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工自然分不出天子劍,只知道有這種劍的人必定是在官。
爐工一信是欽差大人微服私訪,先是怔了怔,忽地納頭又拜道:“欽差大人在上,小民有冤??!”
“有什么冤,只管如實招來,如有半句不實,立即發(fā)配!”
爐工將自己所有冤情一五一十,邊哭邊數(shù)全倒了出來。
林川越聽越是心驚!
原來這爐工并不是什么尋常百姓,他有兩個親信,大親信被秘密召入飛虎軍從軍。
后來伍里說,親信遠征翼州,死在戰(zhàn)場上。
朝廷一直看重飛虎軍,所有陣亡將士都有豐厚恤銀。
而爐工知道親信陣亡后,去縣里取恤銀,卻被告知這個錢,府里還沒有下發(fā),讓等著。
這一等就是月余,爐工再次讓小親信去縣里,最后干脆被告知沒有這個錢。
爐工知道士兵死亡的錢,無論多少,歷朝都是有的。
心中不服,讓小親信去楊州府,沒想到小親信一去不返。
數(shù)天后,被通知去獄中收尸體,并交二十吊尸體管理費用。
收回親信尸體后,看到尸體上全是刑傷,他知道親信是被官府逼死,于是去道里喊冤。
沒想到冤沒喊成,被縣里衙役捉了回來,充作一名苦工。
而工場上的做工的,幾乎都是同等遭遇,是從各個地方捕來的,都是軍屬。
在這里不允許不外出,更不準往外通信。
“那你可知道這里的工賣是誰的?”
“聽說是州府直轄,所以我們也只好認命!”
林川好話安慰幾句,讓胡昨安排他一個地方,不要讓他再回去。
再命他趕到泰山,從將軍親衛(wèi)隊里調(diào)五百禁軍,由胡昨掌管。
按林川命令,胡昨花了數(shù)天時間,調(diào)集五百禁軍,將那工地包圍。
監(jiān)工見一大批禁軍,嚇傻了眼,急差人上報縣里。
所有苦工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嚇得到處逃竄,胡昨密衛(wèi)出身,早有防備。
四面圍堵,一個沒走掉,帶回所有苦工,及一切監(jiān)工。
在回楊州的路上,五百禁軍大營里,林川親自提審監(jiān)工頭目。
“說吧!你們制造什么東西?”
領(lǐng)禁軍的,自然是朝廷人,那監(jiān)工頭目早嚇得暈了,見問,不敢隱瞞,直接道:“是一種叫水泥的東西!”
“這東西沒聽說過,你們是如何知道造的?”
“回大人,我們都是依照掌柜的方法制造。”
“掌柜的是誰?”
監(jiān)工沉吟許久,胡昨見他不爽快,撥劍道:“坐在你面前的你知道是誰嗎?”
“大人饒命!小的什么都招待,我們掌柜姓崔名永杰!”
“現(xiàn)在他在何處?”
“這個真不知道,得問掌柜留在這的盛豐當(dāng)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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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樣子,早嚇得失了神,料也不會撤謊,命胡昨去找了那個當(dāng)家的過來。
過來一問,才知道此人才是工場真正的指揮人。
是盛豐派在這里的留察人員,監(jiān)督工藝與進度。
“叫什么?”
“草民宗孝!”
“做什么的?”
“為掌柜照顧生意!”
“你掌柜在哪?”
“回大人,沒人知道掌柜的在哪,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不來,小人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看來是不想說實話了。
林川抽身走開,胡昨一臉陰笑,叫了兩個禁軍士兵進來,招待幾句。
兩禁衛(wèi)兵見上頭有令,讓他們欺負人,這種事還做少了嗎,一心大喜道:“大人稍等,這種事我們順手得很?!?
一禁兵瞅眼四望,除了自己帶的刀,也沒別的好刑具,卻見林川坐的案頭上有一筆一墨臺。
一禁兵按住宗孝,一人捏了毛筆,一臉古怪走到宗孝面前。
宗孝一臉驚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大叫道:“欽差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饒命啊饒命??!”
林川站在營外空地中,見他喊叫,只負手抬頭看天。
禁衛(wèi)捏著毛筆,笑道:“大人不喜歡你,可能是你鼻子不通氣,老子今天給你通一通。
說完將筆桿子朝他大鼻孔里伸了進去。
宗孝嚇得臉色慘白,被按住又動彈不得,只得大聲道:“我說,草民什么都說!”
胡昨一使眼色,禁兵退開,意猶未盡。
“說!”
宗孝全身顫抖看著兩禁兵,顫聲道:“草民實在不知道,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胡昨一怒,兩禁兵上前。
宗孝只得急叫道:“在在在申城!”
兩禁兵這才松手,林川走了進來,道:“先行關(guān)押,看來他知道的也不多?!?
宗孝被兩禁兵押了下去。
胡昨道:“王爺!申城離這里較遠……”
“未必在申城,他是給你們逼急了,胡說八道。”
胡昨啊了一聲。
“這么說他是真不知道!”
林川點點頭,那個叫崔永杰的應(yīng)該是個人物,他的行蹤這些小人物應(yīng)該不可能知道。
一路再回到楊州。
此時林川也封禪完畢,在進發(fā)楊州城的路上。
一到楊州,林川命胡昨?qū)⒛切┛喙と帕顺鰜?,并叮囑他如何行事?
得到欽差的支持,那些苦工全部擠到楊州府衙喊冤。
林川回到荷院,呂玲綺老遠迎了出來。
“你下去走走,聽說你又鬧出事來,還調(diào)軍,又發(fā)生了什么?”
林川笑道:“說來也巧,反正你夫君是走到哪里都是運氣不斷!”
“看把你得意的,別陰溝翻了船,到時沒地方說理去!”
“你喜歡你的大喬哥哥嗎?”林川忽然問道。
呂玲綺見他問得突兀,奇怪道:“怎么想問這個了,他雖是我熟人,也不是什么特別的人,談不上喜歡不喜歡!”
林川點點頭。
呂玲綺道:“府內(nèi)小喬妹妹來信了,說她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原狀,坐在家里沒事,想繼續(xù)幫你照看莊稼!”
“不必了!你夫君也不是一個莊稼漢,那些東西本將也起個有無,帶個頭,其余的還是看你主公如何推廣!”
“也是!”
“你就告訴她,讓他去申城吧,幫徐盛做做生意也不錯!”
呂玲綺笑道:“這正是她的想做的,只是一直不敢對你說!”
“有什么不敢的,都是一家人!”
“小喬妹去了,怕是影響你表弟,畢竟她是你夫人!”
林川明白過來,果然都是些古人想法。
但徐盛有自己教導(dǎo)在先,顧小喬去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想法,他還是公司總經(jīng)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