佗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響亮了,只要沒有忘本的中國人\J得這個名字的吧。楊雷顧不得禮儀,一把將陳矯自座位上拎起,急切地喝道:“此人現(xiàn)在何處?”
陳矯有些傻眼,這還是剛剛看起來似乎很是溫文儒雅的家伙么?
陳登反應(yīng)較快,忙道:“宇霆,且將季弼放下,要治病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
楊雷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些反應(yīng)過敏了,急忙松手,輕輕將陳矯放下,抱歉道:“方才聽的神醫(yī)之名,心中急切,故而失禮。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陳矯整理下衣襟,方從容道:“將軍心憂郡守之疾,乃至于此,矯只有欽佩,何來怪罪?”
楊雷聞言笑道:“既如此,還請先生帶路,去尋華佗先生。”
“宇霆不必著急,且待宴席結(jié)束,再去不遲?!标惖亲柚沟?。
“元龍之疾,危在旦夕。雷安有心情酒宴?”楊雷肅聲道。
“既是如此,可先去尋華先生,同來宴飲?!毙煨蛄藗€圓場。陳矯亦是微微頷首,顯然十分贊同。
陳登一見,苦笑道:“吾為宇霆接風(fēng),不想竟成會診?!北娙寺勓?,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潁上,關(guān)羽傲然立于城頭。這個城池,曹操并沒有派多少人把守,僅有當(dāng)?shù)氐目鸵粋€校尉而已。關(guān)羽只是領(lǐng)著大軍一列陣,那校尉便連同郡國兵投降了。畢竟關(guān)羽的威名和那整齊的兩萬徐州軍以及列好的攻城器械還是非常有威懾力的。
“君侯?!泵群畛墒┝艘欢Y。
關(guān)羽身形不動。只是略微點點頭。道:“二位將軍既來。便與吾同往汝南?!?
萌侯成對視一眼。齊聲道:“諾?!?
關(guān)羽這才轉(zhuǎn)過身來。令道:“裴元紹。你領(lǐng)三千軍駐守此城。時時與淮南郯城通信。不得有誤?!迸嵩B應(yīng)諾。
關(guān)羽頷首。隨即道:“整頓三軍。明日兵發(fā)汝南?!北娙她R齊應(yīng)諾。
“主公。許都荀彧先生來信。”劉將書信遞與曹操。
“什么,關(guān)羽兵進豫州,直撲汝南?”曹操覽信畢,大驚。
“主公,青州呂布可有動靜?”郭嘉聞言隨即問道。
“東郡劉延處并無異常。”曹操聞言遂道。
郭嘉輕舒一口氣,隨即笑道:“主公勿憂,關(guān)羽此舉只為豫州,非是為許都而來?”
“哦,奉孝如何得知?”曹操聽郭嘉一說,頓時這心就開始平靜下來。
“荀彧先生來信可曾提徐州郯城有何動靜?”郭嘉不答反問。
曹操一愣,隨即道:“不曾。”
郭嘉聞言笑道:“許昌有軍十萬,劉備若要進軍許都,必要大軍齊動方能以盡全功。如今只命關(guān)羽進豫州,而青徐之軍不動。此意乃為牽制吾軍,使吾軍不能全心攻袁而?!?
“哦,即使如此,吾當(dāng)如何?”曹操放下書信,笑瞇瞇問道。
“關(guān)羽智勇兼?zhèn)?,乃萬人之?dāng)?,李通之軍不足以擋之。主公可令其棄汝南,領(lǐng)軍至宛城,防備劉表即可?!惫涡Φ?。
“如此,豈不將豫州拱手讓與關(guān)羽?”夏侯惇怒道。
曹操亦是一臉疑問地看著郭嘉,若不是自起兵時郭嘉便相助自己,早把他當(dāng)奸細拿下了。
“關(guān)羽之軍不過兩萬余,縱得汝南,亦是無力進軍而。而若是劉表得宛城,則可東進許昌,北抵洛陽。此方為心腹之患。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故寧舍汝南,不丟宛城?!惫涡Φ?。
“哼,小兒之見?!币痪淅淅涞脑捳Z傳來。眾人十分驚訝,急忙看去,卻是許攸。
曹操眉頭皺了皺,隨即又是笑臉相詢:“子遠有何高見?”
許攸踱著步子出列,鼻孔朝天:“劉表何人也?守戶之犬而。豈有膽識攻宛城?且相比宛城,汝南豈不更近許昌?且關(guān)羽不過兩萬軍,吾以為當(dāng)遣大將精兵迎頭痛擊,全殲其軍。使其不敢正眼相覷。如此,可保豫州萬全。”
“主公不可,此時袁紹新敗,正可一舉而定河北,而得天下大勢。若是此時擊關(guān)羽,兵少不足勝其,兵多則如何平定河北?”郭嘉大驚,急忙勸阻。
“這?!辈懿傩闹猩跏菫殡y,說實在的,他還是很相信郭嘉的,只是要他白白舍棄汝南,這代價未免大了些。正在左右為難之時,忽聽一人道:“主公,吾愿領(lǐng)精兵一萬,斬關(guān)羽首級而還。”
眾人又是一驚,這誰啊,這么大的口氣,紛紛看去,卻是顏良。典韋許褚等武將俱是一撇嘴,斬殺關(guān)羽,先不說你的武藝夠不夠,若是真的斬殺關(guān)羽,劉備必傾全軍之力來犯。誰不知道他們兄弟感情好啊,溫酒斬華雄,三英戰(zhàn)呂布,俱是哄傳天下啊。
曹操聞言,略一沉吟,卻又想到與顏良文丑之約,遂道:“顏良文丑,命你二人統(tǒng)領(lǐng)本部人馬,前往汝南迎戰(zhàn)關(guān)羽?!鳖D了頓,又道:“到汝南后,須得聽從汝南太守滿寵之命,若不敵,可退往許昌或是宛城,萬萬不可與關(guān)羽相拼?!?
顏良文丑這幾天在前線,又不能與袁紹交戰(zhàn),又要承受諸人的怪異目光,早就想換地兒了,一聽曹操派二人領(lǐng)軍,急忙答應(yīng)下來。
事畢,眾人自散,出了大帳,
嘆一聲:“河北之事,必多波折?!?
語音方落,直聽得耳邊傳來陰測測的聲音:“無知小兒,也敢妄言大事?”
郭嘉聞言,急忙轉(zhuǎn)身,卻見許攸正乜著眼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怒,欲要說話,只覺嗓子一甜,眼前一黑,噴出一口鮮血,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頓時引起一陣混亂。
徐州郯城刺史府,劉備一把拉住徐庶的手,笑道:“元直今日勿忙公務(wù),且陪吾走一遭?!?
徐庶微微一愣,亦是笑道:“主公有約,庶安敢不從?!?
當(dāng)下便隨劉備一起至徐州西城門。出城十里,劉備等人下馬,便于路邊涼亭坐等。
徐庶心中納悶,遂問:“不知主公在此要等何人?”
“元直稍后便知。”劉備少有地吊起了徐庶的胃口。徐庶見劉備如此,亦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片刻,一隊人馬出現(xiàn)在路的遠方,劉備已是站起身來,來到路邊等待。徐庶亦是隨之起身,陳到則是領(lǐng)著數(shù)十親衛(wèi)立在身后。那隊人馬已然越來越近了,徐庶看的清楚,只見當(dāng)先一騎,白馬白袍,銀盔銀甲銀槍,正是趙云。另一人,儒生打扮,細看時,卻是簡雍。二人引著數(shù)十騎,護著一輛馬車,正往徐州而來。
未幾,已至近前。簡雍趙云下了馬,往前便拜:“主公。”
劉備急忙攙住,問道:“老夫人可在?”
簡雍道:“幸不辱命。”
劉備大喜:“憲和又立大功?!?
簡雍笑道:“于路多虧子龍接應(yīng)?!壁w云微笑不語。
劉備深深看了趙云一眼,滿眼俱是嘉許,隨即便把目光轉(zhuǎn)向徐庶,笑道:“元直,且與我共同拜見老夫人?!?
徐庶心頭滿是愣怔,莫非劉備母親還存活在世?卻是不好表露出來,隨劉備來至車前,劉備便道:“劉備拜見老夫人。”
那車?yán)锉阌腥嘶氐溃骸盎适逭蹥⒗仙砹??!毖粤T,伸手挑開了車簾。
徐庶聞聽話語已是愣在當(dāng)場,待見車簾掀開,露出面容,當(dāng)下雙膝一軟,跪在當(dāng)場:“母親大人?!?
那車?yán)镎切焓?。卻是楊雷遠行廣陵前,特意告知劉備,徐庶至孝,且有高堂在世,須得派人前去接來,一則使老人頤養(yǎng)天年,二則可收徐庶之心,三則可免曹操拿徐母當(dāng)人質(zhì)。劉備自是贊成,當(dāng)下便派簡雍便裝前往潁川,又使趙云接應(yīng),這才接的老夫人來此。徐母雖自簡雍口中得知徐庶下落,然得見數(shù)年不見的兒子,亦是不免傷心。眾人見狀,急忙勸解,鬧騰了好一陣子,母子二人方收了悲聲,同回徐州。
“前方乃是何處?”關(guān)羽問道。
“稟君侯,前方乃是葛坡,乃是曹操部將許褚之故鄉(xiāng),今其族人早已搬往許都,故此廢棄。”探馬回道。
“既已廢棄,何來煙火?”關(guān)羽問道,卻是見那山坡之上,飄起道道炊煙。
那探馬語塞,恰在此時,又有一探馬道:“稟君侯,前方有一眾人馬,為首之人自稱廖化,欲要投奔將軍?!?
“哦?”關(guān)羽略一沉吟。
周倉卻道:“主公(周倉裴元紹以關(guān)羽家將自居)。廖化此人,乃是襄陽人,曾為黃巾,與倉同列。后兵敗不知所蹤,不想竟流落至此。”
“哦,此人可信否?”關(guān)羽問道。
“此人忠肝義膽,今來投,必然忠心耿耿,任公驅(qū)使?!敝軅}信誓旦旦。
“哦?”關(guān)羽登時來了興趣,周倉跟在他身邊好久了,可是從未見周倉能這樣夸一個人的,可見此人卻是義氣之士。
一念至此,關(guān)羽笑道:“且容吾一觀?!?
不一會兒,廖化便同另一人來此,見了關(guān)羽,隨即拜倒:“廖化(杜遠)拜見關(guān)將軍。”
關(guān)羽見廖化生的雄偉,亦是一臉忠厚相,不由心中親切,暗暗點頭。再看杜遠,亦是雄偉,不過眉目之間卻有一股煞氣,不由皺皺眉頭。想了想,關(guān)羽便問:“你二人可識的他?”卻往周倉一指。
廖化杜遠抬起頭來,望見周倉,俱是一愣,隨即叫道:“周大哥?!?
周倉亦是情難自禁:“二位兄弟?!?
關(guān)羽聽到此處,微微笑道:“既是周倉舊識,吾便應(yīng)允你等隨軍。只是吾之軍規(guī),須得好生遵守?!绷位胚h大喜,自是連連應(yīng)諾。
廖化忽又想起一事,忙道:“將軍。某與杜遠在此討生活,不意前日竟得了匹好馬,欲獻與將軍,還請將軍收下?!?
“哦,”關(guān)羽來了興趣,“牽來吾看?!睂汃R利器盔甲,這可是武將安身立命的本錢,身為武將安得不愛?
早有人將馬牽來,關(guān)羽一看,只見此馬,渾身赤紅,唯有馬鬃及馬尾是黑的,真是神駿非常。萌侯成卻是驚呼道:“莫非八駿之華?”
關(guān)羽已然笑道:“正是此馬。”言畢,已然下馬來至華前,以手撫之。馬有靈性,卻將頭靠過來,似是要親近一番。關(guān)羽大喜:“此當(dāng)為吾之坐騎。”那馬一聲長嘶,眼里竟有歡喜之色,竟似聽懂人話一般,直叫眾人看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