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巔,煙嵐獨立,霞光耀天,雲(yún)路千盤,冰崖萬壑。碧海倒流,山點如黛。隔眼望去,松濤雲(yún)霧,波瀾起伏,翠竹神鳥,旋飛暢語。
此時的謝蕭已無暇觀山略世,只見他“嗖”的一聲跳入洞下。
那位農(nóng)夫此時還在搬東西試圖擋住這個洞口,忽然,謝蕭手掌猛的一催,“轟”的一聲,洞口頓時炸裂,驚嚇得那位農(nóng)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謝蕭藉著金光打量了周圍下說道:“只要你聽話,我不會殺你,倘若你敢再耍滑頭,哼!”
豆大的汗珠從農(nóng)夫額頭上掉下,只見他顫抖的應(yīng)允道:“謝,謝長老要小人做什麼,小的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這裡面空間一定很大,既然是佛門之地,必定會有香火爐臺,你去把這裡點亮”謝蕭看著遠(yuǎn)處黑陳的空間說道。
那農(nóng)夫知道他不點謝蕭自己也會點,到時候恐怕性命更是難保,於是他畏手畏腳的爬了過去。
蠟燭一點,剎那間整個洞穴被照得金碧輝煌,只見洞的兩側(cè)木箱整齊羅列,內(nèi)有《金剛經(jīng)》,《七佛經(jīng)》,《長阿含經(jīng)》等等。
中間一尊巨大金佛,佛身擋住整個洞巖,前置一鼎爐,爐上的香燭此時正發(fā)著金色光芒。
謝蕭看了又看說道:“九州各郡打造的密室怎麼這麼???難道就一尊佛像?幾堆經(jīng)書?”
謝蕭明顯不甘心,只見他瞅著整個金佛打量起來,時而躍上其肩膀,手臂去摸弄一番,可是任憑他怎麼擺弄就是沒看見所謂的開關(guān)。
而此時只見那農(nóng)夫跪在佛像前在默默的祈禱,謝蕭此時很是煩燥的罵道:“瞅你這熊樣,沒出息,你拜他還不如拜我,現(xiàn)在掌握你生死的是我,而不是他”
回聲濃濃的震得那農(nóng)夫兩腳發(fā)軟的扶著鼎爐不敢吭聲,由於他身體瑟瑟發(fā)抖,那鼎爐被他扶得左右旋轉(zhuǎn)。
頓時謝蕭眼睛一亮立馬喝道:“別動,別動”
說罷他跳在鼎爐前面沉思了片刻說道:”你爬到佛像那站著”
那農(nóng)夫由於腿腳發(fā)軟,怎麼也爬不上,謝蕭乾脆將他一提丟了上去喝道:“就站在那別動,動就弄死你”
那農(nóng)夫不敢不從,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佛像中間,忽然,謝蕭猛將爐鼎一轉(zhuǎn),自己身體立馬蹲了下去。
只聽見“轟隆隆”的一聲,佛像中間頓時裂開,瞬間一股氣流伴隨著金光“轟”的一聲沖刷出來,一聲慘叫,那農(nóng)夫如煙一般消失不見,而此洞的木箱全部被吹散,一卷卷經(jīng)書被吹得四處橫飛。
時間一滴一滴的過去,空氣的慢慢滲入金光漸漸變黯淡,謝蕭看了看狼藉的洞口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他站在佛像門口,只見佛身處突顯幾個字:六道輪迴之所。
“原來這是後門,這就是所謂的天道,人道,阿修道,鬼道,畜生道跟地獄道的輪迴之所?呵呵,這些禿驢真是有意思”謝蕭捋了捋鬍鬚謹(jǐn)慎的跨了進(jìn)去。
頓時只見前方一鎖鏈橋,橋邊牛鬼神蛇持刀闊斧虎視眈眈,謝蕭將兩側(cè)的火盆點然,只見橋下水流蕩蕩潺潺不息。
“噢,還弄了個什麼奈何橋??礃幼永戏蚩邕^奈何橋又是一世了,也對,等老夫練成天之道也確實不再是以前了,哈哈”謝蕭得意的朝前面走去。
到達(dá)彼岸,只見左右六牙白象,黑白無常林立兩側(cè),左路通天王殿,右路往大雄寶殿。中路三世修羅擋其大路。
謝看看了許久,他只感覺此處玄氣濃厚有重窒息的感覺,他越往前,三世修羅就越往後退,總之是無法靠近真身。
謝蕭眉頭一皺,他掃視了下週,忽然,他猛的一催真氣,頓時雙手三團(tuán)玄冥“嘭”的一聲炸向周圍,只見周圍濃煙四起,視線開始模糊。
“聖靈之所,何方神聖既敢在此造次?”忽然,一渾厚的聲音傳來。瞬間四周風(fēng)撥開煙霧,只見一矗矗金鑾寶殿赫然顯目,霎時,鐘鼓齊名,經(jīng)文四起。
“哼!玄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裡必定是虛幻之所,想必是哪位高人臨世前用虛幻控物來恐嚇我們這些不速之客”謝蕭說道。
畢竟,他非初出茅廬的犢子,對於世間變換的武學(xué)也是略有所聞,所以這些東西在他眼裡實屬正常,況且玄與佛本是相通的,所以這裡的一切在他眼裡裡並不是那麼陌生。
“久聞佛門天之道,謝某此次前來是爲(wèi)求佛學(xué)而來,高人既有控世之力,想必對天之道亦有所造詣”謝蕭乾脆與玄音對接起來。
“天之道乃佛門絕學(xué),非佛門之人不傳,非心術(shù)不正之人不授,爾等擅闖禁地,無視佛祖,天地堪憂呀!”殿內(nèi)再次傳來聲音對接起來。
“佛渡有緣之人,謝某誤打誤撞光臨寶地亦屬有緣,只怕高人早已設(shè)局請甕,不知其意何爲(wèi)呀!敢問高人是要將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除之大快還是遂等有緣之人將佛門發(fā)揚光大?”謝蕭擡頭挺胸的說道。
“爾等大言不慚,既然敢在挑釁神靈,你不怕受萬劫之災(zāi)嗎?”忽然,大殿之上,頓時閃出一老者,只見老者白眉三尺,素衣纖塵,一雙鶴目紫眼凌視著謝蕭。
謝蕭以爲(wèi)那人只是形同虛設(shè),頓時他指責(zé)道:“若是萬劫,那我便破劫入天。若是佛咒,那我便西上如來,毀天滅地。”
“放肆”頓時大殿驟然消失,剎那間十二尊金銅佛以各種姿勢擺在他的面前。
謝蕭笑道:“亦不過此。這纔是真實的存在”
隨後他摸摸金銅之像拍拍他們的腦袋就趾高氣揚的往裡面走去,突然,十二座金銅面部流血,脖子開始轉(zhuǎn)動,謝蕭聽見“咔岔”的生音頓時開始警惕起來。
還未待他回頭,十二金銅頓時飛起,一個個如活人般以十二種姿勢向謝蕭劈去。
“莫非這就是佛學(xué)之中的十二童子?”謝蕭躲過一劫開始猜測道。
隨後十二金銅開始發(fā)出猛烈的進(jìn)攻,只見其一佛以狂龍掃腿直逼謝蕭,其二佛以鶴舞之勢攻其雙目,其三佛以蛇遊四海攻其兩側(cè),其四佛以虎嘯天下攻其丹田,其五佛以鳳圖九州制約其腰,其六佛以狼窺中原直逼胸膛,其七佛以獅吼山河壓其頭部,其八佛以熊霸雷霆劈其後背,其九佛以鯨吞八仙攻其後腿,其十佛以囚牛破世攻其腋下,其十一佛以麒麟獨步偷其左臂,十二佛以鬼車刺穹直逼咽喉。{注:鬼車乃中國古代神獸,非鬼鬼車車。}
謝蕭頓時旋轉(zhuǎn)而跑,因爲(wèi)近戰(zhàn)他怎麼都難以抵住這些人的夾擊,況且他們招招連環(huán),相互銜接,跟瀟湘七劍如出一轍,上次因爲(wèi)他在雷諾寺吃過一次虧,所以他這次只拼內(nèi)力不打近戰(zhàn)。
可是十二金佛緊隨其身,其形式皆是包裹而下,謝蕭旋轉(zhuǎn)之時立馬雙手一握瞬間一拔,剎那間一道紫色真氣凝聚的玄冥神劍橫空出現(xiàn),只見他率先將劍一劈,直接砸在十一佛之上,瞬間“啪”的一聲佛佛消失。
由於左臂的阻礙消失,謝蕭凌空而起停滯在空中,此時他臉上露出狡邪的笑,因爲(wèi)這些佛在受他劍的衝擊下會立馬消失。
隨後只見謝蕭往左側(cè)鬥轉(zhuǎn)而起,霎時秉住真氣奮力一催,“嗖,嗖….“的玄冥神劍如雨般朝金銅佛像衝唰而去,頓時只聽見”轟,轟,轟….”那些金銅瞬間炸裂。
謝蕭徐徐而下笑道:“虛的終究是虛的,成不了什麼阻礙”
忽然,他的笑容瞬間僵硬,只見周圍的氣霾漸漸凝結(jié),剎那間十二金銅形成一訛獸,只見此獸渾身散發(fā)著古木之香,一雙綠眼透著冷冷的幽光,兩雙獠牙如尖刀般鋒利無比,適時只見他魁岸的身子如山丘原野凸聳錯亂。
謝蕭立馬催氣,霎那間一股紫色真氣“嗖”的朝靈獸擊去,不料訛獸既然不迴避,反而血盆大嘴以張,直接將謝蕭的紫色真氣吞噬,忽然,訛獸輕輕抖動一下,“噗”的一下,瞬間吐出一團(tuán)紫色烈焰,驚得謝蕭退後幾丈之遠(yuǎn)。
“怎麼會這樣?玄冥三掌既然對它沒半點用處”謝蕭頓時是百思不得其解,眼看那訛獸漸漸逼近,忽然他一個疾馳影閃到訛獸旁邊,雙手再次一拔,玄冥神劍再次出鞘,此次他試圖近身相逼來打碎這隻虛擬的怪物,
“叮,叮,?!睅讋?,劍道,力道皆是從心而發(fā),只是那訛獸既然刀槍不入,如同砍在石頭上一般堅韌。
謝蕭還沒想明白,那訛獸霎時凌空躍起,突然,嘴裡噴火直接薰痛了謝蕭的雙目。
無奈之下,謝蕭退到鐵鎖橋旁邊仔細(xì)的觀察起來,而那訛獸正步步緊逼,幽綠的眼睛發(fā)出淡藍(lán)的光環(huán),謝蕭忽然靈機一動說道:“其他地方刀槍不入,難不成你的眼睛還是金剛所化?“
此時只見謝蕭雙腳一震,“唰“的煙霧塵埃捲起,謝蕭”嗖“的閃到訛獸旁邊,突然,他雙手鉗住訛獸的獠牙,”啪“的一個跟斗,雙腿直接踢在了訛獸的綠眼之上。
“嗷”的一聲吼叫,頓時地面震動,石柱搖晃。
謝蕭凌於空中以爲(wèi)得手了,不料訛獸頭腦抑揚,雙目頓時噴出淡藍(lán)的火焰瞬間將整個洞穴燒起,而適時三道藍(lán)火直接衝擊在謝蕭的腹部之上。
謝蕭踉蹌的跌落在地上,疼痛難忍的瞅著這隻訛獸一時不知是退還是進(jìn)。
烈焰越來越濃,淡藍(lán)的幽光如經(jīng)咒般刺激著謝蕭的頭腦,此刻他有點昏沉不堪。
他灰土灰臉的站在橋邊,而此時訛獸既然立在鐵鎖橋旁邊不在進(jìn)攻。
謝蕭將腳踏進(jìn)一步,訛獸就開始咆哮進(jìn)攻,謝蕭回頭看了一下,忽然想道:“此處本是玄氣凝結(jié),所以周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虛幻之物皆有心魔而生,難道要靜坐?”
謝蕭花費了這麼大心思要他就此罷手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見他猶豫了片刻,突然跳進(jìn)前方,適時他立馬盤膝而坐。
突然,訛獸抓牙舞爪的在次躍起直接朝謝蕭撲去。
豆大的汗珠從謝蕭額頭流下,他想這次如果判斷錯誤,死又何惜?因爲(wèi)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沒人強求。
就在訛獸張著血盆大嘴吞噬謝蕭的剎那,他雙目一閉秉住呼吸,此刻,他的頭腦一片空白,有的只是默默祈禱。
忽然,四周寧靜,偶爾還伴隨著淡淡的香火之味,謝蕭繃緊的身子一直不敢睜開眼睛,生怕那隻訛獸再次出現(xiàn)。
當(dāng)?shù)未鸬牧魉宕嗟膹蔫F鎖橋下傳來時謝蕭終於睜開了眼睛,頓時四周讓他目瞪口呆,只見七十二十碑一一林立。
謝蕭站起來,只見前方一塊玄石,石上撰有: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謝蕭思量片刻還是不解,於是朝各石碑看去,其一碑有云:心非心,物非物,心高於物。
其二雲(yún):心是心,物是物,心物合一,心物是一。
其三雲(yún):人在塵中,不是塵,塵在心中,化灰塵。
其四雲(yún):一切皆是虛幻。
謝蕭頓了頓,這些本就是佛中的經(jīng)典語,怎麼在此處就顯得尤爲(wèi)精妙?難道越是普通的就越是有真理?還是我們一直沒去理解平常之語刻意去追求望塵莫及之物?
而後雲(yún)::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等等。
謝蕭觀摩一下就在往深處看去,忽然只見一塊金色牌匾立在石碑中央,謝蕭走了個來回看了下,只見上寫有: 心動則物動,心靜則物靜?!∫荒钣藜窗闳艚^,一念智即般若生以物物物,則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則物非物。
謝蕭頓時呆了,這幾句不是剛纔鬥訛獸可用的麼?這幾句怎麼跟玄學(xué)之語如此相似?莫非天之道亦是破世之道?此二者本就是種轉(zhuǎn)化之物?
謝蕭此刻聯(lián)想到玄劍後山上的石語:天地任自然,無爲(wèi)亦無造!
剎那間他眼睛一亮笑道:“原來我苦苦追尋的天之道就是自家之學(xué)。這天之道唯天地永恆,而永恆之物必是心。心乃一意境也!我懂了,我真的懂了哈哈”
說罷他再次盤膝而坐,他將玄學(xué)與佛學(xué)在此融合,頓時只見他臉頰變紅,頭上青煙瀰漫,忽然,他的眼睛有種淡藍(lán)之光浮現(xiàn),渾身氣流開始逆轉(zhuǎn),天之道,唯心也!
有的人即使入了洞也難以悟透,有的人其實就差一句話去點破,這世間就是這麼簡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