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的張曦越想越不對勁,一個包子店的下水道爲何擁有人手指甲,莫非這家店是一家殺人越貨的黑店???張曦決心探個究竟,他再一次來到包子店附近查看,卻驚奇地發現,包子店與柳青街中間相隔一個公園,而這個包子店與柳青街上的張曦作爲重點對象盯梢的手機店成斜角相望,如果選擇包子店附近的任何一棟高樓都可以對柳青街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關於這一點,張曦試過兩次。
包子店每天早晨依然是人羣熙然,人們對於這家包子店的熱愛似乎已經超出了張曦的想象。很難理解,爲何張曦購買的包子,餡料裡面居然會有人手指甲,難道這僅僅是一種巧合?又或者是老天爺故意使張曦難堪。如果說,作料中有一片類似人手指甲的異狀物是因爲作料師傅不小心弄破自己手指甲,恰好當做作料夾進去,偶而弄巧那也說的過去。可是,下水道里面又出現類似人手指甲,那又如何解釋???
--張曦納悶。
過了兩天,張曦找到扈醫師作了易容手法,一天深夜他悄悄地潛入這家包子店。
包子店的建築結構是仿古式建築,上下兩層,磚木混合,外牆赤色油漆塗就。一層賣包子,二層是辦公室、員工休息室;後面是一個小院落,廚房、作料房都在這裡。
潛入包子店的張曦逐間房子查看,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不過,令張曦納悶的是,包子店的廚房收拾的乾乾淨淨,近乎於異常。本來,餐飲服務業的廚房收拾乾淨是食客的一大幸事,應該值得表彰纔是。可是,張曦卻不這樣認爲。每間廚房的竈臺幾乎沒有半點油煙污漬,這似乎有點不合情理。對於每天擁有衆多食客的包子店,他不會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祛除竈臺油煙上面,除非他不在這些竈臺上作業。其他的,諸與炊具什麼的都擦洗的乾乾淨淨,幾乎沒有任何挑剔。
--這些似乎不合常理。
至少,張曦是這麼認爲的。
至凌晨三點多鐘,張曦也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他正想悄悄地循來路退出去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個黑影跟在他後面,待他調轉頭查看的時候,黑影悠忽又不見了。
--莫非已經被包子店裡的人發現了???
不過,張曦已經從外部瞭解到,包子店夜裡並沒有人值守。
張曦小心翼翼地走在過道上,黑影降臨身後,似鬼魅般跟隨。張曦突然反轉身,想看看到底是誰,結果黑影反應比他還快,趁張曦還沒有動作,早已經隱匿黑暗之中。
憑直覺,張曦明白這絕對不是店中人,不然他不會這樣對待張曦。按照常理,可能早已報警或者趁張曦不注意背後偷襲都是有可能。可是,這些情況都沒有發生。
--難道這個黑影是小偷???
但是,翻看整個包子店,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小偷感興趣。
--難道這個黑影是和張曦一樣也是來查看包子店的???
發現包子店有問題的僅僅侷限於李楠、路大勇,只有他們三人知曉情況,就連木子亮、上官若雪他們都不知情。張曦呆立走廊上,一時手足無措。此時,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進退。倘若自己真的是被包子店裡的人發現了,他此時想全身而退,顯然是來不及了。但此時不想辦法離開,在過一小時,包子店裡的工作人員一上班,也必然會發現張曦。要知道,包子店上班都是在凌晨四點多鐘。
突然,黑影站到張曦面前。張曦猛地抽了一口涼氣,大吃一驚倒退幾步,迅速作出防守姿勢。不料,黑影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咋聽之下,張曦就知道這黑影是誰了。他全身緊張感悠忽鬆弛下來,只聽見他緩緩說道:
“好妹子,三更半夜嚇唬人,會嚇死人的。”
“呵呵,張大叔,你都在墓園呆了幾十年了,只有鬼怕你,沒有你怕鬼的。”
--來人是李楠。
穩住心神,張曦又問道:
“你是怎麼來了???”
“我爲何就不能來。”李楠反問道。
“事不宜遲,我們的趕緊離開這裡。待會包子店上班的人來了,被他們發現恐怕不太好。”張曦擔心時間已經太晚了,得迅速撤離。
李楠卻說怕什麼呢,被他們發現只有他們怕沒有咱們怕的事情。
“這話從何說起。”張曦狐疑道。
李楠拉著張曦悄悄進了附近一間房子,告訴張曦,化驗結果出來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李楠告訴張曦,類似人手指甲異狀物其實就是人的手指甲,還有包子店裡的包子餡料,經過化驗含有大量的人肉……
“哇、哇……”咋聽之下,張曦噁心地連連嘔吐起來。
李楠輕輕撫摸張曦的後背,爾後細聲說道:
“組裡派我來協助你查明真相。”
“是路大勇?”
“嗯哪”李楠回答道:
“是!”
李楠也經過易容改變。
昨天下午,她得知張曦易容就知道他夜裡會來包子店探查,於是尾隨追來。
“來就來嘛,爲何不發一個短信通知我,想嚇死我啊。”張曦責怪道。
“就要就要,--就要嚇死你。”李楠軟語道,將整個身子貼近張曦,吹氣若蘭。張曦感覺飄飄然、整個人暈乎乎的,不過他極力控制住自己。他知道李楠是一個好姑娘,可是自己年齡實在是太大,幾乎可以做李楠的父親。沒有別的,只是爲李楠的長遠而考慮。
可是李楠卻不依不饒,她突然從背後抱住張曦,微微喘氣,並且使勁頂撞張曦的屁股,似乎要將愛的力量一股腦釋放出來……
張曦明白,可是他卻無動於衷。
“蠢驢!笨蛋!”李楠嗔怪道。
張曦還是沒有任何表示。
突然,走廊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張曦一陣緊張,悄聲對李楠說道:
“--噓!有人來了。”
來人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片刻又離開。
“跟上!”張曦悄聲發話道。
倆人一前一後,悄悄地尾隨在其後面。
只見那人來到後院,在一處雪白的牆壁站了好一會,左右觀看一會,確定沒有其他人,爾後四處摸索,“哐當”一聲,牆壁上豁然開了一扇門,那人進去後還不忘探出腦袋左右看了一下。然後,又是“哐當”一聲,門關上了。
緊緊尾隨而至的張曦和李楠迅即來到那處雪白的牆壁面前,兩人相互對望一眼,李楠會意,立即四周圍逡巡、放哨。張曦凝望牆壁半晌,雙手不停地四處摸索,他知道機關就在牆壁的某一處,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張曦也沒有摸出什麼名堂。
“張大叔,有角色沒有?快點,時間不等人啊。”一旁的李楠有些沉不住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莫要慌張。”張曦悄聲回答道。
片刻,張曦發現自己站著的腳底下有一處突出物特別顯眼,他用腳試探性踩了一下,“哐當”一聲,牆上的門應聲而開,裡面暗淡的燈光忽閃忽閃,好像鬼火般令人不寒而慄。
張曦立即向李楠發出信號,招手示意讓她跟隨而來。
裡面的牆角也有一處凸出物,類似於門外,張曦照例踩了一腳,牆上的門又徐徐關閉。
一間大廳,左邊有一處螺旋式階梯,張曦、李楠警惕地一步一步踩著階梯向前推進……
估摸著到了地下,一條長長的走廊也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頂上的離合燈光忽明忽暗。
一會,張曦和李楠迅即來到走廊上,倆人也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正遲疑間,遠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張大叔。”
李楠抻抻張曦的衣袖,細聲說道。
“---我知道了。”張曦迅速作出反應,拉著李楠躲藏到走廊一處黑暗的角落,連大氣也不敢喘。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就到了張曦和李楠躲藏處的跟前。
張曦一看是兩人,一前一後,都戴著口罩,一襲白色的工作服緊緊裹著全身。從形體上辨明他們是一男一女。果然,一個女聲突然在張曦他們躲藏處立住,尖聲說道:
“大哥,這裡好像有人額。”
耳聽得聲音頗爲熟悉。
張曦一陣緊張,以爲發現了他們,正欲衝出去制服這兩人。不料,一個男的聲音生硬地說道:
“我看你是看花眼了,這麼隱秘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外人來呢……好了,方妹,快走吧,一會就來不及了。他們正等著用料呢,快走快走……”
男的催促著女的趕緊走,不一會就消失在走廊的一頭……
“好險!”張曦長長吐出一口氣。
“好險!”李楠也輕輕地說道。
“那女的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張曦嘟噥道。
“什麼?”李楠問道。
“沒有什麼。”張曦不敢確定,自然不好說話。
“我們現在怎麼辦?”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