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蘿拉拿著那頂頭冠,上面中間鑲嵌的那顆最大的寶石,是高級亡靈的魂核,被人用非常高明的手法封印在頭冠上。
“這個東西,是亨特家的嗎?”奧蘿拉不記得亨特家有這么漂亮的頭冠,如果有,原神老爹一定會為原身留著的。
“不是,是波爾多送的。”亨特子爵語氣發虛,聲音低下來,“他說送給我當神誕節禮物,我……你放心,因為之前我忘記它放哪里,所以一直沒佩戴過。絕對全新的。”
奧蘿拉當真心里嘆一聲服氣。
莫怪亨特自己能從平民一躍成為子爵,運氣屬實令人嫉妒,這都能逃過一劫。
女神統此時收下奧蘿拉咨詢費100喜愛值,道:【這個東西,只要佩戴戴三分鐘以上,就會被高級亡靈污染靈魂,佩戴十分鐘以上,就會徹底被吞噬靈魂。】
奧蘿拉心里一緊,“高級亡靈披著人皮活動?無法分辨嗎?”
女神統:【對,人活著,靈魂已經腐朽,目前能分辨其中不同的,只有本統。】女神統語氣帶著一絲自得,期待奧蘿拉的反應,會不會給它喜愛值,讓它查一遍領地的人,它盤算著,該收多少喜愛值比較合適。
奧蘿拉:“它們會一直維持人的形態?身體不會同化嗎?”
【會同化,亡靈是亡靈,人類是人類。同化過程會比較漫長,五年、十年或者二十年,都有可能。】
“這個國家,這種東西,多嗎?”
【高級亡靈很少離開亡靈之地,具體數量,請支付喜愛值。】女神統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令人驚悚的事實,【如果某地突然發生亡靈之災,究其根本,只可能是人為。】
亨特子爵忐忑地看著奧蘿拉,怕她嫌棄這東西是別人送的,而且他前男友送的,會惡心。
“如果表妹你不喜歡,我可以回家拿另外的給你。”
奧蘿拉關注力回到亨特子爵身上,“不用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了,不過我勸你別相信波爾多。如果你鐵了心奮不顧身投下全部財產,作為表妹,我該說得已經說了,事后你被騙了,或者損失重大,我不會幫你討公道。”
亨特子爵心慌,不會吧,波多爾的生意,是跟南北兩頭走的一個大商人合作的。他知道,他也查過了,是有這么一個大商人,已經完全打點好南邊地頭蛇的大商人。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亨特子爵留在領地兩天,轉交各項手續。
他領地的五間售賣糧食水果的店鋪,三家旅館,兩處港口人力中介,裁縫店、木匠店、地行龍養殖場,還有新開的面包店股份,全部給了奧蘿拉。
他手上能賺錢的,就剩下港口和農業稅收。
這個是根本,亨特再頭腦發熱,也知道不能賣。
若賣了,他這個子爵就只剩下頭銜了,連騎士都養不活。
接下來,亨特子爵不回去,而是到各處轉轉,當他看見新開的鐘表時,目光迷戀,如果他還是五年前的亨特子爵,他咬咬牙,奢侈一把也能買了。現在他只能苦笑,囊中羞澀,靠奧蘿拉救濟,不知何日能恢復北部頂流貴族的生活。
如果平日他有跟奧蘿拉拉好關系,也許還能厚著臉皮讓她送。
他明白自己拉不下面子,經常來拍馬屁,尤其拍奧蘿拉的馬屁,他真的做不到。
之后,亨特子爵利用奧蘿拉的關系,去買了很多紙張和玻璃制品,還有漁網等工具,五十萬金司眨眼花出去。
他一邊肉疼,一邊又很爽,購物的爽感,大概類似于饑渴的時候喝上清泉,很舒坦。
漁網不便宜,五十銀司一張,他特意留了幾張,給自己的漁民用。
剩下的貨品交給了波多爾,兩天后,波多爾的船來了,亨特子爵叮囑:“波多爾,你一定要好好幫我把關,就算賺不了十倍,也要把本錢拿回來。”
“行了行了,你信不過我,也要信得過人家大老板啊。”波多爾不耐煩,喊人搬貨上船離開,他回頭道:“你在領地等著,我會帶錢回來的。”
亨特自己點頭,眺望著船只離開,莫名的,亨特子爵比去見奧蘿拉還要心慌。
他轉身,看著自己身后的車子。
車上有兩個身材豐腴的女人,她們神色怯怯的,這是波多爾給他找來的,說是其中一個生過孩子,讓他努力點,等生了孩子,以后他們就能和美在一起。
沒錯,亨特子爵因為這次生意合作,又跟波多爾好上了,雖然亨特子爵還是會跟其他男人找樂子,但他覺得自己最愛還是波多爾。
作為男人,他認為只要心里愛著一個人,身體跟多人發生關系都不會影響感情。
亨特子爵戀愛腦發作起來,活脫脫的傻逼。
亨特子爵留在家里努力造人,波多爾則拿著亨特子爵貨品,賣了就揮霍,吃香喝辣品美人,左擁右抱,好不逍遙。
他連借口都想好了,途中遇大暴雨,貨品都掉海里,血本無歸,爽,太爽了。
亨特子爵此后會怎么樣,奧蘿拉不知道,但奧蘿拉接手亨特子爵產業那天起,令人去亨特子爵那邊,清理掉店鋪周圍的死老鼠和瘟雞。
雞瘟一般不傳染人,但吃進嘴里就不一定了。
所以瘟雞和疫鼠,全部挖深坑填埋或找個遠點空曠的地方焚燒。
整個村鎮被幾百號人掃蕩,有不舍得丟棄瘟雞的人家,想拿來吃,被奧蘿拉出錢買走,買走的價格自然很低。
但抵擋不住死了的雞也能換真金白銀的誘惑,亨特領地現在的平民都缺糧,奧蘿拉也摸透了領民的心理,提醒他們,換了的錢可以去糧食鋪買東西,新開業,打九折。
于是民眾排著隊把家里的瘟雞全部扔進即將進行焚燒的坑換糧食。
至于死老鼠,奧蘿拉也積極讓他們捉來,每捉到一筐,給五銅司,不過捉死老鼠的人,一定要戴好口罩,做好隔離,不要用手摸,木棍挑、鉗子夾也行。
換到銅司后,一定要到隔壁洗手消毒。
每天焚燒一個大坑,連地行龍尸體也不放過。
濃煙四起時,所有人都必須遠離。
奧蘿拉付出了五萬金司的數目,才成功將整個領地的老鼠疫情遏制。
后續就是給平民治療,煎上大桶的藥,全是應對幾種有針對性的常見病。
醫館暫由蒂芙尼和伊麗莎坐診,常見疾病就勺碗中藥喝下去,一碗兩銅司,沒虧本,但也沒賺。
不常見的,則會告訴對方,大概花多長事件治療,要多少錢,如果對方不愿意開藥扎針治療的,會告訴他如何減輕癥狀困擾。
有些人皮膚生蘚的,不愿意擦醫館的藥,可以試試土方子,大蒜切片涂抹蘚處,又后者韭菜根加豬油,太嚴重的,則除了涂藥,還要注意個人衛生。
有蘚的人不能下河洗,要把水燒開了,晾一會再用溫水洗。
為了亨特領地不至于完全擺爛,奧蘿拉花了很多心思。
既不能讓領民太依賴,也不能讓他們消極生活。
短短一個星期,奧蘿拉就扭轉亨特子爵領地的風氣。
現在亨特領地的人都只認奧蘿拉這個前亨特子爵后人,亨特子爵根本沒法跟奧蘿拉比,奧蘿拉只不過剛接手店鋪,就讓整條街的人收益,煥然一新。
襯得那位在城堡里花天酒地的亨特子爵猶如廢物。
“前亨特子爵多好啊,他的女兒也跟他一樣好。要是泰勒伯爵夫人能當我們領主就好了。”
“誰說不是。城堡里頭那位,我覺得他是那方面有問題,所以天天不出門,只顧著收美女,好多鄉下的婦人遭殃了。”
“唉,有什么辦法,我倒希望他一輩子生不出來,然后北辰那位多生一個繼承我們領地,這樣有盼頭多了。”
每天在醫館聽到的傳聞,都會被匯總成冊遞到奧蘿拉跟前。
奧蘿拉嘴角勾起笑意,找來阿魯,“讓亨特領地的領民不要胡說,我一直記掛著他們,無奈插不了手,讓亨特子爵聽了,恐怕會不高興。他不高興了,我到時候就可能再也幫不了他們多少了。”
打感情牌,再控制輿論,領民私底下明白她的好就行。
阿魯跟在奧蘿拉身后久了,深知奧蘿拉腹黑。
“明白。”
“對了,亨特子爵強搶婦人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喜歡男的嗎?”奧蘿拉佯裝好奇。
阿魯笑了笑,“傳言子爵大人好像是因為有疾,生不出。不過那都是傳言,所以下面的人,不敢放上來給你看。”
“以后讓他們把傳言也遞上來。標明是傳言就好。有時候傳言還是有一定真實性的。”
阿魯恍然點頭,明白奧蘿拉的意思,把亨特子爵無法生育的這個消息傳開,別做得太明顯就行。
“好的,謹遵吩咐。”
奧蘿拉快要笑死,亨特子爵一系列操作,不僅失了錢財,還失去民心,更被領民猜中身體有疾。
以后她有兒女繼承領地的話,亨特子爵高調搶人作風,會讓事情更順利。
不過為了亨特子爵別再禍害無辜女孩,奧蘿拉寫了封信,連夜讓人送過去。
她沒有直接說讓亨特子爵不要做強搶民女的事。
而是寫著,太頻繁性事會影響生育,早前見他眼底發黑,皮膚蠟黃,精氣不濟,建議他養一段時間,等身體健康起來。
更重要的是,她的人看到他連日帶著不同女性,而且是多位女性出入城堡,嚴重影響聲譽。如果他連最后一點形象都不要,可以繼續。
亨特子爵看著信件,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他拿起銅鏡看自己,最后問身邊的男仆,“我眼圈這里是不是發青,臉色是不是變黃,如實說。”
男仆小心翼翼說了是。
亨特子爵驚慌失措,他打來一盆清水,仔細端詳,引以為傲的顏值不其然間下降了一大截。
他有些惱怒,不過想想奧蘿拉的話,他還年輕,有機會的,造人計劃都持續了這么久了,不見成效。
的確需要慢下來,養好身體再生孩子。
于是他搶回來的婦人被暫時養著,他讓仆人好好養著這些婦人,之后再繼續他的大計。
奧蘿拉冷不丁的關懷,讓亨特子爵很感動,他覺得果然只有親人才會關心他身體好與壞,手下只會順著他意思來。
奧蘿拉還是顧念親情的。
亨特子爵如是想。
反正亨特子爵就是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的憨貨,奧蘿拉的勢力堂而皇之入駐亨特領地。
……
米格爾那邊也有了新進展。
為了潛入海盜島的領地下藥,米格爾派出能神不知鬼不覺潛入海盜地盤也不會被人發覺的人選。
正確來說,是獸選,飯團。
海島上。
飯團在地上打了很多個滾,偽裝成流浪貓咪,帶著米格爾發配給它的空間戒指,輕巧地在各個廚房穿梭。
一群戰士盤旋在高空,看著海盜島的燈火漸漸熄滅,飯團也成功潛行在各個廚房和淡水儲存地方投下藥。
時間差不多了,飯團優雅地在約定地點等待,等人來接它。
兩個戰士正想下去撈飯團,結果一雙小手向飯團抱過去,“貓貓,是貓貓。”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很瘦,偏偏肚子已經隆起,她綁著兩條馬尾,捉著飯團吞口水。
他身邊還有個流著鼻涕的兩歲男孩子。
“姐姐,我們能養貓貓嗎?”男孩牽著姐姐的手,渴望道。
馬尾女孩為難。她捉住貓貓,是為了吃啊。
她低頭看著這只可憐巴巴眨著眼(其實在忍住不撓人的沖動)的貓咪,很可愛,像極了弟弟看著她。
“對不起,我們養不起,咱們來抱一抱吧,抱一抱就放了它。”馬尾女孩忍著饞意,打算等會綁著貓,帶弟弟回家后,再回來宰掉吃肉。
弟弟失望地摸摸飯團光滑柔順的毛,兩人完全沒意識到,一只貓毛養得這么漂亮的貓,怎么可能無主的。
等姐姐綁住貓咪,藏在隱蔽樹洞后,她帶著弟弟回家,再回來時,到嘴的“肥肉”已經撓開繩索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