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停在楊鳳腦門上方十公分處,張飛冷喝道:“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隨著眾兵士一齊暴喝,逐漸有賊兵放下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準(zhǔn)備投降。張飛環(huán)言向四周望去,原本還在猶豫的賊兵觸及張飛目光,連忙丟下器械,撲倒在地。
張飛等人在礦山下收編賊兵,城中甄堯兩兄弟同樣在太守府耐心等待。兩人案桌前的茶水涼了便去溫,溫了又?jǐn)[涼,都不曾喝下多少,只苦了在旁侍候的女婢,廳房與庖廚跑個不停。
“三弟,今夜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失吧?”如此相問已不是第一次,眉頭就不曾舒展的甄儼實在有些擔(dān)心。數(shù)萬賊寇來犯,即使自己一方料敵于先,也難免吃虧。
甄堯雖然也很緊張,不過他對張飛等人卻是有十足的信心,低聲說道:“二哥放心便是,些許山匪而已,益德一人便可將其剿滅,有甄斷幾人相助,只會更加順利。算算時間,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捷報傳回。”
甄堯說的雖然漂亮,但他心中也不敢說張飛一定會大勝,如此說出不過是為了寬自家二哥的心。甄儼看著案桌前的茶水,端起相望嘴邊送,抬起手卻又搖頭放下,心中依舊不定。
就在兩人等的快沒了耐性的時候,屋外走入一名兵卒,躬身說道:“報少爺,城外有探馬回來!”
甄堯、甄儼兩人相視一望,后者面露急色,揮手道:“快讓他進來!”
話音落下數(shù)息,從外面走進一名身上還帶著灰塵、血漬的兵卒,只見小兵進屋后,開口道:“稟報二位少爺,賊兵已被張校尉擊破,如今在收整俘虜。校尉命小子先行入城來報,免得少爺擔(dān)心。”
聽到戰(zhàn)事得勝的消息,甄堯拍手笑道:“好,好啊,益德果然不負重望!二哥,如今你可放心了?我就說益德不會有失吧。”
沒有出現(xiàn)意外甄儼也很高興,見三弟調(diào)笑,搖頭道:“你這小子,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把茶水往鼻孔里灌。你別說你一點擔(dān)心都沒有啊?”
“咳咳。”甄儼爆料自己的糗事,甄堯連忙裝作沒聽見,咳嗽幾聲對小兵說道:“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戰(zhàn)功待統(tǒng)計后肯定是少不了的!”
“諾!”小兵高興答應(yīng)一聲,彎腰后退走出廳房。出生入死的打仗為了什么?不就為了些許戰(zhàn)功,好謀些獎賞,自家能過的寬裕些。
知道打勝仗后甄堯屁股也坐不住了,起身說道:“二哥,不如由小弟去城頭迎接益德他們?一場大勝,若無人相迎也太說不過去了。”
甄儼輕輕搖頭,自家三弟的念頭他如何不清楚,當(dāng)下起身伸個懶腰,呆坐了一個晚上本就疲憊的身子已經(jīng)開始犯困,打著哈欠開口道:“去吧去吧,我先小憩一會!”
甄堯點點腦袋,踏步走出太守府廳房。來到南門上,甄堯便迫不及待的仰頭往外看,可惜城外除了點點星光,并無任何變化。
百無聊賴的低靠在城頭,甄堯也開始犯困,可不時吹過的冷風(fēng)卻讓他無法入睡,惺忪之間時辰緩慢變動。半瞇著眼的甄堯無神發(fā)呆,一旁的兵卒突然指著前方官道開口道:“主公,您看,外面有火光!”
“哪?哪有火光?”甄堯登時來了精神,邊說著邊用右臂擦拭雙眼,片刻后瞪大眼珠向外望去,之間一道長條火光正徐徐靠近城池。
一言不發(fā)的看著長條隊伍靠近,當(dāng)看清城下隊伍領(lǐng)頭幾人后,甄堯連忙高呼道:“開城門,迎城外將士入城!”吩咐的同時自己也開始向城下走去,不容呀,等的都要睡著了才回來。
張飛幾人打馬走在最前方,當(dāng)城門開起后便看見一人一騎獨立在城門口。甄猛眼里不錯,驚喊道:“是主公,主公在前方等我們!”
“下馬,走!”張飛看清甄堯就在城下,連忙翻身下馬,兩條大腿邁開步子,數(shù)米一跨的跑向城門。來到城門下,抱拳躬身說道:“飛幸不辱命,來犯賊兵具已滅殺擒獲!”
甄堯上前將自己身邊得力干將扶起,看著張飛臉頰上還有未曾洗去的污漬,寬聲道:“這一戰(zhàn),多虧益德了。勝了就好,勝了就好!”
甄府三家將緊跟張飛身后來到城下,單膝跪地,拜道:“甄猛(霸),參見主公!”
“都回來了,好,好,起來吧。”甄堯笑著點頭示意兩人起身,望了望后面跟著的俘虜長隊,滿意點頭。能有如此多的俘虜,相比此戰(zhàn)打得并非艱難。
賊兵俘虜有兵卒帶來兵營,甄堯拉著張飛三人快步走向太守府。自己二哥雖然說要小憩,但甄堯清楚,不見到回歸的兵馬,甄儼也是無法入睡的。
早有準(zhǔn)備的府中奴婢很快便在廳堂擺下了接風(fēng)宴席,當(dāng)甄堯入府時,甄儼依舊是坐在首座上,只不過身上多了一件披風(fēng),想來是在廳堂睡了一會。
待眾人都已入座,甄儼舉起手中酒杯,開口道:“今夜這第一杯酒,當(dāng)敬你們?nèi)耍瑑芭c三弟在此多謝諸位,齊心護衛(wèi)中山毋極。”
張飛三人端起酒樽,低聲答應(yīng)道:“大人謬贊!”
甄堯見此,斟滿酒后舉杯說道:“共飲此杯,干!”
“干!”在場都是豪爽之人,一杯酒很快便悶下肚中。半夜廝殺歸來,張飛等人確實是有些餓了,喝下甄堯兩兄弟共敬的一杯酒,便不顧吃相的大塊吲哚,甄霸兩人也好不到哪去,手上抓著牛肉,用力撕咬著。
待三人吃下些食物將肚子填了三分飽之后,甄堯笑著開口問道:“益德,快與我等說說,這一戰(zhàn)你們是如何贏的?”
張飛摸了摸大嘴上的油膩,開口道“戰(zhàn)局部署都是主公定下的,我?guī)讉€不過是奉命行事。”當(dāng)下便把戰(zhàn)斗經(jīng)過細說了一遍,一邊包括經(jīng)歷了這場戰(zhàn)斗的甄霸兩人都聽得入神。
故事很精彩,張飛的描述給人一種身臨其境的錯覺,不過故事始終是故事,聽完后甄堯沉聲問道:“整頓兵馬時,可曾算出此戰(zhàn)我等損失多少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