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慕容妃風姿綽約,一身深綠色裝束的她就如同傾城花卉園里的奇花異草幻化的精靈,她那如同凝脂白玉的肌膚在暗夜中竟仿佛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暈,如同月光一般圣潔,讓人不敢直視。
她動人的桃花眼黑白分明,如同黑寶石放在白宣紙上一樣,明眸皓齒,顧盼生輝。
她的身上總有一種出塵脫俗的氣質(zhì),恍若月宮仙子下凡,讓人自慚形穢!
此時此刻,不僅龍大和龍二有這種感覺,就連車上的左龍象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那名坐在副駕駛的狙擊手明顯沒有犯花癡,因為她是女人,而且是一個嗜血的女人。
所以,看到慕容妃出現(xiàn)的剎那,女人面前的狙擊槍就瞄準了慕容妃的眉心。
毫無征兆的,下一秒,女狙擊手悍然扣動了扳機。
“砰……”
伴著一聲刺耳的槍響,狙擊槍打出的子彈瞬間穿透轎車的擋風玻璃,因為狙擊槍的穿透力太強,所以被打穿的擋風玻璃竟然沒有半點裂痕,就仿佛那里原本就應(yīng)該有一個孔一般。
子彈沖開擋風玻璃,然后如閃電一般射向慕容妃的眉心,瞬息而至。
扣動扳機的同時,被棒球帽的帽檐擋住大半邊臉的女狙擊手不禁嘴角上揚,很自信的幅度,因為她太自信了,她絕對相信慕容妃會被她爆頭。
“哼!”
慕容妃如早就料到會有一枚子彈朝著她的眉心處打來一般,伴著一聲冷哼,慕容妃那只戴著“五彩鏈珠”的纖纖玉手突然以人眼無法看到的速度護向自己的眉心,同一時間,那枚奪命的子彈擊中她手腕上的五彩鏈珠,兩兩相撞,五彩鏈珠陡然之間爆發(fā)出炫目至極的五彩光芒。
這五彩光芒覆蓋方圓十步左右,令得原本漆黑的四周變得一片炫麗,不僅如此,那枚打中五彩鏈珠的子彈竟直接被五彩鏈珠上流轉(zhuǎn)的真氣擊得粉碎。
“什么?這……這怎么可能?”
車上的左龍象和女狙擊手將慕容妃徒手接子彈的一幕看在眼里,驚得目瞪口呆。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十步開外那名身著深綠色衣服的女人竟然身懷道門神通!
上京城左家、董家、下京城王家以及天海城慕容世家號稱華夏國四大練氣世家,不過,因為時代變遷,左家和董家早已沒落,真正擁有修真者的家族只有王家和慕容世家,而且他們之間很少有往來,更何況慕容妃以“慕容”為名,蟄伏在天海城醫(yī)科大學當名譽校長,非常低調(diào),所以左龍象自然是不認識慕容妃的。
這時候,竹葉青、邪月、李瀟湘三女已經(jīng)輕易將五十多名亡命徒解決掉,然后匯聚到慕容妃身后。
四女在桂花村已經(jīng)相處了一段時間,雖然平時慕容妃刻意保持低調(diào),但竹葉青等三女當然知道慕容妃是身藏不露的修真者,所以,看到被“定身術(shù)”困住的龍大和龍二,三女絲毫不覺得驚訝。
很快的,眼尖的竹葉青就看到車上坐著的是左龍象,于是她就忍不住問邪月,說:“月阿姨,那個人是不是左龍象呀?”
“應(yīng)該不能……”
邪月很想否定竹葉青的說法,畢竟在她的記憶里,左龍象早在幾個月之前就癱瘓在床,現(xiàn)在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桂花村?
不過,她也覺得車上故意用手擋著臉的人神似左龍象,所以,話剛出口她又忍不住閉嘴了,她寒著臉死死地盯著左龍象的方向,一雙小粉拳捏得咯吱作響,如同與左龍象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也只有
邪月自己知道,她為什么會背叛左家。
“如果不是左洪鐘那只老色貓睡了邪月盟無數(shù)女孩子,甚至還意圖染指青青,我怎么會……”
想到傷心事,邪月的臉更寒了,頓了頓,她用咬牙切齒的語氣說:“的確是他!”
下一秒,她氣貫雙足,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一般撲向左龍象的轎車。
“月阿姨,小心!”
慕容妃見勢不對,急忙驚呼一聲:“他們有狙擊槍……”
話音未落,嘭的一聲槍響傳來,車上的女狙擊手再次開槍了。
不過,萬幸的是,因為邪月距離對方太近,狙擊槍反而不方便瞄準,因此,邪月竟然沒被擊中,穿透力極強的子彈險之又險地從她耳邊擦過,削斷她幾根頭發(fā)。
左龍象也急了,當即開車準備逃跑,當然他忌憚的不是邪月等人,而是身懷真氣的慕容妃。
左龍象車技很高,猛然踩下油門的同時一個倒檔就將車后退四五米。
就在這時候,透過反光鏡,左龍象分明看到車后站著二十多名桂花村的村民。
早在之前竹葉青等三女與那五十多名試圖防火的歹徒打在一起的時候,原本安安靜靜的桂花村就已經(jīng)被驚動了,畢竟他們平日里都在寒心的傾城花卉園和薔薇蔬菜園工作,他們念著寒心的好,所以,聽到打斗聲,從村頭到村尾,全村二三十號人就全部出動了,他們扛著鐵楸、鋤頭、鐮刀等農(nóng)具就抄近路攔住了出村的路。
冷不防看到車后攔路的村民,開車的左龍象心中一緊,急忙剎車,不過,見前面的四女虎視眈眈的,尤其慕容妃皓腕上的那串五彩鏈珠更是讓左龍象忌憚。
所以,硬著頭皮,左龍象再次拉倒檔轟油門,倒車狠狠地朝著那二三十號攔路的村民撞去。左龍象心想,那些村民就算再彪悍也不敢與自己開的車硬碰硬不是?
事實上,村民們也和左龍象的想法一樣,他們覺得自己這邊有二三十條活生生的人命,左龍象就算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真的開車撞他們。
于是,這兩邊就開始彼此犯狠了,見左龍象朝著自己這邊倒車,村民們絲毫不懼,暴脾氣的甚至還罵罵咧咧地將手中的鋤頭砸向左龍象的車子。
“咣當!”
鋤頭砸在車尾發(fā)出陣陣悶響,左龍象徹底被激怒了,更加瘋狂地轟油門,于是,腿腳不靈便的胡大年就不幸地被撞到了,而其他村民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發(fā)了狠的左龍象撞翻胡大年后,更不遲疑,一個漂移大調(diào)頭,不顧一切地將車開向山下。
“胡大爺……”
見胡寶虎的父親胡大年被撞翻在地四女大驚,也顧不得去追趕左龍象,急忙蜂擁著迎到胡大年的身旁……
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從上京城飛往青城市的寒心終于準點到達。
青城機場雖然比不上上京城國際機場的繁華喧囂,但是此刻趕上飛機落地,絡(luò)繹不絕的旅客下飛機,又加上接機的親朋好友,整個青城機場看起來熱鬧非凡。
不過,這一切都與寒心無關(guān)!
兩個小時之前,他上飛機的時候只有李笙送別,現(xiàn)在下飛機的時候,只有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寒心突然就回想起大學畢業(yè)時孤零零一個人去桂花村當村醫(yī)的蕭索畫面。
“難道老子這次真的要被打回原形?”
走出青城機場的時候,寒心忍不住苦笑著自嘲了一句。
“哥們,去哪兒呢?”
一直到出租車司機將車停在他面前問他去哪里的時候,他才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他沖著出租車司機苦澀一笑,然后下意識地掏出手機。
上飛機的時候寒心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此時試圖開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jīng)沒電了。
畢竟不知道玉如意現(xiàn)在是在仁圣堂的南方總部還是一醫(yī),所以,寒心瞬間就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哪里了。
想了想,寒心干脆先鉆進出租車的副駕駛,然后對出租車司機說:“師傅,麻煩帶我去仁圣堂總部!”
畢竟在上京城待了一段時間,所以,寒心不可避免地帶了一些京腔,說話圓潤,與青城市本地市民說話的腔調(diào)有些微的區(qū)別,又加上直到現(xiàn)在他穿的還是一套深灰色的睡衣,所以,出租車司機幾乎上都要把他當成是神經(jīng)病。
寒心上車后,看起來非常精明的出租車司機便忍不住用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說:“仁圣堂總部啊?那地方可不近,起碼要兩百多……”
“開車!”
寒心哪有閑工夫和對方瞎磨機?而且他也知道出租車司機的報價沒有虛假,于是就干脆沉聲說:“打表,一分不會少你的!”
“嗯?”
見寒心這個看起來像“吊絲”、像土鱉、像宅男、像神經(jīng)病的小青年居然用大哥大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出租車司機竟隱隱被鎮(zhèn)住了,他甚至還訕笑著對寒心說:“好的好的……”
隨即,出租車司機再不遲疑,開車朝著仁圣堂南方總部的方向疾馳而去。
夜深的青城市道路空曠無人,出租車一路暢通無阻,只用了四十多分鐘就到仁圣堂南方總部的辦公樓下。
寒心一邊伸手掏錢包一邊問出租車司機,說:“師傅,多少錢?”
出租車司機便回答說:“一百八十五,請問要發(fā)、票嗎?”
“這……”
伸手摸到自己的褲兜里竟然空蕩蕩的,寒心的臉一瞬間就綠了,現(xiàn)在想來,從之前他穿睡衣為歐陽小蕾解毒、到去醫(yī)院搶救一百三十三名中毒者、再到他接了玉如意的電話坐飛機到青城市,他的錢包一直都沒有在身上,所以,他當然沒有車錢。
回想起之前他上出租車的時候還牛叉轟轟地對出租車司機說自己不差錢,一時之間,寒心只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痛。頓了頓,他便干脆硬著頭皮對出租車司機說:“那什么……我……”
瞥眼見寒心手足無措,出租車司機便忍不住冷冷一笑,說:“沒錢是吧?”
“是……是啊……”
話剛出口,寒心便又趕緊用力搖頭:“不是不是!我不是沒錢,而是忘記帶錢出門了!我現(xiàn)在就上樓拿給你好不好……”
寒心話音未落,突然,前方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對放開的是高強度遠光燈,直接晃得寒心眼前一黑,下意識伸手捂眼,駕駛室的出租車司機也是一樣,不過,比起寒心,他就太不淡定了,伸手捂眼的同時,他竟直接尖叫出聲,就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
“砰……”
伴著一聲悶響,那輛黑色轎車便惡狠狠地撞在出租車的車頭,黑色轎車的速度快到了極致,撞在出租車車頭的時候,竟直接將出租車撞得向后猛然倒退。
“次奧……”
好不容易從桂花村逃出來,本以為已經(jīng)逃離虎口,現(xiàn)在偏偏又陰溝里翻船,左龍象大怒,用力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