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灑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金黃金黃的。和煦的微風吹得人暖洋洋的,在院內懶懶曬著太陽的岳海波全然沒有絲毫享受這秋日陽光的閑情雅致。
上午的時候,拎著一大堆的罐頭來探望的錢鵬飛在和女護士們逗樂的同時,也帶來了最新的戰報。據說最近部隊即將發起對九州島殘存日軍的最后攻勢了,各作戰單位都已經由攻勢狀態轉為就地修整,補充兵員和技術裝備。
岳海波瞄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和謝慧慧竊竊私語的錢鵬飛,這小子最近是越來越喜歡往野戰醫院跑了,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勤快。這不上午剛來過,這會兒才午飯時分,又開著那輛喘著粗氣的‘東風鐵甲’溜達來了。
打死自己,岳海波也不相信錢鵬飛這小子是來看望自己的,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從沒有這么好心,每次來都提拉著幾聽破罐頭,說白了這種軍用罐頭也就是野戰食品,即便是平日里岳海波也不愛吃這玩意,一股子的防腐劑的味道。有幾次岳海波實在膩歪了,跟錢鵬飛提了提意見,帶點國內特供過來的水果,嘿,那小子偏偏扯著臉皮子的說沒有。鬼才相信這家伙的話呢,昨天的時候,岳海波還親眼看見那小子拎著一網兜的水果溜進了護士值班室,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
看著捂著嘴樂不可支的謝慧慧,岳海波無奈的感慨到,這多好的女孩子啊,怎么就被錢鵬飛這狗東西給蒙蔽雙眼了呢。這都說這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可那壞小子就靠每次帶來的點小玩意,就輕易的將整個野戰醫院的醫生、護士們都給收買了。整個醫院里人人都知道85師偵察營有個相當不錯的上尉軍官,挺能逗趣、人也長得不錯。
“干什么呢,看人家情侶談情說愛”一個熟悉的聲音將岳海波的目光拉了回來。穿著一身軍官常服的蕭揚和司徒濤壞笑著站在不遠處,滿臉調侃的表情。
“嘿,你們兩個家伙啊,怎么今天想起哥們我啦”岳海波興致頗高的笑著說到“您二位終于忙完了,這仗也打得七七八八了,終于有時間記得我這還躺著醫院里的人啊。”
蕭揚和司徒濤相視笑了笑,走上前來“這不還是惦記著哥們你嗎?再怎么說我們這一有機會就跑來慰問慰問你了。”
“得,別挑好聽的說”岳海波笑著說到“我這都快悶死了,你們倒還有心思和我扯淡。”
蕭揚毫不客氣的在岳海波身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從衣兜里掏出一盒軍煙,遞出一支,點上火“這不是我們不來看你,要知道我們這也是得空才溜達來了。”
“行、行、行,別扯淡”岳海波伸手從蕭揚的手中奪過煙,抽出一支,又從蕭揚的手中抓過火機,點上火,美美的抽上一口“這可憋死我了,躺醫院這么多天,這才終于來了糧食,得了,這盒煙沒收了,哦,還有打火機也一并充公了。”岳海波仰著頭,心滿意足的吐了個煙圈“這才叫一個舒坦啊。”
“誰讓你抽煙的”一聲嬌叱如同炸雷樣的在岳海波的耳邊響起“這里是醫院,而且你還是傷員,不可以吸煙的。”
岳海波定神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時候,謝慧慧走到了面前,擺著一付如同寒霜般的臉,嚴肅的說到“岳營長,請交出你的煙。”
身邊的蕭揚嘿嘿的笑著,站在旁邊的司徒濤更是差不多笑得背過氣去。
“錢鵬飛”岳海波大聲的吼到。
“到!”錢鵬飛從不遠處溜了過來,連忙的立正。
“這個,這個,你向謝護士去要點消炎藥、止疼藥之類的去”岳海波板著臉說到“這要搞不定,回去我處分你,明白了嗎?”
“報告,明白了”錢鵬飛強忍著笑意,大聲的答道,皆而轉身將謝慧慧拉開“走啦,走了,和這老人家較個什么真,走、走、走,沒聽到岳營說讓你給我搞點藥啊。”
不等謝慧慧醒過神來,壞笑著的錢鵬飛已經將其拉開。得意洋洋的岳海波背靠著長椅,嘿嘿的笑著,繼續吞云吐霧,享受著煙草的充斥著的醇厚感。
“怎么樣,有什么新的消息”岳海波開口問到“我在這里悶的慌,還是羨慕你們能在外面沖鋒陷陣,那樣才叫軍人。這醫院里呆久了,我都真怕把自己悶出毛病來”
蕭揚止住笑,沖著司徒濤揚揚下巴“司徒還是你給老岳說說吧,我這粗人可沒你一政工教導員說的好。”
司徒濤笑了笑“誰說不都一樣,話說回來,這九州的戰事不久就快要結束了,你這說給老岳聽,不是一個勁的刺激了他嗎?”
“得了,得了,你們兩個就別在這里給我兜圈子,說說看吧,九州的戰事究竟怎樣就快要結束了。”岳海波扔掉手中的煙蒂,焦急的詢問到
“好吧,說說就說說吧。”蕭揚也掐滅香煙,開口說到“現在九州島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是囊中之物了,南北兩線同時向心推進,這樣的鐵壁合圍式的壓力下,日軍九州防御司令部已經應對不暇了,有限的兵力被分散到了南北兩條戰線分別組織防御。”
“哦,南線也取得了大的進展了?”岳海波問到“那邊怎么也成了戰線?”
“南線的進展甚至要快于北線,本來第1陸戰旅和第2陸戰旅在鹿兒島縣和日向灘頭的登陸是牽制性的佯攻,可還真讓‘雷大炮’給估摸中了,兩個陸戰旅在南線的牽制性作戰遠要比意想中的快的多,于是總前委也就根據預訂方案,順水推舟,在南線開辟了第二登陸場,并投入了作為總預備隊的四個旅。”司徒濤接過話來。
蕭揚笑著說到“南線是由海軍陸戰隊第1旅旅長-章翰林大校擔任方面指揮的,嘿,你還別說,在某點上來說,南線的六個旅的推進速度遠要快于北線的重裝部隊。”
“那咱們師呢?”岳海波說到“按照計劃不是北線為主攻嗎?第3陸戰旅、第1集團軍的第1兩棲裝甲師、第54集團軍以及咱們第85師,兵力和重裝力量都是南線部隊無法相媲美的,怎么推進速度還要慢于南線呢?再說了,南線的佯攻不是把日軍主力給吸引了過去了嗎?”
“咱們師?”蕭揚作出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媽的,林漢元林瘋子竟是把咱們師當成掃尾的了,他的54軍在前面沖鋒陷陣,我們85師在后面撿破爛。”
見岳海波一臉的不明白,司徒濤笑了笑。解釋道“他這是發牢騷呢,未這幾天一直打牽制性作戰而感到不滿。”
“牽制性作戰?”岳海波摸不著頭腦“我們師可是一直以來都是主力的主力,怎么成了牽制性的作戰部隊了。”
“這不是北線登陸因為天氣的突然變糟糕而出現了麻煩了嗎?第3陸戰旅被打殘了,全旅四個陸戰營苦戰下來只縮編不到一個營的兵力,完全的喪失了戰斗力,戰斗最緊要的時候,就連旅長-劉正浩大校、還有警衛連、甚至是旅部的參謀、通訊兵這些人都上了防御一線。全旅除了第15支援營建制完整外,其他營全部被打的支離破碎。這不已經返回琉球基地整編去了。”司徒濤低聲的說到
“第1兩棲裝甲師也挺背運的,本來他們是配合陸戰3旅在西海至長崎一線登陸的,結果全師就上去了第1兩棲裝甲團就碰上了天氣轉壞,‘天下第1團’在和拼死反撲的日軍殺了個你死我活之后也和陸戰3旅一樣,損失慘重。”蕭揚瞄了一眼走過一旁的漂亮護士,色迷迷的說到“操,難怪你小子住這么久都不膩歪,這個野戰醫院的護士MM還真不是一般漂亮,不行,我也要來找藥。”
岳海波愣了楞“操,你個大淫棍,滾蛋,還想找藥。別扯淡了,給我繼續講下去。”
蕭揚一臉的無辜“我怎么就成了大淫棍了,這孔子曰了‘食色性也’”
“好了,別聽他嘰歪”司徒濤沖著蕭揚作出一臉鄙視的表情,“第1兩棲裝甲師在佐賀縣和日軍僵住了,連續兩天都沒有能夠有緊張,沒辦法‘雷大炮’只得不情愿的放出了54軍這只餓虎。可咱們85師由于處于攻擊位置的左側,進展又沒54軍快,于是變成了幾乎跟在54軍后面打掃戰場的吸塵器了。”
蕭揚跳了起來“什么狗屎啊,這54軍都他媽的和林漢元‘林瘋子’一樣,見了日本人、聽了槍炮聲就發飆。那會兒我們營急著來支援你們,于是就沒和當面的日軍第16師團殘部糾纏,而我們師的253團那會在灘頭陣地接防陸戰第1旅和第1兩棲裝甲團的防線;255機步團正在側后方向,一時跟不上來;254團以及工兵營等師直部隊仍然在長崎港內卸載下船,更加指望不上了。于是我們就呼叫了附近的作戰單位,恰好54集團軍第127師的379團在鄰近”
司徒濤瞥了一眼蕭揚,對岳海波說到“原本以為這379團再怎么牛掰也不會蛇吞象,一個團吃掉一個師吧,雖然第16師團那會也被打殘了。”
“可這第379機步團的前身到底是大名鼎鼎的‘葉挺獨立團’,我們也就摸著379團就是斷后路、由第127機步師主力圍殲第16師團吧。誰知道他一個團就把整個第16師團數千殘兵掃了個干干凈凈。”蕭揚郁悶的說到。
不等岳海波醒過神,蕭揚又說到“這不,前天發起的掃蕩福岡市外圍的作戰中,本來我們85師是主攻,第54集團軍的第160裝甲旅、第162機步師分別擔任兩翼包抄,可是戰斗一打響,我們裝甲營剛掩護著第254團掃蕩了福岡城西郊的日軍防線,這54軍的第160裝甲旅已經切菜砍瓜般的把南郊的日軍如同趕鴨子般的清掃了個干干凈凈,更可氣的是,第162機步師從北線插過來,不但掃蕩了北線,還連帶著把我們師的主攻方向也一并清掃了,回頭還嘲笑說咱們師還機動師呢,動作也忒慢了。”
蕭揚一邊說著一邊破口大罵,絲毫沒有一點軍官的形象,惹得一些好奇的醫生護士紛紛駐足笑看。
岳海波迷茫著眨了眨眼“不行,我得要出院,這樣下去,趕不上九州的最后一戰了。”
蕭揚和司徒濤笑了起來“所以我們來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因為這里的護士漂亮就賴著不走。要是那樣,我們綁也要把你這家伙從溫柔鄉里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