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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軒“哦”了聲,倒是想和唐素問說點什么,可又不曉得該怎么說。
畢竟這是沈惟仁自己的私事,沈惟仁沒交代他說的。他還真不敢隨便透露給別人。這畢竟關(guān)系到沈家的私事。
唐素問見他面有難色,隨后笑了笑說:“沈總交代過了。我做完手頭的事情就能先下班。”
唐素問自顧自的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心里頭不由自主掠過一些傷感,虧她剛才突然間心動的無法收拾,原來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
雨下得很大,突然間而來的瓢潑大雨讓路段變得有些擁堵。
過了繁華的區(qū)域,直到偏郊的位置這車才好走了一些,車窗的雨刷將雨水掃到兩旁,但始終讓前方看起來有些模糊。
直到一家醫(yī)院門口。
沈惟仁推開門下車,也不顧雨水的傾盆,從醫(yī)院里面跑出來一個身著中年男人,他抹著滿頭大汗的說:“沈總,我們實在是攔不住,霍小姐直接從二樓的陽臺跳下去,直接跑進(jìn)后面的樹林了。”
“還愣著做什么,找。”沈惟仁也不再多話。直接朝著后方的樹林跑去。
半路上他又不放心,開始給陸軒打電話調(diào)人。
然而就在他剛剛到達(dá)樹林附近,從某棵大樹上就傳來嚶嚶的哭聲,沈惟仁抬頭,只見高高的樹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色病服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長得很是清秀可人。只是雨水打的她渾身狼狽,整個人坐在樹上瑟瑟發(fā)抖著。
沈惟仁大聲喊了出來,“靈犀,有什么事不能下來說,你爬上去做什么。”
霍靈犀哭著說:“打雷了,她們還要給我打針。我說我打雷不要打針……”
沈惟仁心里頭嘆了口氣,對著樹上伸出雙手。“乖。靈犀你先下來,有什么話好好說,別待在樹上。那里太危險了。你看惟仁哥哥不也來了么?”
霍靈犀抽泣著看沈惟仁,“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好。我先不走。”沈惟仁繼續(xù)哄著她,“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著讓惟仁哥哥來看你么?現(xiàn)在我來了,乖孩子,下來。”
霍靈犀巴巴的看著沈惟仁,終于從樹上爬了下來,而后撲進(jìn)沈惟仁的懷里——
……
唐素問從辦公室里出去的時候,忽然間撞到一個長相很甜美的女孩子,她沖著她打了個招呼,笑著問:“唐特助嗎?你好。我是陸軒特助的特助,所以你可以喊我特特助。”
女孩子那充滿元氣的自我介紹令唐素問感覺很好,她很溫柔的回了句,“之前我好像沒見到你。”
“是啊。我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剛來就聽陸軒說,沈總又招了個大美人。”喬愛在唐素問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還嘖嘖稱奇,“沒想到還真是美得不行了。”
唐素問被夸得臉紅,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喬愛直起腰來,“我叫喬愛。你家在哪里住啊。”
“我現(xiàn)在還暫時住在朋友家里。”唐素問輕聲回答,“在六一巷那里。”
喬愛有點意外,六一巷是W城出了名的貧民區(qū),倒不是說有多貧,只是三教九流都有,其實還真的挺亂的。
“特特……助?”唐素問歪著頭問了句。
“哦對,我還沒介紹自己,我叫喬愛。”喬愛吐了吐舌頭,和她握手,“我正好也要坐地鐵,我們一起去地鐵站呀。”
這個自來熟的女孩子給唐素問的感覺很好,不像小宋那樣似乎總帶著幾分目的性,如果讓她在公司里選一個朋友,唐素問寧肯選喬愛。
所以她笑了笑,和喬愛一起往外走。
走到樓梯口,正好不遠(yuǎn)處劉宜蹬著高跟鞋款款走來,身后簇?fù)碇簧倌贻p職員,唐素問的眼神暗了暗,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上次她潑自己咖啡的場面。
“小愛,你要不要稍微離我遠(yuǎn)一點。”她低聲囑咐喬愛。
自己本來就是個招麻煩體質(zhì),她還真的不想讓喬愛跟著受累。
喬愛嘻嘻笑了下,居然沒有松手,“你放心,我現(xiàn)在就是不想讓她找你麻煩,這公司里,她誰都敢惹,還真是不敢惹我。”
唐素問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喬愛。
甚至心里頭有些小感動,沒想到喬愛居然會為了幫她,不惜得罪劉宜。
果然如同喬愛說的,一直到地鐵站兩個人下了電梯,那劉宜也就是死死的瞪著二人,還真沒上來挑釁。
唐素問對喬愛的好奇心又重了幾分,為什么劉宜不敢惹喬愛啊,按理說喬愛也不過就是陸軒的助理而已……
不過這些都不是唐素問愿意去打聽的,畢竟她本身就不是八卦的體質(zhì)。
喬愛高高興興的把唐素問送到地鐵站,一直等唐素問進(jìn)去后,她才又出了地鐵站,直接坐上一輛等在路邊的賓利。
“大小姐,今天怎么跑那么遠(yuǎn)?”主駕駛位置上的司機回頭問了句。
喬愛噘著嘴回了句,“別提了。我們公司的老妖婆,總找沈惟仁的小秘書麻煩。你說你喜歡沈惟仁直接上唄,居然直接把一杯咖啡潑在人家小姑娘身上了。這要是杯開水,還不得給人燙到醫(yī)院去,心太狠。”
“所以你就發(fā)揮了人道主義精神,給人送到地鐵站啦?”司機搖著頭笑問。
喬愛齜牙,“對啊。你是沒看到劉宜那表情,想生氣又不敢沖著我生氣的樣子,啊哈哈哈哈。”
司機搖著頭,他們家的大小姐啊,心好,人也好,就是有時候正義感太足,總有點惹是生非的感覺。
……盡余邊弟。
六一巷雖然是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但平時只要不是太晚,不會有那些人想象中的危險。
而且這種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大多數(shù)都是底層的勞動人民,靠自己手藝吃飯的,所以反而會相對淳樸。
陳云翹把唐素問接進(jìn)屋子里后,還拽著她在鏡子前轉(zhuǎn)悠來去,“我天,你這衣服很貴的吧!”
“是啊……”唐素問想起當(dāng)時的價格,就有點膽顫,“但是我現(xiàn)在的衣服,還是沒能帶回來。”
本來在沈惟仁家的客臥睡了一夜,她可以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回來了,結(jié)果呢?結(jié)果又被趕鴨子上架帶到沈園去了一趟,等上完班,肯定是沒機會去拿自己的行李了。
因為她都不知道沈惟仁今天會不會在那個霍小姐那里待著。
唐素問找陳云翹借了睡衣,她得先把這白色小禮服給脫了熨燙好掛上,“還新定了一些套裝準(zhǔn)備上班穿,不過在這之前,我恐怕還是要先找你借衣服。”
“你去找你的小叔拿一趟好了。”陳云翹剛說完,就見唐素問的神情有點不對,頓時間悟了。
“你是怕去了就回不來了吧?”剛才唐素問換衣服的時候,陳云翹都已經(jīng)看見了上面的吻痕,想想這兩天唐素問沒過來,估摸著是和她小叔上了本壘。
唐素問輕輕的“恩”了聲,然后勾著唇笑,“反正是我欠了他的,總要還清呀。”
陳云翹聽見她背過身來的輕微嘆息,捻起桌上的葡萄吃了一口,“你看,是不是現(xiàn)在總惦記著他?”
“你不會愛上他了吧?”
陳云翹的追問讓唐素問的心尖尖有些顫動,她也說不出來自己對沈惟仁的感覺,這個男人無疑是對她很好的,哪怕有時候言語刻薄,可行為上至少沒有薄待過她。
如果把這些都?xì)w結(jié)為他對她的身體很迷戀,唐素問也無話可說。
畢竟……喜歡身體,也是一種喜歡。
她其實從來不認(rèn)為自己有可能會獲得沈惟仁的愛,正如同他說過的,沒有顧雯婷,也有李雯婷,所以他將來要結(jié)婚的人不會是她。
只不過今天似乎又窺見了一點新的秘密,那就是他還有個霍小姐。
那個霍小姐叫他“惟仁哥哥”,那個霍小姐能讓他神色大變,連公司的會議都顧不上便離開了。
雖然沈惟仁讓她別多想,但她不想也不行。
一旦牽扯到感情,恐怕誰都身不由己。
周日早上八點,唐素問接到魏雅柔的短信,她是這么寫的:女兒最近很忙嗎?媽媽最近身體稍微好了點,但是因為要買藥,錢非常緊張,沈家給你的錢給了沒有??發(fā)了的話記得打過來。上次聽管修文說你想見我,其實媽媽是怕連累你,你要是想來就來,來之前和管修文聯(lián)系,他可以去接你。
唐素問望著這條長長的短信,她開始想起自己的這個母親。
從小到大,她很少關(guān)心她過的好不好,也不會問她身體怎么樣,更不可能在她遇到一些女孩成長時候的害羞事情,來幫她做疏導(dǎo)開解。
口氣雖然仍舊是慈母模樣,可越長大,透過這屏幕,都會看見一張近乎饕餮的貪婪之口。
唐素問捂著臉,決定不回復(fù)這條短信。
她終于認(rèn)同沈惟仁的意見,有些事情如果不去面對,遲早會腐爛。
她不回復(fù)這條短信,那么那邊遲早會找上門,她相信總會看見自己想要看的真相。
唐素問放下了手機,起床去洗漱,今天是難得的周末,也幸好從昨天開始沈惟仁沒有聯(lián)系她,她也能偷得半日閑。
然而就在她下床的剎那,手機卻響了起來。
原本以為是魏雅柔的電話,拿起來卻發(fā)現(xiàn)是陸軒,唐素問愣了下,拿起手機放到耳邊,“喂?陸特助?您有事嗎?”
“問問你今天忙不忙?”陸軒在電話里問的很直接,“不忙的話過來照顧下沈總吧。”
“他怎么了?”唐素問略有些不解的問。
陸軒有些尷尬的回答說:“沈總昨天淋了場雨,現(xiàn)在發(fā)高燒在家,但他又死活不肯去醫(yī)院……覺著醫(yī)院太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