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海域終年大霧揮之不散,就算正中午也是兩眼一抹黑,失去方向感,迷失在里面。
這就是一個龐大的海上迷宮,以其龐大的體型把敢于挑戰(zhàn)它的一切生靈都困在里面。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奇特生命,神奇的藤蔓巨樹,瑰麗的花朵,巨大的老鼠,迷霧精靈,匪夷所思的生命超出人們的想象力。
迷霧海域傳說也有古仙洞府,里面有大寶藏,不過沒有人敢進(jìn)去挖掘。就算最經(jīng)驗(yàn)出眾的航海家到了里面,也是要完蛋的。
周生以大偉力,生生把這海域貫穿,以力破萬法,不管什么幻境還是結(jié)界,都被他穿透。
穿越迷霧海域之后,一股不同的氣息撲面而來。
水還是那種水,遠(yuǎn)方依舊是碧藍(lán)一片,不過周生明白,世界的最東方到了。迷霧海域更像是一個屏障,把主大陸與這里分割了開來。
“走”
他足踏波面,急速前行,在水面上掀起了一條長長的水浪。
……
……
“世界的東方,原來是這樣!”
周生漂浮在水面上,遙望著不遠(yuǎn)處的一塊大陸板塊。傳說中的天之涯海之角就是一塊龐大的礁石,或者亦可以說是一塊小一些的陸地。
這塊礁石有十幾個大州大小,上面大部分都是荒蕪一片,只有幾個人口聚集處。總?cè)丝诓坏蕉畞砣f,地廣人稀,這就是天之涯的情景。
“這就是海之角了……”
周生的心中生出一抹豪情與世事變遷,也有一種流淚之感,說不出的感覺,就是心里不對味。
周生意念橫掃,竟然發(fā)現(xiàn)這上面最少蹲著好幾尊圣者,其中的一個他有些熟悉,輕咦一聲。就降落在那里。
……
這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巖石堆,四顧所望,沒有超過一米的植物,稀疏的灌木和一窩窩荒草是主風(fēng)景。
荒草聚成一堆堆,就像農(nóng)夫挖個窩栽下幾粒種子,這些種子發(fā)芽抱成團(tuán)一般。
貧瘠的土壤根本種不了作物,不到半米的土壤層。大部分都是巖石風(fēng)積而成。地下也沒有水源,因?yàn)檫@不是地殼。它就是一塊大石頭。
前方農(nóng)人們挑著一旦旦從地面上辛苦收集的土壤,在整理好的巖石上細(xì)心鋪好,一把把的往上面撒。鋪好土壤,壓平,免得被大風(fēng)刮跑。點(diǎn)上豆子,每一粒都用手指細(xì)心的點(diǎn)到窩里,然后再用一個小水壺澆水……
食物,水源,是很大的問題。
沒有地下水,只能飲用湖泊里的雨水。到了干涸季節(jié),雨水飲用都困難。
戈壁灘!
不錯,這里就是一片戈壁灘。
碎石塊里最多的東西就是蝎子,也是這里的人們不多的肉食之一,這么荒涼的地方。想吃野兔子都困難。蝎子的味道不錯,剪去尾巴上的毒針,用油煎著吃。
吸了一口空氣,空氣中都有一種特殊的味道,不同與主大陸的味道。
“起風(fēng)了,天陰了~~”
“下雨了,快回家收衣服!”
正在忙碌的農(nóng)人突然扔下手中的農(nóng)具,什么都不拿,嘩啦啦跑到不遠(yuǎn)處用黑石頭建造的房子里,把窗戶上曬的干辣椒、扁豆都收回屋里,簸箕里的幾斤黃豆也全部拿了進(jìn)去。
周生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不解的納悶,不過接著他就感覺到空氣中的水汽濃度大增,一片片烏云從遠(yuǎn)方聚集了過來,嘩啦啦的開始下雨。這一過程,從烏云聚集開始到大雨臨盆,用了不到三分鐘。
這天氣說變就變啊。
“怪事,這可不是正常現(xiàn)象”。
周生向?yàn)踉苼淼牡胤角屏诉^去,只見在離這里十幾公里的地方有一座石頭山,石頭山里有一只全身碧綠的大蟾蜍正在呼呼大睡,每天的這一刻,它都要醒來打幾個哈欠,那烏云就是它噴的口水。
這蟾蜍長得模樣忒的喜人,比那只老蛤蟆模樣好的多了,碧綠色如寶石,晶瑩剔透。
“有趣,這蛤蟆也是異種,長這么大個頭不知道要耗費(fèi)多少年功夫,蛤蟆羹的味道不知道怎樣?”
周生喃喃了幾句就進(jìn)入了寨子里。
……
整個寨子沒有圍墻,因?yàn)閬y石灘上根本沒有恐怖的野獸來襲擊村子,大型野獸在這里沒有足夠的食物,遲早要餓死,除非是像那只蛤蟆一樣的異種。
大雨下了不到幾個呼吸就停了,不過村子中心的蓄水湖泊也高了幾厘米,這是讓土著居民歡樂的地方。
……
周生行走在滿是亂石子的街道上,幾個土著居民過來嗚呀呀說了一通,周生攤了攤手,示意自己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語言根本不是主大陸通用的文字,發(fā)音也不同,看到他們上下嘴皮子一碰,一大串不知道意思的詞就吐了出來。
“你們的,說的,我聽不懂的!”
周生腦子里的語言庫里根本沒儲存這種語言,就算現(xiàn)學(xué)也要能明白基本的詞,僅憑幾句話就像弄懂一門語言,那是純屬天方夜譚。當(dāng)然,他也可以通過神魂傳音,這樣就能跨越語言以及種族的界限,不過現(xiàn)在根本不用這么做,少了太多的樂趣。
幾個土著居民聽到周生的話,也是聽不懂,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也是服飾怪異,就扯著他進(jìn)了寨子,走到一間干凈的石頭房子前。
一個系著圍裙的三十歲婦人走了出來,那些土著人和她說了一通。接著婦人用流利的中原話說道:“你好,遠(yuǎn)來的客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家伙,我們快兩個月沒見面了……”
周生哈哈一笑,“天狐圣者,遠(yuǎn)來是客,在這異鄉(xiāng),難得碰上一個同鄉(xiāng)人,不請我喝幾杯,敘敘舊?”
“來吧~~”
婦人和幾個土著居民說了幾句,就轉(zhuǎn)身回到房子里。
……
干凈樸素的房間,兩個六七歲大小的頑童在嬉鬧,他們穿著麻布小褂,皮膚有些黝黑,大眼睛炯炯有神。
木墩子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認(rèn)真的雕著木刻,小馬駒、小猩猩在他的手中活靈活現(xiàn)。
婦人寵溺的摸了摸兩個孩童的腦袋瓜,吩咐他們出去玩耍。
男子抬頭看了一眼,接著熱情的招呼,說著一口蹩腳的中原話,拿出家里最美味的食物招待客人。一盤油炒蝎子,干炸小黃魚,主食是一種叫羊奶奶的根莖,羊奶奶是一種藤蔓,根莖富含淀粉,能吃飽。
沒有酒,因?yàn)檫@里沒有果實(shí)和糧食來釀酒,只有一種用灌木葉子煮的茶,味道有些怪怪的。
周生吃了一口蝎子,抬頭看著那溫婉的婦人,產(chǎn)生一種強(qiáng)烈的錯覺感。
“你真是天狐圣者?”
“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
“不是,只是很難想象在這種情況下見面,這是你的丈夫和兒子?”
“嗯!”
周生很難想象一位圣者就這么嫁了一個普通人,他們有悠久的生命,根本沒必要這么做,就算想要感悟輪回,也不必自己深陷其中。
夫婦二人的生活很幸福,兩個兒子也很聰明。周生從空間袋里的幾個島嶼上采摘了幾籃子野生葡萄、楊梅、香蕉等水果,送給了這倆小子。
從沒有見過這種美味水果的孩子立刻吃了個肚兒圓。
在這里作客兩天,說了很多風(fēng)土人情之類,婦人一直嘮叨著今年種地瓜還是種豆子,下不定決心,她就詢問周生。
周生皺眉想了半晌,才語重心長的道:“種地瓜,地瓜產(chǎn)量大……”
三天后,周生告辭離去,用這段時間他也學(xué)會了這里的土著語言。
走了幾個聚居地,終于來到了天之涯的最東邊,同樣也是整個世界的最東端。
極東之地,遍地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