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這話,二女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欣喜若狂之色,鄧雅嬋道:“這可不好辦,青云子師叔曾經在祖師爺神像前發誓,一生立志修行,不再考慮兒女私情,除非你以掌門人的身份強行命令,但那樣的話,師父也不會高興的。”
任天棄搖了搖頭道:“男婚女嫁,你情我愿,我可從來不做勉強別人的事,我倒想瞧瞧這青云子對你們師父還有沒有心,你們兩人什么都別問,就等著瞧罷。”
說著忽然發出了長嘯之聲,兩長一短,卻是他和青云子約定的聯絡之法。
果然,沒過多久,就見到天空中疾速的飛來一個人影,正是青云子。
青云子一坐在地上,就見到正在巨石上打坐的靜真子,臉色頓時一變,急忙問道:“師妹怎么呢?”
任天棄故意要讓他著急,并不回答,只問:“青云子,前面的情況如何?”
青云子見他發問,只好一揖道:“回掌門,戰局已定,魔剎教徒死傷大半,叛軍也全部歸降,周黑兒正在點收。”
任天棄道:“那咱們玄天門的人傷亡怎樣?”
青云子一嘆道:“陣亡了三十三人,傷了四十二人。”
任天棄知道這次交手的魔剎教徒及龍隱大師的弟子加起來應該不低于三百人之多,玄天門的傷亡并不算大,見到青云子一臉黯然,便道:“青云子,我知道玄天門的弟子修行不易,能夠與世無爭,逍遙幾百年當然好,不過別人已經惹到了頭上,再避世已經是不能了,咱們只有想法盡快將魔剎教消滅才是,死亡的弟子咱們好好的安葬,如果他們還有些親戚在世。你整理一個名單來,我叫皇帝厚待他們,還有,我的府里有關節,到時讓他們投胎的時候有個好人家。”
青云子從來沒聽任天棄說過他認識地府里的人,也大是奇怪,但不好追問,便點頭道:“好。明天我理一份這些陣亡弟子的姓名籍貫出來,不過掌門,靜真子師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中了毒,咱們要趕快想法子給她解毒才是。”
任天棄瞧他終于關心起靜真子來,側頭向袁寶琴與鄧雅嬋一笑,然后回過頭正色道:“你去瞧瞧她中了什么毒?”
話音未落,青云子已經飛身到了靜真子打坐的巨石上,剛一靠近,就聞到了一陣甜香。只覺血液加速。身子頓時一熱,想到與靜真子交手的花郎君素日之好,臉色頓時一變。失聲道:“是……是……”
任天棄這時也飛身上了巨石上,對青云子輕聲道:“不錯,這是一種淫毒,我雖從花郎君那里得來了解藥,只是還有些為難。”
青云子聽說有解藥,心中頓時一喜,道:“那還好,掌門為何不給師妹服下。”
任天棄從懷中掏出了那小白玉瓶來,道:“那花郎君為了在我劍下活命,倒是說清楚了解毒之法。除了這解藥之外,還需要一物,我實在不知道該到那里去找。”
青云子連忙道:“是什么物事,掌門人,你只管對我說,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
任天棄故意為難地道:“這個么……這個么……我實在不知怎么啟齒。”
青云子斜眼見到靜真子原本雪白的肌膚已經通紅,臉上也露出了難忍之情,頓時更急了。道:“掌門,你還是直說了罷,師妹……師妹她快堅持不住了。”
任天棄一嘆,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好罷,我就直說,花郎君告訴我,解藥服下之后,并不能將那淫毒盡解,還需一名男子與之交合,泄其真陰,才能不使淫毒郁積其中,否則這解藥只有白吃。”
聽到任天棄如此一說,青云子也是一愣,不過他萬萬料不到任天棄是想撮合他與靜真子兩人這段百年情緣,只道:“啊呀,怎……怎么還要這樣。”
任天棄苦著臉道:“沒辦法,花郎君就是這樣給我說的,不過據我看來,他未必說的是假話。”
天下間有人中了淫毒,以男體或女體交合相泄,本有其法,青云子也聽聞過,一時不疑任天棄騙他,皺著眉,搓著掌,不停地道:“這……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青云子一向沉穩威嚴,大有仙風,任天棄瞧著他如今這個樣子,當真是與平日判若兩人,心中也感嘆情之一物,絕非是說忘就忘的,就算是百年千年的修行,一旦觸動,也不可壓抑。
他有心再逼一下青云子,讓其真情畢露,便緊了緊劍眉道:“這事的確是為難,若是給靜真子解毒,又恐污她清白,但她要是控制不住那淫毒,到時只怕更加難看,罷罷罷,本掌門豈能瞧到門下弟子出丑,也只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青云子,你去給咱們找一處干凈地山洞,我要給靜真子解毒。”
他說到這里,又用小心翼翼的話語在青云子耳邊道:“這事千萬要保密,就是琴兒與嬋兒也不要說,否則靜真子就算是將淫毒解了,再做這玄水宗的宗主就有些尷尬。”
青云子見他居然要去給靜真子解毒,心中頓時大急起來,再也顧不得臉面,一把抓住他,露出了一個平素極難見到的干笑道:“掌門,這事不勞你的大駕,還是……還是弟子代勞罷。”
任天棄見他果然上當,故意瞪眼望著他道:“這不行,再怎么說我比年輕,長得也比你好看,還是玄天門的掌門,靜真子就算是自己選,也一定是選我不選你。”
青云子見任天棄不松口,只得長嘆一聲道:“唉,掌門,我就實話對你說了罷,我與靜真子在百年前曾經有一段舊緣,后來師父說我在眾弟子中資質最高,將來的掌門之位非我莫屬……”
任天棄打斷他道:“那你就貪圖這位子,放棄了靜真子啦。”
青云子道:“不,開始我也不愿意,還對師父說想和師妹下山雙宿雙棲,可是師父怎么也不同意,說我兩人將來都是玄天門的棟梁,要是下山,玄天門會損失極大,一定要讓我留下,還提前將玄金宗的宗主之位傳給了我,我不愿違抗師命,只好與師妹分開了,師妹雖然恨我,但我知道,她心里總還是有我的,掌門,這事你還是交給我做罷。”
任天棄還是搖頭道:“她心里有你,可是你心里沒有她,這事完了之后,你再對她冷冰冰地不理不睬,靜真子定然要生不如死,算了,還是我來罷,她知道我全是為了救她,也會原諒我的。”
青云子豈會讓他解毒,趕緊道:“不會,不會,掌門,你那里知道,我的心中其實也一直沒有放下師妹,此事之后,我絕不會再對她像以前那樣兒。”
任天棄見他把自己的老底都抖了出來,知道也差不多了,便走了幾步,在靜真子耳邊道:“靜真子,我知道剛才地話你都聽到了,你同不同意讓青云子幫你解毒,要是同意的話,就點點頭。”
靜真子雖然在運動真氣逼毒,但四周的動靜卻可以聽得清清楚楚,她也不知任天棄在編一個善意的謊言,只以為當真要如此,心中也是又羞又急,恨不得一死了之,但聽到青云子說到心中從來沒有放下自己,這是她心里面最想知道的答案,頓時喜不自勝,聽到任天棄來問自己,生怕他越疤代俎,那事情就大大的麻煩了,也顧不得羞澀,閉著眸,輕輕的點了點頭。
任天棄哈哈一笑,這才將那小白玉瓶拋給了青云子道:“你找一處地方,先給靜真子服下解藥,然后再……”
青云子不等他說完,便道:“掌門,弟子都知道了,師妹解毒要緊,我就先告辭一步,等師妹的毒解盡了,再來找你。”
任天棄笑的一揮手道:“這事別急,慢慢解,我就在軍中,好找得緊。”
青云子答應一聲,也不再說話,到了靜真子身邊,對她道:“師妹,請恕為兄無禮。”便輕輕的抱起了她,御風而去,自然是去尋解毒佳所了。
袁寶琴與鄧雅嬋見到情郎與青云子站在師父旁邊說了沒多久,青云子就抱著師父飛走,心中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道這位情郎有何通天徹地之能,居然能說動向來威嚴穩重,一本正經地師叔抱著師父飛走。
見到他向自己兩人走過來,便一齊迎上去向他詢問,任天棄也不想瞞她們,便把自己的計策說了,二女聽得面紅耳赤,真沒想到情郎居然會用一招來撮合師父與師叔,不過細細想來,的確是十分有效,望著他的眼睛都是水靈靈的充滿了敬慕,讓任天棄頓時覺得有中了淫毒的癥狀,只是目前時機環境不佳,只好暫緩解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