記起來一些東西。我記得在青翼國的政變中，我把他刺成了重傷，而蒙面把他救走的，正是你！他不是你的敵人嗎？爲什麼會出手救他？”

白子陌一愣，眼中閃現出一絲光芒，嘆了口氣道：“我和他正是兩個極端，他就像白天，而我就像是黑夜。白天和黑夜雖然是死對頭，但黑夜卻總是嚮往白天的……而這年頭，能成爲我的對手的人，也越來越少，你不知道，有時候尋找一個堪稱力敵的對手，比尋找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更難，我自然不想我這唯一的對手死的這麼快……”

“那……我姐姐呢？我瞧你對她很不一樣，莫非，她也不算是你的朋友？”伊子塵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

白子陌一愣，看了她一眼，見她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望著自己，心中忽然一動，微微笑了一下：“你姐姐是我唯一欣賞的的女子，也是第一個讓我動了娶妻念頭的。她就像是我黑暗生命中的唯一燭光，我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她，吞噬她，更重要的是，她是楓逸影唯一在乎的女子。凡是他的東西，我總是忍不住想要搶的，搶不過來我就想毀滅她……所以，她也不算是我的朋友。”

二人說了這麼大半天的話，白子陌身上的燒稍稍退了一點。他爲了守城已經三四天沒有閤眼，此時又受了重傷，說著說著，便半靠一塊石頭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