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云松了一口氣,曹操愿降,后面的事情就好辦了,虛扶一把躬身行禮的曹操,安撫道:
“孟德,不打不相識,朕得孟德,天下大業成矣,再無難事。孟德,當下之急,是叫停雙方交戰,找到令媛,并派醫者救治傷兵,其余各事,緩后再談。”
曹操一聽,心中一暖,好的君主往往不會一味強硬,懂得恩威并施,劉云剛打了曹操一頓,反手又幫曹操找女兒,讓曹操大為感動。
“子孝,傳本將軍令,讓大軍撤兵,于十里之外扎營,以待收編。”
曹操不是三心兩意之人,降了劉云,就要有屬下的姿態,總不能讓劉云軍打贏的一方先撤退。
“喏!”曹洪將曹操的大旗持在手上,催馬下場,開始傳達曹操的吩咐。
不過,曹仁很快又跑回來了,面色不愉,稟道:
“孟德,大軍廝殺過于混亂,未曾發現司馬軍師和各傳令兵,無法下達軍令。”
曹仁很難受,這感覺就跟曹操被司馬懿完全架空了一樣。
曹操的臉,不禁黑上加黑,咬咬牙,向劉云抱拳請罪道:
“陛下,臣無能,誤信奸人司馬懿,大軍失控,被司馬懿給陰了,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曹操嘴里在請罪,實則在說,山坡下那一攤,曹操管不了了,只能靠劉云收拾爛攤子了。
“無妨,孟德,你也是受小人蒙騙,一時不慎,大意將兵權交予司馬懿,司馬氏亡我之心昭著,連三歲孩子都知‘司馬之心,路人皆知’,孟德無須自責,兩軍之事,你先不用管了,送曹洪入城,去找華佗神醫醫治吧,莫耽誤了,白搭多一條小命。”
“云長,你為孟德帶路,將孟德等人帶到太醫院,告訴華佗,就說朕的旨意,讓華佗務必醫治曹洪,以及后面陸續送來的傷者。翼德,你的嗓門大,為朕傳令,讓楊修和郭嘉收兵,順道下場,找到各員大將,就喊:‘陛下有逾,收兵速回!’,切記,你只可喊停,不得心癢出手。”
劉云分別安排關羽和張飛,關羽先護送曹操入城,曹軍主將不在,軍心不振,容易叫停,關羽辦事,劉云是一萬個放心。
劉云特別叮囑張飛,不要看其他將領殺得風生水起,挺矛就莽上,忘了正事。
“喏!”關羽話不多說,騎著赤兔馬,放開圍困的口子,徐徐地加速,頭也不回,甕聲甕氣地一喊,
“曹將軍,救人如救火,帶上傷者,請隨本將前來,本將馬快,得跟緊了。”
“多謝關將軍。”曹操將曹洪固定放在馬背上,一人兩馬,朝關羽追了上去。
曹操和關羽一走,張飛猥猥瑣瑣地湊到劉云身邊,悄聲道:
“大哥陛下,你放一百個心,俺一定會將大哥陛下的女人帶回來的。”
張飛剛才聽到了曹操的女兒,一言半句,張飛自行腦補,以為曹操打不過,為了活命,獻出自己的兩個女兒,此時正在送來的路上,只是大軍混亂,劉云一時沒法將兩女收入帳內。
“滾犢子!翼德,趕緊去喊停,遲則生變!曹節和曹華要找,其他大將同樣折損不得,都是引為臂助的人才。”
“惡來,仲康,你倆護著朕,朕親自前去坐鎮,免得紛爭不息,多有誤殺。”
劉云說罷,翻身上了爪黃飛電,帶著典韋和許褚來到混亂的戰場,其實劉云是想兩邊盡快停戰,好生擒司馬懿,不給司馬懿混水摸魚的機會。
兩軍熬戰的現場,一片塵土飛揚,只能聽到四處都是廝殺聲,分不清遠處是敵是友。
劉云等人一到,張飛就開始炫寶似的,縱馬繞了一圈,清清嗓子,吼道:
“曹操已降,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劉云聞言,不禁吐槽張飛這憨憨,罵道:
“翼德,真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幸好朕來了,不然翼德非得誤事。”
果真,張飛的話,猶如砸進平靜湖面的一塊巨石,一層石激起千層浪。
“曹操已擒,還不扔掉兵器,跪地求饒?”
“曹操已逃,降者不殺,膽敢反擊者,現斬不誤!”
“曹操已死,賊軍休逃,送你們上路。”
......
一時之間,劉云軍的將領喊啥的都有,好不奇葩。
謠言,都是這樣引起,并散開的。
“翼德,你別喊了,去找郭嘉,就說朕在這兒,讓郭嘉守城,派楊修來見朕。”
劉云一鞭打在張飛的烏云踏雪上,張飛沒防住,戰馬直往城門疾奔而去。
趕走攪屎棍張飛,劉云吩咐腦子在線的許褚接替張飛,叫停兩軍混戰,
“虎癡,不能再讓他們打下去了,都是朕的兵,死一個,朕都心疼,燒錢哪!你去叫停!莫學翼德,越叫越猛,簡直是火上澆油。”
“喏!沙場上刀劍無情,槍箭無眼,陛下請自行小心。惡來,陛下交給你了。”
許褚提起火云大砍刀,沖進滿天的灰塵之中,不見了身影,只聽到許褚大喊:
“陛下在此,護駕!護駕!”
許褚只口不提曹操,反而拿劉云說事,這就是許褚的高明之處,誰的大佬,誰重視嘛。
張飛滿嘴都是曹操,曹軍是聽得提心吊膽,可跟劉云軍有一毛錢關系?沒有!趁著曹操不在,曹軍軍心渙散,說不定劉云的大將愈殺愈勇,愈演愈烈。
不久,許褚折返,身后跟著一路兵馬,來到劉云面前,此人正是于禁于文則。
“陛下,末將于禁,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于禁一開始以為是曹軍的詭計,劉云怎么可能親臨廝殺的戰場,直到聽清是許褚的聲音,于禁趕緊收攏兵馬,尋了過去,見到許褚,又被許褚領了過來。
“文則,一心護主,憂朕安危,何罪之有!文則,你且約束兵馬,將兵馬退至城門,起防守大陣,不得出擊!”
劉云大喜,有于禁幫忙維持秩序,撤退就不怕發生潰軍踐踏了。
于禁聞令而去,這時,許褚又帶回了一將,渾身是血的張郃張儁乂。
張郃是成長型的武將,每經歷一場廝殺,為人愈發沉穩,張郃瞅見劉云好好的,心下一寬,翻身下馬行禮,說道:
“陛下,末將張郃,前來護駕,讓陛下受驚了,乃末將之過,百死莫贖,請陛下責罰。”
張郃一臉自責,說得誠誠懇懇,倒讓劉云心生感動,打算日后不惜一切,重用張郃。
劉云扶起張郃,說道:
“儁乂,忠心有加,朕在此,非戰之過,亦非你之過,你先行回去養傷吧,朕記住你,往后必有重用。”
劉云不知不覺,順手給年輕的張郃畫個大餅,噎得張郃兩眼如狼,瞬間成了劉云的死忠粉。
劉云打發了于禁和張郃,許褚從灰塵迷霧之中走出,這回一次帶來四員大將:高順、鞠義、顏良文丑。
“陛下,我等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高順四人都是猛將,在前邊殺得正歡,聽到許褚的吆喝,還以為老巢被偷了呢。
畢竟,司馬懿是出了名的老陰批,啥事都干得出來,劉云是漢室之主,三軍之魂,劉云遇險可不是鬧著玩的,眾將不得不收手,找到許褚,聽從許褚的號令。
“無罪,無罪!好!爾等有心了,可曾在陣前見過兩名女子?應該比普通的曹軍軍兵瘦小,可能女扮男裝,也可能身穿甲胄?”
高順等人一離場,雙方就熄了火,只剩一點小小的廝殺聲,無關輕重了。
高順和鞠義兩個直男搖搖頭,陷陣營刀下,從不留活口,大戟士更絕,問都不問,見人就捅,戰場上哪有什么女子?沒有!真有,也香消玉殞,成了粉紅骷髏。
顏良文丑卻眼前一亮,顏良搶先說道:
“陛下,末將先前想去燒了曹軍的糧草,不料曹軍的糧兵一涌而出,其中有二人,似乎符合陛下所說的,身材瘦小,一身鎧甲明顯過大,套在身上,反而笨手笨腳的。”
顏良一說完,文丑瞅見許褚布滿老繭的手握了刀,趕緊上前替顏良補充道:
“陛下,那兩人沒死,末將見曹軍糧兵大多戰力低微,念及我軍亦需用到糧兵,沒有濫殺,以俘虜為主,兩人此時正在末將的兵馬之中,末將料其應是女子,屬于陛下所找之人。”
文丑又不瞎,俘虜的兩個糧兵,驚慌之下,頭盔都掉了,滿頭秀發一散如瀑,一看就知是女人,文丑還暗自嘲笑曹軍軍法不嚴,連女人都塞進軍中,濫竽充數。
顏良文丑只當那兩個糧兵是普通的俘虜,沒過多的想法,顏良文丑兩兄弟情比金堅,才不會因女人而動搖兄弟感情。
哪怕加一個,兩個女人,同樣不行。
女人,只會影響拔刀的速度,這一點,顏良文丑是深信不疑。
“叔惡,恒遠,速將人帶上來!朕要了。額...朕不是搶你們的女人,朕是說她們歸朕了,當然,朕不是饞她們有個奸爹曹操,是饞她們的身子。”
劉云越描越黑,原本要說饞她們的地盤,心急之下,脫口而出,竟然變成饞身子了。
好在眾將臉上沒什么反應,甚至還覺得理應如此,誰讓天子陛下就是這種人呢,瞧瞧!皇宮后宅,都住了多少國色天香、秀色可餐的美女啦。
很快,顏良文丑各自押了一人,送到劉云面前,顏良稟報道:
“陛下,人已帶到,是殺是剮,請陛下吩咐!”
顏良還以為劉云要這兩個女人的身子,是拿去祭旗,主動想攬下斬殺女子的苦差事。
“不要殺我們,我們是曹操的女兒,我爹是曹司空,你們放了我們,我曹華會讓我爹給你們高官厚祿,絕不虧待你們。”
曹華一聽顏良要殺要剮,瞬間花容失色,出口求饒,想要利誘劉云等人,以官職錢財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