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 親事
報名參加“虎威軍”的黃巾戰(zhàn)俘幾乎排滿了逎縣的中心大道,可謂群情踴躍。高云看到這種情形自然十分高興,但他心里也明白,“虎威軍”需要的是真正的戰(zhàn)士,所以高云憑借自己的知識,根據(jù)當前的條件,制定了一套相對詳細的驗兵程序,并囑托關(guān)羽嚴格按照程序執(zhí)行。
經(jīng)過精挑細選,最終關(guān)羽從這近兩萬戰(zhàn)俘中選出了六千多人,報高云審閱。高云看著這支精悍壯碩的新軍,十分的滿意,即將這支新軍交給高順整訓(xùn)。
高云知道,亂世已經(jīng)拉開帷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時間讓高順對這些新軍進行像以往那樣的精細訓(xùn)練。
回府之后,高云再三權(quán)衡,還是派人叫把高順叫了來。落座后高云對高順說道:“孝甫啊,按理說,這支新軍交給你整訓(xùn)我應(yīng)該很放心,但是如今卻有件事,我必須要先跟你交代一下”。
高順一愣,以為自己做了什么事讓高云不滿意,趕忙站起來,稟道:“屬下若有不是處,請主公盡管責罰,高順絕無半句怨言”。
“誒~賢弟誤會了”,高云沖高順一擺手,示意他坐下,接著說道:“諸家兄弟之中,賢弟和輔仁先生跟我最久,自從賢弟進高府以來,可以說是只有功勞,沒有過錯,我又怎么會責罰你呢。我今天叫你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新兵整訓(xùn)的事,別無他意,賢弟不要誤會”。
“哦”,高順松了一口氣,他倒不是怕高云責罰,而是怕自己沒有做好高云交代的事,對不起高云的信任。這下聽高云一說,心才算放下,說道:“全憑主公吩咐,高順定當竭盡全力”。
“不、不”,高云搖了搖頭,說道:“所謂‘與其位勿奪其職,任以事勿間以言’,本來我不該對你整訓(xùn)新軍的事橫加干涉,但是如今天下動蕩,大亂已始,我們也不得不事急從權(quán)。這支新軍我只能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整訓(xùn)。三個月之后,我就要將他們編入各部,臨陣作戰(zhàn)。我給你說明白,你好做到心中有數(shù),操練環(huán)節(jié)能減則減,務(wù)必讓這支新軍盡快成型”。
高云心里很清楚,要是按照高順的標準整訓(xùn)新軍,至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雖然這些黃巾軍都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洗禮,又優(yōu)中選優(yōu),但是要在一半的時間內(nèi)完成整訓(xùn),也確實有相當?shù)碾y度。
“遵命!”高順卻是絲毫沒有猶豫,回答的干脆利落。在高順眼里,高云的話就是軍令,軍令沒有合理與不合理之分,只有完成與沒完成兩種結(jié)果的不同,完成就是功、沒完成就有罪。
所以高順并沒有考慮這個任務(wù)有多難,而是在想自己應(yīng)該怎樣去完成的更好,更讓高云滿意。這也正是高云器重他的原因。
高順這樣的表現(xiàn)也在高云意料之中,所以高云也沒有絲毫的詫異,覺得有高順在真是太省心了。
高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知道時間緊迫,所以一刻也不多停留,當即辭別高云,往軍營去了。
高云送走高順,便取來“一字斬軍”,在后園習(xí)練刀法。涿郡一戰(zhàn),讓高云徹底了解了怒魄的力量,也喚醒了自己的怒魄,這讓高云很興奮。高云渴望盡快掌控這種力量,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時間,高云也會用來練刀。
按常理來說,蘇雙是高云的長輩,高云離開涿郡的時候,是應(yīng)該去蘇府道別的。但是高云并沒有這么做。高云覺得,只要救到了蘇蘇,那就夠了,過多的糾纏會讓彼此都不開心。所以高云在領(lǐng)了鄒靖給的輜重之后,便直接返回了遒縣,甚至連派人去蘇府打個招呼都沒有。
蘇雙并不知道這些,他以為高云一定會來道別的,所以早安排好接待,在家里等著。而蘇蘇更是一顆心懸在半空,天天盼著高云出現(xiàn)。可是這一等就是半月,也沒見高云的影子。
蘇蘇再也忍耐不住了,偷偷派人去郡衙打聽,這才知道高云已經(jīng)離開多日了。這個消息對蘇蘇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聽的她怔怔的呆立著,半晌無語,淚珠簌簌的滾落下來。
“普方哥,他為什么不來看我?為什么?為什么……?”蘇蘇在心里無數(shù)遍的問自己,任憑淚水打濕衣襟,她在蘇府門前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是多么渴望高云能來安慰她一下,哪怕只有一聲關(guān)懷,她也會感懷終生。
可是高云悄無聲息的走了,就連一句關(guān)懷,她都沒有盼到,巨大的失望讓她難以釋懷。蘇蘇把那顆夜明珠捧在手里,對著珠子喃喃泣語,仿佛是在跟高云傾訴。
“普方哥,你為什么不來?你知道我有多盼望見到你嗎?難道你真的不在乎我?不是的,我知道你心里有我的……可是你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這樣走了呢…”。
蘇蘇內(nèi)心煎熬著。高云日前救她的時候,那種對黃巾兵的憤怒和對蘇蘇的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蘇蘇看在眼里,甜在心頭,她知道這種情愫是真摯的,是裝不出來也無法掩飾的。所以她確定高云心里有自己,也所以才會這樣期盼高云的到來。但是高云的悄然離去,卻讓她再度沉入了疑惑和折磨里。
知道高云離去的消息以后,蘇蘇開始變的郁郁寡歡,甚至茶飯不思,人一天天的消瘦。蘇雙夫婦只有這一個女兒,他們視蘇蘇為掌上明珠,看到蘇蘇這樣,蘇雙夫婦急的手足無措。
只是問蘇蘇的時候,蘇蘇卻又什么都不說,這可把蘇雙和蘇夫人給悶壞了。只好偷偷的觀察蘇蘇,希望找到讓女兒這樣失魂落魄的原因。
蘇雙夫婦都是年逾不惑的人,對于男歡女愛之事自然清楚。玉兒送給蘇蘇珠子之后,蘇蘇掩飾不住喜悅之情,曾經(jīng)很高興的告訴蘇雙夫婦是高云送給她的。
這幾天蘇雙夫婦暗地里注意蘇蘇,發(fā)現(xiàn)蘇蘇總是對著珠子發(fā)呆,再聯(lián)想到蘇蘇這樣是從得知高云離開的消息開始的。倆人自然就明白蘇蘇傷心的源頭了。
知道了這些,蘇雙夫婦更為難了,自己曾經(jīng)親口退了高家的提婚,如今女兒這樣,讓蘇雙夫婦感到無計可施,蘇夫人心疼女兒,對蘇雙說道:“哎!這可如何是好啊,老爺,你得想辦法救救女兒啊”
“事到如今,我能有什么辦法……,當初高家老太公在世的時候,人家不是沒來提過親事,可是這丫頭死活不同意。到現(xiàn)在了,你總不能讓我再到高家去提親吧,那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蘇雙這番話可算是把蘇夫人給惹火了,一拍桌子,說道:“好啊,你個老糊涂,是你臉面重要,還是女兒重要?好,你不去啊,我去!你怕丟臉,我不怕!”
蘇夫人說著,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蘇雙趕忙站起來,一把拽住蘇夫人,把她按回椅子上。
“你這個死老太婆,越亂越添亂,你去算怎么回子事……,唉!”蘇蘇說著嘆了一口氣,又道:“罷了,把女兒叫來問問清楚,她要真是這個意思,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再到高家跑一趟!”
“這還像句人話”,蘇夫人似乎怒氣未消,憤憤的回了一句,打發(fā)人去叫蘇蘇。
功夫不大,蘇蘇來到畫堂,見過雙親之后,坐在一旁。
蘇夫人先開口問道:“女兒啊,為娘見你數(shù)日來郁郁寡歡,到底所為何事?。俊?
“稟父親、母親,女兒近日身體稍有不適,無甚大礙,父親、母親不必憂慮”。蘇蘇淡淡的說道。
“還說沒事呢,你看你臉上都還帶著淚花。幾天來我見你整日對著那顆珠子出神,你是不是愛慕普方,又羞于啟齒,因此傷懷啊?”
“這…”,蘇夫人這番話顯然戳到了蘇蘇的痛處,既然父母已經(jīng)知道,自己也就不好在隱瞞了,只好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既是二老已經(jīng)知曉,女兒不敢隱瞞”。
聽到這里,蘇雙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你既然中意人家,那為何當初高家提親時,你又死活不嫁呢?事到如今你又……”。
蘇雙話沒說幾句,蘇蘇便嚶嚶的啼哭起來,因為這件事對蘇蘇來說太沉重了,這是她此生最悔恨的一件事。她曾經(jīng)多少次的幻想時光能夠倒流,讓她再有一次機會去嫁給高云,可是這又怎么可能呢。
蘇雙這幾句話勾起了蘇蘇的傷心事,忍不住淚如涌泉。
蘇雙看到女兒這樣,也不忍心再說下去,嘆息一聲,說道:“好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只是如今普方已有了兩房妻室,你當真愿意伏低做???給他做三房?”
蘇雙說到這里,蘇蘇眼神突然變了,變的很堅定,蘇蘇抬起頭來,對蘇雙說道:“慢說是做三房,只要普方哥心里有我,十房八房女兒也心甘情愿”。
按常理來說,這個時代的女子是不可能把愛表達的這么露骨的,但是心里的迫切和期待已經(jīng)完全突破了蘇蘇的底線,只要能跟高云在一起,她已經(jīng)可以什么都不顧了。
“唉!”聽了蘇蘇的話,蘇雙又是一聲長嘆,想數(shù)落蘇蘇,可是看到女兒這個樣子又于心不忍,只好擺擺手,說道:“回房去吧”。
“女兒告退”,蘇蘇站起來,沖蘇雙夫婦拜了一拜,轉(zhuǎn)身出了畫堂。
剩下蘇雙夫婦在堂上長吁短嘆,看女兒的神情,蘇雙知道不去是不行了。于是便吩咐下人,備辦禮品,準備擇日往高府提親。
蘇夫人心疼女兒,偷偷把這件事告訴了蘇蘇。蘇蘇聽到父親要去高府給自己提親,心里樂開了花兒,想象著高云來迎娶自己的情境,常忍不住笑出聲來。
備好了禮品,選定了日期,蘇雙帶上隨從,便趕往逎縣高府。
高云正在后園練刀,忽然前門小卒來報,道“蘇雙到訪”。
高云一愣,心想:“我離開涿郡時未曾跟蘇雙道別,這才不到一個月的功夫,他怎么來了?”一邊想,一邊吩咐小卒道:“請?zhí)K公到前廳奉茶,我稍后就到”。
“是!”小卒應(yīng)聲而去。
高云忙轉(zhuǎn)回廂房,稍事整理,換了衣服,帶玉兒和莎琳娜到前廳接待蘇雙。
“小侄不知蘇世伯駕臨,有失遠迎,世伯贖罪”。高云一向謙恭,禮數(shù)周全,一到堂上便向蘇雙見禮。跟著玉兒和莎琳娜也都向蘇雙問好。
蘇雙連全家性命都是高云救的,自然不敢托大,趕忙站起身來,向高云還禮道:“賢侄和兩位侄媳太客氣了,自家人何必如此多禮數(shù),快免禮、快免禮”。
四人分賓主落座,高云說道:“小侄前日撤離涿郡之時,因軍務(wù)繁雜,未曾向世伯及伯母辭別,還望世伯見諒。蘇世妹日前多受驚嚇,不知可否已經(jīng)安然?”
“賢侄擁萬眾討賊,軍務(wù)繁忙老朽豈能不知啊,賢侄不必拘禮。至于小女,雖受些驚嚇,卻無甚大礙,已然安好如昔,有勞賢侄掛念了”。
“哦,如此便好”,高云聽到蘇蘇已經(jīng)沒事了,心里好像放下了什么似的,笑著連連點頭,接著又道:“蘇世伯舟車勞頓,專程到此,不知所謂何事啊?”
“哦,其實……也無甚大事,只是…有件小事,想與賢侄…商榷一二”,蘇雙雖然做了好多天的心理準備,但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是難免有些不好啟齒。
高云自然看得出來,只是不知道蘇雙想說什么,又道:“世伯有事但講無妨,只要力所能及,小侄絕不推辭”。
“額……這……”,蘇雙聽到高云這話,知道不說也得說了,轉(zhuǎn)身掃了一下廳上的家丁丫鬟,臉上略帶難色。
高云看在眼里,知道是不好啟齒的事,便吩咐廳上的傭人都先下去,廳上只剩下自己、玉兒、莎琳娜和蘇雙四人,高云又對蘇雙道:“蘇世伯有事請講”。
“哦,賢侄是個爽快之人,我也就直說了。小女蘇蘇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歲,至今無有合適人選。唯獨賢侄儀表堂堂又英雄蓋世,世伯我十分中意,欲將小女許配賢侄,不知賢侄可否愿意?”蘇雙好不容易憋足勇氣,一口氣把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心里暢快了不少。
“?。。俊备咴葡仁且惑@,站了起來,緊接著面露喜色,問道:“世伯此話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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