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光頭青年等幾人,衝進車裡面,說道:“麗姐,幫我追上他們。”麗姐一腳油門踩去,車呼嘯著衝了出去,只是方向卻是與那幾人的方向相反,我吼道:“你幹什麼呢?”麗姐頭也沒回的說道:“你是想死嗎,在大街上砍人,真把那些警察不當一回事啊!”我從窗戶邊看去,我的那幾個兄弟現在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離開的車,我衝麗姐說道:“給我開門,兄弟們還在外面。”可是麗姐直接把車門鎖上了,我想跳車也沒辦法,她瞪了我一眼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面跳去。”沒辦法,我喘著粗氣,麗姐拿出一支菸點上遞給我,淡淡的說道:“叫你的人趕緊扯吧!小心被抓了的話就完了。”我接過他手中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看向她說:“借我一下。”在衣服袋子裡,自己拿,我這還開車呢!她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外套,蘋果就放在包裡面,我伸出手去正要拿,前面的突然充出來兩個小孩,麗姐一個急剎,由於慣性,我直接往前衝了出去,手懸在空中,出於一種人的自保的本來,我下意識的就要去抓東西。一團軟綿綿的東西被我抓在了,麗姐一聲微哼,車停了下來,我扭過頭,剛纔著急了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抓住的是什麼。“好摸嗎?”麗姐並沒有被突然竄出來的兩人嚇到,看著我的手問我。我才發現自己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一陣臉紅,趕緊縮回了手,說道:“剛纔沒注意。”麗姐微微的笑了笑,車再次的開動了,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中穿流著,技術真的挺好的。我嘛她的給陳杰打了個電話,叫他們先撤,不用追了,反正留下了那麼多人,這些人跑不掉的。靠在椅子上,接連抽完了兩隻煙心裡那股興奮的情緒才平緩下來,腦海裡面浮現出剛纔的一幕幕。剛纔打架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我坐著手都是微微顫抖著的,想著大廳裡面血淋淋的慘叫著的人,我心裡一陣陣後怕。所以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沒有哪一個的崛起是輕鬆的,他們用的是兄弟的血與肉鑄就了前進的路。我給王濤打了個電話,這種事他處理得比我們多,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現在店裡面已經全部撤了,只留下服務員打扮的人在那兒應付警察的問話。但是他們根本什麼都問不出來,服務員是受害者,就給他們說是兩羣人在這裡來玩,結果喝醉了就打架鬧事,人已經全部不見了。王濤他認識一個老醫生,兄弟們都是刀傷,並不算是很嚴重,只是老醫生也忙得滿頭的大汗。最後一個個都兄弟身上都纏著綁帶,光頭青年帶來的那些人直接被關在了一個兄弟租房的地方。我背上被人劃了一刀,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等歇下來了的時候才覺得後背火辣辣的,我伸手一抹,手上全部是血跡。麗姐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受傷呢,舒服嗎。”對這樣我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了,一笑而過。和王濤聯繫了一下,他給我一個地名叫我去那兒包紮。麗姐把我送到那兒,和我一起走了進去,這是一個退休老醫生,醫療器具樣樣俱全,受傷的兄弟們都坐在各個角落休息著,看到我來了大家要站起來,我趕緊擺手說:“別站起來了。大家都沒事吧!”這些人大部分就是經過血的洗禮的,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再加我們這種人之間愛說的一句話就是刀疤是男人的標誌,留點刀疤是無所謂的。“浩哥別擔心,兄弟們都沒有事的,你先去包紮一下吧!”一兄弟對我說道。老醫生正在洗臉,看到我來了以後他趕緊說道:“先讓我休息一下吧,你們這樣下去要把我累死啊!”衆人一陣大笑,雖然剛剛經歷一場戰鬥,但是大家都很興奮。“只有最後一個了,你就再累一會就行了啦!”王濤對他說道。老醫生對我勾了勾手,我跟著他走進了手術間裡面,他看走到背後看了一眼我的傷口,說道:“把衣服脫掉,趴在牀上。”脫衣服的動作大了一點,弄得我呲牙咧嘴的,躺在牀上,他準備了一下拿著一支針管走了過來。我擡起頭問道:“這是麻醉嗎?”他點了點頭說道:“不給你打麻醉你受得了嗎,你這個要縫針。”我想了想說:“還是不用了,就這樣開始吧!”因爲我想清晰的記住這種感覺。老醫生疑惑的看著我,皺眉問道:“你是個瘋子啊!”我笑了笑說:“不管了,你動手吧,我能夠忍著的。”老醫生搖了搖頭,拿了一塊毛巾扔給我,說道:“你咬上吧。”這次我沒再矯情,乖乖的將毛巾拿了過來,麗姐一直站在門口看著我的,聽到我不用麻醉,她走了進來,站在我的面前看著我,皺著眉,什麼都不說。其實麗姐心裡在想,他怎麼和那個人那麼的像啊!老醫生開始動手了,直接就將酒精倒了上去,我差點就從牀上蹦了起來,老醫生笑著對我說:“這麼快就忍不住了,還是給你打麻醉吧!”我死死的咬著牙,乖乖的睡了回去,說道:“繼續,我能忍。”卻沒有注意到站在旁邊的麗姐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掛得全部是淚水了。清洗完畢以後我已經是滿頭的大汗了,老醫生再次的走到我的身邊,問道:“到底要不要打麻醉啊!”“少廢話,開始吧!”我吼著說道。麗姐伸手擦了臉上的淚水,蹲在我腦袋的那兒看著我問道:“你怎麼會想到不用麻醉呢,用麻醉的話就不會那麼痛了啊!”“我想記住這種痛,以後儘量不要再來了,也不要讓兄弟們來了。”我很勉強的說。麗姐心裡一陣難受,兩個人說的話都是那麼的相似,爲什麼我會遇到這麼一個小男人,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道。··啊啊啊啊,我吼著,老醫生說道:“你把毛巾咬住吧,這樣叫別人聽到了還以爲我在殺豬呢!”看不出來這個老醫生還挺幽默的,但是我就是不聽他的,使勁的大吼著,兄弟們全部都圍在我的身邊,一個個都跟著使勁的咬著牙。刀口不算是很寬,但是也被縫了十二針,弄好了的時候我只覺得全身都是汗,自己已經虛脫了。老醫生將手中的東西直接仍在一邊,坐在地上,王濤趕緊跑過去伸手給他錘著背,嘴裡說道:“辛苦了辛苦了。”“你們要是再這樣折騰幾次的話我就要被你們弄死了。”老醫生白了一眼王濤說道。“放心,你不會那麼早死的,還要給我們看病呢!”王濤笑呵呵的說著,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很好。我直接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眼睛都不想睜開。老醫生走到了我的身邊,問道:“怎麼樣,還沒死吧?”我擺了擺頭,說:“你放心,你死了我還沒死呢!”剛纔給我縫針的時候一直罵我說我的肌肉太繃緊了,他不好縫針,要費很多的力氣。“哈哈,這麼多年你是另一個找我縫針不打麻藥的人,上一次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了。”老醫生似乎是在給我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老醫生,還記得我嗎?”麗姐看向那個老醫生說道。老醫生這才扭頭看向麗姐,皺了皺眉,然後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你是那個??”“對,就是我,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都還記得我啊!”麗姐笑著說,只是那笑容感覺有點苦澀。“已經多少年了,哎對了,那次的那個小子呢!現在怎麼樣了啊?”老醫生的話夾子似乎被打開了,問麗姐說道。“哎,我也不清楚了,我們也是好久沒有見面了。”麗姐看著我的背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閉著眼睛問道:“哎喲,你們還是熟人啊!這樣就好辦了,我們不用付醫藥費吧!”“滾,我這累得要死要活的你還不付錢,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把線拆了啊!”“你敢!我燒了你的家。”我匜笑著說道。“怎麼你的這句話聽著好熟悉啊!”老醫生看向麗姐似笑非笑的說道。麗姐看了看我,然後擡起頭說:“你不覺得他們兩人很像嗎?”“對,是很像,而且我記得那次你也是問了他同樣的問題吧,答案我沒記錯的話也差不多。”老醫生的臉色掛著一絲我們看不懂的笑容。麗姐沒有說話。老醫生伸手捋了一把鬍鬚,往外面走了出去,嘴裡還喃喃道:“物是人非事事休啊!”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的話還會認爲他是一個老學者,其實是一個老頑童。休息了一會後他們把我攙扶了起來,我兩隻手根本不敢動,一動就會扯動傷口,那種痛難受死了。“那些人呢?”我問王濤。“放心,跑不掉的,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他們不付出代價是不行的。”傷得最嚴重的就是陳瑤他的那些兄弟,所以他對那些人的恨意纔是最深的。“走,我們去看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