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晨到現(xiàn)在爲(wèi)止都不敢相信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念之深竟然親自扶了她。
想想都覺得可怕,要是那時候自己一不小心犯了錯,後果不堪設(shè)想。於曉晨現(xiàn)在都覺得心有餘悸。連忙跟著李姐逃也似的離開了片場。
念之深看著於曉晨離開,然後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走過陸軒身邊的時候,念之深突然停下了腳步。
周身散發(fā)的氣息非常不善,冰冷的幾乎令人窒息。
陸軒清楚的感受到了這種氣氛,整個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念之深看著陸軒,皺緊了眉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跟我來。”
說完,繼續(xù)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陸軒一愣,沒想到念家少爺竟然讓自己跟他過去?難道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嗎?還是自己沒有做好他的吩咐?還是又有什麼事情要吩咐自己?
陸軒不禁想到念之深出現(xiàn)之前的那個自己扇在空氣中的巴掌,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難道是念之深早就來了,只是並沒有現(xiàn)身?那自己那個空巴掌也是被他看到了?
“陸先生,請。”念之深走後,一個穿著西服的人走到了陸軒身前,禮貌卻毋庸置疑的說道。
陸軒頓時頭疼了起來。自己真不該有惻隱之心,否則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這麼想著,卻只能無奈的跟著那個西服人走了出去。
坐上了去念家的車,並沒有和念之深坐在同一輛車上,否則的話陸軒覺得自己一定光是緊張就得累死了。
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後,陸軒在心裡想著應(yīng)對的方法,卻始終無果,最後只能搖了搖頭,決定走一步看一步了。
車子最後在念家的別墅前停了下來,念之深在衆(zhòng)人的簇?fù)硐逻M(jìn)了門,直接去了書房。
於曉晨被李姐交給了王媽,讓她先回房休息了,又準(zhǔn)備了一些吃的給送去,這也許是於曉晨這麼久以來享受的最好的一次待遇了。
陸軒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粠У搅藭浚I(lǐng)他得人在將他帶到了之後就退了下去。
偌大的書房只剩下兩個人,念之深和陸軒。
陸軒正在心裡準(zhǔn)備著開場白,第一次和念之深這樣的人接觸,心裡多少是有些緊張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但是念之深卻根本不給他開場白的時間,他一向不喜歡浪費(fèi)時間,所以直接就開了口。
“誰讓你這麼做的?”
念之深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在陸軒的耳中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嚴(yán),讓人不禁想要掂量著回答。
但是這個問題陸軒是真的沒有聽懂。
誰讓他這麼做的?說的是什麼?陸軒一臉的疑惑,搞不清楚念之深話裡的意思。
“不知道念少爺指的是什麼?”陸軒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只好開口問道。
要是有可能,他也不想問出來,萬一念之深覺得這話是在挑釁怎麼辦。
還好,念之深並沒有這麼覺得。也許是對自己的絕對自信,所以他不覺得會有人敢挑釁他。
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前途有可能掌握在他的手中的人。
“誰讓你打於曉晨的?”念之深覺得可能是自己沒有說清楚,所以開口又問了一遍,這一次,問的問題卻是清楚的多了。
但是問完之後,念之深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陸軒的臉色不禁沒有了然的表情,然而是因爲(wèi)這個問題露出了錯愕,甚至是比之前更甚的疑惑。
難道自己的問題有問題?這麼難懂嗎?念之深在心裡想到,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問的問題確實(shí)沒有問題,什麼東西都已經(jīng)很清楚了,還有什麼好疑惑的?
“額,念少爺,您問我是誰命令我打於曉晨的?”陸軒不敢相信的問道。
念之深清楚的將他的表情看在了眼中,雖然疑惑,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軒總算是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尷尬的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想了很久,才終於不確定的說道:“難道……不是念少爺您命令的嗎?”
天知道陸軒說出這話來需要多大的勇氣,當(dāng)著念之深的面說是他給自己下的命令,但是看念之深的樣子明顯是沒有這樣的事情。
陸軒開始懷疑,念之深是不是在演戲,但是在這周圍又沒有別的人,根本不需要演戲吧?
念之深聽了這話,眉頭卻是更加皺緊了起來。
自己什麼時候命令過他了?難道是自己忘記了?他記得以前自己雖然不阻止劇組的人欺負(fù)於曉晨,但是似乎並沒有對誰下過命令讓人對於曉晨動手吧?而且這一次,竟然爲(wèi)了對於曉晨實(shí)施暴力,連原先的劇本都做了改動,這麼大的動靜,如果是他做的怎麼可能沒有印象?
念之深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似乎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看來應(yīng)該是有人冒充自己的名義指使別人對於曉晨下手了。
只是於曉晨怎麼可能會有仇人呢?那個人從小到大都在自己的監(jiān)視之下生活著,根本沒有得罪別人的機(jī)會,就算是得罪了,也因爲(wèi)念家的原因根本沒有幾個人會對她動手的。現(xiàn)在竟然有人這麼大膽的冒充自己。
念之深覺得,也許能夠從陸軒身上下手。如果自己假裝不知道的話,相信還會有一天那個人會找上陸軒,讓他對於曉晨動手的,那麼到時候就可以知道是誰了。
這麼想著,念之深擡起頭,看著陸軒說道:“講一下,‘我’命令你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情況?”
陸軒一愣,不明白念之深是什麼意思。
難道念之深失憶了?需要靠這些來恢復(fù)記憶?但是想想就不太可能,這種橋段怎麼可能發(fā)生在現(xiàn)實(shí)中?
“有人用我的名義指使你。”念之深適時的解釋道。
陸軒恍然大悟,但是與此同時卻是更多的震驚。
偌大的書房中,只有兩個人的存在,讓得本就大的空曠的書房更多了幾分寂靜。
念之深坐在桌子前,聽著沙發(fā)上的陸軒說著那天的情況,緊皺的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天是一個女人過來找我,說是少爺有事情吩咐,所以我就跟著她走出了片場。她跟我說,少爺吩咐我在拍戲的時候要教訓(xùn)於曉晨,還說其他的演員也會這麼做。到時候劇本也會改,改成要教訓(xùn)於曉晨的鏡頭,因爲(wèi)於曉晨惹了少爺不高興,所以要這麼做。還讓我不要告訴別人,然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陸軒回憶著那天的情況,對著念之深說道。
念之深在腦海中想了一下。
能夠自由出入片場,說明不是一般人,要麼有著一定的身份背景,要麼就是和這部戲有關(guān)係的人,因爲(wèi)拍攝期間,閒雜人等是不允許進(jìn)入片場的。
如果那個人是這個劇組裡的人,那麼陸軒應(yīng)該能夠認(rèn)出來纔對,更不會從那以後就沒有見過那個人,所以應(yīng)該不是劇組裡的人。
而不是劇組的人卻又來過劇組的,一定不會只有陸軒見到她。
那麼這樣一來,只要找到導(dǎo)演或者負(fù)責(zé)人問一下在拍戲期間有誰來過劇組,就會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那個人是誰了。
這麼一想,念之深又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
“劇組裡是不是還有別的人也和你一樣對待於曉晨?”
陸軒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前一天拍戲的時候,有一個女主角毆打於曉晨的情節(jié),而且劇本也是在今天之前才接到的改動的消息的,於是答道:“是。”
念之深又問道:“你記不記得那個女人的樣子?”
那個女人,問的自然是那個來給他命令的女人。
陸軒回想了一下,說道:“只是一個長相挺普通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看起來很是幹練,應(yīng)該是給人做事的,所以我纔會以爲(wèi)她是少爺?shù)南氯耍簿彤?dāng)真的。而且平時對於於曉晨的差別對待少爺都沒有阻攔,我們也怕得罪少爺,覺得欺負(fù)了於曉晨總比耽誤了少爺?shù)氖虑楹茫跃妥隽恕!?
陸軒的回答讓得念之深更加想不通了,原本還以爲(wèi)是那個女人做的,因爲(wèi)覺得那個女人有做的理由,但是聽陸軒的描述——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這麼說不是她了?
念之深想了半天,都想不到別的嫌疑人,於是只好揮了揮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要將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後果自負(fù)。”
陸軒連連答應(yīng)著,站起身,禮貌的道別之後就離開了。
念之深獨(dú)自一人坐在書房中,想著今天的談話。
三十多歲的女人?給別人傳話?對於曉晨下手?
這麼說欺負(fù)於曉晨的還是有主謀的?竟然敢利用他念之深的名義來做事,真是不要命了。
……?……?……
於曉晨回到房間之後簡單的吃了一點(diǎn)兒東西,臉上還有著殘留的疼痛,整個人的腦子中卻始終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
念之深竟然伸手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