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於曉晨的口中低低的呢喃著近乎是,“哥哥……哥哥……”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還是勉強可以聽到是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讓於曉晨覺得滿心滿心的不舒暢。
於曉晨這個女人真是該死!
這個時候都還想著念之深那個難惹……
他一開始也不知道於曉晨跟念之深之間的關係,以爲不過就是普通的兄妹。
但後來派出去的時候回來講一沓子的資料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是真的暴怒了,一把將面前的所有的文件都推了出去,整個人像是困獸一般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助理也被他這副模樣給驚嚇到了,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很緊張。
沒有人敢說話。
勒凡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失態,但是他心中更是清楚的,愈發的清楚的是,助理將手中的文件拿給他看到時候。
那裡面講的內容完全都是她看到的。
一切都是那麼清明,讓她不容忽視。
分明就是,念之深跟於曉晨之間是完全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兄妹。
他不敢想象懷中此刻的女人不斷的叫著念之深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顫。
難道這就是於曉晨一遍又是一遍的拒絕他的願意嗎?
因爲她的心中愛的那個人居然是她的哥哥,關鍵是她那個哥哥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
勒凡想到念之深看於曉晨的時候,總是用一股很複雜的情緒看著於曉晨,多數都是厭惡。
這點也是知道的,從那份文件上來說,於曉晨的母親也就是念之深的繼母那時候曾經將念之深的父親給撞死了,已經念之深小手的青梅竹馬都是於曉晨的父親給害死的。
所以念之深纔會那麼恨於曉晨。
可是於曉晨卻愛著念之深。
那感情是那麼深,深到連於曉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只有在喝醉的時候,酒後吐真言的時候,於曉晨的情緒才全部釋放出來。
這樣的於曉晨纔是真實的,沒有任何遮掩的不是嗎?
這個該死的女人!
他對她這麼好,她還總是發神經。
想到這裡,勒凡受傷的力道又重了點,於曉晨雖然喝醉了,但腰上的手的力道很重,於曉晨還是能感覺到。
喝醉了的於曉晨整個人都半是倚靠在了勒凡的懷中,腰上的疼痛傳來,雖然被酒精給驅散了很多,但於曉晨還是大聲尖叫了起來。
“啊……好痛好痛!”撅著嘴巴的樣子,又像是個收到懲罰不開心的孩子,勒凡雖然心中有氣,但還是鬆開了手。
改爲溫和的將於曉晨攬在懷中。
這個女人真是麻煩,每次喝醉了還都碰到了他,要是落到其他男人的手上,有她好受的。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馬路上,還未到車庫的門口,於曉晨已經大聲的尖叫了起來。
“別叫了……你這是找死嗎?”勒凡很是無奈,想要捂住於曉晨的嘴巴。
痛楚傳來,於曉晨已經一口咬在了勒凡的虎口之間,勒凡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
“喂喂……於曉晨,你給我鬆嘴,快點,痛死我……”可是現在了的於曉晨哪裡知道自己嘴巴里的東西是勒凡的手啊!
只覺得味道似乎還是相當不錯的,死活不肯鬆“嘴!”
“喂!於曉晨,你這個瘋女人……”勒凡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於曉晨的嘴巴里抽出了自己的手,上面早已鮮血淋漓。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勒凡氣的就想用食指戳爛於曉晨的腦袋,剛剛動了下手指,所謂是指聯心。
勒凡就痛的呲牙咧嘴,“算我倒黴!”
勒凡看了喝的爛醉,臉上有淡淡的紅暈,眼神迷離,不可否認,這樣子的於曉晨終究還是相當迷人的。
若是這般拋屍,說不定平白被路人撿走了。
“遇到你,真是本少爺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啊!”勒凡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於曉晨說的e喝醉了的於曉晨,卻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勒凡看著於曉晨那好死不活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寵溺的笑了出來。
晚風吹拂過於曉晨的髮絲,於曉晨似乎覺得臉上有點難受,只是在勒凡的懷中不舒服的蹙起了眉頭。
勒凡神色一動,伸出那隻受傷的手幫於曉晨將髮絲捲到耳後,於曉晨那雙恬淡的月牙一般的雙眸就像是帶著一層霧水一般,讓勒凡不由得心頭一重。
勒凡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般,居然全身有一股莫名的燥熱。
“哎!該死的女人,本少爺不喜歡強迫別人……損你走運!給我乖乖呆著……”勒凡強行將於曉晨塞到了車內。
轉身就尋附近的藥店,看著虎口處的傷口,勒凡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不容易在十字轉角處,看到一家店面陳舊的藥店,若是換做以前,勒凡是絕對不會輕易讓自己就在這種小店面的藥店解決自己的傷口問題的,但現在……
勒凡側身,看了看還在街角的法拉利,這個時候的於曉晨還被塞在車裡呢!
他實在是不放心將於曉晨一個人放在車裡。
心中懊惱了一聲,還是走進了藥店。
藥店的老闆是一上了年紀的老頭,看上去有點兇狠,語氣冰冷,不過倒是相當有醫德,幫於曉晨將手上的傷口給處理了之後,還囑咐了勒凡兩句,諸如最近不要吃葷食一類的。
好在他本來對葷食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所以對於醫生的話並未多放在心上。
出了藥店,就看到一家便利店,這個點早已天色漆黑,街道上也是人煙稀少,但這些便利店卻是燈火通明,偶爾裡面還有一兩個人坐在裡面吃著關東煮。
勒凡蹙眉想了下,還是走了進去,拿了兩杯酸奶與礦泉水,怕於曉晨餓了,一個晚上似乎看於曉晨也沒怎麼吃東西,於是又買了兩帶麪包。
想來,他上輩子一定是無惡不作,這輩子纔會遇到於曉晨讓他欲罷不能的。
想到這裡,勒凡又忍不住笑了笑……
脣角的笑意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有那褐色的眼波在流轉。
勒凡幽幽走到他的愛車法拉利旁,裡面哪裡還有於曉晨的身影了。
“於曉晨!”勒凡大聲叫了一聲,周圍只有偶爾一輛輛車子飛嘯而過,但絲毫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該死!”勒凡一拳頭打在了方向盤上,發生了一聲悶哼。
真是倒黴,不過纔是多麼長的時間,於曉晨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女人……真是故意在給他找麻煩嗎?
但勒凡還是立馬發動了車子,這個時候這麼晚了,於曉晨還能跑到哪裡去呢!
若是被壞人逮著了可怎麼辦?
勒凡在心中將幾千幾萬中事情的經過都想了一遍,越想越是覺得心驚。
心中更是將於曉晨給千刀萬剮了,這個女人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勒凡將車子開的很慢,試圖一邊開著車,一邊找尋於曉晨在哪裡?
而這個時候,於曉晨正扶著腦袋,迎著路燈不斷的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了?
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腳下的步子似乎壓根就不受控制一般,她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更多像是依靠本能在往前走。
勒凡將她塞進了車子裡之後,並沒有想到於曉晨會從車子裡走出來,他不過是覺得他也就是去趟藥店很快就回來了,而且這麼短的時間也不會發生,沒想到……
勒凡越想越是覺得煩心……但一路過去,他都開到了街道的盡頭,依舊沒有看到於曉晨的身影,路上連人都很少。
心中的擔憂莫名的擴張,勒凡的腦海中已經不受控制的攀升起了多種畫面,每一種畫面都是殘忍的,不堪的,血腥而暴力的……
沒有一種是他想要的,勒凡立馬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開。
勒凡立馬拿起了電話,撥給了助理,助理張似乎已經睡著了,此刻聽到他下達的命令,立馬驅逐了睡意起身執行。
而於曉晨這個時候已經搖晃著身子來到她從小打到住的地方。
在念家,念之深是一隻都欺負她,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覺得能夠離開念家是好的。
至少不會再受到那些非人的對待。
但一次又一次,她又選擇重新回到念家。
這各種的緣由,其實非要問她爲什麼,她說會“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說她犯賤也好,受虐狂也好。
但十幾年來的糾葛,恨夾雜著愛,早已千絲萬縷交纏在一起,時間久了,居然自成一體,倒最後,你也跟無法解開。
也無法再分清愛與恨了……
想到這裡,於曉晨覺得可笑。
念之深那般對她,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恨的是念之深。
她怨過,真的從心底深深的抱怨念之深,爲什麼害死念之深的父親跟青梅竹馬的人並不是她,但所有的罪都得要她來承擔。
她覺得那麼長的時間,她呆在念之深的身邊只有擔驚受怕,她覺得痛不欲生,甚至難以把控自己的人生。
所以當裴爵塵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的時候,那麼溫柔那麼溫暖,笑起來時候似乎陽光都沒有他耀眼。
跟念之深的陰狠,陰冷,想比較,裴爵塵無疑是陽光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