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兒叫的太響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過去。
“我是說真的,我們已經(jīng)派了搜救隊去找了,但是找不到。他可能已經(jīng)……”姜源低沉地說。
淳兒呆愣地看著他,低下頭,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卻怎么看都像哭:“我知道了。”
“你們先休息一下吧,警察會把一切都做好的。”亦憐輕輕的說,別開眼,和姜源一起離開了。
曉諾倒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角有冰涼的東西劃過。
曉諾用手輕輕抹去,是眼淚。
再也看不見姜之晨溫柔的笑容了,再也聽不到姜之晨平靜的嗓音了——他死了。
金夜炫和淳兒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但是曉諾看見他們的肩膀在顫抖。
帶著恨意,曉諾漸漸的沉入了夢鄉(xiāng)。
曉諾做了一個夢,在走廊上,由遠而近的響起腳步聲,病房門外,閃進一個拿著刀的男子。正當曉諾懷疑自己做了噩夢時,感到了一陣劇痛,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做夢。
“啊啊啊——”曉諾痛的尖叫了一聲,睜開雙眼,看見那個面目猙獰的男子正狠狠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把自己整個人都拽到了地上。
“曉諾你在叫什么?”淳兒揉著眼睛坐起來,驚詫的看見了眼前的一幕——
曉諾整個人被拽的倒在地上,一個男子死死地拉著她的頭發(fā),還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
“你干什么——”淳兒叫了一聲撲上前,那個男子冷笑了一聲,用刀背敲暈了淳兒。
金夜炫也醒了,他跳下床正想沖過去,看到昏過去的淳兒就頓住了腳步。“馮楚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馮楚天?這個男子就是那個馮楚天嗎?他來干什么?曉諾在震痛中想道。
“我想干什么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馮楚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金夜炫冷冷的說,一面死死的盯著馮楚天,一面將手背在身后,慢慢的挪到床柜旁邊,按了一下什么。
“想打報告?沒關系,來的人越多越好!”馮楚天看出金夜炫的想法,笑著說,手中的刀往里了一些,痛的曉諾慘叫了一聲:“啊!”
金夜炫聽到曉諾的慘叫,心里不禁狠狠揪痛。他知道馮楚天現(xiàn)在什么都不怕了,而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不怕死的狠人。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大門被踹開。
“馮楚天,你瘋了!”姜源一進來就破口大罵。
馮楚天勾了勾唇:“我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如果當初不是你,我的妻子就不會死,我的女兒也就不會得憂郁癥了!”
“我已經(jīng)做了應有的賠償,你怎么可以還這樣?”姜源喊道,“我的兒子已經(jīng)沒了,你還想對曉諾怎么樣?”
“讓你嘗嘗親人在你面前死去的感覺。現(xiàn)在,你當著我的面,關閉你的公司!”
“爸爸,別聽他的!”曉諾半睜著眸,略帶痛苦地說。
姜源有一瞬間的恍惚,他都不記得曉諾有多久沒喊他爸爸了。
“廢話真多。”馮楚天用刀在在曉諾的脖上一劃,一道細細的血痕出現(xiàn)。
金夜炫看著曉諾身上的傷口,眼中殺氣難掩。
“我同意,但是你先放了曉諾。”姜源和馮楚天談判。
“別啊爸爸!”曉諾焦急的說著,使盡力氣掙扎開馮楚天,可是馮楚天抓住了她的頭發(fā)。
馮楚天的嘴角微微上翹:“你逃得過嗎?”
“逃得過。”金夜炫聲音低沉地說著,撲了上來,把馮楚天推倒在地,欲奪過他手上的刀,結果被馮楚天按在地上,反而被威脅。
“爸爸你快想辦法!”曉諾眼睛都紅了,大喊。
“馮楚天,放人!”
“剛剛我還有放人的想法,但是現(xiàn)在沒有了!”馮楚天冷酷的說,拿起手上的刀,高高舉起,狠狠地砸下去,金夜炫的胸口出現(xiàn)了一條很長很長的傷痕,恐怖至極。
曉諾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捂住小嘴,渾身都在顫抖。
她難以相信,馮楚天居然下手了!
姜源的眼眸也變的赤紅:“馮楚天,這筆賬我記下了!”
“就這就承受不住了?”馮楚天冷笑著,舉起刀,又重重的砍了下去。
帶著淚光,曉諾看見金夜炫的手臂上又多了一條傷痕。
金夜炫好像已經(jīng)沒有力氣說話了,半睜著眸,嘴唇嗡動,鮮血染紅了白衣。
“看看這傷痕,多嚇人啊。”馮楚天輕輕的笑著,用手輕輕地在金夜炫的傷痕上刮了一下,金夜炫全身都在抖。
“不過,還有更嚇人的。”馮楚天用一副紳士的口吻說道:“要是在脖子上來一刀,都不知道會有多么恐怖呢。”
“馮楚天,你是在放棄你自己。”姜源冷漠的說。
“從綁架亦曉諾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jīng)瘋魔了。”馮楚天沒有否認,又一次舉起了刀。
很快,馮楚天的喉嚨中爆發(fā)出了猶如夢魘般、可怖的、低沉的聲音:“都死吧!”
“不要!”曉諾驚得整顆心臟都提了起來,眼眸睜大,完全呆了。
“爸爸,你別這樣!”門外傳來一個女生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個聲音很熟悉,就像是……?
“郁微姐?”曉諾很震驚,更震驚的是她的稱呼。
爸爸?
誰是她爸爸?
還有,郁微的這一聲尖叫,居然真的讓馮楚天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