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苦笑,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落魄人士,開口道,“對了,伯父,你是雕像師嗎?”
聊到雕像,那老者眼神這才不再渾濁,開口道,“如你所見,我是一名雕像師,雕刻佛像就是我的工作,不過這樣也管不了溫飽,還是得種田去,這樣才能養(yǎng)活一家人,這年頭,日子不好過啊。”
話題有些沉重,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以前一直當(dāng)殺手,對于農(nóng)村的生活也不是很了解,現(xiàn)在自己親身體驗(yàn)了,才知道最底層的農(nóng)民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老者巴不得一海別來擾亂他的思緒,手中的木槌快速地錘擊著刻刀,鋒銳的刻刀帶下來一片片木屑們很快,一段圓木漸漸地出來佛像的雛形,老者將佛像放在地上,看著身后默默坐著的一海,開口道,“你很不凡,長相英俊,身體也很強(qiáng)壯,身上帶有一股殺氣,你的來歷應(yīng)該不簡單,你原來應(yīng)該不叫陳天華。”
有些訝異于老者敏銳的觀察力,不過一海現(xiàn)在不想說什么,開口道,“以前的事情已經(jīng)不重要了,您現(xiàn)在只要知道我叫小陳,這就夠了。”
“小陳嗎?,不過既然不想說就不用說了。”老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了佛像,開口道,“走吧,吃晚飯了。”
“不雕刻了嗎?”一海問道。
“雕刻是一種藝術(shù),只有心平氣和才能對得起它。慢慢來吧。”老者站了起來,朝著炊煙裊裊的破房子走去。
雕刻是藝術(shù)嗎?不清楚想起自己以前那種殺人是藝術(shù)的偏執(zhí),也就有些懂老者的意思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著老者走去。
二傻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爺爺?shù)钠夤殴值暮埽瑳]有幾個人和他聊得來,而現(xiàn)在這個剛來的小陳竟然能和爺爺聊得這么來,都聊到藝術(shù)的層次了,果然是神仙啊。二傻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跟了過去。
一海走進(jìn)房子里,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除了老余還有他的媳婦兒,屋子里還有一名老嫗,見到不清楚來了,老嫗也是笑了,開口道,“果然長的很俊俏啊,而且身材很高大,力氣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是叫小陳吧,來來來,坐,以后這里就是你自己家了,不要客氣。”
一海摸了摸鼻子,雖然老嫗的話粗了點(diǎn),不過他還是能夠聽到一股淳樸感,笑了笑,開口道,“謝謝。”
桌子上的菜都是素的,不過還是有大米飯,在村子里能吃得起大米飯的都是一些較為富裕的家庭,扒拉兩口飯后,一海也是初步和老余一家熟悉了。
吃完飯后,一名看起來有些呆呆傻傻的白凈小孩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看著二傻,開口道,“二傻,我們出去玩吧。”
一海掃了那個白凈小孩一眼,這個應(yīng)該就是二傻口中說的那個小白,不過他感覺有些奇怪,這個小白明明是一個女孩兒,怎么會穿著男孩的衣服。
小白看著屋子里的一海,眼中閃過了一絲思索,開口道,“你就是二傻說的那個神仙哥哥?我看也不怎么樣嘛。”
一海笑了笑,收拾了碗筷,開口道,“是嗎,呵呵。”
“呆呆傻傻的,一點(diǎn)兒都不像神仙,走了,二傻。”小白沒有和一海說什么,直接拉起二傻的手走出門去。
在小白走后,老余也是放下了碗筷,開口道,“你看出他是女孩了?”
一海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
老余嘆了口氣,開口道,“小白家里只有她一個孩子,為了延續(xù)香火,所以她從小就要當(dāng)男孩兒,真是可憐人呢。”
一海也是知道這個傳統(tǒng),事實(shí)上城里很多大戶人家為了面子也都這么做,只是做的很隱蔽,沒有小白這樣,基本上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
一海站了起來,留了句我要出去一下,便是走出門外,他想要看看這個村子是什么樣的。
因?yàn)槭前恚遄永锏娜硕蓟貋砹耍姷揭缓#粋€個也是竊竊私語。
“這個就是老余家撿來的那個人啊。看起來真是漂亮呢。”
“你家的閨女不是剛滿十六嗎?看他的樣子很強(qiáng)壯,要不要試著去講一下親。”
“呵呵,這個急了點(diǎn),不過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
一海落荒而逃,這個村子里的民風(fēng)倒是有些彪悍。
走出村子后,一海來到了田間小道,看著歪歪扭扭的小路,遠(yuǎn)處已經(jīng)被黑暗吞噬,夕陽的余光灑下來,顯得村子愈加的落魄了。他生平頭一次生出了一種很是無助的想法,他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要做什么?真的要渾渾噩噩地在村子里度過余生嗎?雖然很平和,但是還是感覺有些無聊啊。
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遠(yuǎn)處一直灰色山兔投去,啪的一聲,石子干凈利落地將野兔打暈過去。而這個場景剛剛好被出來玩的二傻還有小白看到,看著一臉錯愕的小白,二傻挑了挑眉毛,開口道,“我沒騙你吧,我就說他是神仙。”
小白冷哼一聲,開口道,“說不定是運(yùn)氣好呢。”
二傻也不和小白爭執(zhí),笑著看著一海,開口道,“小白,你說我要是讓小陳教我修煉,他會不會教我啊。”
小白跳了起來,開口道,“二傻,你好狡猾,我也要他教我。”
二傻嘿嘿一笑,開口道,“你不是說不相信嗎?”
“我現(xiàn)在相信了。”
“哼,我看小白你才最狡猾吧。”
“我們是好朋友嘛。”
二傻還有小白的對話自然一字不差地落進(jìn)了一海的耳中,一海一陣苦笑,神仙嗎?自己還真的不是,如果是神仙就好了,至少不會和現(xiàn)在一樣迷茫。
慢慢走了過去,將打暈的野兔提了起來,朝著村子里走去。
二傻跟小白跟在一海的身后,二傻邊走邊手舞足蹈,“小陳打到兔子咯,明天可以吃肉了!”
二傻的話語自然落進(jìn)村子里人的耳中,在村子里就算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起轟動,村子里沒有獵人,而輕而易舉能夠打到矯捷兔子的一海在他們眼中就是獵人了,獵人可了不得,這附近都是山,山里的野味多著呢,不過山里要么有山豬王,要么就有熊瞎子,一般的村民也不敢去山里打獵,所以一海打到了一只兔子這件事情很快便是傳遍了小農(nóng)村。
聽著周圍的討論聲,一海也是苦笑,不就打一只兔子嗎,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嗎?
二傻和小白被村民圍著,有聲有色地描繪一海是怎么打到兔子的,幾乎快要把一海手中的石子兒說成是神仙手里的飛劍了。村民們皆是嘖嘖稱奇。
回到老余家后,見到一海居然提著一只兔子回來,老余家也是愣了一會兒,要知道野味也不比魚,即使是老余,打到的魚賣掉的錢也要分出一大半給租他船的人,剩下來的錢才堪堪補(bǔ)貼家用,而打野味賣出去的錢可都是自己的,而且家里也能經(jīng)常吃到肉。
老余的媳婦兒從一海的手里提過已經(jīng)被打的暈死過去的野兔,開口道,“小陳啊,你可真是厲害。要不你明天就別去種田了,去山里打野味吧,比種田可有前途多了。”
老余白了自家媳婦兒一眼,開口道,“說什么呢,山里可是有熊瞎子,有些山里據(jù)說還有大蟲呢,要是小陳遇到了可怎么辦喲。”
老嫗和老漢也是急忙點(diǎn)頭,要是一海就這么死了,他們可都會過意不去。
一海笑了笑,開口道,“其實(shí),以前我是獵人,熊瞎子和大蟲我倒是不怕,如果可以的話,給我準(zhǔn)備一把獵刀還有在山間游走的著裝,明天開始我就去山里打獵吧。”
以一海在整個尚云陵都算是絕頂高手的實(shí)力,別說是熊瞎子了,就算來十幾頭熊瞎子也都是給他當(dāng)下酒菜的。而且打獵可比種田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