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啟宥卻一副不肯商量的語氣,看著蔡成坤。
“爸,我跟淳蔚結(jié)婚以來的事情你都知道。先不說大小,她惹下的禍?zhǔn)逻€少嘛?如果是其他的,畢竟是謠言,畢竟她還是為了我好,我能以好心辦壞事為借口放她一馬。但是現(xiàn)在呢?她自己在做什么,自己都不清楚,卻要一直這樣讓我給她背黑鍋!”
崔啟宥的話說的有些重,蔡成坤臉上也不好看。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女兒理虧。
男人要是沾上也就算了,頂多一句玩世不恭糊弄過去。
蔡淳蔚可是已經(jīng)快要三十歲了啊!甚至懷過一個孩子!
當(dāng)媽的人了卻還這幅樣子,讓人怎么忍得下?
別說是崔啟宥生氣,他也是生氣的很!
這樣的女兒,除了給他丟臉真是不會做些其他的了!
看看別人家的兒女,要么成才要么成器,做事穩(wěn)妥又有好名聲,在外面是如何的光彩照人?
他們蔡家就認(rèn)可了這么一個女兒,甚至為了讓她能夠更加名正言順,他甚至將那個兒子給拒之門外!
然而眼下呢?
蔡成坤越想越是生氣,看向蔡淳蔚的時候也忍不住的露出了怒意。
蔡淳蔚本來還想跟崔啟宥好好地吵一架,讓他知道自己背后是有父親支持的,讓他不敢提離婚。
然而誰知道,這根本就行不通!
不說護(hù)著自己了,為什么她爸爸會露出一副快要吃人的樣子?
這幅樣子讓人看起來可怕又可惡,嚇得她在一旁也不敢說出話來。
蔡成坤見蔡淳蔚像個鵪鶉似的縮了回去,這才松了口氣似的看向崔啟宥。
“啟宥啊,聽爸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都結(jié)婚三年多了,難道還有過不去的坎?只要咬牙忍一忍,什么問題過不去?就不要再說什么離婚不離婚的了,你要是這樣鬧,我跟你媽都不會開心的。”說著往桌子上一拍,一副真的要生氣的樣子。
崔啟宥笑了笑,“爸,這樣嚇唬我,讓我委屈求全,對淳蔚到底有什么好處?我們兩個如果離婚了,她想要嫁給誰就嫁給誰,何必再跟著我過苦日子?是,這么多年,我一直不溫不火,對于你們來說不是也不夠面子嗎?既然如此,我們?yōu)槭裁床荒鼙舜朔胚^,干脆就過自己的算了!”
崔啟宥對蔡成坤也有些忍夠了,說話的時候語氣里帶上了說不出的怒意。
蔡淳蔚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蔡成坤和陳瑩雪當(dāng)然要付主要責(zé)任!
從小嬌生慣養(yǎng),弄得她根本就不知道好歹!
再來,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蔡淳蔚還知道收斂,而且蔡家對崔家是有用處的。現(xiàn)在呢?
崔啟宥心底忍不住的冷笑。
先不說這些年蔡家敗掉的家產(chǎn),導(dǎo)致蔡家現(xiàn)在實力早就不同于往日。
單單是現(xiàn)在蔡秉衡回來,就已經(jīng)在法律上足夠與蔡淳蔚抗衡!
雖然外面的人都不認(rèn)蔡秉衡,但是真的拿出法律文件,誰又知道是怎么回事?
蔡成坤表面上說對那個兒子不管不顧,但是誰知道他心底如何想的?
尤其是現(xiàn)在蔡淳蔚吸毒,加上她本來就是個榆木疙瘩,選誰當(dāng)繼承
人,不是明擺著嘛?
再退后一步說,這么多年,崔啟宥能從蔡家撈到的油水,能夠拿到的利益,已經(jīng)拿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點(diǎn)東西,他確實看不上。
現(xiàn)在跟夏家合作,而且夏老爺子已經(jīng)來了海城,對于他而言,能夠恢復(fù)單身,反而更是好事。
所以左思右想,崔啟宥才在這樣的時機(jī)說出要離婚的事。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他的目標(biāo)在更遠(yuǎn)更廣闊的地方,而不能被蔡淳蔚給拉扯住后腿!
崔啟宥的想法,眾人又怎么能不知道?
只是不少人都不想說出來,怕毀掉目前的那一點(diǎn)臉皮就是了。
陳瑩雪看著蔡淳蔚那副沒力氣的樣子,心里也是說不出的生氣。
她這個女兒她最知道,要是真的懂事起來,那是真懂事。要是無理取鬧起來,那也是真的無理取鬧。
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樣,做事沒有章法就算了,最要命的是根本就不聽勸!
一意孤行,卻又沒有腦子,經(jīng)常會做出錯事來!
這么想著,連陳瑩雪的臉色都難看下來,再怎么也開不了口為女兒說話。
蔡成坤不時的看向蔡淳蔚,想著她自己服個軟,這樣他們夫妻也好勸說。
但是看向蔡淳蔚的時候,總能看見她在那里失神。
蔡成坤覺得不對勁,心里有些心虛,暗想不會是他猜測的那個樣子吧?
越想越是心驚,趕緊使眼色,想要陳瑩雪把蔡淳蔚給弄回房間去!
然而蔡淳蔚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不說,身上還不是的打個冷顫。
陳瑩雪接到蔡成坤的目光,就上前去拉蔡淳蔚的胳膊。誰知道剛伸過手去,就看見蔡淳蔚突然瞪大眼睛,全身哆嗦的看著陳瑩雪,“媽,給我藥……”
蔡成坤一下就把手里的茶杯甩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
白小西和傅忻城在法國實在是待的太久了,加上之前發(fā)生那樣的事情,兩個人一直窩在山莊里,多少有那么點(diǎn)無聊和寂寞。
白小西忍受不了,非常非常的忍受不了……
“忻城……我們回海城吧好不好?”一大早起來,白小西就在富新城的額懷里蹭了蹭,“你看,云朵和以翔都回去了,我們也回去的話,多熱鬧?”
傅忻城躺在床上靠在床頭,伸手摸著她光滑的背,瞇著眼睛不知道看著哪里出神,“回去?”
“對啊,我干兒子馬上就要出生了,我怎么也得回去看看吧?而且你都看見了,那個什么姑姑可是回去了。咱們要是不去,到時候云朵被欺負(fù)了,怎么辦?”
傅忻城一下回過神來,聽見她的話忍不住的笑道,“怎么,你還覺得自己能救人?女超人啊?”
白小西嘿嘿一聲,“云朵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好閨蜜。如果可以的話,我當(dāng)然得保護(hù)她。而且孩子快生了,我得護(hù)著她。”
說完跟真的似的,立刻從床上爬起來,直接就要去收拾衣服。
傅忻城看著她猴急的樣子,嘴角也忍不住的勾起一抹笑意。
其實他也想著要不然就趕緊回去一趟,除了想幫云朵和霍以翔以外,還因為他最近覺
得自己的記憶已經(jīng)開始有些錯亂了……
之前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問題,每到這個季節(jié),他就覺得自己或許是怕冷,像動物會冬眠一樣,或許他也只是在冬天里有一點(diǎn)迷糊而已。
然而誰能想到,竟然是這么回事?
他不確定自己會出什么事,所以就干脆帶著白小西回去好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霍以翔也可以照顧她。
這么想著,傅忻城自然不會拒絕白小西的提議。
兩個人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就整理出兩個行李箱而已。
剩下的東西就封存在這里,白小西說等什么時候有時間可以過來度假。
傅忻城怕他們很難再有回來的時候,所以背著白小西找了幾件她喜歡的東西,直接打包,也一起帶回了海城。
三天后,兩個人就到了海城的家。
“你沒告訴云朵和以翔嘛?”
回到家以后有些冷冷清清的,白小西略不適應(yīng)。
傅忻城之前已經(jīng)讓人打掃過,而且也開了暖氣,所以家里不算冷。
但是比起法國,溫度確實還要低上一些的。
“沒有,我想著扥什么時候過去給他們驚喜吧……”
白小西連連點(diǎn)頭,“那我先去睡一覺,等起來了,我們再去他們家!”
傅忻城笑笑,“你去睡吧,我收拾一下行李。”
等白小西睡了,傅忻城到書房就打了個電話。
跟醫(yī)院約好了診查時間,又說了一些自己的狀況,這才收了線。
坐在椅子上,傅忻城忍不住的閉上眼睛,試著想過去的一周都做過什么。
他現(xiàn)在記憶力已經(jīng)越來越不好了,他甚至連昨晚吃了什么都會忘記。
之前高培培說,當(dāng)時他沒有記憶的時候,甚至跟高培培出雙入對,那么他能不能覺得,其實他是雙重人格?
到了冬天,一個人格沉睡了,另外一個醒來了。
而醒來的那個,跟自己的日常不一樣。
那個人格或許不會喜歡白小西,說不定會做出不好的事情……
如果只是單純的不那么喜歡,或許他還不會覺得什么。
但是如果,自己傷害了白小西呢?
傅忻城越想越難受,在椅子上坐著,久久沒有說話。
原本該在房間里睡覺的白小西此刻正無神的坐在書房外面,一樣的失落難過。
傅忻城的異常,她又怎么會感覺不到?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白小西才會那么任性的突然決定要回來。
在法國如果有點(diǎn)什么事情,她根本無能為力。
甚至沒有辦法幫他處理問題,或者……根本就是他的累贅。
一想到傅忻城很可能會不認(rèn)識自己,或者被丟在房間里不管不顧,白小西就說不出的難過。
深吸一口氣,將心底的酸澀壓下去,這才回了臥室。
拿出手機(jī)跟云朵發(fā)了幾條短信,她也沒有告訴云朵自己回來的事情。
沉沉的睡了一覺,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
傅忻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臥室,將她抱在懷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