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6 夢里時分知多少

她開始跳舞，這時候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米若！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說，你要離開他嗎？快跟我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兒！”

米若回首望去，是一個長相清俊，個子高挑的男子，可她卻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男子眼神憂愁，盯得她心痛不已。

她問：“你……你是誰？”

“我是駱淵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她搖頭，“駱淵？駱淵是誰？我不記得了。”

男子向她走來，“你好好看看我，你會記起來的，你答應(yīng)過我，要和我一起生活。”

他的目光很溫柔，柔情到她覺得很安心，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但，有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行，米若，我不放你走！”

米若轉(zhuǎn)過頭去，是另一個男人，但米若看不清他的臉，“你又是誰？”

男人避而不答：“他不是真的，他已經(jīng)死了。”

“誰？誰死了？”

“米若，你看著我，好好看看我是誰？”男人走近了，赫然一張桀驁不馴的俊臉。

“不，不……”米若心里害怕，本能地反抗。

“米若，米若！”有人在使勁搖晃她的雙肩。

米若猛然驚醒，整個后背猶如浸濕在冷水中，一雙男人有力的大手將她緊緊擁住，“你清醒清醒，是不是做惡夢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擁住自己的是厲焱。

她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陽穴，對腦子里總是若隱若現(xiàn)的夢境感到困惑，尤其是那個叫做“駱淵”的男人，為什么讓她有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你怎么樣？頭不舒服嗎？”厲焱擔(dān)心地看著她，抬起兩只手幫她按揉太陽穴。

這樣的親密令米若呼吸一窒，空出來的手不經(jīng)意地一顫，“怎么是你……你怎么進(jìn)來的？我記得，我鎖了門。”

厲焱搖了搖手里的一串鑰匙，解釋道：“當(dāng)然是開門進(jìn)來的，事先申明一下，要不是因?yàn)槁犚娔愦蠛按蠼械穆曇簦沂遣粫@么貿(mào)然闖進(jìn)來的。”

米若咬著唇，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做了個夢，好像看見一個男人，他說他叫駱淵，你知道他是誰嗎？”

厲焱聽了，身子微微一震。

這么快，她的記憶就開始回復(fù)了嗎？

他試探著說：“他是你的一個學(xué)長，怎么，你是不是想起來些什么？”

她搖了搖頭，“除了他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想不起來。”

米若做了保留，并不是刻意隱瞞，而是因?yàn)樗约阂膊恢滥切衾锏漠嬅娴降资切┦裁础?

醫(yī)生不是說她失憶了嗎？為什么她的腦中總是會浮現(xiàn)一段段屬于曾經(jīng)的影像？這難道是要恢復(fù)記憶的表現(xiàn)嗎？那這樣的話，她很快就能知道自己究竟為什么會失憶了？

可是，為什么一想到這個問題，心口就像針扎的一樣痛……

米若要洗漱，厲焱先下了樓。她下床去洗手間，看到鏡子中的自己，臉色慘白，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氣。記起夢里的種種，不由自主地雙手撫上臉。

夢里的場景，到底是記憶，還是真的只是夢境？

洗漱完畢，她換了一身寬大的睡衣下了樓。

聽到廚房有噼啪的聲響，她抬眸看去，厲焱似乎在忙碌些什么。

厲焱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她，扯出一個還算是笑的笑容，說道：“稍等，早飯馬上就好。”

米若訝然，這個男人竟然會做飯？看她一臉震驚的表情，厲焱自己也覺得很無奈。這種事兒，他幾何時做過？還不是因?yàn)樗?

米若在餐桌前緩緩坐下，凝視著他忙碌的身影，仿佛做夢一樣。

不一會兒，他端著一盤煎蛋過來，這都是學(xué)著她以前做飯的樣子弄的。再盛了兩碗粥，將之前準(zhǔn)備好的小菜也一并端上桌。

“今天先將就吃吧，我這兩天把以前在家里做事的阿姨找來，這樣就有人照顧你了。”說著，他夾了一個煎蛋，放進(jìn)她的碗里，“可能做得不好，你先嘗嘗，看看合不合胃口。”

她夾起煎蛋的一角，輕咬一口，咸淡適中且不油膩，又咬了幾口，蛋黃不老也不嫩，算是煎蛋中的上品了，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他又夾了一些小菜放進(jìn)她的碗里，感覺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

“怎么，不好吃？”見她突然頓住，他有些緊張地問。

她回過神來，說：“沒有，挺好吃，我只是沒想到像你這樣的大男人竟然會做飯，而且做得很不錯。”

他也沉默了，沒有再開口。

“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不明白氣氛為什么突然冷卻下來，她凝視著他。

“不是的，我只是想起以前，你也曾經(jīng)說過這樣的話。”

“是嗎？”她眨了眨眼，有些訝異，“那你說說吧，或許能幫我恢復(fù)記憶。”

厲焱點(diǎn)點(diǎn)頭，視線飄向窗外，看似在想心事，“那是我們一起去蝴蝶島度蜜月的時候，因?yàn)槌隽它c(diǎn)意外，我受傷了，本來說好是你做飯的，結(jié)果廚房被你弄得一團(tuán)糟，最后是我捉了魚兒，回來做烤魚吃，才沒有讓我們倆餓肚子。”

米若失笑，“什么？你騙我的吧？我怎么可能那么糟？”

“我沒有騙你，”他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輕輕握住，繼續(xù)說道，“你還笑我，說堂堂炎皇集團(tuán)的總裁竟然會捉魚，打死你也不相信。”

她笑得更大聲，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你還會捉魚？跟我說笑的吧。”

“當(dāng)然是真的，你還敢笑，你說你，廚藝怎么那么差。”

“我怎么知道，什么都記不得了，哪里想得起來，”她聳聳肩，腦子里突然閃過些什么，她張大眼問道，“對了，話說回來，我們感情那么差，竟然還去度蜜月？那你說的那個蝴蝶島，在什么地方？”

厲焱的嘴巴蠕動了一下，嗓子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發(fā)不出聲音。

感情那么差……

盡管這是事實(shí)，可那時候，他們也有過一段美好的日子。

良久，他幽幽地說：“不是的，我們的感情并沒有你想象得那么差，只是當(dāng)中因?yàn)橐恍┦拢猿隽藛栴}。”

“是什么事？”她刨根究底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