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說著人是誰啊,蘇岑歡啊。蘇家最得寵的人,竟然還是媽您親自帶回來的,我真的要吃醋了。”蘇清歌不遺余力的在挑撥離間。
蘇曼曼也蹭了上來:“奶奶,你都沒去接我,還去接姐姐啦!我也不高興了。”
“你們喲。”葉撫很無奈的笑了笑。
但看向蘇岑歡的視線卻沒了這一抹的憐惜和疼愛,陰沉了許多:“你跟我進來。”
蘇岑歡不卑不亢:“好。”
蘇清歌和蘇曼曼見葉撫的態(tài)度陰沉,不免的又得意了幾分,兩人攙扶著葉撫走進了蘇家,蘇岑歡才跟著她們的步伐進了屋。
蘇鈺明一直在屋內(nèi)坐這,看見這架勢的時候,那眉頭擰了起來,臉色也顯得不那么好。
“歡歡,回來了?”但是對于蘇岑歡,蘇鈺明的態(tài)度始終很溫和。
“爺爺。”蘇岑歡應(yīng)了聲,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
蘇清歌仗著有葉撫在,囂張了起來:“媽,你看爸,就是這種態(tài)度,對我冷冷淡淡的,對這人就好得不得了。當(dāng)年我和仲驍?shù)幕槎Y,也就是被這人給破壞的,你說,這人多惡劣啊,連自己小姑的未婚夫都要搶……”
當(dāng)年的事情被蘇清歌又提了一次,葉撫當(dāng)然知道這些,但是蘇清歌就是要在這樣的場合加強葉撫的記憶。
葉撫回來,就肯定一件事情,她一定會幫自己教訓(xùn)蘇岑歡。
蘇曼曼也不落其后的說:“奶奶,姐姐還一直罵我,兇我呢,都在私下的時候,還威脅我呢,動不動就拿爺爺來恐嚇我!你想想,她以前都敢放眼鏡蛇在我床上,天知道以后會不會下毒毒我!”
說著,蘇曼曼還不忘打了一個寒顫。
蘇政國和韓若柔在一旁,若是平日的話,韓若柔一定會幫腔,今天竟然一聲不吭,擺明了也是在縱容蘇曼曼告狀。
韓若柔又怎么可能對蘇岑歡沒氣呢。
“夠了,你們少說兩句!”蘇鈺明忍無可忍的吼了回去。
蘇清歌和蘇曼曼瑟縮了下,立刻躲到了葉撫的身后,那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葉撫,就擺明了告訴葉撫,她不在家的時候,蘇鈺明就是這么幫著蘇岑歡的。
“她們怎么能不能說了?她們說的哪一件不是事實?”葉撫冷聲回著蘇鈺明。
“一個家,一直鬧的雞飛狗跳的,有意思嗎!”蘇鈺明也吼了回去。
葉撫不客氣的看著蘇鈺明:“一個家怎么鬧的雞飛狗跳了。是誰鬧的雞飛狗跳,你看不出來嗎?幫著一個外人罵自己,也就是你蘇鈺明做的出來的事情!”
“葉撫,你不要太過分!”
“我怎么過分了。我在療養(yǎng)院里,你以為我就不知道這外面發(fā)生的事情?”葉撫也顯得很激動,“你當(dāng)我死那了嗎?有我在的一天,這蘇家就不可能讓這小賤人風(fēng)生水起!”
說著,那手指直接指向了蘇岑歡。
蘇岑歡也呆了一下,這是葉撫第一次,當(dāng)著蘇鈺明的面,這么赤裸裸的用小賤人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自己。
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yīng),蘇岑歡就看見葉撫直落落的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而后,她在自己一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下一秒,她從茶幾上拿起一個茶杯,就這么直接朝著蘇岑歡的腦門砸了過來。蘇岑歡根本來不及閃躲,那額頭就被砸出了一個血坑,鮮血流了出來,顯得觸目驚心。
“大小姐……”張媽驚了一下,立刻要沖過去。
“歡歡……”蘇鈺明也呆了,要朝著蘇岑歡的方向走去,結(jié)果卻被葉撫攔了下來。
“蘇鈺明,你要趕走過去,我葉撫今天和你沒完!”葉撫的話里帶了狠絕。
張媽已經(jīng)走到了蘇岑歡的身邊,才想處理她的傷口,下一個杯子就朝著張媽的位置砸了過來:“張媽,你要造反了嗎?蘇家的主人變了嗎?”
蘇岑歡檔了下,那個杯子沒砸到張媽,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這下,滾燙的茶水把手臂也燙出了紅痕。
“小姐!”張媽眼眶蓄了淚,很心疼。
“沒事,張媽,你下去吧。”蘇岑歡安撫了下張媽。
這是蘇家人的戰(zhàn)爭,蘇岑歡知道張媽根本沒可能參與任何。她就只是一個下人,就算在蘇家的資歷再長,也不可能改變什么。
然后她看向了葉撫:“奶奶,我哪里得罪您了?”
口氣已經(jīng)開始冷了下來,但是表面上的尊重還仍然維持著。
葉撫冷笑一聲:“哪里得罪我了?你的不知廉恥就足夠得罪我了!”
“……”
“清歌的婚姻是被你給弄散的,好好的一段姻緣被你毀的,你難道不是罪人嗎?這個家,你可以死,清歌則必須幸福!因為你不配幸福。”
葉撫字字狠厲:“曼曼是我的孫女,你拿毒蛇嚇?biāo)掷镄虚g仗著你爺爺?shù)南矚g欺辱人,你認(rèn)為你有什么資格?”
“……”
“你以為我在療養(yǎng)院就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骯臟的事情嗎?你的本性就和你媽一樣低賤,低賤的人永遠不可能進入上流社會,若不是蘇家,你現(xiàn)在無非也就是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人,還想風(fēng)光的出國留學(xué),享盡一切奢華的生活嗎?”
“……”
這些話,戳在蘇岑歡的心口上,就好比一把利劍,刺的她心跳加速,那明艷的小臉?biāo)查g的蒼白,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蘇岑歡知道葉撫不喜歡自己,但是從來不知道葉撫對自己何止是不喜歡,簡直帶著憎恨和厭惡。
甚至,恨不得自己從來不曾出生在這個家庭里。
在這個蘇家,她就是一個比螻蟻還不如的人!
還沒來得及恍惚過神,葉撫已經(jīng)繼續(xù)陰毒的斥責(zé):“陸芙蓉那種底層的賤民,當(dāng)年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同意從她那里認(rèn)養(yǎng)了你媽這樣的賤女人,攪的蘇家一團的糟,還生出了你這樣的下賤的人,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應(yīng)該掐死你!”
“……”
“你這樣的下賤的種,終究就是只能認(rèn)這樣下賤的人。既然稀罕你那口里的外婆,你還不知廉恥的賴在蘇家,享受蘇家?guī)Ыo你的一切是為什么?你為什么不徹徹底底的滾出蘇家!”
葉撫說出了重點,因為激動,那胸膛不斷的在顫抖,顯得異常的激動。
蘇清歌和蘇曼曼急急忙忙的安撫著葉撫:“媽,別和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
但葉撫卻推開了兩人,這一次,走到了蘇岑歡的面前。
她比蘇岑歡矮上很多,但是打人的力氣卻絲毫不輸給年輕人,那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蘇岑歡的臉上,清晰的五指印出現(xiàn)在白皙的肌膚之上,觸目驚心。
蘇岑歡被打的歪了頭。
“葉撫!”蘇鈺明想阻止葉撫。
蘇岑歡也看向了蘇鈺明,但最終,蘇鈺明竟然只是嘆了口氣,就沒再任何的表態(tài),搖搖頭,負(fù)手朝著二樓走去。
爺爺丟下了自己!
這是蘇岑歡腦海里唯一的想法。
在蘇鈺明離開后,蘇岑歡真正落了單,蘇家再沒任何一個可以依托和念想的人,每一個人都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
“奶奶,我也是蘇家的孩子,為什么您要這樣對我!”蘇岑歡隱忍下了屈辱,一字一句的問。
葉撫笑了:“蘇岑歡,你以為你姓蘇,你就配當(dāng)蘇家的子孫?不,蘇家從來就沒承認(rèn)過你,甚至我從來就不希望你和你那下賤的媽出現(xiàn)在蘇家過!若不是殺人犯法,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弄死你們!”
蘇岑歡:“……”
……
這種場面的混亂和不堪,替蘇岑歡心疼的就只有張媽。
在蘇家,能和善的對待傭人,不卑不亢的人,也就只有蘇岑歡。蘇清歌和蘇曼曼則永遠的高高在上,驕縱的不可理喻。
除張媽外的人,有的就只是幸災(zāi)樂禍。
蘇政國一句話不說,那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是支持葉撫的,韓若柔更是不用說,蘇曼曼是她的親女兒,親女兒被打壓這么多年,有人能出面教訓(xùn)蘇岑歡,她又豈能不高興。
但最高興的莫過于蘇清歌和蘇曼曼。
葉撫的舉動無疑狠狠的替她們出了一口氣,她們就只恨這個場面不夠激烈,不能當(dāng)場弄死蘇岑歡。
女人的歹毒若揚起的時候,絕對可以不顧一切。
蘇岑歡從葉撫的話語里,清晰的明白了這一點,她淡淡的笑了笑,也絲毫沒管自己此刻額頭上的血跡,臉上的五指印,手臂上被燙傷的痕跡,就這么不卑不亢,倨傲的站在葉撫的面前。
片刻,葉撫這樣久經(jīng)風(fēng)霜的人,竟然也有了絲絲的懼意。
她在蘇岑歡的眼底看到了桀驁不馴,看見了一絲的冷傲!
“你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你這一套我不吃。”葉撫厲聲喝斥,“當(dāng)年清歌的事情若是我查清確實你是拆散了她和宋仲驍,那么,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弄不死你,我也會讓你們一起身敗名裂。”
說著,葉撫頓了頓,“這個世界上,只有清歌能負(fù)人,不能有人負(fù)了清歌,尤其還是因為你這樣的小賤人。宋家的根基再穩(wěn),我耗上蘇家,都不會善罷甘休。你以為宋家的人會為了你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賤人放下身段嗎?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