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猛地一撲嚇了我一跳,江南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的那道口子流著血,一直蔓延到眼皮上。江南開口,熱氣便呼了出來,“我沒有做那種事情!是他們陷害我的,是他們胡說的!我根本沒和他妹妹在一起過!我……”
江南說著,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佝僂著腰,如同一只蝦米,領頭的男人伸出手來想要把江南給拎回去,我卻上前一步,擋在了江南的身前,那人的手一頓,抬頭看向我,眼神有些凝重,“怎么著?臨到法場,想劫人了?”
“何必呢?”我緊緊地注視著那人的眼睛,心里謹記著白夜蕭曾經(jīng)對我說的話。如果遇到一個強勁的敵人,首先要記得就是不能露出恐懼的情緒,因為有經(jīng)驗的人,他會抓住你的這份恐懼,讓它逐漸擴大,那樣的話,你就輸定了。
“這里畢竟還是在十七樓的地盤,我話說的客氣,可不代表我人客氣,這個孩子是我朋友的弟弟,要是他也承認了,那好說,您帶走,該怎么辦怎么辦,但是現(xiàn)在,他說沒有這回事,那我就不能這么算了,您想要賠償,可以,調(diào)查明白之后,什么都好說。”
我低頭看了一眼江南,抬頭對著那個領頭的繼續(xù)輕描淡寫道,“如果是我們的錯,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我們二話沒有,但是要是你們的錯,咱們再另說。總之,今天,這件事沒說明白,誰也不能動這孩子,尤其是在十七樓的門口。”
“哎呦,這小娘們,有點意思啊。”領頭的人看了一眼四圈的兄弟,呵呵笑了兩聲,抱著雙臂,吸了吸鼻子,站直身體看向我,“好啊,那你打算怎么調(diào)查啊?那孩子十個月之后才能生下來呢,你打算等到時候滴血認親啊?”
周圍又是一片哄笑,江南的臉又被羞得通紅,手死死地攥著地上的雪,然而我卻無暇顧及他,只是抬頭看向那個領頭的人,領頭的男人狠
狠地朝地上一啐,“十七樓怎么了?不過就是個酒吧么?裴錚死了,我看你們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告訴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把我妹妹肚子搞大了,那他就得負責任,他家里不是有錢么,不是仗著家里有錢什么都不怕么!”領頭的男人沖著周圍的人一喊,“好啊,我看到底是他的錢多,還是我的拳頭硬,我今天就要在十七樓前面把他廢了!”
男人這么一煽動,那群圍著看熱鬧的手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瞬間興奮了起來。男人挑釁地看著我,我注視著他的視線,半天才勾起嘴角一笑,回頭沖著二緯道,“聽見了沒,人家不想和咱們談和!”
“那好啊!”我猛地提高聲調(diào),明明是在對二緯說話,卻轉(zhuǎn)頭對上了男人的目光,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而充滿戾氣,“那就把十七樓的人也都叫出來,我們拼一拼,看看到底今天誰能站著回去,怎么樣啊?”
男人被我吼得一愣,身旁的那些手下也瞬間收斂了笑聲,汽車飛馳而過,然而這里卻突然靜了下來。我冷笑一聲,回頭指著二緯,眼神卻仍是盯著那個男人,“去叫人,把十七樓里所有的人都叫出來,就說這里有個不識抬舉的,讓大家過來教教他們懂規(guī)矩!”
什么以智取勝,那都是唬人的,面對這樣沒智商能給你帶的都智商全無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他狠,你比他更狠,他橫,你比他更橫,這人也就軟下來了。我盯著那男人,他舔了舔嘴唇,向后退了一步,似乎開始有些緊張了。
“你……你嚇唬誰啊?”男人好像這才反應過來,只是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嚇唬誰啊?還把人都叫過來?你一個破酒吧里面能有多少人?你別以為我會怕你一個女流之輩!”
男人還沒說完話,二緯已經(jīng)上前一步,打斷了男人剩下的話,輕聲道,“十七樓之前已經(jīng)由裴錚送給了笙姐,笙姐
馬上要和白夜蕭舉行婚禮了,白夜蕭您總知道是誰吧?換句話來說,這里可是白家的勢力范圍,你們好好考慮,到底要不要聽一聽笙姐的意見?”
男人又是一愣,似乎還沒有消化二緯剛才說的話,我又開口繼續(xù)道,“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調(diào)查清楚,如果是這孩子錯了,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但是如果這件事是個誤會,我希望你們以后能夠放過這個孩子,不要再找他的麻煩。”
二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剛才已經(jīng)和那些保安吩咐過,電話打完之后,。因為酒吧也不安全,怕有喝醉的人鬧事,我一個人又處理不好,所以白夜蕭留了一些他的手下在這里,幫我看著,二緯打了電話,便將他們都叫了出來,那男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就看見十七樓的門口開始不斷往外涌出人,手里還都拿著家伙。
男人的身旁,突然上來了一個人在他耳旁耳語了幾句,兩個人對視一眼,仿佛確定了什么,男人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我,突然一笑,拍了拍手,“原來你就是曲笙啊,若擱到過去,恐怕也是女中豪杰了。那既然這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告辭!”
男人說完,帶著那群人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二緯帶著那些人又回了十七樓,我則摻著江南往十七樓的方向走,他的額頭上有傷,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的,我也有點問題想問他,我總覺得江南好像家庭背景沒有那么簡單,也突然想要問問他。
我摻著江南進了十七樓就把他拎給了二緯,讓二緯幫他處理傷口,等到二緯幫忙處理完傷口,我才走進包廂,江南坐在沙發(fā)上,頭上纏著繃帶,看起來有些好笑。我走進去,站在他的面前,背靠著窗臺,然而江南卻只是抬眸瞥了我一眼,便低下了頭去。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不想和我說點什么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