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沒有走遠(yuǎn),一邊是經(jīng)歷了大戰(zhàn)的槍手,一邊是奔撲了百公里的戰(zhàn)士,全都?xì)獯凸模S意就在附近找了一片干凈,沒有尸骸污血的地方就互相靠坐在一起。
空氣里散發(fā)著濃郁的腐臭氣味,疲累的人們并沒有在意,坐下的時候還小聲的說著話,議論著剛剛的戰(zhàn)斗,不過沒過幾分鐘,到處都響起了呼嚕聲,就連那些忐忑不安的幸存者,在緊張一陣后,發(fā)現(xiàn)沒有人關(guān)注他們,慢慢的也都放松下來,感覺到自己加入到了團(tuán)隊里面,興奮激動,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最后還是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郭飛三人并沒有睡下,休息了一會,將身體稍稍舒緩過來,和中校交代了過后,急急忙忙,坐著指揮車就上了路。
之前那些車手引來怪物后逃進(jìn)了下水道里,郭飛可沒有忘記他們,這邊搞定了尸群補充了彈藥后,立馬就轉(zhuǎn)頭撲向匹茲堡,準(zhǔn)備將他們從下水道里給揪出來。
不過,這樣做的希望并不大,敵人干完了壞事怎么可能還留在原地,唯一的指望,就是他們沒有逃得太遠(yuǎn),靠著頭頂放飛出去的無人飛機,能夠在城市或者是荒野里找到他們的行蹤。
經(jīng)歷過蝙蝠沖擊的匹茲堡已經(jīng)成為了死城,里面陰冷無比,除掉跟著他們逃出來的這些幸存者,只怕是里面不會再有人存活,只要掃描到了紅斑,特別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的,那絕對就是這些車手,跑都跑不掉。
三人沉默的坐在屏幕面前,看著無人飛機飛掠而過傳送回來的畫面,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景象,災(zāi)變過后,荒野里連幾只活著的兔子都難找到,只是偶爾才會有一個極小的紅斑閃現(xiàn)在眼前。
指揮車跑得極快,可回到匹茲堡也花去了將近一個鐘頭,無人飛機飛到了前面,那些下水道口周圍已經(jīng)巡查過了幾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跡象,要就是下水道隔斷了紅外的探測,要不然,就是這些人早就已經(jīng)逃遠(yuǎn)了。
郭飛跳下車,踢開旁邊一具沒有死透向著他爬來的怪物,陰沉著臉掀開了井蓋,一股混濁的氣息涌了上來,他皺了皺眉,往里面看了幾眼后,身體一縮跳了進(jìn)去。
里面一片的漆黑,不過卻阻擋不了郭飛的視線,不需要電筒,借著開啟井蓋后透進(jìn)來的微弱光芒,他能夠清晰地看遍周圍。
這邊的下水道并不高大,人只能彎著腰行走,郭飛低下頭,在他腳下是一片凌亂的腳印,兩邊的管壁上面多了許多新鮮的擦痕,再往兩邊看過去,鞋印只往前延長了十幾米遠(yuǎn),隨后就再也看不到蹤跡。
剛伸頭出去,馬克和邦妮就將他拖了上去,期盼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他,只不過,心中都已經(jīng)有了答案。
郭飛微微搖了搖頭,“走了,估計等到尸群離開后他們就走了。”
“該死的,他們從哪里冒出來的。”馬克狠狠地踢了一腳,將路邊的一個落滿了灰塵的手提箱給遠(yuǎn)遠(yuǎn)地踢了出去。
“上車,他們跑不遠(yuǎn)的。”邦妮扭頭就走。
馬克沮喪的說道,“怎么可能還找得到,這一仗打下來,再加上來回的時間,天都快要亮了,幾個小時,早就跑得沒了影子了。”
“不會的。”邦妮說道,“這么多的喪尸,就是不死現(xiàn)在也是逃回了哈里斯堡,我猜想他們才不會跑遠(yuǎn),估計現(xiàn)在就在附近哪里待著,就等天亮以后去看我們的慘樣。”
“邦妮說的有道理。”郭飛點了點頭,“要不是馬克最后突然反擊,估計我們真的是會哈里斯堡了,就是不知道這些家伙會在哪里,他們肯定還有備用的機車,這樣一來,我們搜尋的范圍就要擴(kuò)大許多。”
邦妮看著匹茲堡周邊的地圖,在看看不斷圍著匹茲堡繞圈擴(kuò)大搜尋的無人飛機傳來的圖像,突然手指一點,“這里。”
就在匹茲堡和他們發(fā)生戰(zhàn)斗的路上,距離公路不遠(yuǎn),也就是幾公里的距離,那邊有著一處農(nóng)莊,地方有些偏僻,不過確是周圍最好的隱身之處,既靠近公路,又有休息的地方,比起待在荒野里要強上萬倍。
“確定嗎?”馬克不怎么相信的問道。
“不確定也要過去看看。”邦妮說道,“這樣搜下去,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難找到,還不如過去賭一把,不行我們就順路回去。”
“好,過去看看。”郭飛拍板說道。
無人飛機迅疾向著那邊飛掠而去,指揮車轟鳴著,撕破死城匹茲堡里的寂靜,咆哮著沖出城外。
遠(yuǎn)處,農(nóng)莊。
七八輛重型機車停在屋外,幾個大漢得意的坐在客廳里喝著酒,還有些早已經(jīng)困了,找了個房間,也不拍打去上面的灰塵,就這樣直接和衣而睡。
沒有人去值守,周圍的怪物不是被郭飛他們引走干掉,就是被蝙蝠群給撕開了腦袋,他們引動的那些怪物,都是跑出去上百公里,轉(zhuǎn)偏了周圍幾個小城鎮(zhèn)才找來,至少在最近的一段時間里,這兒最是安全不過。
“五點了。”一個大漢端起一瓶威士忌直接對口喝了一口,看著手腕說道。
“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變成肥料了吧?”有人得意的說道,“十萬,如果他的大軍在還有一搏的機會,就那點人馬,絕對死得干凈了。”
一個家伙將腳搭在桌子上面,搖著椅子,不以為然的說道,“叫我說,哈克斯太謹(jǐn)慎了,不過就是一百多人,哪里用得著引這么多的怪物,直接兄弟們上都能解決掉。”
“不要忘記了,那邊還有幾百號幸存者。”喝酒的大漢說道,“難道你沒有看見重卡上面黑壓壓的人嗎?”
“烏合之眾。”搖著椅子的將腳放下,拿過大漢手里的酒瓶,咕咕咕喝了一大口遞了回去,撇撇嘴說道,“那些家伙,要是有本事早就逃出匹茲堡了,蝙蝠都已經(jīng)散了都不敢出門,這種人,就算是來上一千,我一個人都可以放翻。”
喝酒的大漢說道,“哈克斯是謹(jǐn)慎了一點,可是他的決定從來都沒有錯過,你要不滿,怎么不見當(dāng)面和他說?”
“……”
房間里面沉默了下來,誰都知道反駁老大的下場,這邊的牢騷也就是幾個同伴之間無聊時說幾句,真要他們當(dāng)面提,誰都沒有這個膽,飛車黨的黨魁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除了他問你,隨意亂開口只能是死得快。
誰也不知道,頭頂上,一架無人飛機迅疾的從幾百米的高空飛掠而過,圖像已經(jīng)傳送到了幾十公里外,向著這里疾馳而來的指揮車上,清晰地機車,屋內(nèi)紅斑將每個人的位置都給標(biāo)注。
“快點,別離太近,還有十公里就停下。”郭飛拍拍連同駕駛室的窗戶說道。
指揮車再度加速,以幾乎是極限的速度在公路上面疾馳飛掠,卷起大股的煙塵,等到差不多靠近的時候,距離還有十多公里,引擎就已經(jīng)關(guān)閉,一路靠著滑行,悄無聲息的越過了十公里的區(qū)間,慢慢逼近過去。
“留在這里等我們。”郭飛說道。
司機一臉期盼的看著,卻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想了想,推開車門來到了后廂,興奮地看著面前的屏幕。
三道
身影在荒野上急速前進(jìn),十公里不到的距離花費不了多長時間,沒過多久,一棟孤零零的建筑物就出現(xiàn)在眼前。
“就是這里。”邦妮停下腳步蹲在地上,從懷里掏出平板,仔細(xì)的看了看后確認(rèn)道。
“交給我。”馬克摩拳擦掌的說道。
郭飛微微搖了搖頭,“邦妮,留下一個活口,其余的都干掉。”
邦妮點了點頭,收起平板,將槍慢慢端平,頭盔上的面罩放下,借著遠(yuǎn)處指揮車的數(shù)據(jù)鏈,還有頭盔上自帶的夜視紅外景象,將每一個敵人的方位都抓取。
噗。
一枚子彈高速的從槍口噴射出去,薄薄的木板被敲開一個窟窿,在那后面,一個大漢在蜷縮在床上,突然腦袋一震出現(xiàn)了個小手指大小的窟窿,白色的腦漿和鮮血慢慢的流淌了出來,在他另一側(cè),鮮血噴得墻壁上到處都是,一個彈眼出現(xiàn)在木板上面,子彈擊穿他的頭骨后并沒有留下,直接打通了建筑物飛到了荒野里面。
邦妮穩(wěn)穩(wěn)地移動著槍口,手指不斷地扣動著,在那周圍散落昏睡的幾個大漢逐一的被她遠(yuǎn)距離點殺掉。
“走。”邦妮沖著兩人小聲的說道,彎著腰,迅疾的往前撲進(jìn)。
農(nóng)莊里只剩下最后幾個醒著的家伙,要想留下活口,他們需要在干翻其余幾個后迅速沖進(jìn)去將人控制住,離得遠(yuǎn)了,就怕那家伙開車逃跑或是自殺。
“嘿,你們聞到了嗎?”喝酒的大漢突然放下了酒瓶,抬起鼻子用力地嗅了嗅,臉色大變,迅疾的將槍抽了出來。
噗。
腦袋猛地一歪,一股鮮血帶著腦漿飆射在同伴的臉上,旁邊的三個家伙喊叫著,飛快的往地上撲倒,扯過槍,也不去管目標(biāo)會在哪里,直接每人負(fù)責(zé)一塊區(qū)域,沖著外面突突突的就胡亂的扣動掃射。
“趴下。”邦妮喊道,在那邊撲倒的同時,沒有去將人點殺,而是肩頭一撞,將旁邊的郭飛馬克撞倒在地。
啾啾啾。
幾顆流彈從他們上空飛過。
邦妮抱著槍趴在地上,靜靜地瞄準(zhǔn)著,等到彈雨稍稍停歇,手指扣動,又是一個家伙被點倒。
剩余的兩個驚恐的亂掃,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狙擊的方向,子彈雨點般的噴射過來,打得幾人面前的泥土噗噗噗的亂濺。
“還有一個。”邦妮說道,“出擊。”
馬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這一聲響起,站起來大吼了一聲,邁開腿,瘋狂的奔撲過去。
最后的那個大漢看著旁邊倒下的同伴,尖叫一聲,一邊繼續(xù)掃射,一邊扭頭向著身后的木板撞了過去,一個翻身滾倒在地上。
馬克嘭的一聲撞開了房門,彎腰低頭從木板上的墻洞走了出去,呵呵冷笑著,抬腳踩在那個大漢腿上的搶眼上面,用力地碾壓著,“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大漢伸手擦了擦嘴邊的鮮血,吐了口唾沫,咬著牙看著馬克,“你想要知道哈克斯在哪里?”
“說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馬克說道。
大漢突然臉色猙獰的坐了起來,一手雙手抱住了馬克的小腿,手里握著一枚手雷,大吼喊道,“想知道就我一起去死好了。”
叮。
保險環(huán)被拉開,彈片從手雷上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幾圈跌落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