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之巔,一女子飄逸而立,面帶微笑,俯瞰塵世。
衣袂翻飛,火紅的長袖浮動。
讓人不由好奇,千山萬水,她願陪誰走這人生路,她的溫柔賦予給誰?
突然女子回頭,雲霧之中,更顯得女子飄渺絕美,飛鳥飛過雲端,更添意境超塵。
女子向那空地上走去,讓人只覺得那是步步生蓮。
雲霧散去,只見女子,長髮如墨,紅衫如火,眼中只有淡漠,嘴角是淺淺的笑容,有著說不盡的清雅,更透著說不出的魅惑,美得竟似玉一般無瑕!
好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女子席地而坐,輕撫琴絃,一陣美妙的琴聲傳來,似流水淙淙,似空山鳥鳴,百花綻放,似似春風拂過。
那琴聲,似有魔力,由遠及近,在這一片天地中蔓延開來,如同佛前嫋嫋升起的檀香,瞬時便盪滌了人們心中的煩躁。
“阿暖!”一陣掌聲傳來,我擡頭望去。
看到了那男子,但覺呼吸一緊,好美,一種超越世俗之美!
俊美的臉龐,過目難忘;
飄逸的發,垂在肩膀上,
白色的長袍隨風飄拂,說不出的灑脫、飄逸;
他的笑容,優雅卻淡漠,帶著一股高貴不凡的氣質;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眸,深邃而神秘,令人聯想到無星的夜空。
那雙眼眸,是如此深邃,令人難以捉摸,卻又在不經意間牽動著你的心;
只因他的眼睛中,總是帶著一種無奈的落寂,飄起幾縷頓悟世事,笑看紅塵的蒼桑。
倘若說南宮塵是人間的妖孽,那麼眼前這男子便是天上的仙人。
任何人在他面前,經他清澈的雙眸一掃,哪怕只是無意的淡淡一掃,也都會讓人自慚形穢。
但是讓我詫異的,不是這男子的容顏,也不是這男子的氣質,而是我身上那蠢蠢欲動的可號令暗閣令牌。
自這男子出現,即使我的琴音壓制著,它也不曾安寧過片刻。
我甚至能感到那令牌的激動,這種躁動的氣息,隨著男子的靠近,便愈是濃重,顯然,眼前這男子和令牌之間,有著重大的關聯。
“你是唯一一個,聽著我的琴聲卻不會迷失的人。”我淡然一笑,這一笑,頓讓周圍的一切都爲之失色。
“愛暖,你還是那般的美;你的琴聲,依舊那般的動聽;只是阿暖,我捨不得迷失。”同樣淡然的一笑,卻讓我爲之一愣。
我優雅的起身,準備抱起這古琴離開,因爲不想這樣的男子染上凡塵的喧囂。
男子卻看了我一眼,陡然伸手,纖長的手指在月華下格外的美麗。
我並沒有驚慌,沒來由的,心裡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眼前這個男子是不會傷害我的,於是就任著令牌到了男子手中。
那令牌到了男子手中之後,我明顯感覺那躁動之氣竟也隨著消失。
男子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喃喃道,“到時候麼?我竟等了這麼久嗎?”
說完,這男子悠悠的嘆息一聲,而這嘆息之聲竟是包含了如遠山般的孤寂,讓人聽著也爲之動容。
男子怔忡的望著我,眼神之中包含著太多太多的情感,一時之間,我也分不出眼前這男子那眼中包含的情感,究竟有多深有多濃。
忽然,男子又展顏一笑,這次,竟是對著我而笑:“我等你,等了好久,等的好苦,還好,你終是來了。”
“這令牌,如今可以調動暗閣的力量了!”男子的血液滴在令牌上,那令牌的顏色竟然變了。
男子將令牌還給我,因爲不知面對男子眼中的深情,我準備離開。
突然,男子卻一下子擁住了我,我正要推開,卻聽到男子低低的幾不可聞的嘆息之聲又自響起,“阿暖,今後,我們恐怕再也不會相見了,可是,阿暖,我好捨不得你啊!!”
男子說著,竟然語帶哽咽了,我也不知爲何,心中一痛,眼淚不由的滑落。
那男子感到我的淚水,伸手溫柔的擦拭著我的淚水,說道:“別哭,別哭,阿暖!”
“阿暖!”明明是陌生的稱呼,我卻感到那般的熟悉。
“阿暖,我最喜歡你的笑容了;阿暖,笑一個!”
望著男子期待的眼神,我不由的露出一抹絢爛的笑容。
我怔忡的望著拿琴,琴架之上還在微微顫動的琴絃,脣,綻開一抹笑容,卻無比的苦澀,不會再見面的,是嗎?
爲什麼明明之見了一面,卻好似等待了千年!
你喊我阿暖,可是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
宛如謫仙,出塵無暇,不染塵埃,白衣勝雪。
“無埃雪衣,雪衣,我換你雪衣可好?”我望著那男子開口道。
“阿暖,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男子聞言,露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容。
突然,男子好似想到什麼,眼中全是愁思,一臉期待的望著我,開口道:“阿暖,可否爲我彈一曲?”
男子望著我,全身籠罩著憂傷,我點了點頭,
我緩緩走到琴架之前,席地而坐,手,輕輕撫上,哀怨的曲調傾瀉而去。
男子只是癡癡的望著我,一曲完畢,男子望著天空,開口道:“阿暖的琴音,永遠那麼的美;阿暖,我好捨不得離開你啊!”
我擡頭望著他,望著他眼中的深情,我愣住了。
“阿暖,不能陪你看日出了;阿暖,你一定要幸福啊!”話聲一落,眼前男子已然銷聲匿跡,恍似,剛剛的一切,不過只是我的一場幻覺而已。
可是手中變了顏色的令牌,又在提醒著我,這,並不是一個幻象!
“雪衣!”我望著那令牌,癡癡的開口道。
“墨染,你愛上他了嗎?”想到此,我心中一驚。
心口的那一絲痠痛,是因爲喜歡他嗎?
一個從不認識的人?
一個見過一面的人?
愛?談不上吧!
不愛?也非全無感覺。
看到他,我覺得那般的熟悉。
看著他,聽著他說百年的等待,讓我心疼。
雪衣,雪的衣裳,怎麼可能長久呢?
雪衣,這個美的夢幻的男子,只是一個夢而已。
雪衣,我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