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張鶴的為人不會做這樣的事,此事想來應該是張鶴故意為之。”
回到府上的劉裕,為此事憤憤不已。杜畿剛好過來,見劉裕臉色難看,便好奇的問了問。待劉裕將事情告訴他之后,他思索片刻,突然說了一句讓劉裕不再氣憤的話。
不再氣憤,不是因為釋懷,而是因為對杜畿話的驚訝。
“故意為之?張鶴難道不想活了,竟然故意為之?”十分不解,劉裕不禁追問道。
杜畿呵呵一笑,解釋道:“那倒不是,我想他可能借此表明自己的立場。”
“立場?”劉裕不傻,只是一時氣憤沒有想到,此時聽杜畿解釋,他也恍然大悟了,“原來如此,也罷,以后有什么事讓和家做便是了,此事就這樣吧。伯侯,你讓人告訴張鶴,明日我設宴美人居,宴請甄氏此次來人,至于張家的人就不用過來了。”
美人居,劉裕抽調張榮,就是為了重建美人居。當然,此時的美人居可不僅僅是一家酒樓了,它可還有其他用處。
宴會結束的時候,張鶴再次接到劉裕的通知。他的臉色不是很好,有點灰暗,蓋因他擺宴宴請劉裕,而劉裕并沒有來,讓其他士族幸災樂禍不已。他總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此時想想,他確實有些后悔。
人越老越怕死,果真不假,這個決定或許真的錯了。只是,這樣的世道,我不能不謹慎啊!
心里感嘆,張鶴也沒有多想了,讓人回告劉裕一聲,又讓人通知了甄姜一聲,便拖著疲倦的身子休息了。
“美人居,聽說這是一個好地方。我從冀州過來,就想見識見識了,可惜許都的美人居卻沒了。”接到通知,甄姜輕笑道,“呵呵,我倒是忘了,這美人居乃是劉太守所建。”
“姐姐,我也想去看看,聽說美人居里盡是劉太守的詩詞書畫。”甄姜身旁,一個小女孩頗為期待的說道。
甄姜一歪腦袋,似笑非笑的說道:“妹妹真的是看詩詞,而不是看詩詞的主人?”
“姐姐,不理你了。”小女孩臉色微紅,嗔怒道。
劉裕選的時間乃是黃昏時分,而之所以不是太守府,則是免得讓人誤會了。
很快,黃昏時分便到了。甄姜依舊一身白色狐裘,她身旁的小女孩也同樣是一身白色狐裘,看起來都美艷不可方物。
她二人優雅的進了馬車,然后馬夫抽打馬兒,快速朝美人居而去。
就在她二人朝美人居而去的時候,劉裕也帶著趙云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不過,貌似劉裕走的有點晚……
“劉太守,你宴請奴家,怎么反倒比奴家來的還晚呢?”
美人居二樓,一間寬敞的房間里,甄姜輕緩的在椅子上扭動,并眼神嫵媚的看著進來的劉裕。
眼神嫵媚是自然流露的神態,至于扭動則是不自覺的,蓋因她第一次坐椅子,還不是很習慣。
三國是沒有椅子的,只有與椅子有點像的胡床,但中原地帶沒有胡床,漢族也不怎么坐胡床。因此,甄姜第一次坐椅子上,不自覺的扭動起來,如一條美女蛇。
她自己自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但剛進來的劉裕卻不由自主的產生了反應。當然,不僅是因為甄姜的扭動,還因為甄姜此時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褻衣。
這絕對不是甄姜故意為之,只能說是太意外了。原因是因為房間太過暖和,她額頭都不覺冒出細汗。她想劉裕到現在都沒來,不如先把狐裘脫了,等下再穿起來。然而,她剛脫下,沒想到……
幸好甄姜不是羞怯的小女子,遇到這種并沒有慌亂,而是一邊與劉裕說話,一邊神色自然的穿起狐裘。
不過劉裕卻沒有回甄姜的話,而是眼睛有些發直,眼神閃爍,目光四處游走,不敢直視甄姜。這也不能怪劉裕,他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而且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要知道他前世二十六七歲,可是風華正茂,游走風月的年紀。
如此這般,憋了許久的劉裕,在這個溫暖的房間之中,看見一個如此美麗嫵媚的少婦,如何還能忍住?
相信不止是他,任何男人都忍不住。
不過他也只是喘著粗氣,眼睛有點泛紅,胸口不停起伏,并不敢真的有什么冒犯。
而甄姜也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看不出劉裕的狀態。故而,她當即心里一顫,生怕劉裕蒙了理智,做出什么不合禮儀的事情來
“劉太守,你、怎么不說話?”盡管是北方人,但甄姜的聲音卻是溫潤的。而此時,她則如擔驚受怕的小白兔,再不復之前的優雅雍容,聲音則更加溫柔。
依舊喘著粗氣,眼睛也依舊有點紅,但劉裕還是恢復了理智,緩緩走了進來。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有些尷尬,咳嗽兩聲,道:“甄姑娘,真是北國佳人啊!呵呵,可別劉太守劉太守的叫,憑空把我叫老了,我可還年輕啊,便是甄姑娘也不見得比我大少吧。”
“呵呵,劉……公子真會開玩笑。”玉手輕掩朱唇,甄姜笑的身子顫抖不已,不過卻也有點小心翼翼的意味,似乎在防著劉裕。
遠看已經夠妖嬈了,這近來還不是要人命。劉裕雖然是個很理智的人,但不是和尚道士,看到美女同樣無法心靜如水。這不,他眼睛時不時掃過甄姜,最后更是鬼使神差的坐到甄姜的身旁。
要知道他的位子并不在這里,而在甄姜的對面,可他竟輕佻的坐在了這里。
甄姜被劉裕的動作嚇的一跳,連忙往后一退,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依舊離的很近。而此時,劉裕臉上的笑容更濃,似乎很喜歡看甄姜擔驚受怕的樣子。但事實上,劉裕內心并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靜,他的內心起了波瀾,不停的胡思亂想著。
為什么向往權勢,除了權力,不就是為了眼前這樣的人?呵呵,我劉裕難道能免俗,而且古往今來誰不是如此,我為何要免俗?
以前活在危險之中,沒有精力多想什么,就連身邊有一些女子,也完全都沒有心思多想。不過這也正常,一個理智的男人,一個想成功的男人,只有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時候,才會盡情的享受生活。
現在雖然算不上沒有后顧之憂,但至少在汝南是安全的,而且眼前這個女子實在太過美麗……
“甄姑娘,你我共飲一杯吧。”聲音之中充滿了誘惑,劉裕舉起兩杯酒,靠到甄姜身旁。
甄姜有些顫抖的接過酒杯,又有些懼怕的后退了一點。但似乎覺得自己氣勢太弱,裝作隨意的說道:“劉公子,妾身早就不是姑娘了。”
沒有在意甄姜是不是真的有丈夫,而且就算有又怎么樣?另外,似乎像曹操、劉裕他們這一類人,特別的喜歡……
于是乎,劉裕臉上笑容更盛,湊到甄姜耳邊輕聲道:“夫人,你我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