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守城第三天,黃昏,突然聚集兵馬。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會遣散將士,讓他們好好休息,以應對下一次敵軍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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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很奇怪,他居然沒有解散士兵,甚至自己也沒有回府,而是衣甲不解,大步來到軍營之中。
營中將士不明所以,都有些不滿,這大戰一天,這個時候居然還不給休息。不過很快,他們就沒有不滿,因為郭援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幾大桶米飯,幾大桶熟肉,甚至還有好些壇美酒。
看著那熱騰騰的米飯、熟肉,將士們全都流起口水,眼睛如餓狼般放出綠油油的光芒。
郭援很滿意將士們的樣子,微微點頭,心里激動不已。他自然不是因為將士們激動,而是因為田豐的計謀激動。在今天下午之前,他都是滿臉憂愁,因為他已經快頂不住了,可是援軍依舊沒有消息??山駛€兒,穎陽消息來了,還是個驚人的大消息——田豐之子田鵠親率兵馬來援。
如果只是如此,郭援也不會如此激動,并且聚集兵馬,他頂多繼續固守南頓。但田鵠還帶來一計,并且帶走了穎陽半數之上的兵馬。這,郭援一聽,立即就感覺自己心臟停止跳動了。
“將士們,這些日子我們抵御劉軍,可謂九死一生。哈哈,可是我們挺過來了?!惫吓_,一掌拍掉一壇酒的封泥,然后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這才大笑道,“你們肯定很奇怪,敵軍不是沒撤,怎么我就說挺過去了?也許他們來攻,我們就頂不住了?!?
將士們雖然不知道郭援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眼睛卻看向一旁的米飯與熟肉。至于嘴里的口水,一直沒停止過流動。這些苦哈哈,哪里吃過這等好米好肉。
郭援仿佛沒看見他們的表情,依舊自言自語似的說著,但聲音很大,將士們都能聽見。不過認真聽的沒多少,因而大多數將士不知道郭援在說什么。
郭援不以為意,說著說著,喝著喝著,甚至還故意撿一塊爛熟的冒著熱氣的肉來吃。這次,將士們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了,看著他大口咀嚼,也跟著喉結上下聳動。
見火候差不多,郭援紅著臉,趁著酒意,啪的一聲將空酒壇砸碎,“兒郎們,今晚我們夜襲敵營,左右守是守不住,何不****一場。要是贏了,女人錢財,還有這滿地的酒肉白米飯,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可要是我們等死,我們可就徹底沒命了。哈哈,剛才誰說投降,投降?嗤,你是想主公滅了你三族嗎?我們的家人在哪,想必你們都清楚?!?
說完,郭援不急著逼迫將士們做決定,而是又拍開一壇酒,撿起一塊熟肉,大口喝,大口吃起來。吃的差不多,他才又開口喊道:“愿意跟我郭某人干的,一隊人抱一壇酒,裝個一大碗熟肉,另外一人一大碗白米飯。吃飽喝足好殺人,哈哈,郭某人還要討個大功勞回去。我可告訴你們,酒肉可不多,后決定的可沒酒沒肉?!?
再次說完,他又放開肚皮吃起來。將士們都心里一緊,眼巴巴看向酒肉。他們這些人,可少人吃肉喝酒的時候。
終于,有人忍不住,大叫一聲“媽的,老子跟著將軍干,快給老子一碗肉,一壇酒,還有白米飯。”,就大步跑上去。
仿佛一個信號,其他人見此人動了,也跟著動起來,爭先恐后的沖上去。但還有不少人沒動,畢竟酒肉的誘惑,還是有人能忍住。
郭援見此,當即詭異一笑,大喊:“來來,都看過來,等下有你們吃得?!?
將士們聞言,一邊吃,一邊看向郭援,然后……他們都目瞪口呆,再也吃不去飯了。
那是什么,一排箱子,里面居然、居然都是黃金!天啊,這得多少錢,這、這……
心動,眼睛赤紅,呼氣急促,將士們仿佛看見美女似的,下一秒就能化身成狼。
“這些,都是你們的。這次你們隨我出征,每個敵人的人頭都能換錢。不怕你們殺的多,這些黃金就放在這里,等你們回來換。”郭援的聲音充滿誘惑力,而且他不僅拿錢財誘人,還有官職,“不僅如此,若是你們軍功足夠……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徹底沸騰了,將士們哪里還顧得上吃,一個個面露潮紅之色,顯然是興奮至極。
而這,就是郭援要的效果。
南頓城中氣勢如虹,南頓城外,張遼營中卻恍然未覺,依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便是張遼,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警惕。
不過,虧得郭援搞得那么氣勢恢弘,使得南頓城中細作獲悉了消息。
“郭援,夜襲?”當張遼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不禁皺起眉頭,覺得有些不對勁。
倒是帳中的關羽,傲然撫髯,冷笑道:“有什么好意外,那郭援不過一個小子。依關某看來,今夜便可以伏擊他,一舉拿下這南頓?!?
張遼苦笑一聲,雖然不贊同關羽的話,但他也想不出別的招,只好吩咐下去,讓將士們做好準備。
“若是夜襲,怎會如此明目張膽,當真是那郭援太年輕?”
就在張遼苦苦沉思的時候,田鵠已經領軍埋伏在遠處叢林之中,只待黑夜來臨,便開始執行他的破敵計劃。
這計劃不是田鵠想出來的,而是田豐想出來的。那日,田豐識破劉裕的計謀,便尋思將計就計,大破劉裕。還別說,真讓他想出一條來。
不得不說,田豐的膽子真不小,他居然敢抽點穎陽大半守軍前往南頓,這要是被劉裕看出來,還不是連人帶城都沒了?
如果是旁人,這個時候應該緊閉城門,希翼劉裕別看出什么,但田豐不是這樣,他令人虛插旗幟,居然親上城樓挑釁劉裕。他的左右都嚇的雙腿發抖,可田豐面不改色。話說回來,若田豐不這么做,劉裕還真可能看出點什么詭異。
頭一天,劉裕什么也沒發現,以為田豐看出他的計謀,所以故意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