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她喝醉了。”服務生看見耍酒瘋的女人,趕緊把人從危安身上拉開。
“好了,安榮,趕緊走,一會經(jīng)理來,你死定了。”服務生一邊給危安道歉,一邊拉走還在掙扎的女人。
“等一下。”危安突然叫住要離開的兩人。
服務生暗道不好,以為這個人要找事。然而隨后聽見危安問他“你們什么時候下班?”
“啊?”反應過來的服務員趕緊說“我們這一班到凌晨。”
“好的,謝謝。”
服務員趕緊拉著依舊想要耍酒瘋的女子離開。
凌晨的深夜,危安終于等到安榮從酒吧里出來。
誰知道,危安剛走到安榮身邊,安榮一個趔趄就跌入了危安的懷里。安榮晃了晃神志不清的腦袋,這才發(fā)現(xiàn)她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走開。”安榮一把推開身邊的男人,“都他媽的是臭男人。”安榮罵罵咧咧的朝前走。
危安看著面前發(fā)酒瘋的女子,深吸一口氣,又一次的追上去。“你家在哪里?”危安奪過安榮砸向他的包,然后把安榮塞進了一輛出租車里。
忍受了一路,危安終于把安榮帶回了家。還沒等危安從包里找到鑰匙,房門被一個小女孩打開,“你是誰?”小女孩怯生生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危安。
“你媽媽喝醉了。”危安解釋。
小女孩這才看見危安身后的安榮,側身讓他們進門。
“你在干什么?”危安看著在廚灶旁忙碌的女孩,忍不住好奇。
“給媽媽熬一些醒酒的。”女孩一邊攪動著鍋里的東西,一邊回答“不然,明天她該頭疼了。”
危安走到女孩的身邊,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然后接過她手里的勺子。“你吃飯沒?”危安問女孩。
女孩搖頭。
“走,叔叔帶你去吃飯。”危安起身拉著女孩準備出去,但是女孩卻一動不動。
“怎么了?”
“沛姨告訴過我不能跟陌生人出門。”女孩緊緊拉著媽媽的手,不愿松開。
“你說沛姨?”危安抓住了女孩話中的關鍵信息。
“是不是這個人?”危安把一張萬沛的照片拿給小女孩看。
女孩看著照片中的萬沛點頭,她喃喃的說“媽媽晚上上班,沛姨總是會來給我送飯的。可是,她有一陣沒有來了。”看著手機上熟悉的面龐,女孩眼眶一紅,“沛姨不來之后,媽媽就天天喝醉。”
說完,害怕,饑餓,無助一時間全部襲向小女孩,女孩抱著危安的脖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危安手足無措的抱著小女孩,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危安隨口說道,“好了,你不哭。我們?nèi)フ夷闩嬉獭!?
“不可以,不可以。”小女孩聽見危安的話,小手慌亂的搖晃著“媽媽說了,不可以見沛姨。”
聽見小女孩的話,危安感到安榮和萬沛的關系不同尋常。危安心想,或許網(wǎng)絡上萬沛酒吧陪酒的事情,安榮知道真相。
“那可不可以告訴叔叔,為什么媽媽不讓見沛姨?”危安想要女孩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還沒有等到女孩開口,剛剛還睡著的安榮,已經(jīng)睜開眼睛。萬榮看見家里站著個陌生的男人懷中還抱著她的女兒。驚嚇之余,酒已經(jīng)醒了一大半,她跑到危安的面前,快速的把女兒從危安手中搶過來“你是誰?想要干什么?”安榮滿眼戒備。
“媽媽,他想要找沛姨。”還沒有等危安開口,小女孩已經(jīng)開口了,她亮亮的眼睛看著危安。
安榮聽見這句話,眼中的戒備更加明顯。
“你是?”
“我是新聞在線的,”危安原本想說他是新聞在線的記者,但是記者兩個字卡在危安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想知道關于萬沛陪酒的事情。”
“我不認識萬沛,我什么也不知道。”說完,不等危安反應,安榮就把他推出家門。
“我只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危安看著馬上關上的房門,情急之下他大聲的說“萬沛,昨天晚上自殺了。”
聽見危安說萬沛自殺了,安榮關門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后房門依然被重重關上。
危安看著緊閉的房門,眉頭緊鎖。剛剛安榮的反應,已經(jīng)讓危安確認了心中的猜想——安榮知道萬沛酒吧陪酒的真相。
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危安決定明天再來找萬榮。危安心想,“希望可以問出真相。”
睡夢中,一陣電話鈴聲把危安吵醒。危安從床邊東倒西歪的酒瓶中摸到手機。“下樓,去醫(yī)院。”剛接通電話,危安就聽見viper命令式的聲音。
聽見去醫(yī)院,危安腦子瞬間清醒。他趕緊打開手機,看到手機上沒有再出現(xiàn)關于萬沛自殺之類的新聞才放下心。手機漸漸黑屏,危安灌了一口酒,才起身洗漱……
樓下,車里的viper看著新聞下面的評論,不由的冷笑。這些和萬沛素未謀面的人是跟她有多大仇多大的恨,才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
看了一圈大同小異的新聞之后,viper無聊的把手機往車后座一扔。打開車窗,她把手臂支在窗邊,開始趴在那里等危安出現(xiàn)。
不一會,viper看見頭發(fā)凌亂的危安出現(xiàn)在門口。危安沒有看見她,依舊步行著朝不遠處的公共汽車站牌走去。
滴滴,viper按響喇叭。聽見汽車聲音,危安回頭就看見不遠處的車里,一個散著卷發(fā),畫著精致妝容的viper正趴在車窗旁朝他招手。
“安榮女兒犯病了。”危安剛坐好,viper簡單解釋了下他們?yōu)槭裁匆メt(yī)院。
“犯病,她怎么了?”
聽見危安的問話,viper隨手把一沓資料扔到危安的面前,“你現(xiàn)在的調(diào)查水平就是這樣的?”
無視viper的嘲弄,危安打開那沓資料認真查看。
“安榮的女兒一直在接受東方報道的救助資金?”危安一下子抓住資料中的重點。
viper點頭,“并且這筆救助金一直是萬沛負責的。”
“那是不是說明,萬沛一直不愿解釋的事情和安榮有關?”
“去醫(yī)院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們的車剛到醫(yī)院,危安就看見門口圍著的眾多記者。“怎么回事?”他不解的問viper。不可能一夜時間,所有的媒體都這么敏銳的發(fā)現(xiàn)萬沛和安榮的關系。
viper撇了眼周圍的人群說“安榮,之所以緘默其口,就是因為沒人知道她和萬沛之間的牽扯。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這個情況,面前這些記者無休止的糾纏,她下一步會怎么做吶?”
“你通知的?”
viper沒有否認,她直接下車,關門。
快步追上已經(jīng)下車的viper,危安說“那你就不怕別的媒體提前從安榮嘴里知道內(nèi)幕,搶先報道?”
“我會讓別人從我手里搶走獨家嗎?”viper一邊說著,一邊避開人群,走進醫(yī)院。在一個病房門口viper停下“只有手里有籌碼,才可以放心的利用別人。而籌碼就在我手中。”說完,viper推開病房的門。
昨晚那個還在危安懷里哭泣的小女孩,此時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看著像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謝謝你。”看到進來的viper,安榮趕緊走到她身邊。“你昨晚幫我把孩子送來,一直忙到現(xiàn)在,還替我們交了醫(yī)藥費,太感謝了。”
聽見安榮的話,危安這才注意到viper穿的依舊是昨天的衣服,眼睛也因為一晚沒睡的原因,布滿血絲。
“你如果真的想要感謝,告訴我萬沛的事情。”viper無視安榮的感激,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就在安榮詫異的時候,viper偷偷打開了手機的攝像功能。
“你……”安榮不可置信的看著viper,許久之后才開口“你也是記者?”
“當然是記者啊,不然我為什么要凌晨兩三點還守在你家門口?”
“對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孩子需要休息,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希望你們離開。”
“萬沛已經(jīng)自殺了,她這次被救活了,但是以后吶?你覺得她還能承受多少?”viper把自己的手機仍在安榮面前的病床上,“昨天的新聞,今天的熱點。你看看這些留言,這些報道,你覺得萬沛還能堅持多久?”
安榮顫抖著雙手拿起病床上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