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蘇原來也很腹黑,喜歡仗著自己武功好,以指點為名欺壓人家白五爺,每每看到對方憋屈的小眼神就笑得越發溫柔可親。
方若華失笑,好幾次盧大爺因為生意親至鎮西城,看到她的時候都欲言又止的,說不定就是有點不滿她家狐蘇欺負人家弟弟了。
她與那些朋友是君子之交,相隔千里,彼此都忙,見一面很難,但南俠展昭會因為聽到西北又逢戰事,就徹夜難眠,輾轉反側,白五爺會因為吃到鮮美的鱸魚,忽然就想讓他們都嘗一嘗。
趙禎那般寬仁的皇帝,會因為御使彈劾她牝雞司晨而大發雷霆之怒,把御使一口氣貶到嶺南呆個幾年醒醒腦。
方若華深吸了口氣,笑起來,心情忽然就好轉了許多。
“若華,那是你嗎?你什么時候去拍電影去了,還拍了這么……這么長!”
正好韓萱出了月子無事,到方家來串串門,一進門就看到電腦上銀盔雪刀的方若華,再一轉頭,看到仙姿佚貌的狐蘇,整個人都被震得暈暈乎乎。
再看到真真正正,十萬人沖撞在一起的戰爭場面,韓萱萱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連話都說不出口,撲倒在椅子上,奪過鼠標,就不肯搭理方若華了。
方若華苦笑。
聯盟那邊‘剪輯’的時候已經算是非常注意尺度,完全不能見人的場面并沒有出現,即便如此,看來對自家萱萱姐的沖擊還是挺大。
“呼!”
韓萱萱眼睛放光,“若華,這是哪個導演的作品?”
方若華:“……”
被萱萱姐纏著問個不停,方若華也只能無語以對,好在韓萱萱以為這是要走神秘路線,對這部劇的一切都保密,便沒有多問。
“好精致!這還沒有剪輯完吧,主線是什么還不大明晰,但是實在太精致了,每一幀都無可挑剔,做它的剪輯師怕是要頭疼的很,浪費掉一星半點恐怕都讓人痛心疾首,我看干脆別胡亂剪,就這么讓我看我也能癡迷,這是什么劇?安國長平長公主的一生?”
方若華:“……”
被萱萱姐這么一說,她忽然也有一點沖動,想讓天下人都來看一看。
這一次經歷的小時空,幾十年下來,她幾乎要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只為了考試,才會那么拼。
也可能是拼搏久了,裝自己有理想,自己忠于國家忠于百姓裝得久了,便當真養出了一點情懷。
如今一切過去,那些人都從她的生命里消失,方若華一笑:“我便是把你們都搬到大屏幕上,讓觀眾們評頭論足一番,你們也不能把我怎么樣了!”
試卷是屬于她的,到是隨她處置。
方若華笑了一會兒,居然當真興致一起,自己湊過去纏著萱萱姐教她剪輯方法,然后幫著她一點點剪輯視頻,很短的時間就剪出一個長達三個多小時的片段來。
沒有選取什么精華,就是從頭開始剪。
第一場便是方若華初到西北,瘦弱憔悴的十四歲小女孩,面對破敗的侯府,一步一步走到靈堂,看著父兄的靈位和棺木,拒絕了回京的建議,決定擔負起鎮西城的未來。
方若華對那時候的記憶早就模糊,此時看這些視頻,到有些羞恥。
其實當時她完全不是視頻中表現出來的那么大氣,反而沉浸在和原主的靈魂交融中,根本不在狀態,既憂且懼,不知后路如何。
三個小時的精華,最后十四歲的小女孩站在城頭上,遠望西夏,一個宛如仙人的年輕男子單膝著地,跪在她的面前,輕聲道:“吾乃狐蘇,自今日起宣誓效忠主上,自此生死相隨,忠誠不二。”
方若華看著自己笑起來:“今后請多指教。”
剪完,再看一次依舊覺得哪里都好,韓萱萱瞠目結舌:“你想直接掛網上讓人看?”
方若華點頭。
韓萱萱愣了半天,琢磨了琢磨:“先免費放出一部分,吸引人氣,唔,到也不是不行,但是用不用找專業人士來幫忙?我這水平是業余里的業余。”
方若華已經開始上傳。
別墅里網速特別快,不到中午,視頻就上傳好了,想了想,直接寫標題——紀念我那四十年。
頭一天,視頻沒掀起多大的風浪。
實在是名字不夠吸引人,方若華并不在意,她就自己慢慢悠悠地從前往后開始很粗略地剪輯,隔三差五剪輯出一集,有長有短,來就傳上去。
到了第三日,網上就忽然多了許許多多的留言。
“狐蘇,狐蘇,狐蘇!”
“你們看到了沒有,某訊網站上的那個預告片?是預告片還是片源被盜了?是不是片源被盜了?”
“片源被盜的那部電視劇是什么電視劇?拍得好像特別好,絕對是大制作,什么時候拍的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許許多多大的影視公司網站上這類留言也多起來,大部分是詢問是不是拍了什么新劇的。
各大影視公司也是滿頭霧水,看了那些視頻,都知道肯定是大制作,但是是哪個公司的殺手锏,就無人可知了。
“我不想知道別的,我只想知道里面的演員是誰?我想知道狐蘇是誰演的!!!”
到是有人認出里面的女主角是方若華來,大部分都是看三妹直播的那些人。
“三妹這是終于去拍電視劇了?”
“沒毛病,不奇怪。”
一周過去,視頻雷打不動地上傳,網上到是不提什么資源外泄的事,如果真泄露了,資源真正的擁有者還不得大爆炸,哪能這般安靜。
但是癡迷其中的觀眾卻是越來越多。
“我每天早晨起來如果不看兩遍《紀念》,不看看我家狐蘇,不看看我們家公主,我連工作都提不起精神。”
薛皓是個快遞員,每天起來送快遞,這日早起左等右等等不到更新,只好磨磨蹭蹭去上班,結果剛送到上午最后一個快遞,《紀念》的更新到了。
打開視頻,正好看到狐蘇三掌擊退耶律重,眼看他遁走,一口血噴出來,染紅了公主的袖子,抬頭笑道:“不要緊。”伸出手去拿手指在她的袖子上畫出一朵紅梅,最后一筆還未畫完,整個人便轟然倒地!
薛皓鼻子一酸,就聽旁邊哇一聲哭出來,轉頭看了看,客戶一手抱著包裹,一手拼命抹眼淚:“嗚嗚嗚,狐蘇好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