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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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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事情了?!标懷苤f道,語氣平淡,沒有責備,只彷彿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

“我沒有想到。”

“其實應該可以想到的,在你離開之前秦阿姨就曾患過癌癥,那時她不是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打算了?”陸衍之深遂的眼神看著秦芯,試圖用事實來寬慰她。

“後來不是治好的嗎?”深雪一邊看動畫片,喜羊羊和灰太狼,這個電視在新西蘭的時候沒有看過。秦芯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傻瓜,癌癥看好了也只是表相,還是需要療養的,秦阿姨後來又復發了?!标懷苤χf道。

“是,都是我不好,如果不離開,不讓媽媽操心,而是在她身邊好好照顧她,媽媽也許不會走的。”秦芯泣不成聲。

昨天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秦願不在了,今天從陸衍之的嘴裡將發生的事情還原,秦芯很傷心,更多的是自責。

“秦阿姨走的時候很滿足?!标懷苤芟肷锨皳ёΨ?,這樣的衝動從三年後再次見到秦芯的每時每刻,想和她一樣,直接訴說著自己的感受,告訴她,自己有多麼的思念她,請求她留下來溫暖自己冷清的世界。

可是陸衍之強忍住這種衝動,早在三年前,自己就知道在秦芯的愛裡沒有了自己的位置,而如今,三年了,自己又能拿什麼保護她?拿什麼去愛她?三年前沒有辦法給予她的安全,給予她的保護,現如今自己依然拿不出來。

“謝謝你。”哽咽著說道。

“我只能做我能做的事。”陸衍之看著秦芯說道,有些事情,秦芯有知道的權利,“後來所有的一切,是你的老公過來安排的。”

二年前,秦願臨走的時候,抓著的是喬辰深的手,“辰深,替我找到小芯,好好照顧她,這個孩子已經太苦了。”

陸衍之聽到這話沒有憤怒,沒有不舒服,是的,秦芯以前已經夠苦了,就算在自己身邊,自己能做的也只是保護她,她就把自己這裡當作一所避難所而已,她曾經依戀過自己,但是她在自己身邊從來沒有像在喬辰深身邊那樣。

只有在喬辰深的旁邊,陸衍之纔看到原來秦芯也是會笑的,那種由心而出的笑容,原來那麼的燦爛。

僅僅一年,陸衍之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可以看出,沒有秦芯的日子,喬辰深也是痛苦的,這種痛苦被他掩飾得很好,他看起來還是那般霸氣,那樣狂野,只是在他的眼神掃過秦芯的房間的時候,那裡掛著秦芯小時候穿的衣服,桌子上擺著秦芯小時候看過的書,陸衍之看到喬辰深的眼底怎麼也遮不住了的痛苦,如此深切。

陸衍之本來就知道,那一刻更加深刻的體會到,秦芯和喬辰深就是兩個彼此深愛著,又彼此深刻折磨著的一對戀人。

他們只有在一起纔會幸福,停留在何處,都像是丟了魂的人,找不到踏實的方向。

“什麼?”聽到陸衍之這麼說,秦芯還是感覺有

些奇怪,秦願不是一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就算是當初知道自己得了絕癥,也沒有告訴許城林,而是安排好自己的命運,選擇一個人默默的離世。

要不是當時自己找不到她,她甚至也不會告訴自己她已經生病的事情。

“他怎麼會知道的?”秦芯無力的問道,秦願肯定不會主動的去找喬辰深,難道,喬辰深一直暗地裡關心著秦願?因爲對方愛著自己,所以就算自己離開了,卻還一直關心著秦願,愛屋及烏?想到這裡,秦芯的心怦怦直跳,難道這幾年都是自己理會錯了,其實他對自己也是用情至深?不然,在自己離開一年的時候,還會來關心自己的媽媽?

“秦阿姨讓我打電話告訴他的?!标懷苤f道。

秦芯的心立刻就像是剛飄向雲端立刻被墜入大海一般,空了。

秦芯沒有怪秦願,一個死者臨死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被原諒的,更何況也可以理解,人至臨死,在通往一個未知的世界都會害怕,僅管自己悄悄離開了,但是從法律意義上講,喬辰深還是自己的丈夫,是秦願的女婿,法律上的親人。

秦願找不到自己,自然會找喬辰深來處理後事。

“最後他一直呆在這裡,就住在你的房間?!蹦嵌伪瘺龅娜兆又匦赂‖F,甚至最後做孝子的也是喬辰深。

“哦?!比绻B最後幾天戲不都好好演的話,也枉付自己在一年裡跟在喬辰深後面的屈辱了,更何況,這也是法律上他應付的責任,不是嗎?秦芯的心情已經有些灰冷。

“回到他的身邊吧,其實他很愛你的。”陸衍之看出秦芯眼睛裡隔人於千里之外的距離。

“你怎麼知道他愛我?”秦芯逼視著陸衍之,想要從陸衍之的眼裡找尋到自己怎麼都看不透的答案,其實也是在逼視著自己,喬辰深愛自己嗎?如果愛,愛有幾分?

陸衍之愣住了,這個問題,怎麼回答?自己只是一個局外人,如果還能牽扯上什麼關係的話,那就是,當事者的女主角,是自己可以確定很愛的女人,當事者的男人,卻是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愛我?!鼻匦拘χ嘶亓搜凵?,陸衍之所說的愛,也許只是秦願最後對喬辰深的一個乞求,也許只是喬辰深最後對秦願,對自己丈母孃的一個敷衍。

“我知道,他是愛你的?!标懷苤凵駡远ǎ徊贿^秦芯的心思已經開始動搖。

“我明天回去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秦芯搖搖頭,如果陸衍之知道自己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他就不會說喬辰深是愛自己這樣的傻話了。

如果愛自己,就憑喬辰深的能耐,會找不出自己在哪裡?會忍心讓自己受這樣的痛苦?

在喬辰深的眼裡,自己卑微渺小得就如螻蟻一般,不需要他費多少精力心血,最後總是要乖乖回到他身邊的那個人。

他只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知

道自己在哪裡,就可以找到自己,如果他還愛著自己,在秦願彌世的時候,他知道這個世界上自己只有秦願這一個親人了,他如果考慮到自己的感情,他會動動手指找到自己的。

可惜,對自己,他連動動手指都懶得動了。

在他的概念裡,自己一直就是那個主動勾搭他的女人,和一堆圍在他身邊的討好他的女人沒有二樣,所以他不屑於去找自己,最後也會爬著回去的。

如果那個時候喬辰深找到自己的話,也許自己會感動的爬著回去,會用盡自己的餘生全身心的愛他。

可是,通過這個事情,秦芯知道自己在喬辰深的心裡還沒有那麼足夠重要,沒有重要的原因,只是因爲一開始自己的主動,因爲自己身份卑微,因爲自己沒有足夠強大到可以和他對峙。

“我留在這裡也是因爲等你,你回來了,我也要走了。”陸衍之對著秦芯說道,“我怕你一個人回來找不到家,所以在這裡等你回來告訴你?!?

“你要去哪裡?”看了看陸衍之的屋子,整個城市都在沉淪,這裡沒有了媽媽,沒有了陸衍之,也許以後自己再也不會再回來這個城市了,這個記載著自己多苦多桀苦難童年。

“一年前我就想去北川,那個城市大,到處充滿了機會,我積累了一筆資金,想去那裡做生意,沒有去是因爲一直在等你回來告訴你一聲?!标懷苤f完這段話,也似乎卸下了心著的一塊石頭,如釋重罪。

“衍之,謝謝你?!本蜖懥诉@份等待,秦芯就心存一份感動,雖然眼前的人和喬辰深長得模一樣,卻是迥然不同的兩個人。

陸衍之沒有自己的消息,只爲了告訴自己一聲自己就要離開,一直等待,等待了一年的時間,秦芯相信,如果自己還沒有回來,陸衍之爲了一句交代,一定會一直等下去的。

可是喬辰深呢?明明只要動動手指找到自己,卻連手指都懶得動,偏偏自己愛上的就是這個對自己連手指都懶得動的人。

“我還是希望你能回到喬辰深的身邊,你們彼此都深愛著對方?!标懷苤畡竦?,這是一份什麼樣的情感,將自己心愛的女人往別人的懷裡的推。

“是,我深愛著喬辰深,”秦芯坦白的承認自己的感情,就算說這句話,都覺得心還在痛,那些纏綿那些折磨像洪水一般將自己的記憶翻滾洶涌,只是,“我愛著喬辰深,所以我願意爲他生下孩子,可是,我的愛是如此的卑微,他也早已經只習慣了我愛他?!?

陸衍之看著秦芯痛苦的表情,同一個名字,曾經讓這張臉綻放最美麗的笑容,又是同個名字,讓眼前的人恨不得痛不欲生,這冰火兩重天,都是一個愛字糾纏。

第二天秦芯就帶著深雪飛回到了新西蘭,踏上飛機的一瞬間,這個承載著秦芯童年的小城鎮就在她的心裡完全的放下了,這裡沒有了媽媽,這裡沒有了陸衍之,秦芯離開得異常的沉重,卻也異常的空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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