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屠村
漂亮,就連汝南的孔伷和許靖都不得不稱贊一句。
“文休,若不是你提醒,本官還真想不到這里面的貓膩。本官只以為這袁通真的就是被山賊擊殺而已,這個陳愍王,不可小看啊。”
在轟轟烈烈,沸沸揚揚的迎接駱俊的使團到來汝南之后,孔伷等人不得不佩服劉寵的手段。尤其是孔伷,接著又說道:“呵呵,這樣也好,讓袁通去陳國,本官心中本就沒有多少把握,只不過是一個試探而已。文休,你說我們放不放駱俊回去?”
許靖一聽,心中嘆氣,這什么刺史啊,這智商,人家都這么弄了,你要是還不放人,罵都罵死你,我可不陪你:“大人,屬下以為,必須得放,而且還得歡送。”
孔伷看著許靖的表情,神秘的笑了一笑,說道:“好吧,那就放了吧。”然后又說道:“聽說他還上書朝廷,要進京面圣,實則是要去洛陽與董卓周旋。文休,你說他當真是大漢忠臣,敢去對峙董卓這個魔王?”
許靖一聽,笑了笑,知道孔伷心中一直看不順眼劉寵的原因:“大人,還對多年前愍王私自祭天的事情耿耿于懷?”
孔伷鼻孔出氣:“哼,除天子,何人有權利登高祭天。”
許靖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駱俊在這個小院里已經住了十天了,每天除了換班的護衛,就是送酒菜的仆人,中間孔伷派人來過一回,就問了一句:“刺史大人問,國相可想清楚?”駱俊一句:“想不清楚的是大人。”然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其他人來過了,對外面的事情也一概不知。
駱俊的從容和淡定,讓看守他的護衛都不由敬佩。看了看駱俊,說道:“大人,你可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駱俊呵呵一笑,慈祥平易的面孔令人愉悅:“哦,發生了什么事情?”
那護衛一臉敬佩的看著駱俊:“大人,你不知,陳王派了一隊彩旗迎接隊伍,來汝南接大人回陳國了,今天剛到,現在外頭都傳瘋了,說大人是個好官,得陳國上下和陳王的愛戴。”
駱俊一愣,劉寵不會放著自己不管,這是肯定的,可是這彩旗隊是什么東西。駱俊急忙問清楚,護衛一五一十把看見的都說了出來。駱俊才驚訝,這劉寵整了這么大動靜?同時心中一陣感動,劉寵對他,恩重。
果然,不到下去,駱俊就放了出來,駱俊也不會傻到出來之后就說自己被軟禁,跟孔伷翻臉沒他好處。
迎接的是一個陳王府衛兵的小隊長,駱俊一出來,就急匆匆的:“馬上走。”
小隊長一愣,駱俊:“我們立即離開汝南,夜長夢多。”
這個小隊能被劉敢選中,就是因為機靈,此時一聽,知道駱俊那么久不回去,一定不簡單,所以聽了駱俊的話,小隊長立即揮手掉頭,連孔伷都不辭別,就出城往陳國走,速度是來的時候的三倍。
此時一個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小黑屋里面,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來:“袁通死了?可惡的劉寵,可惡的孔伷,你們等著。”
另一個聲音:“大人,這里面有孔刺史什么事啊?”
尖銳的聲音:“你懂個屁。”
陳國邊境,劉寵卻是早早跨過幾個縣,離開陳縣之后來等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列行色匆匆的隊伍,卻不顯得混亂的飛過來。
劉寵:“怎么洛俊的馬車呢?”洛俊為了趕緊離開,免得孔伷變卦,去時候的馬車根本不敢要,直接騎馬就上路。
來的就是洛俊一行,一看居然是劉寵在迎接,洛俊不禁又一陣感動。
相見不免問寒問暖,對于典韋和呂范,洛俊都是一驚,對劉寵越發敬畏。
劉寵最后卻嘟嘟的說了一句,依依不舍的樣子望著汝南方向:“可惜,一輛馬車啊。”眾人不由翻白眼。
“陳王,哈哈哈,有了這雙戟,誰也休想在俺老典這里傷了主公一根汗毛,哈哈哈。”典韋揮舞著八十斤重雙戟,只有三尺長雙戟在典韋手下密不透風,宛如一道鐵墻。以典韋的境界,別人就算使用再長的兵器都沒有。
劉寵呵呵一笑,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馬槊,上面一只豹頭龍身,怒目剛烈,張牙舞爪,猙獰異常的怪獸,為馬槊增添了不少威力。
劉福有點膽怯嫌棄,這個東西不好看:“陳王,這個怪東西是什么,這么難看?”
典韋等人也圍過來,劉寵用力一拍,怕的一下打在劉福頭上:“不懂別亂說,什么怪東西,這是龍神第二子,叫睚眥。”
劉敢:“陳王,這可有什么寓意?”
劉寵雙手一挑馬槊,輕輕笑道:“睚眥,當必報。”
又幾日之后,陳縣城東,洛俊:“陳王,我還是不希望你去洛陽。”
劉寵呵呵一笑,揚了揚手里的東西:“這個都來了,現在不去還來得及嗎?”原來劉寵已經讓呂范給朝廷上書,言明自己要進京面圣,恭賀新皇,已經得到了批準,通關文書都發下來了。
劉氏諸侯離開封地,是一件大事啊,更別說進京了。
劉寵:“而且,憑我手中劍、槊,背后弓箭,我要走,誰能攔我。”
典韋急忙:“還有俺在呢,有人要攔主公,俺就用手中雙戟劈開虎牢關。”
劉寵和典韋對視,哈哈哈大笑,豪情四起,不就洛陽嗎,有什么不敢去的。
接著劉寵:“國相大人啊,你就好好的留在陳國,招兵買馬,跟呂范一起練兵,若是我此去洛陽有難,就靠你們來救我了。”
呂范大驚,心道你要是回不來,我們總不能帶兵打洛陽吧。嗎啊,想想都可怕,這可是誅九族的啊。
戰馬絕塵而去,留下許多瀟灑的背影。這一次去洛陽,劉寵只帶了典韋劉福,還有一些衛兵扛著萬兩黃金而已,簡簡單單。
萬兩黃金進貢,這劉寵也算是財大氣粗。怪不得劉福抱怨,這半年劉寵用的錢比前三年加起來都多。
萬兩黃金就是一千斤,每匹馬騎著人,還要多搭上五十斤,那也得二十匹馬。陳國哪里來那么閑馬,只能抬箱子了唄。于是,別看沒什么,隊伍卻不小,劉寵因此也不敢抄小路,專揀大道官道走。
搖搖晃晃的走了二十天才到洛陽東面門戶,虎牢關。虎牢關即是關口,又是城鎮,也叫虎牢鎮。
距離虎牢鎮二十里的一個小村莊,劉寵等人徹底被鎮住了。
燒毀的房屋還冒著一縷縷淡淡的煙,被暴力推倒堆積滿了街道的泥墻。橫七豎八的躺著尸體,慘不忍睹,全部堆積在水井邊。看這樣子這痕跡,很像是全村人先是被集中在一起,然后才被屠殺的。
老弱婦孺,全部不放過,全村看不到一點生氣。女人體無完膚,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才咽氣的。
劉寵自認對這個世界沒什么感情,但是此時心頭也忍不住一股怒氣,一股暴躁。
劉敢從村子里面走了一圈,然后帶著一根灰色的布帶走出來,面色陰沉的說道:“陳王,不是山賊土匪干的,應該是官兵干的,而且還是董卓的人。”
一臉沉寂如死水:“憑什么這么說?”
劉敢:“陳王你看,這是頭帶,關東人是不用這個的,西涼羌人不喜歡戴帽子,這種東西是西涼羌人用來綁頭發的。而且從尸體上的痕跡來看,這也是很好的兵器才會留下的傷痕。”
劉寵:“前面就是虎牢關,去一看就知道,如果里面沒有西涼兵,你就是錯的,如果有---,吧尸體集中起來燒了,我們走,虎牢關。”
如果一支軍隊軍紀敗壞,絕對不是士兵的道德問題,而是將領。劉寵很憤怒這些人做下這么慘絕人寰的事情,但是更加憤怒的是西涼高層對于部下的約束不力,竟然如此放縱。
“陳王進貢。”
一面碩大的面旗,在一個魁梧的衛兵強有力的臂膀上空,徐徐靠近虎牢關。